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哈撒) 烽火情天》凌霜530

13、第 13 章

　　第十三回

　　明月夜，繁星点点，却擦不亮那颗黯然的心．

　　早已演练了多遍的说话早已牢记于心，只是当真正面对自己最爱的人时，这番残忍的话怎样说得出口？

　　虽然仍不时奢望，那只是一个跟他同名同姓的人，可是从他行军打仗时显露的才智，从种种关于他的描述，撒加的心里早已知道，那个的而且确是他最不愿意与之敌对的人．

　　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傻很天真，可是不到见面一刻，还是抱着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

　　在相约的地方，见到那个熟悉的黑色背影时，他已清楚听到自己的心撕裂和希望粉碎的声音．

　　“哈迪．．．”多年来渴望的重逢竟是这样，当日那两个无忧无虑纯真快乐，深爱着彼此誓言相守一起的少年，如今竟不得已成了各自背负着民族大任的敌人，虽在沙场上征战连连，早已炼成比钢更刚强的心，可是在这情何以堪的一刻，声音里还是难掩悲痛脆弱．

　　“撒加．．．”哈迪斯早已料到，在战场上定必有相遇的一天，却没想到他在这两军交锋之际，会冒险暗地相约会面，一直不愿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更害怕要跟他正面交锋单打独斗，也许这样的重遇方式，比较起自己之前预想的，已远远不算残忍．

　　“哈迪．．．原来真的是你．．．”撒加的眼里非但没有爱侣重逢本该有的欣喜，反而如死水一般没有神采，从前灿烂的笑容已不复在，就只剩下苦涩的笑意．“其实我早该料到的，只是．．．我不愿面对现实而已．本来我曾立誓，当再次出现在你跟前时，自己一定要变得强大，可是．．．我却无法做到，这样的撒加，太脆弱，太天真，只怕会令你失望了．．．”

　　“不，你已变得很强，已做得很好了．”忆起撒加在战场上挥洒自如，用尽奇谋击退敌人时，他早已惊叹，他的撒加真的变强了，变成一个可敬可怕的对手，只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软弱的时候．他始终是撒加，始终是那个对自己严厉要求，事事追求完美的撒加，即使一切都不同了，这一点却始终没变，依旧这么倔强，不容自己流露脆弱，在受伤时只会默默为自己轻舔伤口，就算心里再痛也不会淌半点泪水，这样的撒加，只会令他更想去守护，更想留在身边给他支持鼓励，可是如今，以他这样的身份，还能像从前一样去爱惜他吗？看着他那抹令人心碎的微笑，哈迪斯只感到心更刺痛．“若能选择的话，我真的不愿与你为敌，若我不是什么冥国王子，你也不是圣国将军，不需要理会什么民族大义，只要简简单单的生活，那该多好．．．”

　　“可是，那是没可能的，我们也没有选择．”撒加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已没法走回头路了，因为我们并不是只为自己而战，我有我的兄弟，你亦有你的战友，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只顾私情把国家，把他们都抛诸脑后．”

　　哈迪斯是聪明人，当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也明白，事实的确如此，一切已无法挽回了，只是当这番话出于撒加的口时，心里还是不禁凄然，他明白撒加的苦衷，也知道跟自己说这些话时，他的心会有多痛，跟他自小一起长大，早已建立一种微妙的默契，他很清楚他希望自己回应的是什么，可是，他真能说出来吗？真能做到潇洒面对一切吗？

　　“撒加．．．”终于按捺不住，再次轻轻把他拥了入怀，可是，那拥抱已再没有甜蜜，只剩下悲痛苦涩，想紧紧的，像从前一样抱着他，却感到怀里的身体软软的，衣衫断断续续渗出液体，心里立即猛然一惊，只见他脸色苍白憔悴，掀开他的衣衫一看，胸口那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血肉模糊，紧缠着的纱布渗满了鲜血，立即心痛焦急的问道：“是什么时候，怎样受的伤？”

　　“是两三天前跟波塞东交手时受的剑伤．”撒加挤出一抹令他安心的笑容．“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既是受了伤，为何还要相约见面？加剧了伤势怎么办？”哈迪斯向来了解他这性子，只是一个笑容又怎会令他真的安心？“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们见面，你会背上通敌的罪名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这件事要尽快解决，我跟你已不可以再优柔寡断下去了．”撒加淡然答道：“若我估计没错，宙斯和波塞东会在近日攻城，我们之间的事不作了断，不单会害了我自己，也会毁了你．”

　　“了断．．．”虽然早已有所准备，可是听到这两个字时，哈迪斯还是不禁心里一颤．

　　“各为其主，既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们就得接受，为了大局必有牺牲，在国家存亡当前，只能抛开私情．”撒加别过头去，不忍看他受伤的眼神，尽管明知接下来的一字一句都会像利刀插向自己和他的心，还是狠下心肠继续说道：“哈迪，忘了以前的一切吧！从今以后，我们便只会是敌人，你对我不用留情，我对你亦不会心软，我们从此．．．”最后，他咬了咬牙，强自抑压着那难以承受的巨痛，艰难的吐出了那句凌迟自己的话：“恩断情绝，各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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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撒加所料，宙斯和波塞东趁着他养伤圣军大乱之时兵临城下，只是经过上次一役已得了教训，深明撒加奇谋满脑不易对付，今次要静观其变才敢出击，虽然亲眼目睹撒加受伤，但这男人非比寻常，绝不能以平常人去判断，他的伤到底好了没有？圣军此段时间没有动静，是因为撒加伤重无法指挥，还是另有所图？波塞东并不像宙斯冲动，凡事都要思前想后，所以也没有派兵直接攻城，而是围着城池叫嚣试探．

　　“撒加原来是只只懂躲在城里的缩头乌龟！”

　　“没有用的懦夫，不敢出来应战吗？”

　　“是不是已伤重得无法下床了？”

　　冥军在城外不远处不断大声辱骂，听得城中军民都咬牙切齿，竟敢如此侮辱他们尊敬的将军，伤了他之余还这样乘人之危，这口气又如何咽下？若非将军一直伤势未好，艾俄洛斯副将又下令不能妄动，他们早已杀出去把这些大言不惭的冥军杀个痛快了．

　　然而，就在大家都怒气难下鼓噪不忿时，他们的英雄终于再次出现！听到一声“撒加将军来了！”，民众都怒气尽消，立即换上无比雀跃的心情，纷纷围在道路两旁，焦急关切的等待撒加出现．

　　撒加受伤不轻，早两天还不断传来病危的消息，换作常人，受了如此重创，恐怕一时也不能下床，然而如今他却竟能骑马而行，而且看上去英姿凛凛，目光灼灼有神，哪有一分像是受了重伤？这几天都担忧不已，士气低落的军民立即振奋起来，热血沸腾地高呼他的名字，一时声势浩大，似是向着冥军示威，只见他微微一笑，向着向身边的百姓挥手致意，下马后踏着稳重的步履走上城楼，高居临下，如王者一般俯瞰围在城外远处的千万冥兵，坚定，无惧而自信，就像一切已在掌握之中．

　　他一出现，本来仍肆意叫嚣着的冥军立时鸦雀无声，波塞东看到了他亦不禁暗暗一惊，想不到这个男人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已康复，看其样子胸有成竹，说不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幸好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否则恐怕已堕入圈套了．如今他已痊愈，圣国军民士气大振，要对付不再容易，还需要静静观察，慢慢才定对策．

　　然而，撒加并非人们所见那样已经完全康复，他深知波塞东已经虎视眈眈，圣国军民在自己受伤后也尽失方寸，只有自己出现，才能令波塞东有所忌惮牵制冥军，令将士百姓重拾信心，于是命大夫加重用药，硬撑着逼迫自己以强势示人，只是毕竟尚未痊愈，一天的巡视已令他疲累不堪，回到房中时，若不是艾俄洛斯扶着早已不支倒地．

　　艾俄洛斯看着有点憔悴的他，于心不忍之余亦不禁自责，要他与哈迪斯断情本已对是致命一击，虽然表面看似没有什么，但却清楚看到他心里的伤口还在淌血，岂料他在自己最脆弱之时，为了大局仍要勉强露面，强装伤好以稳定军心，这真的是一个人能做到能承受的吗？这样对他是否太残忍不公？

　　可是为什么到了此时他仍能这样坚强默默接受一切，没有半句怨言，没表露半点痛苦？为什么在自己快要倒下之时，仍是不忘调兵遣将之事？

　　“相信波塞东暂时不会妄动，可是死守并不是办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在他们静观其变之时，我们要争取时间布署一切，来个暗渡陈仓．”撒加虽已疲累却没有休息，反而立即吩咐道：“命迪斯，阿布罗狄，米罗及加妙准备就绪，随时领命．”

　　本想劝他休息一下，但也明知只是徒然，艾俄洛斯只有摇了摇头，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