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指挥飞机》酌醴

41、第 41 章

　　潘煜言出必行，说要告状就绝不含糊，回郑州的当天就给许言发了很多条消息。许言忙着配合长空2312的调查和局里开会，回他信息的时候都少得可怜。

　　好不容易得了个调休，还赶上潘煜有飞行任务，回到郑州的时候都得晚上七八点了。

　　“......”

　　潘煜盯着自己的飞行计划表，闷闷不乐。

　　“我一定要把我哥打倒。”

　　要不是林津庭卡他的调职，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折腾。

　　许言把他送到航站楼，走得时候想起他那么哀怨的样子还忍不住想笑。

　　小崽子。

　　“许主任，”潘煜下车，走了几步又折返，“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可以。”许言笑出声，逗小孩，“不仅是你，赵赫他们都可以和我一起吃饭。”

　　“？！”

　　小卷毛眼都瞪大了。

　　许言终于解释：“今天是李山的生日，晚上有聚会，李山让我跟你说一声。”

　　潘煜婚宴，一战成名，李山现在都有点怕他。

　　潘煜点点头，面上看着还有点失落。

　　许言问：“你晚上有事？”

　　“嗯，”潘煜很郑重地点了点头，“但先来后到，我应该排在聚会的后面。”

　　还先来后到，成语用得倒不错。

　　“进去吧。”许言没有说其他。

　　他几乎是卡着“下客三分钟”的点把车开走的，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笨熊挥动胳膊的高大样子。

　　黏黏糊糊的。

　　许言嫌弃，唇角却抿起弧度。

　　原本今天订好的是晚上生日聚餐，但赵赫爱组局，约了个中午的三人小聚。许言离航站楼近，跟刚执飞完的李山汇合后，又捎带着接了趟赵赫。

　　“潘哥呢？”赵赫一上来就问潘煜，“他没来是因为今天有飞行任务？”

　　“嗯，回北京了，今天飞沈阳。”

　　李山记得潘煜家是北京的，很是操心：“那你们以后就打算这样？天各一方的分居着？”

　　许言没说话。

　　“不太行吧。”李山跟许言关系近，掏心窝子说话，“我觉得潘煜那样的性格的人藏不住事，太张扬了，有个什么都能往外说。现在看着还好，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分了，他拍拍屁股走了。你怎么办?”

　　许言已经三十出头了，工作生活都在郑州扎了根了。

　　赵赫出主意：“你要不就让潘哥调郑州来，我觉得潘哥挺听你的。”

　　国航在郑州没基地，潘煜没调郑州的可能，只有换个航司的选项。

　　别说他跟潘煜还没在一起，就算是在一起了。事关别人的前途，这种话许言提都不敢会提。

　　“没影的事。”许言笑了下，平平淡淡解释了句，“我和他现在真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赵赫不信，仗着许言开车，眼神放肆，“不可能，你们两谁的身体不行啊？”

　　许言扫了他一眼，赵赫咂摸过来。

　　“总不会是窗户纸还没捅破吧？不能吧，我看潘机长看你的眼神都拉丝了。”

　　那天酒吧里，潘煜就差明说喜欢许言了。

　　“许哥，不是，你都那么能沉住气的么？那可是潘煜！”赵赫嘟囔，“多少人盯着的肥肉，你就这么干看着？太浪费了吧！”

　　许言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手指弯曲，轻敲两下方向盘，等着路口红灯变绿。

　　很突兀的，他想起早上潘煜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走神。

　　车内，李山开口，满嘴吐不出一句吉祥话：“浪费了也好，总比给自己埋下祸根强。”

　　“闭嘴，别逼逼，懂不懂点社会法则？”赵赫用胳膊杵他，冷艳高贵，“是直男就别掺和我们gay的事，这种话题你高攀不起。”

　　“......”

　　李山深吸一口气，自己往车门边挪了挪，缩着身子当哑巴。

　　赶走了李山，赵赫倾斜身子，探过头看驾驶座的许言，闷笑开口，“不过，就潘机长那样的人不管吃几次都是赚的。”

　　许言平静看过他：“别瞎想他。”

　　“卧槽，哥，我过过嘴瘾。”

　　“不可以。”

　　“我错了。”

　　赵赫脑子活，立刻就坐端正了，盯着许言的中控台，转移话题，态度端正：“许哥，你台子放的玉琥不错，跟真的似的。我能看一下么？”

　　“哪个？”

　　“就中间那个。”赵赫想伸手拿。

　　许言看着红灯变绿，怕他挡自己视线，帮着递了下：“坐好。”

　　赵赫一开始真以为是个仿制摆件，拿着也漫不经心。但触感一摸，他拧眉盯着瞧好一会儿，而后打开手机手电筒，打圈照了下。

　　赵赫不说话，整个车里都是安静的。

　　好半天，他才突兀开口：“牛逼啊许哥！你这多少钱买的？完整度相当可以。”

　　“潘煜送的，”许言还真不知道具体价格，迟疑开口，“之前线下买过相似款，就在家装城那边，应该是一千多。”

　　赵赫看他，小心地补全了量词单位：“…万？”

　　“嘎呀”一声，车过路口，还是靠边停了。

　　“你刚说什么？”

　　“我还想问你说什么呢，许哥！”赵赫反应不比他小，“这对东西潘哥跟你说是在哪儿买的了吗？”

　　“北京。”

　　赵赫眨巴眼，继续补全信息：“...保利拍卖会？”

　　“...”

　　许言从他手里接过，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山也凑过来看：“很值钱吗？”

　　“就算到不了一千多万，也绝对不可能是一千多块钱的东西。”

　　赵赫环顾找参照物，“按现在这个车算，整个按原价卖，应该能买它个半截身子。”

　　也就是说要买这对小东西，许言车都得卖四回，还都得是原价卖的。

　　“许哥，你就这么把东西放车上，潘哥知道吗？”

　　“知道。”许言找出潘煜送的盒子，把它们装到了里面，很平静地补充，“没少见。”

　　“……”

　　赵赫足足沉默了有三分钟，而后车里响起了足以震碎三观的忏悔道歉。

　　“是我错了，许哥，真的，你以后就跟潘哥好好处吧！”

　　赵赫拿着手机翻日历，“许哥，万年历上说明天就是个好日子，宜订婚、结婚！你们两现在就适合相亲相爱地在一起！这一个月后是中秋，两个月之后是国庆，四个月之后直接他妈的元旦跨年。就潘哥这个大方劲儿，咱们先定个小目标，中秋开大奔，国庆住进北龙湖，元旦的时候你问问他能不能帮我把酒吧那个三层洋楼的门面买下来！”

　　赵赫都激动起来了，活像个拉皮.条的：“许哥，你信我，潘哥这男人绝对能处！”

　　管他以后分不分手，这种人傻钱多的金主爸爸错过就不会有。

　　“许哥，你想，你细想想！你们两个现在都没在一起，他都这么哐哐地砸钱了。那要是在一起，他还不得他家给搬空了！”

　　赵赫心情飞扬，喃喃自语：“人都说‘鸡犬升天’。我现在都想学狗叫了。”

　　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李山沉默好一会儿，神色复杂，真情实意，“赵赫，真的，活该你能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