2、Chapter 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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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o: Oath】
Begin the flashback
Alexi Laiho在一次演唱会上邂逅梅菲斯特，她的东方人面孔和黑曜石色泽的头发在台下一群北欧人中显得格外特殊——实际上，她只有站在一群不同人种之间才会显得有特殊之处。她并不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是那双蓝黑色眸子像漩涡，总会把人吸进去，无法自拔。以及她那淡泊几乎一切的姿态。Alexi看了她好久，从Hate Crew Deathroll的第一句开始，一直注视她，无法收回视线，直到看见她匆匆瞧了一眼手机后推开身边的疯狂歌迷离开，之后没有回来。Alexi莫名地感到心烦，没耐性地完成最后几首歌，好在歌迷太热情，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或者是把他的异常纳入了正常范畴。
演出结束后，键盘手Janne Wirman拍拍Alexi：“你今天有点奇怪。”
Alexi揉揉头发，顺手抓起一瓶烈酒，撬开瓶盖，态度依然不耐烦。
“去酒吗？我买单。”Janne建议正皱着眉猛灌烈酒的主唱大人。
Alexi一向不拒绝去酒吧的提议，尤其是在别人买单的情况下。
一进酒吧，Alexi被一个自称是歌迷的美女缠住。他看出所谓的“要签名”是幌子，她不过是想和他扯上关系，最好能和他上床。
陪你玩玩也不是不可能的。Alexi这么想着，吻了那个女人。下一秒，越过金发女人的视线捕捉到熟悉的身影——那个东方人！
他下意识推开怀中的人，径直走向坐在角落里的少女。站到她身边，Alexi打量她手中的中文书，心想原来你是中国人，不过你的眼睛颜色是怎么回事？
少女终于放手中的书，打个哈欠，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Children Of Bodom的英俊主唱站在自己旁边，吓了一跳，不由得往旁边缩了缩。
“我能坐这儿吗？”脱口而出是的芬兰语，她听不懂。见她茫然，Alexi立即意识到问题出在哪，换成了英文。这次她点点头。
“我在演唱会上见过你。喜欢我们的歌？”问完后他才意识到这句简直是废话。
她的话不多，只有短促的一个“是”。
“那么，为什么你……”
蓝黑色的眸子平静地注视Alexi，他觉得自己即将陷入那对漩涡之中。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离开？”
“啊？嗯，对。”一提这事，Alexi就火大：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歌迷，演唱会不听完就擅自跑掉。
“我有急事。”平淡的回应刺激着Alexi的骄傲。她沉默数秒之后补充：“很抱歉，我最喜欢的《Everytime I Die》也没听到。”
Alexi愣住，种种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她拿出一张专辑和一支笔：“能签名吗？你是我第二喜欢的乐手。”
Alexi没有追问第一名是谁，自然地接过专辑和笔：“你叫什么？”
“梅菲斯特·凌。”说着就用手指拼写在玻璃桌面上。
那是个奇怪的名字。Alexi只知道 “梅菲斯特”在《浮士德》中出现，是个神话人物，但是，这个“Ling”又是什么？
“是我的中文姓氏。”她是这么解释的，“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自己取名字？哈，真有意思。
“对了，你是zhong国人吧？”得到肯定后，他又问：“不过，为什么你的眼睛不是纯黑色？”
“我的父亲是有一半中国血统的挪/威人，换句话说，我有四分之一的挪/威血统。”她露出好看的笑容，柔软得如同金花茶的花瓣一般。Alexi觉得自己喜欢上她了，很突然地喜欢，莫名其妙地喜欢。
“你看的是什么书？”Alexi把话题转移到她手中那本厚厚的书上，上面的烫金字体好看得像油画。
“歌德的《Tragical History Of Doctor Faustus》。”
“真巧，刚才我还想到了它。”
“是因为我的名字而产生的联想？”
怪了，她怎么猜得这么准？
梅菲斯特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太迟了。我要走了，再见。”
“等等，梅菲。”他用的是类似昵称的称呼，“再陪我一会。”
他以为她会答应，因为她是他的歌迷啊；可是，她说：“抱歉。”
Alexi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挫败感。
“你总可以把电话号码留下来吧。”他仍然不放弃。
梅菲斯特愣了一下，旋即摇头：“我一般关机，给你也没用。”
Alexi知道她根本不想给。
望着梅菲斯特的背影，Alexi的思维停顿几秒，随即跟上梅菲斯特。之后，映在他的眼中的景象是一首意料外的曲目。那个本该安静地坐在灯光下阅读《浮士德》的黑发少女，现在蜷缩在墙角。她咬着唇，大口喘气，试图遮掩这病态的表现。
梅菲斯特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惨过。低血糖导致的眩晕使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砸在硬邦邦的地上，骨头痛极了。她呼了口气，气体在芬兰的冷空气中变成乳白色，虚弱正在侵蚀每一根神经。
“梅菲斯特。”
对方抬起头。这声音太熟悉了——Alexi Laiho。等等，他怎么会在这？
“我跟踪了你。”他扶住她，“你的脸色很差，怎么了？”
“……你有没有糖？”
旁边有家超市，Alexi买来糖果。梅菲斯特吃下去好几颗，数分钟后才勉强恢复。
“你为什么跟着我？”她还是有些虚弱，只能依偎着Alexi。
“好奇你罢了。现在说点正经话题吧，梅菲，”Alexi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称呼她，“你为什么急着离开？”
她认真地解释：“回家喂宠物。”
如果Alexi在喝水，一定会喷出来：该死，在你眼里，我还没有宠物重要吗？！
压下心头的不满，他又问：“你刚才是怎么回事？生病了？”
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她回答：“我是先天性低血糖，刚才血糖浓度过低，但是没有带甜食。”她一般会准备些糖果，今天绝对是例外。
“我帮了你，不说声谢谢吗？”
“哦，谢谢。”
Alexi快吐血了：你的反应太迟钝了，不要等我提醒再说吧！
“这可不行。光说谢谢根本不够，我救了你的命！”
“是你叫我说‘谢谢’的。”她的表情分明是“理所当然”。
Alexi默默吐槽：让你“说声谢谢”难道你就只说而没有其他该有的表示么。
“不如这样，假装一下我的女朋友吧。”
梅菲斯特怪异地看他：“你很无聊。”
“哪里无聊了，我只是想找个不会总被歌迷死死缠住的幌子。”
“我不想被利用，即使是你。我喜欢你的音乐，并不代表我像很多歌迷一样发了疯似的爱你、可以为你做一切。我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受计划外因素打扰。”她的冷言冷语堵得他无话可说。
“而且，我不想过于受人瞩目。因为我不是个会猜心的人，没法确认身边的人出于何种目的接近我。”她悲伤地笑了起来。
Alexi怔怔地看她，手指不由地攥住胸口的衣襟。偏近心脏的位置，纠结血肉和神经的痛楚仿佛会撕开每一寸皮肉。
她别过脸去，插在口袋里的手摸到一封信，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她安慰自己：一定是风吹得眼睛疼。——自欺欺人的感觉真可笑，自己把自己当成傻瓜耍。
手指几乎要捏碎那封信，她捂住眼睛，嗓音都颤抖了：“我不依靠任何人，即使你们都抛弃我，我也不会求你们帮我……你们都一样……一群混蛋……”她觉得自己即将失控，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了眼泪。
Alexi诧异地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很久之后他才了解，那时她接到家族的信和一张信用卡，被告知自己被当作无用的人抛弃了而家族愿意提供经济来源作为施舍。她明明可以求他们，可是她的性格不允许。她说：我不会低声下气地求人。
“梅菲斯特，我可以帮你。我不要你求我，只要你陪伴我、听从我的命令。”
黑发少女呆呆地看他，最终答应了。她不知道为何答应，或许是被对方的气势震住。
“但是，如果你背叛，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好。但是请你记住，我不会求你做什么。”
“我知道。对了，你跟我去个地方。”Alexi拉她上车，经过十分钟的车程，他的Dodge Monaco[1] 停在一家纹身店门前。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很熟络地打招呼，问：“这次想纹什么？”
Alexi指指梅菲斯特，又指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道缠绕之蛇模样的黑色纹身，说：“给她在同样位置纹个一模一样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梅菲斯特突然意识到Alexi或许是个异常任性的人。他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而是迫使她接受自己的决定。
“这是‘契约’，证明你属于我的标志。”他高傲地宣布她的归属，仿佛任性的孩子对父母说这个玩具是我一人的，别人碰不得。
From this moment to forever, Mephisto,you belong to me, till death blinds us and cuts out our hearts.
[1] Alexi的爱车之一，有兴趣了解的人可以去维基搜一下，能找到车牌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Tw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