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回 代天巡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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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时间真的可以抚平一切吗？
傻叶儿，答案就在你心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这是最后一次和师父对话的内容，从那以后，叶儿再也没有见过自己那个堪比老顽童一般的可恶师父，登上金义山庄庄主的位置，她坐镇庄中大小事务。
几年来，她苦哈哈的当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庄主，试图将精力扑在江湖上，表面可以若无其事，但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根本无心这些。
清晨的风吹不开她紧皱的柳眉，昨天救回来的孩子勾起了记忆深处久违的思恋。倚着窗子凝视不远处带着露水的花草，她恍惚看到曾经的倩影。
叶儿，看看，娘种的芍药就要开花了！
真好！一定很漂亮。
没有我家叶儿漂亮！呵呵……
点滴仿佛就在昨天，可这却转眼就化为灰烬覆灭的让人不能接受，一把火，所有所有都淹没在灼热中，药草，花朵，还有温柔善良的娘亲。
起因仅仅就是那颗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澜沧望月。
感到异样的气息，却没有感到杀意，平静的像是一汪湖水，安心的抱住胳膊，叶儿知道走过来的是展昭。
“叶儿。”轻轻唤着埋首假寐的某人，展昭站在窗前。
“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即使这只是一张假面皮，她没有抬头，“展大人好早。”
“昨天落水的孩子醒了，听李大娘说正在找你呢。”
“找我？”
“她想亲自向你道谢。”
倒是个懂事的孩子，叶儿感叹，“小事一桩，让她赶紧回家吧！家人会着急的。”
展昭沉寂片刻，“那孩子是来告状的。”
猛然抬头，叶儿喃喃，“告状？”
没错，这个落水的孩子正是前来告状的苦主，只因天下还有开封府这片青天。包大人怜惜她身体虚弱，便叫李大娘好生照顾，吃过饱饭换了身衣服，孩子干干净净的站在了包大人面前。
十岁稚龄，圆圆的眼睛在一张消瘦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突兀，孩子几乎和皮包骨头无异，跪在地上直喊冤。包大人让她起身，询问她究竟为何事来到开封告状。
叶儿和展昭走进厅里的时候，这孩子立刻注视着叶儿，跑到她面前，孩子脆生生的说道，“你是叶儿姐姐吗？”
“我是叶儿。”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孩子说着又要下跪，叶儿连忙扶起她，“你不是来告状的吗？包大人就在这儿，有冤屈就说出来吧。”
孩子虽小，却有不错的礼仪教养，她说，“我叫苏秀涟，家住澜湖畔，我要状告叔叔一家。”
澜湖距开封千里之遥，她为何不就近告状？随着孩子声泪俱下的阐述，众人陷入了沉思。
苏秀涟一家世代居住在澜湖畔，祖上靠苍珠发家，后来宫廷禁令不允许私自采珠他们家便改行做了小买卖。到苏秀涟父亲辈，家里只有兄弟二人且早早就分了家，虽住在隔壁，却往来甚少。苏秀涟的父亲是勤勤恳恳的老实人，而她叔叔好吃懒做只顾着和泼皮无赖混做一团，叔叔嫉妒父亲生意越做越好，甚至经常带人去捣乱生事趁机敲诈。
念在手足血亲，父亲一再忍让，直到两个月前，叔叔为谋钱财逼着父亲跳湖自尽，这样便能光明正大的收取苏秀涟家的财产，没想到父亲侥幸未死还从湖里捞出了宝贝。
消息一经走漏，叔叔更是愤恨，终于再次动了杀意，想他们人寡势薄，那里是混混们得对手，叔叔害死了父亲和母亲，家里的丫鬟看她可怜，拼死带她逃了出来。临死前丫鬟让她到开封找包大人，因为当地官府和她叔叔是相互勾结的，他们都想对父亲捞出的宝贝据为己有。秀涟不敢在家乡逗留太久，身无分文全靠乞讨一路赶到京城，偏就在汴河上碰到无赖，差点被淹死，好在叶儿及时救了她，否则这满腔冤屈又怎么能告知包大人。
“秀涟，你父亲究竟捞出了什么？”包大人问，真没想到，世间竟有这般无情之人，为了一件死物狠心害死了同胞手足。
“是……是一颗苍珠……”擦擦眼泪，秀涟用手比划，“大概有这么大，父亲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苍珠。”
众人吃了一惊，看孩子的比划，那个苍珠似有婴儿拳头般大小。苍珠本就难成，小指盖那么大的都要长上五年，她父亲若是真的捞出如此大的苍珠，岂不是有上百年的珠龄？
“澜沧望月……”坐在一边的白玉堂握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澜沧望月？”
算算时间，龙易得到消息差不多也就是近两个月的事情，再听孩子的叙述，这颗很有可能就是失传已久澜沧望月。
叶儿无声叹息，白玉堂猜的没错，那就是澜沧望月。
***
安排好苏秀涟小姑娘，包大人觉得事情可大可小，斟酌过后，带着展昭进宫面圣去了。叶儿回到后厨继续充当小丫鬟的角色，搬了板凳坐在院子里摘菜，暖暖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
李大娘淘好米，抬眼见叶儿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搬了凳子坐在她身边，“叶儿，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
二十？！这丫头没骗人吧！李大娘来回打量，这幅瘦弱的身板真有二十岁吗？
嘻嘻一笑，叶儿道，“真的，人家真的二十了。”关于年龄，她没骗人。
“可怜的孩子……”摸着叶儿的头，李大娘更加确定这孩子一定受了很多很多的苦，二十岁的大姑娘都可以做娘了，而叶儿瘦不拉几和地里黄的小白菜一样营养不良，看起来顶多就是十五六的年纪，站在苏秀涟小姑娘身边壮不了多少。
被李大娘瞅的不好意思，她尴尬道，“大娘，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我随口问问啊，你老是闷闷不乐要不然就是成天发愣。”大娘佯装不高兴，“而且你竟然会那么高强的功夫？干什么隐瞒不说，还要在这里当使唤丫头，你呀！埋了一肚子的事情，可一件都不愿意说。”
讲到最后，李大娘叹口气起身进了厨房，叶儿内心却充满温暖。若是不关心自然不用理会，李大娘的真心相待，她收到了，不觉，内心也打定了主意，她要回家乡截去纠结的牵绊。
“大娘，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叶儿冲着厨房说到，“武功就是防身的，没必要见谁都说吧！那个……至于来开封府当丫鬟……我就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简单单我心里喜欢。”
“哈哈！”李大娘探出头开怀大笑，“看看，被我吓到了吧！和你说笑的，大娘知道你没坏心眼，就是你以后有心事可不要总憋着，找个人去倾诉一下，会舒服很多的。”
李大娘挑眉示意叶儿看看院子外面，“白少侠就很不错呢。”
额头不慎爆出青筋，叶儿转头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她丢下菜叶子准备开溜，她不玩儿了成不成啊，白少侠这种危险人物她招惹不起啊。
“你怎么见我就跑。”挡住她的去路，白玉堂笑道，“原来你喜欢当丫鬟啊，这简单，陷空岛大得很，一直很缺人手，大嫂身边也缺个丫头，你喜欢干什么都没有问题，跟爷走吧！”
偏头绕过他，叶儿不说话，拉住她的胳膊，白玉堂委屈万分，“好歹给句话啊？”
“白五爷你别闹了，我还赶着做饭呢。”包大人回来会饿肚子的，饿坏了青天她非以死以谢天下不可。
见她真的不高兴了，白玉堂适可而止，“说正事，刚才包大人从宫里回来了，这会儿要找见呢，走吧！”
来不及解围裙，白玉堂不由分说就拉了人往前厅走，路上白玉堂也不歇着，跟叶儿说了包大人此次进宫的情形。
皇上得知澜沧望月惊现于世，和八王爷商讨过后，酌包拯代天巡守，查明冤案的同时顺便探明这澜沧望月是真是假。这样，包大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替苏家小姑娘伸冤了。
“叶儿……”公孙先生看着被白玉堂揪来的叶儿系着围裙，手上还有青菜上的春泥，不觉笑了出来。包大人和说话的展昭翘起唇角也跟着笑了，叶儿面具下的脸颊微红。
碎碎念，都是白玉堂这只臭老鼠，害得她出丑，可惜某个人还一副事不关己大刺刺的落座喝茶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大人，叶儿有个不情之请。”既然来了，她刚好也是有话要说的。
“哦！？你说吧。”
“大人要去澜沧县，可否带我同去。”其实她完全可以单独行动，但是打着使唤丫头这个无害的身份，远比她自己去乱闯乱撞来的好。
包大人，展昭和公孙先生一愣，随即绽开笑容，仿佛如失负重一般，展昭道，“本来就是想请你和我们同去，可又怕你有事在身不便勉强，现在倒是我们多虑了。”
“大人……苏秀涟说的那颗珠子，就是澜沧望月。”叶儿直言不讳，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去，自然会将有关的实情倾囊相告，“那颗珠子也曾害得我家破人亡，所以我可以肯定。”
叶儿黯然，尤其是看到苏秀涟的时候这种情绪就愈发的强烈，原来她心中压抑的竟是这般沉重。一个姑娘家流落江湖无家可归，这一身武艺再好，也难掩心中忧伤。
“叶儿，你原籍澜沧县？”包大人问。
“是的。”叶儿道，“民女本家也姓苏。”只是已经废弃多年，跟着师父以后就改姓欧阳了，苏这个姓，她恨的咬牙切齿。“大人，去澜沧县不为别的，只想确定澜沧望月究竟在何人之手，这颗珠子害死的人太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不曾有这般感受，但有了苏秀涟和杨叶儿的前科，他们似乎也觉得这颗珍贵非常的珠子是不祥之物。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回 代天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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