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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30章 大结局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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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和赵子瑄回到家，秦妈抱着孩子迎出来，看到赵子瑄的样子吓了一跳。又去看小文，小文伸手接过孩子，口里说：“不打紧，已经吐过了。秦妈你去烧碗醒酒汤吧。”
秦妈慌忙去后院，小文一个人在秦妈的房里抱着孩子发呆。孩子睡了，安安静静的，睡梦中还在叭嗒着小嘴。小文呆看着，试着把手指伸过去，孩子立刻吮住了。不知过了多久，秦妈推了门进来，把一只碗向桌上一顿，“公子吩咐给你也送一碗。你们这是干什么！明明都不会喝，偏又喝这么多！若是夫人在时，岂不被你们气坏！”
“夫人脾气很好啊。”
“夫人内里可是有些钢性的，这你还不知道？以前公子外出，夫人何曾让他醉成这样过！”
小文笑，端起眼前的碗，端详着，“公子让你送的？”
“是啊，公子亲自分了一半给你。乘热喝了吧！”
小文不再说什么，噜嘴示意秦妈看好孩子，端起碗去找赵子瑄。
赵子瑄没有睡，大概是刚吐过的的原故，脸色白得吓人。
他正在书桌前发呆，面前摊着那幅画。见了小文，慢慢把那幅画卷起，有点尴尬，“师、师妹，今天出丑了，我总是很没用。”
“刚才秦妈还说，若是夫人在时，不会让你醉成这样。”
赵子瑄苦笑。
“我，对你没有夫人那么贴心吧。”小文说，把手中的碗递过去，“现在补救不知还来不来得及，这碗汤还是你来喝，我本就没有醉。用不着喝这个！”
“我已是喝过了，你……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好。”
“没有夫人好，我，只是今天不愿意醉罢了。”小文再一次把那碗向赵子瑄推近些。“夫人可以替你喝，我也是不能的。所以只好请你多喝点醒酒汤了。”
“我已是喝过了。”
“加了料的没喝过。”
“小文！”
“这是剩下的那一份鹤顶红吧！你手上本来就该有两份的。赵子偁说，那时你们每人领了一份。这东西不容易溶解，那日留在了酒杯里，今天留了些在碗底。红色的颗粒！一定不错！”
赵子瑄看了那碗发呆。
“刚才我在酒桌上试了一下，想给别人的酒杯做手脚可不容易，就算当事人不说，别人也会注意到。更何况当事人一定会警觉。最容易下毒的方法是给自己的酒杯做手脚。你们谁都没看出我换了眼前的酒杯。”
“我就知道。你在酒桌上不是真心要帮我。你的那些做作都是有目的的！”
“真心帮你的人已经被你害死了。”
小文一把抓起书桌上那幅画，抖开，又用另一只手抓过案上的烛台，凑近的画幅照着。厉声对赵子瑄说：“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幅画！这就是你心目中的夫人，你心爱的敏儿！这个满脸的戾气女人，她在看着你，眼里全是不满和哀怨。这就是你眼里夫人最后的形象。你不爱她有多久了！？”
赵子瑄脸上突然又似有了血色，抹去了平日的温润，他拨开那副画，对着小文：“她那时总是不听我劝。我原说孩子让他们抱去也罢了。”
“就为这个？不仅如此吧！子骕夫人为了赵子骕，不惜低声下气巴结子偁夫人，连她平日里的直爽与自信也都小心压抑着。夫人和赵子偁一家的交往何尝不是如此，让子偁夫人把指手划脚都当成了习惯。若不是有求于人，何至于此。不然，以子偁夫人那满是浆糊的脑子，夫人又怎肯和她走近。你心中早存了芥蒂，比赵子骕更甚，赵子骕满世界的去行那轻薄之事，以此化解心中郁闷，你却没处发泄，只在家中闷想。你们早不似表面那般和谐，只是我一直没有参透罢了，”
“她们是亲戚。”
“亲戚算什么，易安居士和秦桧的老婆王氏还是嫡亲的表姐妹呢！何况，夫人和子偁先生才是更近的亲戚。他们间有着那样的传言，无论真假，以你的心性都是十分介意的。他们是不是走得太近了，让你不高兴了？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嫉妒。”
“那些传闻都不是真的！”赵子瑄的声音尖锐起来。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接受不了。你比赵子骕更多了一层不满和怨恨。”
“他什么都管。”
小文点头，“夫人也更信任他。”
“这房子是他们找的，远不如子骕他们花家山的院子。”
“就在六部旁边，每天看穿了官服的子偁先生来来去去。”
“还有她夫人。总用命令的口气在这府里指手划脚。”
“还有小莲。”
“还有小莲，他们居然商量着要把她嫁给荷哥。”
“你喜欢过小莲吗？”
赵子瑄不吱声。
“你只是习惯她、利用她罢了，她对你好，崇拜你，信任你。亏你怎么对她下得了手。”小文悲哀的叹了口气，“今天一早，抓到那金人温敦后，我专门去找了奶妈两口儿。我问过奶妈的男人了。那日，我追问小莲毒药的事时，你并不是一直和奶妈的男人在一起收书，中间你曾出来，说是要找我和小莲帮忙。结果你又一个人回去了。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你怕小莲终会说出来。这也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打发奶妈两口儿回家的原因。你怕他们说漏嘴！”
“可小莲从来没想过出卖你，她一直知道你们手里有鹤顶红，可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即使到了最后关头，我已是在逼问她了，她也绝口不提你手里有毒药的事。如果说她一开始不说，还是出于对案情的侥幸，后来她则分明是在有意保护你。你，却不放心，不肯放过她！还是要杀她！”
小文，再一次把那碗已经凉了的醒酒汤递到赵子瑄的嘴边。
“喝了它。小莲信任你，她根本都没有反抗。”
赵子瑄惊恐地向后躲。
“喝吧，夫人信任你，你知道她买了砒霜，她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宗正大人，你却又在酒里下了鹤顶红，让她明明看到酒色不对却没有起疑。”
赵子瑄抵在了墙上。
“你等什么？等我揭发出来后，你身败名裂？”小文几乎将碗抵到赵子瑄的嘴上。
“两个人，两条命，你不能逃脱惩罚的。这是你自己调出来的醒酒汤，你自己喝了吧。你的确该好好清醒一下了。”小文紧咬牙关，每个字都说得非常清晰。
赵子瑄躲，虽然早已是无处躲藏。
“师妹，你这是干什么!”
门被咚地一声撞开了。赵子偁扑上来，想夺走小文手里的碗，小文退了一步，闪开了。她抬头，看见赵士珸和赵令畤都来了，站在门边。小文向赵子偁摆了一下手，把碗慢慢放在了桌子上。自己退到了墙角。
赵子偁缓了口气，对小文说：“大宋的律法，对宗室从无死罪。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在宗学里找个屋子终身圈禁。师妹你不要乱来。”
赵士珸朝姚参军打个眼色，姚参军上来收走了那只碗。
赵子瑄脸色惨白，但好象突然很放松，他慢慢坐下，盯着摊在桌上的那幅画。笑了，是的，他如愿以偿了，安宁了，以后可以与世隔绝了。
“皇叔说你今晚要做大事，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居然……居然……”赵子偁生气。
小文转向赵子偁，“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你一直在庇护他对不对？就是因为他姓赵！可以在今后为你们所用。枉我家夫人一直那么信任你。你又是暗示自杀，又是隐瞒毒药的事。你好！你真好！就是一直不够聪明，你的表演太笨拙了，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你有问题。”
赵子偁苦笑，“我知道，我该有自知之明的。但我也只是有点怀疑，再说死的人已经死了…… ”
“可她们不该死！好不容易从战乱的北方逃出来，没死在异族的手中，却是自己人下了毒手！而你们，每个人都无动于衷。”小文终于大哭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哭，她背过身，冲着墙壁，象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痛哭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