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45、冲突

　　9月1日，玛丽跟阿莉耶丝一起，登上了前往霍格沃兹的火车。在霍格沃兹第四年，玛丽终于不再错过开学典礼，能够见识到传说中的分院仪式。
　　玛丽不由得暗自发笑，人怎能连续三年错过开学典礼呢，她每一年的经历可真是，精彩到足够写成麻瓜世界的冒险小说了。
　　“我们能坐这里吗——嘿！玛丽！”车厢们被推开，莉莉见到玛丽，立刻激动地坐了下来，“西弗——哦，来这边，我介绍你们认识！”
　　西弗勒斯指挥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落在架子上，一个假期未见，他的头顶已经到了行李架的高度。乌黑油软的长发搭在肩上，胸膛像是因为刚刚跑动过而起伏，整个人还是瘦削苍白的样子，像是熬了几个大夜没有好好休息。
　　“我们魔药课搭档过一次，还记得吗？”玛丽有些惊讶莉莉金鱼一样的记忆，她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需要跟斯内普再做自我介绍的程度吧。
　　岂料对面的人把手伸了出来，“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干巴巴地说。
　　“玛丽·麦克唐纳。”玛丽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用莹白纤细的手指握住悬在空中那双温暖有力的手，他的手心微微出了层薄汗，玛丽调皮地在缩回手的一瞬间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西弗勒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这位是阿莉耶丝·格林格拉斯，斯莱特林五年级，我的好朋友。”玛丽对莉莉介绍道，阿莉耶丝不满地撇了撇嘴，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瘫倒在玛丽的身上，懒洋洋地说了声你好。
　　“你好，我是玛丽的舍友，莉莉·伊万斯。”莉莉并不介意阿莉耶丝冷漠的态度，反而饶有兴致地跟玛丽聊起了暑假的生活。
　　参加草坪大赛、麻瓜社区的击球游戏，科克沃斯镇的夏日篝火庆典还有一起闲逛对角巷的日常……“西弗带我坐过骑士公交车了，我们去了伦敦，泰晤士河的晚霞真美。”莉莉说着，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西弗勒斯，两个人的耳朵都有些泛红。
　　这是，有情况？玛丽打着眼色看向西弗勒斯，他的嘴角正以非常微妙的弧度得意地上扬。
　　“这一听就是很美好的回忆。”玛丽笑的真心实意。
　　“有什么好看的，”阿莉耶丝嘟囔道，“我家随便哪里的晚霞都好看。”
　　车厢门被再次拉开，詹姆大大咧咧地探进半个身子来跟莉莉打招呼，“嗨伊万斯，我暑假给你写的信你为什么不回呀？”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就像詹姆无视了车厢内剩下的三个人一样，莉莉也无视了他。
　　“鼻涕精！你的手在对伊万斯做什么！”众人顺着詹姆的喊声看去，西弗勒斯的手半搭在车厢的座位上，紧挨着莉莉的大腿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玛丽想翻白眼了，好低级的挑衅，他的手明明放在那都超过十分钟了，刚才詹姆要是不来，玛丽都怀疑莉莉是不是很快就要当着她的面完成一次明晃晃的牵手了。
　　难怪今天一进车厢，要那么郑重的介绍，莉莉怕不是对西弗勒斯动了点心思，或者至少也是超越友谊的好感。
　　人在这种时候是最羞于被戳破的，不怪莉莉涨红着脸，大骂詹姆是个脑袋进水的混球。
　　可她也骂得太大声了。
　　旅途中无聊的少年们从不会缺乏对八卦的热情，几乎每个车厢都探出了脑袋，走廊上的学生也都停下来看热闹。
　　詹姆没有丝毫被拒绝的羞耻，仍旧热情洋溢地比划着，“伊万斯，为什么不跟我约会呢，我暑假搞到的魁地奇世界杯的门票，我想跟你一起看的，你有收到我的欧文寄给你的票吗，就是那只尾巴上有一撮蓝毛的超大的猫头鹰。”詹姆的屁股一撅一撅的，像是那撮蓝毛长在了他的尾巴上——面对伊万斯他像是一条长出尾巴的大狗。
　　莉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希冀地看向玛丽，仿佛在用眼神说，你为什么还不把他拉走。
　　我？
　　玛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从刚才到现在，詹姆根本没给她一个眼神，这不是明摆着还在生气绝交的状态嘛。
　　西弗勒斯很不厚道地发出了一声轻笑。
　　这在詹姆听来可就太刺耳了，“鼻涕精！你找揍是吗！”
　　西弗勒斯站了起来，紧绷的右手插在黑袍的兜里，握着魔杖蓄势待发。
　　玛丽赶紧往阿莉耶丝的怀里靠了靠。
　　劝架？她才不要！男人们雄竞的时候再不躲远点，血要溅一身了好吗。
　　阿莉耶丝无辜地瞪大了双眼，不懂玛丽为何突然将她挤在角落里，但还是很乐意努力缩缩身子，为玛丽腾出更舒服的位置。
　　玛丽安心地靠在阿莉耶丝身上，她的阿莉耶丝香香软软，像羊毛一样被太阳晒得蓬松，浅金色的长发打着圈儿地垂坠在玛丽的胸口。门口那两个家伙打得激烈，玛丽抬手给自己和阿莉耶丝的位置上了一个铁甲咒，然后舒舒服服地看戏。
　　很快，彼得和小天狼星也加入了进来。哦，今天是满月，可怜的卢平。
　　暑假经历了太多事情，让玛丽看着这些家伙的争斗，颇有种大姐姐看自家几个臭弟弟打闹的错觉。
　　打吧打吧，反正这可不是为她打起来的，她劝不了也帮不上，莉莉帮个忙，二对三，估计打个平手轻轻松松。
　　好吧！莉莉在用嘴劝架，劝说两边的人放下魔杖，在列车上打架是违反校规的。
　　咒语噼啪乱飞着，男孩子们谁也没听清莉莉在说些什么。
　　啪——阿莉耶丝靠着的车窗玻璃被炸了个粉碎，玛丽赶紧用衣袖挡住阿莉耶丝的脸。飞溅的玻璃渣在恢复如初的作用下回到了车窗上，玛丽抬手给各个方向又多补了几道铁甲咒。
　　“都住手！”说话的是马琳·泰勒，她跟阿莉耶丝同级，胸口一枚级长徽章闪闪发光。“谁再继续我就告诉麦格教授，禁闭还是扣分，你们都不想的吧。”
　　“泰勒！给他扣分！这个斯莱特林的鼻涕精在欺负我们格兰芬多的姑娘！”詹姆跳着脚告状，莉莉甩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麦克唐纳，你还会被欺负？”泰勒不可置信地看着玛丽，玛丽忙作举手投降状，“互殴，互殴，他们几个男孩子脾气大，我没被欺负，好好的。”
　　“他欺负伊万斯！斯内普欺负伊万斯！”詹姆嚷道。
　　泰勒立刻回了他一个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的眼神。
　　谁都知道，斯莱特林的斯内普跟格兰芬多的伊万斯是朋友，分处于两个势如水火的学院，却能保持常年的友谊。说伊万斯会被斯内普欺负，倒不如说伊万斯帮斯内普欺负人来的可信。
　　一场风波最终在泰勒的压制下被平息了下来，劫道者几人气鼓鼓地离开，泰勒冲着玛丽眨了眨眼，玛丽回了句谢了，将一瓶魔药抛给了她。
　　“她是你叫来的？”斯内普注意到了玛丽的小动作，整理衣袍的手停了下来。
　　“健齿魔药，”玛丽呲着大牙说道，“泰勒比邓布利多还爱吃糖。”
　　“多管闲事，我自己也打得过他们。”斯内普话音未落，就被莉莉一巴掌打在手背上，“打架你还有理了是吧。你理那几个家伙的挑衅做什么，一群烦人的苍蝇！”
　　莉莉以极快的速度转换了脸色，冲着玛丽报以微笑，“谢谢你帮忙，西弗他……他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再这么打下去他肯定会吃亏的，幸好泰勒阻止了他们。”
　　“我才不会输给那几个家伙，那个愚蠢的波特、嚣张的布莱克还有虫子一样的彼得，下次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斯内普昂着胸膛说道。
　　救命，这家伙的情商是负数吗？
　　他那颗聪明的大脑难道只会拿来算计阴谋不会拿来哄女孩子开心吗？
　　这是逞强的时候吗？
　　不赶紧示弱求安慰你干嘛呢你！
　　玛丽一个接一个的眼神瞪过去，瞪得斯内普莫名其妙。

　　接下来的时间，玛丽跟莉莉随意地聊着天，阿莉耶丝趴在她腿上呼呼大睡，斯内普则沉浸在一本封皮很旧的书中。卖零食的女巫推着车子路过了两次后，霍格沃兹终于到了。
　　玛丽看着新生们在海格的带领下向着码头而去，月亮高悬在天上，像是个巨大的圆盘。希望开学晚宴不要拖太久，她还得溜到天文台采集月光呢。
　　夜骐拉着的马车停在路边，玛丽上去轻轻抚摸着它枯瘦的脊柱。夜骐认可了她见证的死亡，但是哪次呢，是她差点被食死徒的索命咒击中，还是她差点溺死在冰冷的湖水中，又或者是她被麦克唐纳先生殴打到濒死的状态，短短几年，玛丽与死神擦肩而过好几次。
　　夜骐哒哒地走着，让玛丽的胡思乱想有了节奏。
　　灯火辉煌的城堡在视线内逐渐放大，马车在城堡的侧门停了下来。
　　斯内普和阿莉耶丝往斯莱特林的方向走去，玛丽和莉莉则汇入格兰芬多的队伍，礼堂里按照学院划分了四张长长的桌子，玛丽和莉莉在詹姆几人的对面坐下。
　　玛丽心情颇好地看着詹姆想换却又不舍得换地方的纠结神色，以及旁边小天狼星鼻孔快要翘到眉毛的样子。尤利娅坐在莉莉的旁边，对上彼得警惕又担忧的眼神，瑟缩得快要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叮叮叮——
　　邓布利多用勺子敲了敲杯子，大厅内很快安静下来，分院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