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难却》宸漫

2、醒酒

　　林夏迟疑了一会儿，“不敢啊，不敢，我就不管了噢！”他手慢慢放下，好像随时准备出去！林夏踮起脚尖，闭上眼睛，缓缓地将嘴唇送到柳枫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林夏正准备隔开一点，柳枫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角度的关系，像林夏在主动轻吻柳枫，位置非常的靠近嘴角。
　　柳枫出去在厕所门口，看了看走廊，“出来吧！”。林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走廊，正准备拐进女厕。柳枫一把拉住林夏。
　　“喂，放开我啦！”林夏没好气道。
　　“没礼貌，你还欠我一句多谢！”
　　林夏想到他把自己按在水里，这句多谢怎么也说不出口。被他拉进酒店的一间客房，林夏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柳枫。柳枫递了一条毛巾给她，林夏就胡乱地擦着自己的头发。
　　“蠢女人，那个不是来给你擦头发的，把头发弄那么乱，你想要别人误会啊？”
　　“哦，头发还是湿的啊，我以为……”
　　再看柳枫，他手里拿着吹风和梳子。“过来，坐下！”柳枫连续下了两个命令。
　　林夏好像从第一眼见到他，就特别怕惹怒他。他的心中似乎郁积了长久的怒火，林夏不知道自己哪一句可能会把它挑拨出来。她坐到梳妆台前。柳枫用微风慢慢地将林夏的流海吹干，动作缓慢，甚至可以说是温柔。期间，没有一句话，偶尔透过镜子看看对方。
　　“好了，没有办法像造型师那么整齐，可以出去见人。”柳枫放下吹风，坐到沙发上去了。林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出神，她觉得今晚特别失败。
　　“你怎么长回去了，以前虽然是要哥哥帮你收摊子，也没有今晚这么频繁？”
　　林夏转过身去，面对着柳枫，不知怎么接话。
　　柳枫静静打量林夏一会儿，先前柳枫一直没怎么去留意林夏的着装，这个女人是他未来的嫂子，是不应该多做打量的。刚才那个混乱的环境和狭窄的空间让他一下子迷失了心智，才提出那个荒唐要求来。
　　“高高的胸部，虽不保守，可是这裸露的白皙没有一点艳俗的味道。乌黑的眸子透着让人欢乐的神采，最动人是那张小嘴吧，如樱桃般，鲜目夺人。黑黝黝的直发丝滑般，头上佩戴的白花与黑发相互映衬，倾斜的肩膀，美丽的颈项，细细的锁骨。颀长的身体，纤细的腰肢，嫩白的小腿。”柳枫这一打量，把自己陷入了舒适的温泉，他全身轻飘飘，无限欢愉和放松。
　　“多谢！”林夏的感谢让柳枫回过神来。
　　“出去之后，向伯父告辞，回去洗个热水澡！”关心还是命令，看来要早点适应他的说话方式。

　　林夏第二天中午才起来，打开手机，没有信息和电话，有小小的失望。下午三点的时候，柳鑫打来电话，问昨晚的聚会状况，林夏说一切都好，还是聊了不到十分钟就挂了。林夏对这个男朋友有种畏惧感，她从没有谈过超过一年的恋爱，不知道六年的恋爱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害怕自己对不住前任林夏。自从答应替代林夏的身份，她就接受柳鑫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个事实，没有恋爱，可不可以先结婚后恋爱呢？
　　柳鑫与林夏的电话结束之后，他拨通了柳枫的手机。
　　“阿枫，你昨晚看到林夏没？”柳鑫带着一丝期待。
　　“看到。”
　　“她怎么样，气色如何？”
　　“还好，不像病了几个月的样子，也可能是休养好了，你们没有视频吗？”
　　“自从她病了之后，总是不愿视频，说是要让我记住她漂亮的样子，病容是不应该看的，现在从医院回来好久，她也总是拒绝接受视频，打电话时话也很少。”
　　“难道她移情别恋了？”柳枫揶揄道。
　　“瞎说，她昨晚怎么打扮的？”
　　“像朵百合花，高贵、优雅。”柳枫不愿去细细描绘她的样子。
　　“从你嘴里吐出赞美之词来还真不简单。”柳鑫在想百合花，“你以前总说她胖的。”
　　“可能是病了一段时日，整体算清瘦吧！”不过柳枫心里还是闪过一丝念头，以前是肉乎乎的小手，现在手背几乎没肉，手指也因为少肉显得修长，看了她病里面吃了不少苦。
　　接下来，林夏度过了她的无聊暑假，看书、画画、练琴、吃喝睡。前任林夏不会画画，她是个坐不住的人。现在的林夏没事就非常安静，她可以一个人在画室呆上一整天，也可以关上门窗将同一首曲子练习上百遍。林父林母在家的话，她会努力活泼一点。
　　眨眼间要开学了，林夏对这些课程苦恼到想死。她之前只上过一年大学，水利系跟金融系基本不搭边。两年的课程要补还不算，还要上新的课程。每次去上课，不到十分钟头脑就去亲近大自然了。开学的第二个周末，柳枫给林夏打电话。
　　“在干吗？”
　　“看书啊！”
　　“出来，我在你出租房楼下。”
　　林夏穿着一套连衣裙，浅绿色长裙，中跟凉鞋，背一个灰色双肩包。柳枫身着一套篮球服，运动鞋，人显得比聚会上要精神和阳光。
　　“什么事？”林夏想尽力显得冷淡一些。
　　“我们出去逛逛！”
　　“去哪？”今天柳枫的笑容太灿烂，像十一点钟的阳光，刺得林夏睁不开眼。
　　“多问，走吧！”也不管林夏的回答，就转身迈步。
　　“你也在这里上学？”
　　“是啊，跟你一个院，研一，工商管理。”柳枫淡淡地说，“你不知道我大学的专业吗？”他转过身来面对林夏，“也是，你应该只记得……。”他又转过身去，声音更为小一些，继续往前走，后面的字林夏听不清。
　　出校门之后，他们坐上公交519，林夏很想问，以他们家的条件，根本没必要挤公交。既然选择不问，那就什么都不问好了。车上人很多，连站的地方都不宽畅。林夏差几次就摔倒了，柳枫伸手扶住她，站稳之后就放手，结果不久又差点摔倒。柳枫后来就环抱着林夏，他手臂较长，两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手掌贴在双肩包上。这种抱法极其累，林夏希望可以早点到，她望着窗外，却不知道终点是哪里。车上人慢慢减少，他们就坐下了。
　　“终点站到了。”司机说。
　　他们下车，外面非常破乱，好像已经出城了。“我们来这里干吗？”林夏还是问了，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可买可看的。
　　“好像坐错车了。”柳枫好像孩子一般，满脸绯红。柳枫在前面走，林夏憋不住，笑出声来。
　　“很好笑啊？”
　　“不是。”
　　他们往回走了几站，看到一个交警，柳枫过去问：“你好，请问一下，崇文大学坐519能去体育学院吗？”
　　“能啊，不过你们来这里，是坐了反方向的车。”
　　他们接着坐车回了学校，下车买了一张地图。顺着武珞路走了好几站，就到了。
　　“老板，买跆拳道服。”
　　“哪一套好看？”柳枫询问林夏。
　　“都差不多啊。”
　　三分钟不到，他们就买好了，后来走进一家米粉店。正在吃粉的时候，林夏的电话响了。
　　“哥，……”
　　“嗯，在外面吃饭呢！”
　　“米粉。”
　　……
　　大约说了三分钟，林夏急急忙忙说话的时候，被辣椒油呛到了，不停地咳。柳枫抢过电话按了关机，递过纸巾，只是不做声。
　　“你！”
　　“好好吃饭，电话什么时候不能打。”
　　“反正我总是说不过你。”
　　“你什么时候改口的，以前都叫我哥‘鑫哥哥’。”
　　“有你学的这么恶心么？”
　　“你也知道恶心啊？”
　　看样子林夏要生气了，其实她不介意别人说自己，却非常介意别人对前任林夏说三道四，也许是因为“死者为大”。
　　“好，不说了。”

　　之后，他们又去批发市场买了薄被褥，回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天差不多全黑了。
　　“我们走小路吧，近；从狮子山翻过去，就到我宿舍楼下，把东西放下，我送你回去。”
　　狮子山上本来是没有路的，一群懒鬼在林子里面硬是踩了一条路来。林子里面漆黑一片，柳枫一手抱着被褥，一手牵着林夏，亦步亦趋。柳枫的大手可以把林夏的手握在手心里面，林夏的手冰凉冰凉的，虽然是皮包骨，却也柔软。
　　“我给你讲个故事，以前有女生抛弃了自己的男友，找了个富二代，结果前男友把她吊死在这个林子里面。”
　　林夏一声惊叫，脚下踩空，柳枫顺手就抱住了林夏。被褥在他们中间慢慢掉下去，这时山顶上有脚步声传来，柳枫拾起被褥，牵着林夏走下山。
　　“你上去，我自己回去好了。”林夏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醒来，她肯定会从大路回自己的出租房。其实本来也不远，崇文大学的房子部署规整，学生宿舍、教学楼、家属区分别都集中。林夏的出租房在家属区，距离柳枫的宿舍大约1500m。
　　这次逛街之后，林夏有一个星期没有接过柳枫的电话，本来柳枫的电话也不多。又是周末，林夏在描绘519的终点站，虽是破乱不堪，再往前的路都是在整修，旁边农田也被一些废弃的水泥渣填满，一点绿色都没有，但林夏还是觉得可以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