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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九九重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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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宴席霎时间一片混乱,一众宫女、太监惊叫着四下乱逃,官员们也慌做一团,突厥刺客趁乱在人群里向山下逃去。程咬金早跳出去追逐那刺客,秦琼赶过来欲察看子衣情况,却被秀芳率先赶到。
众人望见子衣胸口匕首的同时,秀宁当下纵身跃出护在李渊面前,秀芳则不顾一切地向子衣冲去。秀芳抱住子衣,玉容一片惨白,抖索着嘴唇,泪水早湿了双颊,只失神地叫道:“不要碰她!你们不许碰她,不许……”
秦琼一愣,伸向子衣的手停了下来,他见子衣浑身是血,匕首插在胸口正当中,双目紧闭,立时心下一阵寒意,只怕子衣是凶多吉少。
秀芳抱着子衣,几近绝望地哭道:“子衣,你醒醒啊,你醒醒!”
子衣吃力地张了张嘴,秦琼见子衣还有气在,心中一喜,忙道:“秀芳公主,快把潇兄弟带到安全地带,我立刻去请太医来!”
秀芳刚将子衣放在一间偏殿的卧房内,秦琼已带着太医赶来,秀芳颤声道:“你们出去,她不需要太医!你们出去!”
秦琼闻言,急道:“公主,潇兄弟危在旦夕,若不得及时医治,只怕,只怕……”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秀芳眼中落下,她痛苦地摇着头,却依旧不允许太医进门。秦琼见她的样子,心道怕是已经伤悲过度乱了心智,却偏又无可奈何,只急得来回踱步。
君然和红玉见这边山上一片混乱,急忙下了山,向这北麓跑来。到得山脚下,只见官兵已将此山封锁,一群御林军如临大敌般,护着几顶皇撵从山上下来,急急向城内走去。山下的游客议论纷纷,有说是皇上遇刺了,有说是皇子被刺,死了很多人,只听得君然和红玉心乱如麻。
二人急欲上山寻找子衣,却被军士拦住,正急得六神无主时,只见高枫急匆匆下来,君然忙唤住了他。高枫这才认出乃是卓小姐,当下让军士放她们进山来。高枫在华清池殿外守侯,见到里面出了乱子,后来有太监赶来通知他说子衣遇刺,直唬了高枫一跳。待高枫赶去偏殿,却见秀芳公主、蜜姬公主和尚婉清俱在门口,一个个都是面色焦虑,心下更觉不妙。婉清一眼认出高枫乃是长孙郦的侍卫,急忙招呼他,要他立刻去请张行泽来。高枫暗中奇怪,华清池这边明明有御医不用,却要自己去找张行泽来,听太监描述的状况,岂非耽误潇大人救治?只事情危急,也不及多想,就立刻奉命转头快步下山来。
高枫见了卓小姐,心道怕是等不及请张行泽来,潇大人就没了命,那太监说的甚是恐怖,卓小姐也是懂医术之人,有她在也好些,若是再延迟些,卓小姐恐怕见不到潇大人最后一面了。君然见一路上高枫支支吾吾,只说子衣受了点伤,心下疑惑,不由更加担心,加快了脚步。
这骊山北麓正面一条大道,阶梯直上山顶,道上门楼重重,道外或是悬崖绝壁,或是乱石深沟。高枫领着君然和红玉匆匆奔上山顶,进了华清池,直向偏殿而去。
只见一路上宫女们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议论今天的刺杀事件。“真是可惜呀,那个洛阳副使生得丰神俊秀的,要风度有风度,要神采有神采,谁知道竟然死得这么惨,我可是看得最清楚了,他浑身是血,那匕首就插在他胸口正中,当场就没了命的……”
君然骤然听闻,胸口猛地一痛,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子衣被秀芳放在塌上,睁开了眼睛,自己还没有死么?胸口的疼痛似乎消了许多,是不是因为自己快死了,所以对疼痛没有那么敏感了?气血似乎也顺畅许多,不象被刺那会儿,疼得没有一丝力气。
子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匕首好像并没有扎进自己体内,难道这都是快死的人的错觉吗?子衣试着动了动匕首,胸膛上的肌肤没有什么感觉,不禁心中一动,猛一用力拔出了匕首。
子衣顿时欣喜若狂,那匕首果真扎在了胸口香囊里的硬物上,没有刺进自己的心脏!君然,我的君然,你救了子衣的小命啊!
那突厥武士因要刺杀李世民,必定是拼了全力,却被香囊里的硬物挡住,结果所有的力量集于一点施在子衣身上,胸口自然感觉剧烈的疼痛,那冲力还使得子衣站立不稳后退两步,而匕首也插进了硬物,可想而知,那刺客是准备着一击必中的。
子衣当时正在喝那血酒,惊慌之下丢了酒壶,那壶中的鹿血同时洒在胸口,再加上那刺客在刺杀时,也掀翻了手中托盘上另一壶血酒,因此弄得子衣浑身是血。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心慌意乱之下,子衣又亲眼看到那匕首插在自己胸膛之上,而胸口又感到剧烈的疼痛,便错以为自己被刺中了。
秀芳一赶到子衣身边,就立刻点了她的穴道以止血,如今只觉得动起来不是很方便而已。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生死两重天,子衣禁不住热泪盈眶,握紧了衣内的香囊,君然,你就是子衣命中的贵人!若不是你的香囊,子衣今日定是在劫难逃!
秀芳将太医拦在门口,即刻又进屋察看子衣情况,却见子衣一手已拔出匕首,一手正捂在胸前,满面泪水,当下急了:“子衣,你不要动,不要说话,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给你救治!”
子衣见她被自己吓住了,笑了笑,张口想告诉她自己没事,不料引起一阵猛烈的咳嗽,秀芳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扯子衣的外袍。
“你疯了么?为什么不让太医来看子衣?她会马上没命的!”蜜姬冲进屋内,一把扯住秀芳,护在子衣身前。
婉清也跟着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看到浑身是血的子衣,顿时花容变色道:“子衣,子衣!你怎么样?”
“你们出去!不要妨碍我!我已经点了子衣的穴道,她不会再往外流血了!那匕首插在她胸口时,看露在外面的长度,应该是刺的不深,我在军队里呆过,会处理外伤的!”
“不行!我去叫太医!”
“不可以!我已经派人去找张行泽了!太医进来一把脉,她也会没命的!”
婉清心内一震,梨花带雨的面容望了望子衣,摇了摇头,自己刚刚吩咐高枫去找张行泽,也是担心那冤家被人认出身份,看来秀芳与自己想的一样,那冤家果然真的是……
子衣听她们三人争吵,心内发急,勉强忍住咳嗽,嘶声道:“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那匕首……”话未说完,婉清已将纤手覆在她的唇上,哭泣着道:“子衣,你不要说话,不要动……”
子衣哭笑不得,却因秀芳点了自己的穴道,起不得身,心下不由更急,只引得又一阵咳嗽,婉清慌着赶紧拿了茶来。外边秦琼领着太医在门外急得来回徘徊,秀芳欲要察看子衣伤势,却又被蜜姬死死拽住,高声喝着要太医进来,屋里闹成一团。秀芳一急,推着蜜姬要她出去。
婉清瞧子衣一身的血衣,正是又急又心疼,那两人又闹得不可开交,便也赶到门口劝解,无论太医是否进来,须有一人赶紧为子衣救治才好。秦琼见这三个美女站在门口闹成一团,再难保持稳重,直急得跺脚,就要领着太医硬闯进去。
子衣喝了茶水,长吸一口气,强忍住咳嗽的冲动,拼了全身的力气,高声喝道:“不用叫医生了!我没有被刺到——”
突然听到子衣扯着大嗓门高喊,门口众人一愣,三个美女回过神来,吃了一惊,赶忙跑回塌前,蜜姬慌道:“子衣,你莫要这么用力,不要动。”
子衣咳了两声,笑道:“谢谢三位妹妹的关心,我真的没事,那匕首没有刺到我。”
秀芳趁机忙解开子衣的外袍,准备为她处理伤口,却不禁怔了一下。只见雪白的中衣上,也被鹿血染透,胸口被匕首扎破的地方,鼓鼓地,露出些许象是香囊的布料,以及象是渗了血的汉白玉一角。
子衣红了脸,万没料到,自己会当着三位美女的面,被解去外衣,幸而里面包着裹胸布,外面又穿了一层中衣,若再脱下去势必要露馅儿。虽说她们三个可能都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也实在是…很难为情。
子衣急道:“秀芳,我真的没事,你快为我解开止血的穴道罢。”
秀芳三人也已满面通红,子衣外袍一散开,婉清看了一眼就羞得背过脸去了,蜜姬则带着红晕瞧了瞧子衣,也转过身去了。秀芳刚才情急之下解了子衣的外袍,如今醒过神来,早羞得无地自容,侧着头,犹豫着解开了子衣的穴道。
子衣这才坐起身来,一面系着外衣,一面笑道:“你们瞧,我是真的没事罢?那匕首刺到香囊上了。”
三个美人这才信以为真,立时转悲为喜,蜜姬早扑上来楼住了她的脖子:“子衣好坏!你坏死了!你怎么这么吓人家?”
子衣忙挪开她的手臂,道:“小心,蜜姬。我身上都是鹿血,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原来你身上都是鹿血!”秀芳松了口气,又道,“子衣可知……”话未说完,声音已转为哽咽,眼眶中又盈满了泪水。
婉清神色也安定下来,幽怨地道:“你这冤家,要把人家活活吓死么?”
子衣满怀愧疚地望了望三人,道:“子衣谢谢各位的关爱,实在是感激不尽……”
“不行!子衣要为人家擦眼泪!”蜜姬眼睛转了转,撅起樱唇道。
子衣一怔,望了望三个眼泪汪汪一齐瞪着她的美人,暗叫不妙。
子衣挨个儿瞧了瞧,三个美人一个都不好惹,心里便发了毛。呆了片刻,又想她三人刚刚为自己那般担忧,如今这么哀怨地望着自己,不由心下一软,轻轻为蜜姬拭了泪。
蜜姬一笑,迎上来便要香一口,子衣慌忙用手挡住,蜜姬十分不满地又嘟起了唇。
子衣无奈,又去为秀芳擦眼泪,秀芳狠狠瞪了她一眼,子衣陪着笑道:“秀芳……”
“哼!这会儿才想起我来么?”
“我…唔!”子衣苦笑着,瞧了瞧手背上一排深深的牙印。
秀芳狠咬了子衣一口后,依旧幽怨地瞪着子衣。子衣心中恨不得立刻烧香拜佛,求个菩萨来帮自己脱离这窘境,实在是害怕面对这些个美女,却又万般无奈,因为还有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在等着自己去安慰一番哩。
子衣尚未擦到眼前人儿的泪珠,婉清已一头扑进子衣怀里,丝毫不顾她满身的血衣,秀芳和蜜姬立时抿紧了唇。
“你这冤家,你让婉清怎么办?婉清要怎样才能忘了你?为何到现在人家心里还放不下你呢?”婉清一边捶打着子衣,一边在她怀里哭泣着。
子衣立时慌了神,忙扶起她道:“尚小姐,别这样。我,我衣服上很脏的。”
婉清面上已满是晶莹的泪水,子衣忙为她擦拭干净,笑道:“尚小姐,多谢你的关心,子衣……”
话音未落,婉清眼中又涌出大颗大颗的清泪,子衣更着了慌,这美女果然不怎么好哄。
几个宫女帮着红玉,将君然扶进一阁间内塌上。
红玉早红了眼圈,起了身,一把揪住高枫的衣襟,怒道:“你说!子衣到底怎么样了?”
高枫已吓得白了脸,瞧卓小姐情形,潇大人尚不知道是否有得命在,一个不好,只怕卓小姐这里就要先闹出人命来,自己更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忙道:“罗小姐,详细的情形小人实在不太清楚,只听里面的公公说,说……”
红玉急道:“怎么说?”
高枫咽了口唾沫,接着道:“说潇大人…命在旦夕,情况危急,被刺中胸口,流了好多血。”
“请了大夫没?大夫怎么说?”
高枫也急了:“秀芳公主不让御医进去,这会子…只怕…”
红玉倒吸口凉气,忽听身后有响声,只见君然刚刚醒来,挣扎着起了身,摇摇晃晃就向外走去。
“卓小姐!卓小姐……”
君然恍惚回头,见是红玉扶着她,勉强站稳了身子,定定神,抓住红玉的手道:“子衣在哪里?我没事,带我去!”
秦琼在外面徘徊许久,不时地瞧瞧门,潇兄弟叫的那一声,中气平稳,丝毫不象受伤的样子,莫非果真如他所说,没有被刺中?若真是如此,当真是万幸了。里面这么久也没有动静,想必确实是没什么大碍了。
这期间尚婉清小姐曾出来报知自己,说潇兄弟只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让自己宽心,可以请御医回去了。虽说如此,只是,恐怕还是请大夫为潇兄弟把一下脉,确证一下才好。
正思量间,忽听一个焦急的声音道:“秦将军!潇大人现下如何了?”
秦琼见来人是高枫,他身后跟着两个面孔黝黑,满脸麻子的“男子”,遂警惕地望了望,笑道:“潇兄弟在里面……”
那两个“男子”已闯进门去,秦琼面色一变,莫非又是刺客?手指立刻如闪电般伸出,高枫急忙拦住,“秦将军,是自己人!”
秦琼半信半疑地住了手,却见那有一绺山羊胡子的“男子”,已扑进子衣怀里,被子衣紧紧拥住,这才与高枫一起关了门退出来。
君然闯进屋内,却见那个让自己魂飞魄散的人,正好好地站在那里,再也矜持不住,直奔过去扑进那人怀里,抱住那人哭得香肩颤抖。
子衣见君然进来时,一脸凄然决绝的神色,便知她定是受到了惊吓,只紧紧拥了她,一面心疼地吻着她的泪水,一面安慰着道:“君然,不要紧,我没有被刺到。”
君然此刻方才从惊闻噩耗的恍惚中,清醒过来,急忙察看子衣伤势,子衣将香囊从衣内掏出,握着君然的手,温柔地道:“你瞧,香囊救了我的小命呢,我没有受伤,身上洒的是鹿血。”
君然这才确信,她的呆子是真的完完好好,不曾受到伤害,更不会与自己分离,不禁欢喜地哽咽道:“坏呆子。”
红玉悄悄拭了泪水,笑道:“好了,子衣没事,大家也可安心了。”
屋内几位美人,本来正与子衣赌气,却突然闯进两个男子,其中一个还与子衣抱在一起,俱都吃了一惊,接着又听子衣唤“君然”,便一齐朝子衣怀中的“男子”仔细看来,方才认出,乃是女扮男装的君然小姐,只不过因贴了胡须,涂了黑粉,众人一时很难辩认。
眼见子衣与君然,两人相望相拥,情意绵绵,当下众美人都吃起了醋,一个个柳眉倒竖,抿紧了樱唇,红玉话音刚落,便听到几声冷哼。
君然正沉浸在子衣安然无恙的欢喜中,听到声音,方才意识到,这屋内,连着自己在内,共有五个美人,心内顿时泛起了苦涩。
秀芳自是不必说,单是尚婉清小姐,在洛阳牡丹楼开业那日,看到她那惆怅忧郁的面容,君然便已明白,她心里定然放不下呆子。尚婉清见多识广,只怕那时已猜到子衣身份,若是她已放下,她又怎会那样地迷离惆怅呢?
蜜姬只怕也是一样放不下,否则,她又怎会到翠轩阁去向老鸨打听呢?或许,她当时是和自己一样,只在疑惑自身是否会喜欢一个女子。
这些桃花债时到今日依旧理不清道不明,呆子,你让君然该如何呢?
子衣见君然有些恼怒地瞪着自己,忙陪着笑脸,打叠起千般温柔来,君然仍旧不依,暗暗在她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子衣当即吃痛,却也不敢做声,只在君然耳边轻声道:“君然,莫要生气了,好么?子衣当真以为,再也见不到君然了,子衣好怕呢。”
君然又嗔了子衣一眼,在她手背上狠掐了一下,那正是秀芳留下牙印的地方,子衣知定是被君然看到了牙印,更不敢做声了。
君然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端了水盆过来,欲为子衣清洗一番,岂料众美人忽地一拥而上,尚美人取了毛巾为子衣擦脸,秀芳和蜜姬一人拽了子衣的一只手,忙着在水盆里清洗,只弄得子衣哭笑不得,赶忙望望君然,却不料君然早将头侧到一边去,看也不看自己。
红玉刚端了茶,欲给子衣送来,就瞧见眼前这副情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听“咳咳”两声,张行泽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道:“老夫要把脉了,请各位让一让。”
待张行泽搭过脉象,秦琼道:“张大夫,潇兄弟情况如何?”
张行泽欣然宽慰道:“幸好,幸好!潇副使福缘深厚,现下确无大碍,只要稍加调理即可。只前次擒朱粲时伤及后心,今次被杀气硌到前心,均是肺经所过之处,日后需加小心,勿要再使受损才好。”
众人皆是欢喜,又休息了一个时辰,相约一起下山。在山脚处,老远见到程咬金骑马飞奔而来,高声道:“潇老弟!潇老弟——”
原来,程咬金去追杀刺客,直追至崖边,那刺客竟一头跳下悬崖,程咬金又带人下去搜捕尸首,尚未找到,那边李渊已在众兵士的护送下回了皇宫,召程咬金去汇报追捕情况,直到此时,程咬金方才得空回骊山来通报消息。
“潇老弟,好消息!那群狗娘养的突厥人已被全部关押起来,待秦王进行审问,和亲一事肯定告吹。而且,圣上已听到你平安的消息,为了表彰老弟的忠心和英勇,皇上将会颁旨,把高丽进贡的三个美人里,原本送给咱们秦王的那个袁西杏,赐婚给老弟你呢!哈哈,老弟真好福气!”
“什么?!”子衣失声惊道。
程咬金正说得高兴,全然不顾子衣后面一众美女都已白了脸,自顾自地兴高采烈道:“老弟且在长安多住几日,待皇上给你赐婚的大喜之日,俺老程也好娶第十个小老婆,咱们就来个兄弟一同娶妻的佳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