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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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煜在家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混吃混喝一上午。
吃过饭，他去储藏室拿出宠物箱，拍了拍手，召唤多多，rua了把他的毛毛，把它轻轻地放到里面。
“你干吗去？”林暮暮从院子里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潘煜拎着宠物箱。。
“回郑州。”
潘煜什么东西都没带，手上就一个宠物箱，特别光棍。
“郑州？那刚好捎我一程。”林暮暮拿着外套，催他出去，“开车去吧。”
“……”潘煜委婉又不那么委婉地提醒她，“路上八个多小时。”
“嗯，刚好我也冷静下。”林暮暮揉了下额头。
长空2312的机长和安全员现在都还在拘留室呢，不知道会不会被移送检察机关起诉。
林暮暮去就是为了处理这个事，急有点，但也算不上很着急。
情况再差也就这了。
潘煜看了眼亲姐，贴心地没再说其他：“那我去院里开车。”
“去车库挑个吧，爸和容姨都在院里。”林暮暮给他按了电梯，意有所指，“你带着多多走就走了，别在他们面前晃了。最近都不容易，别添堵了。”
“我没添堵。”
搬到郑州算个什么添堵？喜欢上许主任就更不是了。
那是多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小卷毛逻辑通，根本不认同林暮暮女士说的话。
林暮暮女士也不用他认同，看着客厅的电梯门开了，转眸看他，语气温柔：“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把你踢进去？”
“……”
潘煜最后坐上车的时候都委屈巴巴地，坐在驾驶座上摆弄手机备忘录：“2024年7月22号下午三点零四分…”
“磨蹭什么呢？”后座的林暮暮轻踹了驾驶座的靠背。
“记仇呀，”小卷毛老认真了，“我要把你刚刚欺负我的画面记录下来。”
林暮暮躺在后排，哼笑了声：“然后等我老了的时候，拿着你的备忘录一条一条地找我算账？”
“不算账，我的备忘录不跟你共通。”小卷毛认真记录要点，心情愉快，“我要拿着去找心疼我的人。”
“心疼你，”林暮暮觉得好笑，“谁啊？愿意陪你玩这小孩子的游戏。”
“许主任。”
“主任？”林暮暮关注点在后面，慢慢坐直，隔着车前挂着的后玻璃看他，“政府工作的？”
“不是，空管局的。”
“哦。”林暮暮又躺了回去，“什么样的人啊？”
“他认真、专业、有原则；严谨、担当、有风度…有时还特别可爱。”潘煜拧动钥匙，边说边点头，眼里都像是在发光，“认识他之后，我终于能理解网上为什么会有那句话了。”
“什么话？”
“美貌才是他不值一提的优点。”【1】
林暮暮笑起来：“你把她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我都有点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了？”
“不是女孩，”潘煜这辈子都不知道隐瞒怎么写，坦荡大方，“他是个非常、超级、无敌优秀的男人。”
“！！！”
林暮暮整个人都是弹坐起来的。
她看向潘煜，艰难开口：“你，你，喜欢…男人？”
“我喜欢的是他。”潘煜强调，“只有他。”
“你、你是什么时候有往这方面发展地天赋的！”
“嗯？”
林暮暮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单手捂脸，整个人的气温都开始往头上冲，极度后悔：“我怎么让你送我了呢！你说说你，以后要是东窗事发了，容姨指不定就该以为是我撺掇你的，搞不好还以为我是个拉皮.条的。”
本来林暮觉得潘煜因为谈个对象而换个城市、搬出去住就已经很挑战容碗和潘爹的底线了，没想到对象还是个男的。
男的，潘煜；潘煜，男的。
林暮暮只庆幸自己刚刚没让潘煜直愣愣地撞上去，不然家里现在就跟过年放炮似的，一个接一个地炸！
她手搭在车门扶手处，碰了碰开关又放下。
“但凡我不怕死，刚就跳下去了。”
林暮暮悲从心来，“我才三十出头，年华正好。虽然我有时抽烟、经常喝酒、常换男模，但我也是个好女孩啊！鱼宝，你记得跟容姨说，我是正经人，不做那不清不白的事。”
潘煜其实没听明白林暮暮在说什么，但好在他记性好。见林暮暮不说话了，他便开始倒带，顺带着纠正她的喊法：“姐，你要叫我潘煜。”
林暮暮从善如流地改口：“panda。”
改了又好像没改。
潘煜顿了下，继续：“爸妈为什么会以为我跟男人在一起就不清不白了？我们明明是清清白白、按部就班的！”
“按部就班，你们就到哪一步了？”林暮暮目光审视，“是不是准备逼宫见家长？”
但凡潘煜敢点个头，林暮暮这次捎带手就能把人给按下去。
“逼宫是什么意思？”
林暮暮：“...见家长的意思。”
“哦哦，那我逼过宫了。”潘煜还挺骄傲。
“……”
小卷毛的注意力被牵走，又很快回来：“我朋友说长久的爱情分四步，喜欢、追求、恋爱和结婚。”
“所以，你们现在是要结婚？”林暮暮准备捋袖子了。
“当然不！”潘煜很认真，“我还没有追过他呢，不能那么草率。”
“你，你们没在一起？”
“没啊。”潘煜已经做好了准备，相当有安排，“我要很认真地追他！追上了，我们才会在一起。然后我会求婚，我们会结婚。”
林暮暮整了下袖口，整个人又歪了下去，松口气：“你才多大就想着结婚，晚婚晚育，知不知道？”
“不知道，”小卷毛笑，眼底干净又真挚，藏不住地炙热，“遇见了他，我只想结婚。”
“还遇见了他...”这话酸的牙口疼，林暮暮重复不来。
爱情可能是一场马拉松，不是所有人都能上跑道，但总有太过稚嫩的人争前恐后地挤入。
要摔跟头的。
林暮暮不怕他摔，只怕家里人跟着担心：“爸和容姨都年纪大了，没确定结婚的事就别跟他们说了，记着没？”
“记是记着了，但我应该还是会说的。”潘煜很执拗，“我很喜欢、超喜欢、非常喜欢许主任。他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们也能重视。”
“那也别现在说，公司最近事多，爸是真没这个心力。”林暮暮滑着日历，算了下时间，“好饭不怕晚，多等两个月，至少要在长空2312的事故平息后再说。”
“我尽量吧。”
拿不准的事，潘煜一向不把话说死。
“不是尽量，是要一定。”林暮暮裹着风衣外套，“容姨受不住的。”
“她不会干涉的。”潘煜胸有成竹。
林暮暮信都不信，容姨对潘煜是小事不管，大事不放。
不然，现在潘煜可能就进公司工作了。多好的机会，她一退，潘煜上提，说不定二十七八都能干到航司副总职位。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青年才俊会是她弟弟，一手带起来的亲弟弟。
林暮暮想想都美。
“姐。”潘煜喊她。
林暮暮正是美的时候：“说。”
“拉皮.条是什么意思？”
倒带结束，小卷毛就剩最后一个没懂的关键词了。
林暮暮：“……”
——
潘煜到郑州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把林暮暮送到酒店，他掉头回了家。多多夜里有点应激，跳到床上咬醒他四回，一人一猫都没睡好。
本来以为多多跟自己一样都没什么精神，但没想到早上七点猫猫准时晃荡在床边，冲他“喵喵”要饭吃。
潘煜打着哈欠，跑了趟市区，买齐了多多的装备，忙前忙后伺候了一上午，猫主子勉强满意，终于愿意踏着四只小爪子跟他后面四处巡视。
潘煜觉得好玩，录了段视频给许言。许言今天值班，没有回他。
潘煜也没继续打扰，而是坐在地毯上，聚精会神地看麻将教程。
没一会儿，林暮暮便打来电话，简洁有力，不容拒绝。
“接我，吃饭。”
“…”潘煜问她，“姐，你今天没商务应酬吗？”
“双休，谢谢。”
“不客气，”潘煜回以同样的礼貌，“但我接不了你，市区限外地车号。”
他上午刚被罚过。
“麻烦。”林暮暮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潘煜没当回事，继续开着0.5倍速看视频。
第二天下午，他从郑州回北京飞武汉，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郑州东站，林暮暮亲自接他。
“姐，你换车了。”
“嗯，郑州临时牌照，过了两天上好牌给你。”林暮暮把钥匙扔给他，“以后你开这车接我。”
“...我不！”潘煜可没见过保时捷了，跟她认真强调，“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
“又不让你天天接我，偶尔吃个饭都不行？”林暮暮把他塞进驾驶座，“赶紧把我送回去，困死了，明早还开会呢。”
“……”
林暮暮一来郑州就没走，忙着交际，左右逢源，顾不上潘煜。但就这潘煜和许言也没见上几回，两人都忙，林津庭还卡潘煜的调职。
相当烦人。
小卷毛盯着自己的飞行计划表，闷闷不乐。
转眼就是八月初，下午一点的航班，潘煜搭班王灿飞沈阳桃仙的来回。
航班时间刚刚卡到饭点上，小卷毛一大早饭都没吃就开始赶飞机，落地也才十点，早早地到了航司。
他签到的时候，王灿已经来了。
“这么早。”
“今天郑机长飞萧山，一点半的飞机，”王灿压低声音，“我守株待兔。”
“…景哥？”
“不然还有谁？”王灿望向门口，神色坚毅到望夫石来都得喊一声大哥，“除了他没有人能值得我一大早起来等。”
潘煜警惕：“你等他干吗？”
“打声招呼呀，”王灿晃了下那头黑茶色的头发，片刻后，自己笑了下，“等待哪有什么原因。”
无非是想，所以做了。
郑景恒航班的起飞时间比他们晚了二十分钟，基本航前准备会也就前后脚开的。但他今天来得也早，跟钱谦一起进的航司，看见潘煜先笑了下。
“景哥，师父。”
钱谦也看见了大厅站着的两石柱子，冲着潘煜哼了声，甩手上楼了。
他生潘煜脚跟没站稳就作着调走的气。
王灿意思意思地喊了声钱谦，而后看向郑景恒，笑得像个傻子：“郑机长，中午好。”
“你好。”郑景恒拍了下潘煜的胳膊，把手里拎着的吐司袋给他。
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谢谢景哥。”
小卷毛在后面喊，郑景恒随意地挥了下手。
王灿看得眼都红了。
潘煜很礼貌地问他：“你要吃吗？”
王灿答非所问，失魂落魄。
“他不吃吐司的。”
“但这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吃呀。”潘煜还是分享了一份给他，“而且还要多吃点。”
王灿往嘴里塞了一整片，含糊不清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没可能。”小卷毛很认真地回答。
王灿“靠”了声，情绪激动：“潘煜，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良心？
潘煜很认真地回想了下意思，不太确定。
“可能有吧。”
王灿又往嘴里塞了片面包，瞪了他一眼，愤愤地转过身。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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