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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九九重阳(上) ...

  •   子衣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出得宫门,却见长孙郦的侍卫高枫立在马前等候。原来,王猛不放心子衣安危,赶去告知长孙郦,尔后才收拾行装打马直出长安,长孙郦当即派侍卫高枫来宫门处接子衣。
      高枫带着子衣进了万国馆驿,今日长孙郦已将其中的一间小院定下,作为众人的落脚之处。既然昨日身份暴露,那么他们一行人再住在翠轩阁就不太合适,而且容易将秦王府的这个秘密据点也暴露出来。
      子衣进了院子,却见长孙郦呆呆地坐在亭子里,神思恍惚,打招呼也不见他反应,心中甚是纳闷。又不见方华的踪影,更加有些不安,急急开了房门寻君然,却见君然正稳稳当当地为红玉喂药,这才放下心来。红玉喝了药,又昏昏沉沉躺下,君然为她盖好棉被,两人这才回了子衣屋内。
      君然瞧子衣闯进门时一脸焦虑,头上也冒了汗,拿了帕子一面为她擦拭一面道:“出了何事?”
      子衣脸一红,遮掩道:“没什么。”君然要是知道自己因为没看见方华,就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被君然笑话的。憋了半天,子衣终忍不住问道:“方华呢?”
      君然望了望子衣神色,心下立时了然,只含笑道:“她到秀宁公主府上去看望张霞,尚未归来。”稍顷,又柔声轻轻道,“子衣且放宽心,君然会小心行事,和子衣一起平平安安的。”
      子衣心中一热,握紧了君然的手,君然柔柔一笑,依进子衣怀里,欢喜地叹息着:“傻呆子。”

      到了掌灯时分,红玉已然醒了来,神色比下午安定许多,正和君然在屋内叙话。高枫送晚膳进来,被子衣叫住,问道:“长孙大人这是在院里做什么呢?”
      高枫回道:“大人今日下午回来后就这般模样,小的也不知是为何。”
      子衣奇道:“你家大人今日出去,可碰到什么特别的事了么?”
      “大人与秦王妃一起去道观,路上有人惊了马,当时正碰上高丽使臣的队伍,大人躲避不及,被撞进队伍的一顶花轿里。”
      “哦,花轿——”子衣立时来了精神,声音也因兴奋而调高了些。君然刚为她盛了碗汤面,就见某人脸上正贼兮兮地坏笑,就连那一双眼睛,都似乎放起了光,便放下了手中的碗勺。
      “花轿里——可是有漂亮的姑娘?”子衣兴奋地问道。
      “小的不知。只长孙大人从轿中出来时就已经发起了呆。”
      “真的么?”子衣笑得更开心了,好象那一头撞进花轿的是自己一样。忽尔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转眼见君然正侧了头,抿着嘴,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立时红了脸。
      待高枫退出去,君然笑道:“年年为花痴,却不料今日竟有一个花痴。”子衣忙道:“君然,我,我是……”
      红玉瞧了瞧他两人模样,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自己是第一个遇到那人的,却与那人的缘分擦肩而过,只因自己早早选错了人,而今后,在自己的一生里,只怕再也没有像他两人这般恩爱嬉戏的机会了。在福窝里的人儿啊,又有几个能知道,纵是两个人的拌嘴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无有缘分的人,连相聚都不可能,更惶论争长道短!如今眼前这对相爱相惜的情侣,当真是羡煞旁人。
      与张生恩断义绝之时,自己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仿佛放下了一块石头,是否自己离开襄阳前,早就不再对那张生有什么希望和情义,已预感到会有今天的这一幕?当日助他二人私奔时,自己是否已模糊地意识到,张生之对自己,与那人之对卓小姐,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或许,也只有在自己了断这份孽债后,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
      自己在长安忍辱偷生,受着张生的种种虐待,却苦捱着日子强撑着活下来,只因为心里一直有一种期盼,在飘香楼重遇子衣的那一刻,自己终于明白,心里期盼的是什么了。只是,那人虽果然如自己潜意识希望的那样,将自己从水火中救出,却是,永远也不可能与那人有情缘了。那人,早已有了心爱的姑娘。

      第二日,九月初九,骊山北麓。
      子衣随着秦琼、程咬金坐在一帮中层官员当中,四下望了望,今日秋高气爽,乃是重阳之日,整个郦山北麓都被皇家御林军封了,李渊在这高山之巅大宴群臣。子衣瞧着酒宴上的热闹景象,心里却十分地不安。听说,今日还有周边几个国家的使臣来朝贡,古代皇帝身边有人专门写“起居注”,记录皇帝每日的活动,自己来长安见到李渊,又参加了这样的朝廷酒宴,必会在历史上留下记录的,这是否已改变了历史呢?会对后面的大唐盛世产生什么影响吗?
      程咬金兴高采烈地四下搜罗美女,转眼见子衣在一旁默不作声,拍了子衣一把,道:“兄弟,高兴点,天策府的人可是很久没能出来参加这种宴会了。整个朝廷上下,谁不知道咱哥仨脾气对劲儿?就这么大摇大摆在一起吃喝,俺看倒比那躲躲闪闪的好!今儿个,咱们就开开心心地喝,管他娘的明天怎么样!”
      子衣一笑,道:“程大哥说的是。”
      程咬金又压低声音,道:“再说了,突厥人大兵在边界结集,说不准朝廷又要用到不怕死的人了,所以才把俺老程叫来好吃好喝好看一顿。听说,今天进贡的高丽使臣,嘿嘿,会献来几个让人流口水的绝色美女,这等一饱眼福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高丽美女?昨日长孙郦撞进轿子里,莫非就是看到了绝色,因而发呆?不及细想,四周人等都已立起,原来李渊带着后宫姘妃驾到,后面随着太子、秦王、齐王三位殿下,秀宁、秀芳两位公主,子衣忙随着众人一起,三呼万岁。

      众人行礼毕,这才重又开始坐下,子衣刚直起腰身,就碰上秀芳灼灼的眼神,秀宁公主也细细打量了她两眼。子衣想起浴房和太平楼的事,若无其事地将头扭过去,装作什么也不曾看见。那两件事或许不是秀芳所为,但只怕与秀宁公主难脱干系,自己还是少惹这两人的好。
      那边厢丝竹声起,佳人已翩翩起舞,子衣便将眼睛转向那些舞娘,只当欣赏起舞乐来。忽听歌喉响起,子衣一怔,果见尚婉清身着盛装,在花枝招展的舞女陪伴下,从挥舞的长袖中现出倩影,就像一只蝴蝶飘飘而来,一面吟唱,一面起舞,如仙子般高雅、出尘、华丽,面上似喜还悲,似悲还喜。
      一众官员立时被这动人的歌舞迷住,一曲罢,当即欢声雷动,程咬金撇了撇嘴:“他奶奶的,真是一帮子没见过世面的!尚美人定是身体不佳,今日这歌舞,比起当日花满楼来,不知差了……”
      秦琼急忙捂住程咬金的嘴,道:“你这乌鸦嘴,少说两句,事关朝廷的脸面,可不能随便说。”
      子衣心知程咬金所言不差,她刚刚仔细看了看婉清,见她面上似还有忧郁憔悴之色,退场时,她瞥向自己的那一眼,似乎充满了幽怨。子衣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非是男子,哪里是尚婉清的命中姻缘?更何况,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最最心爱的人。
      子衣低头饮酒的当儿,胳膊被程咬金碰了碰,只听他嘿笑道:“老弟,你的又一个桃花债来了。”
      子衣一抬头,迎上蜜姬复杂落寞的眼神,心下一叹,这个可爱的妹妹,自己还没陪她好好逛长安呢。
      只见蜜姬随着父亲和波斯使臣行了大礼,那使臣又咕咕哝哝说了一长串,李渊旁边有人高声唱道:“大食国使臣代表国王和王后,向大唐国皇帝陛下问候,承蒙皇帝陛下多日照顾,大食国上下深表感激,今日特来辞行,明日即启程回国。”
      子衣一怔,明日?离别的感伤顿时涌上心头,以后再也见不到蜜姬了么?要失去一个好朋友了!
      蜜姬那离愁的眼睛又向子衣望来,子衣充满歉意地回望着她,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着两人交往的每个细节,根本听不进李渊说了些什么,回赠了什么礼物给大食国国王。

      子衣目送着蜜姬等人退下,却又被程咬金兴奋地拽着,要她看高丽美女。子衣转过头来,果见高丽使臣已经站在酒宴中央,向李渊行礼,身边是三个清一色身着纯白衣纱,面上也蒙白纱的高丽女子,光看那身段,就已经是曼妙无边,风姿楚楚,不知那纱下面更是何等的天香国色!
      一众官员都屏声静气,睁大了眼睛等着看美女。子衣心想,21世纪那些动过刀子的韩国美女,也不过长相一般,如今这些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程咬金低声道:“听说,高丽为了讨我朝皇帝欢心,特意从国中挑选了百名少女,从幼时五岁就开始培养,单学大唐的语言,教她们琴棋书画,诗词吟赋。言行礼仪都按照咱们中土的风俗严格训练,还用特制的药方给她们美容呢。到了八岁,对这一百个少女进行筛选,剩下五十个,到十岁再选一次,剩下二十个,到十二岁,就筛选下十个,再到十五岁,从十个里面选出五个来。如今这三个,是从这五个里又精选出来的。据说一个个温柔恭顺,知书达理,天仙美女,啧啧!”
      子衣惊得半天合不拢嘴,高丽这么下血本,一定是被隋朝杨广当年三征高丽给吓坏了。只听程咬金接着道,“只可惜,这三名美女是专门给三位殿下的,求的就是日后不论谁做皇帝,都不要再对高丽动干戈。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就只能看看喽,真是可惜,否则俺一定拉一车花布来换一个!”
      这时,只听那使臣说了些什么,那三位美女依次轻轻揭开了面纱,顿时四周响起惊叹之声,子衣望去,果然是恍若天人,尤其是中间那位,不仅美仑美奂,全身上下无有一个瑕疵,低垂着眼帘,却又一身仙气,若和君然、婉清站在一起,可称得上三仙了,只也太恭顺了点。司仪依次报来,那位仙子的名字,唤做袁西杏。
      子衣四下望了望,太子李建成目光灼灼地望着几位美女,充满了期待,齐王也是两眼发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两手不安地搓动着,再看李世民,两只眼睛亮晶晶地,只一闪而过,又若无其事地喝着酒。三位殿下已是如此,下面的官员就更不用说了。
      子衣端起酒盏,饮了一口,心内暗自发笑,美人果然是人人都爱的,瞧这朝堂上下的神色,也不怕人笑话,一个个色迷迷的。只是,高丽向来没有天然产美女,这几个美人,果真都自然生成的么?那里的人可都是小鼻子小眼睛满脸横肉的呀!
      子衣正研究三个美女的脸上有没有动过刀子的时候,忽听程咬金一拍大腿道:“他奶奶的!这美人值三车花布!”
      子衣与秦琼都刚饮了一口酒,突然听得此言,一口气上不来,两人都呛了酒,一面笑一面咳得肉疼。晕死,大家都在欣赏美女的时候,这小子竟然在计算那美女值多少花布!这世上,只怕也就程咬金干得出这等事来。

      君然和红玉身着男装,立在骊山北簏附近的一座山峰上,同众多的百姓一起,向华清池所在处张望。众人指指点点,都道今日皇帝在华清池摆宴,那里地势又高,风景又好,是皇家重阳登高的好地方。
      二人今日也起了兴,往这骊山来登高,以不负重阳之节气,顺便也为红玉散心。只方华昨夜未归,想是留在了秀宁公主府上,与张霞相聚。子衣今日临走时,甚不放心,一再嘱托她两人小心,如今她俩单独跑出来游玩,都换上男装,又将面上贴上胡须和麻子,再加上一张黑脸,哪里还有人能认出是两个天仙一般的美人?
      红玉见君然望向北麓时一脸的牵挂,知她在心心系着子衣,又想起那几个对子衣一往情深的女子,禁不住微微叹息,这么长久下去,只怕子衣真被人抢了去,遂道:“卓小姐既和子衣两情相悦,子衣又是可托付之人,何不及早定下?”
      君然闻言,立时面容羞红,自己那香囊一直贴身带着,母亲说不可轻易送人,日后可做订亲信物,如今已被自己送了呆子,只怕傻呆子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忽然人群骚动起来,指着北面议论纷纷,君然心一揪,赶忙望去,只见那边山上尘土飞扬,人影晃动,远远地似乎有喊叫声,好像一片混乱,不知出了何事。

      果然,这三个美女被分别送给李世民三兄弟,看来,高丽确实是想拉拢住中原的皇帝。高丽使臣刚退下,突厥的使臣也上来献礼,酒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谁都知道,突厥人勾结中原各个义军,就是想让中土一直混乱下去,那么突厥人就可以长驱直入,夺取中原。目下,李唐已经将天下收拾殆尽,只余下南面一个箫铣,如今局面虽大部已定,但尚不安稳,若突厥南下侵入,势必一场恶战。
      那突厥人精通汉语,先向李渊行了礼,而后满面笑容地讲了一通,子衣听来,竟是要与大唐联姻,结成秦晋之好。子衣大惊,望向秀芳,果见秀芳变了脸色,紧咬着唇,已是面无血色,秀宁公主也一脸忧虑。
      那突厥人忽地话锋一转,将突厥人的英勇善战夸赞一通,眼中带着傲意扫了一圈大唐官员,并含蓄指出,突厥大军已在边界集结,随时可南下狩猎,不若两国结亲,再送一些山林给他们用作狩猎场所,亦可作随嫁入突厥的嫁妆。
      李渊面色凝重,向臣下望来,李世民起身到酒宴中央,正色回道:“使臣此言差矣,我大唐之地,岂可为他国狩猎之所?如今朝中雄兵百万,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不久即可四海升平,天下一统。贵国欲狩猎,只怕是找错了地方,捕狼不成,反做狼食。何况,贵国突利可汗,会否趁撷利可汗南下时,将整个突厥都变成他的狩猎场呢?”
      突厥使臣立时变了脸色。突厥原可汗乃是突利的父亲,当年突利年幼,就由叔叔撷利继承了汗位,现在突利已经成年,撷利却不肯将汗位还给他,并派人欲杀死突利。突利一怒之下,纠集忠心部下,自立为汗,逐步扩张势力,欲夺回汗位,经过多年的征战,现下已有能力与撷利一叫高下。若趁撷利南下时,突利从后方发兵,不仅可一举攻占老巢,统一突厥,夺回汗位,还可使撷利再无退路,只能在中原与气势如虹的唐军苦战,一个不好,撷利将死无葬身之地,成为板上肉,刀下鱼,突厥使臣焉能不为之变色?
      李渊面露微笑,微微点头,转而不悦地对那使臣道:“洛阳刺杀之事,撷利可汗又做何解释?”
      那突厥人早换上笑容,恭敬道:“我国撷利可汗特命小臣向贵国赔罪,以示和解。当时两国交战,难免有些误会,如今事过境迁,罪者又已正法,还请大唐陛下和秦王殿下宽宏大量,与我国重修旧好。”言罢又向李世民深深行礼谢罪。李渊这才面色稍缓,齐王李元吉暗暗松了口气。
      李世民含笑道:“若贵国肯诚心与我大唐交好,本王自然是既往不咎。”
      程咬金朝突厥人轻蔑地一撇嘴:“他妈的,欺软怕硬!”
      那突厥使臣一挥手,几个突厥武士抬来几箱贵重的贡品,向李渊表示朝贺之意,又道:“我突厥人最敬重英雄勇士,听说当日洛阳副使不懂武功,却擒得我突厥的高手,不知是否可让小臣一见,也可聊表敬意?”
      子衣一怔,却见李渊已颔首,司仪正高声唱诺:“请洛阳副使潇子衣上前觐见——”

      子衣上前向李渊行礼毕,起身立在李世民身旁。
      那突厥使臣惊讶地打量了子衣一番,李世民傲然微笑道:“将武尊毕玄擒住的,正是潇副使。”
      突厥人紧盯了子衣片刻,忽然笑道:“久仰副使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敬重副使英雄,请副使与在下共饮一壶,如何?”
      子衣也一笑道:“多谢使臣美意,在下自当奉陪。”
      突厥使臣又挥手示意,一个精悍的突厥武士端了个托盘过来,那突厥使臣别有意味地笑道:“此乃我家乡的名酒,乃是成年雄鹿身上放出的生鹿血,加上一点点烈性的烧酒,不仅辛辣,而且腥烈,无胆之人向来喝不得。如今在下和潇副使一人一壶,一饮而尽,如何?”
      当下酒宴上的一众文官胃里一片翻腾,一些使女太监已悄悄捂住了鼻子,生鹿血,谁喝得下去?那突厥人的酒壶又高又深,只怕潇大人没喝完就吐了。
      秀芳担心地望了望子衣,程咬金急得坐卧不安,老弟文文弱弱,哪里受得住这等血酒?子衣心下也有些发慌,那托盘上放着两个壶,已朝自己端过来,只觉那托盘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隔着老远就闻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胃里一阵恶心想吐,可是如果不喝,有失大唐的体面……
      自己要是樊侩该多好,那家伙连项羽给他的生肉都给咽下去了,可自己没那个能耐。唉,事到如今,只能咬着牙喝下去了,不是没胆子喝,实在是怕胃里受不住吐出来,等一下一定要强忍着。
      子衣淡然一笑,抱拳道:“如此,在下就先干为净了。”
      那突厥使臣笑道:“请!”
      子衣屏住呼吸,拿起一个酒壶掀了盖子,就直往嘴里灌去,准备屏住气儿一口喝干再出气。
      就在此时,子衣眼角余光觉得那托盘的光芒更盛了些,仿佛有些尖锐刺眼。酒宴上众人,包括李世民,都紧张地望着子衣,怕他受不住这酒的血腥气。却见子衣刚饮了一口,忽然身形一晃,将李世民推倒在地,手中的酒壶掉在地上,洒得血红一片,端托盘的精悍武士目露凶光,一跃而起。
      子衣只觉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张了张口,却无力说出话来。她拿酒壶的那一刻,感觉托盘边缘下,露着一点光芒,那仿佛是匕首锋利的尖韧。刚饮了一口,就见那光芒突然变盛,那好象真的是一把匕首,从托盘下手中滑出,直接狠狠刺向站在身边的李世民,子衣下意识地斜过身子狠推了一把李世民,却不料躲闪不及,让自己的胸口迎上了那把锋利的匕首。
      子衣惊恐地望着自己胸前血红一片,胸口好疼啊,那里赫然插着一把匕首。身边响起惊叫声,朦胧中尉迟敬德好象闪电般冲过来,一面大呼道:“有刺客!”一面带走了倒在地上的李世民,宫女和太监乱成一团,有人在高声喝道:“护驾,快护驾!”那刺客见无法再追杀李世民,趁乱跃入了人群逃窜。
      子衣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把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后退了两步,倒在地上。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么?我果然注定要丧命在长安么?君然,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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