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唐》芙雪

20、第八章 何处灵山不是归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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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烨，可以说了吗？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那么恨我却能够跟我和平相处那么多年，而且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好不是装出来的。我更加奇怪六年你都没有放弃对我妈的怀疑，而袁义跟你说三天竟然他就真的成功消除了你所有的顾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袁义对你意味着什么我根本不可能了解。那么，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兰烨，可以说了吧。
　　“你真的想知道全部？”兰烨问我。
　　“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不是一年前的唐石了，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你有很多在瞒着我？
　　“好。”兰烨深吸了一口气，“我承诺，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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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知道，我一开始接近你，是为了报复。”¬
　　虽然一年半以前就听说过，再次听你亲自说出来，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感慨？兰烨！
　　“那时候你特别笨，总是和袁义赌气，却莫名其妙地相信我。天知道袁义都是怎么熬过来的，竟然还能保护到你。”兰烨的声音似乎很远，带着我们回到过去。
　　“你还记得吗，我第一天到学校的那天，袁义刚好没去。现在想想真是天意呀，不然我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和你站得那么近。
　　“本来你那天应该是和袁义一起做值日生的吧，结果刚好我转来，不能让你一个人做值日，就成了我和你一起。那天的垃圾特别多，地上全是小纸片，饮料泼的到处都是。唐石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么小的伎俩居然就成功拖住了你，我们打扫完卫生天都全黑了，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你为什么没有害怕而跑掉呢？你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偏偏那天教室会那么脏。你肯定没想到就你去厕所的那么一小会儿我就能把教室弄那么脏，你肯定更想不到我和你一起做值日却故意增加我们的打扫难度。”
　　“我最没想到的应该是你是故意要把我留到那么晚的，对吧？”虽然曾经疑惑，可是当时的我怎么可能想到竟然一切都是因为你呢？兰烨！好吧，我承认我还是不够淡定。那后来的事也一定是你安排的吧。
　　果然，兰烨说：“那些拦路的小混混也是我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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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怎样的一天啊！
　　满教室的垃圾，泼的到处都是的可乐，和刚转来的新生一起做值日。正如你所说，兰烨，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足够使我们打扫到筋疲力尽的教室竟然会是你的杰作，我更没想到你就是为了拖住我。你一定也还记得那天黑暗中除了我们就空无一人的学校吧。走出校门，面对那条小巷里突然涌出那么多手拿棍棒的人，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做的吗？兰烨！怎么可以是你！怎么可以是故意的！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唐石你那时候真的很天真，”兰烨的叙述很平稳，几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只是纪录片的长镜头，“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些人是要拦你的？我才刚转学，自问没那么大能量在第一天就能让人拦路吧。你竟然连这也想不到，还以为是找我麻烦的，还想自己留下来对付他们喊我先走。”
　　那最后你是良心发现了？我记得最后你拉着我的手狂奔，你就是用你的眼神吓退了那二十几个小混混的。不对，兰烨，现在我怀疑他们是得到你的指令才没有追上了的，毕竟是你“买凶杀人”的。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兰烨叹了一口气：“唐石，我怎么也不会傻到是亲自找的那些小混混吧！我是通过了中间人的，不然他们认识我，戏怎么能做足让你相信我呢？你也不是白痴啊！”
　　我就是因为那天你“舍命相救”，护着我狂奔，才会相信你的。兰烨，没想到我们的友情竟然开始于一场你精心策划的阴谋，真是讽刺啊！
　　“唐石，”兰烨突然转向我，目光灼人，“知道我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主意了吗？”
　　“是你良心发现还是我人品爆发？”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我那么恨，却怎么也不忍心再伤害你。”
　　兰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