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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回 落水孩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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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打数个哈欠,叶儿无精打采的跟着包大人的轿子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开封的官道上。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溢出的眼泪,她真的好困,抬头望向最前面的绛红官衣,她嘟着嘴。
还以为那只猫要对她说什么呢!搞得那么庄重神秘,害得她心里鼓点阵阵,谁知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叶儿楞在当场。
若是日后展某不在包大人身边,叶儿你要保护好他。
当然,展昭的意思叶儿还是懂的,想到还有两条漏网之鱼,他难免不安,恐怕他还是心有余悸龙易的戏言,万一自己办差的途中无法赶到,叶儿的武功一定可以保护大人万全。
看他如此诚恳,叶儿怎么好意思说不,再说了,这不是还在开封府管辖之内吗!那么好的官儿,她也不希望包大人遭遇不测。
点点头,第一次叶儿轻易就答应了一个非熟人的请求。
回屋躺在床上,她横竖睡不着了,滚到天快亮了才微微有些睡意,悲催的是她还要早早起身和包大人一行赶回开封。
“昨晚去做贼了?”随行的白玉堂笑嘻嘻的拍了拍叶儿的肩膀。
“不要理我。”继续揉眼睛,叶儿拍开他的手。
晃晃手里的点心,白玉堂故意在她鼻子跟前绕了绕,“饿不?”
迅雷不及掩耳,叶儿一口咬住点心,“还行……”
白玉堂盯着险些被她咬住的手,哭笑不得,“你是狗吗?哪有这么吃东西的?”
夺过美食,叶儿只好化困意为食欲,“你怎么知道我属狗,恩……白五爷果然聪明过人,佩服佩服。”
不疼不痒,不卑不亢,这丫头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白玉堂双手环胸,眼中迸溅精光,摸着下巴,他在思索,这么有意思的丫头不拐带一下似乎很对不起自己啊!
感到某鼠不怎么美好的注视,叶儿瞪了他一眼,“你最好安分点,本姑娘出手非死即伤,不想残疾就不要来招惹我。”
“哈哈!”白玉堂终于忍不住笑了。
他越笑,叶儿越是气愤,臭老鼠!笑死你算了!把带着点心沫的油纸让白玉堂怀里一塞,叶儿大步往前走。
“喂喂喂,你别走那么快。”
“你很闲是不是?”案子都结束了,他怎么还不走啊!感情也想学展昭投身公门吗?
不置可否,白玉堂缕缕鬓发,俊逸的脸上扬起笑意,“赶我走?”
“你走不走关我什么事?”少臭美了。
“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走,我自然不用跟着包大人。”本人可是十分诚恳的。
回头看他一派欠扁的笑脸,叶儿挥手而去,随他疯去吧。
两人玩笑斗嘴好不惬意,在前面的展昭则是笑着摇头,忽觉冷冷杀意烈烈袭来,他扬声道,“有刺客,保护大人!”
展昭话音未落,道旁埋伏多时的十几名黑衣蒙面人蜂拥而起直直向他们杀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匆匆出了轿子,厮杀吼叫刀光剑影,这些杀手狠辣非常,目标直指轿前的包大人。
那些人奋勇拼杀,展昭和白玉堂都被困住手脚,想到包大人身边一时却甩不掉这些杀手,只见其中一黑衣人,迅速向队伍中间靠近。
左劈右砍,武功平平的衙差悉数倒下,叶儿看情势危急,连忙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护在身后。
“你是什么东西?交出包拯,我可以饶你不死。”这人只是要包大人的性命。
挥退睡意,叶儿灵动的眸子闪动不可违抗的高傲气势,冷笑一声,她淡然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和本姑娘说话。”
黑衣人一震,怪异的盯着面前身材瘦弱样貌平平的不起眼少女,从她身上,已经可以感觉到腾腾上升的杀气,忽感手脚微凉,握紧剑柄,黑布后面的脸色略染苍白。
“莫蘅,想替你兄弟报仇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拆穿他的真面目,叶儿不客气的说,“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吧!”
眼看手下的人已经困不住展昭和白玉堂,莫蘅眯缝着眼露出恨意,“既然你不让开,就拿命来吧!”
大喝一声,莫蘅举剑来刺,动作之快让所有人惊讶,远在丈外的展昭和白玉堂都想赶来营救,却只能大吼,“叶儿小心。”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站在叶儿身后也是担心不已,然后时间就在此刻停滞,纤细的两根手指轻轻的夹住锋利的剑刃,任莫蘅怎么用力,剑尖就是纹丝不动。
叶儿勾起嗜血的笑容,用内力轻易的震断两指夹住的剑刃,随着几节断刃落在地上,不给他回神的时间,叶儿挥袖挑去了他的面巾,莫蘅惊诧的嘴脸露了出来。
一步步向前,叶儿道,“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你……你究竟是谁?”被逼的一步步向后,莫蘅指尖颤抖,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凭你,还不配知道。”
“你……唔……”还想说话,却觉眼前一花,喉头刺痛,刚才还在丈外的女人已经尽在咫尺,冰凉的手指紧紧锁住他的咽喉,只需轻轻用力便能要了他的命。
“叫你的人住手。”加大手中力道,叶儿低低呵斥。
“住……住手……都住手!”额头冷汗滚滚,莫蘅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一直以为自己武功不错,谁知竟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一招制住。
刺杀行动失败,杀手们统统被俘,叶儿反手拧住莫蘅的胳膊,只听骨骼错位的声音,莫蘅痛苦的大叫,他的双手被这个女人折断了。
叶儿嫌弃的将他丢给衙差,既没有弄死他,也保证他绝对不会再逃掉,剩下的由展昭和白玉堂处理她就没必要理会了。
再回头,只见一群人都瞪着眼睛盯着她,有探究有惊诧,但叶儿并不觉的有什么奇怪,她答应了展昭,自然会履行诺言,包大人毫发无伤,她便问心无愧。
队伍再次出发,官道恢复平静,隐藏在树上的龙易始终是没有现身,吐出长长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一般,他惊恐的抹去头上的汗水,好在自己隐去了气息,否则那个丫头一定会发现自己。
他苦苦思索,混即江湖这么多年,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这个丫头,到底什么来头!
***
午后,大队临近开封,汴河两岸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叶儿欢喜的没心没肺,买了一堆包子很大方的询问众人是否需要。
“你是该多吃点。”白玉堂摇摇头道,“这么瘦,一阵风能刮跑似的。”
“要吃你就吃,哪里那么多废话啊!”叶儿抱着包子寻展昭去了。
看到展昭赏脸的伸手要接过叶儿手里的包子,白玉堂一把拦住了,“谁说我不吃的。”
鼓着脸正想发火,叶儿就看到前方乱哄哄的一群人围做一团,侧过身道,“哪儿怎么了?”
展昭和白玉堂也顺着叶儿的指引望了过去,遣了衙差去询问,才知道是一名孩童落水,这会儿恐怕是没气了。
“不是我,你们揪着我干什么,都说了是他自己掉下去的。”狡赖的声音骤起,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试图逃出人群。
“明明就是你将这孩儿丢下河的。”桥上买柴火的老人气急。
恶狠狠的揪住老人家的衣襟,泼皮怒骂,“老头,劝你少管闲事,滚开!”
“诶~”白玉堂捏住泼皮的手嬉笑,“你在叫谁滚?”
“啊……疼疼疼……好汉放手……”欺软怕硬毫无节操的麻子泼皮又想谄媚又想哭,再捏下去,手就断了啊!
叶儿把包子丢进王朝手里,她和展昭挤进人群,随后听到骚动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下了轿子,询问王朝前方究竟发生何事。
八九岁大的孩子,湿淋淋的躺在地上,看不见胸前起伏,紧闭的双眼恐怕再也不会睁开,注意到孩子露在衣襟外的荷包,叶儿心中一紧。
探探他的鼻子,摸摸他的脉门,不顾大家看疯子似的眼神,她拼命的摁压孩子的腹部,水一点点吐出,可孩子依旧不见转醒。
“酒,谁有酒,越烈越好!”叶儿大喊。
“姑娘,我这里有。”还是那个买柴火的老汉,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递到她面前。
展昭帮她抬起孩子的头,叶儿捏着孩子的鼻子,一点点往孩子嘴里灌,酒香四溢中,孩子终于咳了出来。
“真是神了!”抱着包子的王朝惊叹。
“没想到叶儿还有这一手。”公孙先生微笑赞许。
尽量帮孩子顺气,叶儿不顾脏臭,直接将湿淋淋的孩子抱进怀里,“包大人,看这孩子像是孤身一人,不如先将他带回开封府等他醒来再送他回家吧!”
包大人点点头,和蔼的说,“这样也好,叶儿,就劳烦你先照顾他。”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府里,叶儿叫来李大娘和她一起安置了孩子,换过衣服后,才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小姑娘。李大娘一勺勺给孩子喂姜汤,叶儿则呆呆的坐在一边不说话。
展昭和白玉堂进门就看到叶儿一个人拿着一个荷包在发呆,轻轻抚着荷包上的花纹,叶儿的表情是如此黯然,说不上来怎么形容,似乎很悲伤,又似乎很纠结。
“娘……娘,不要离开涟儿……”孩子迷迷糊糊醒了,踢开被子,她下意识的想在衣襟中抓住什么,叶儿连忙将荷包塞进她手里。
紧紧抓着荷包,孩子安静了,叶儿抚额,伸手给她盖上被子,“李大娘,麻烦你照顾照顾她,我先下去干活了。”
“叶儿……”这丫头不对劲儿啊!李大娘叫住她,“叶儿你是不是也受寒了,赶紧去换衣服吧!”
含糊的点点头,叶儿往门口走,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一脸探究勉强笑笑。
两人没有叫住叶儿,只是同一时间很有默契的望向床上的孩子,以及她手中紧握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