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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微风薄雾,远处的天空透出黄昏的暮色。

      游行嘶嘶地嘴疼,他把手指压在自己唇角,走神望了一眼窗外。
      容瑾看到了,就问:“阿行,你说岑家、陆大将军跟于思彤的死亡都跟那个恶魔S分不开干系,你说说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游行心中想着容倾这王八蛋不做人。
      他啊了一声,回神才知道容瑾说了什么。
      容瑾特意到了容淮南家中,来说明这个问题……
      说时间因子的污染很严重,貌似阿行阿倾你们两个也休息得太久了。

      “阿行,你讨厌阿倾?”

      游行看向容倾,容倾一脸无辜,他眉眼微动,对容瑾道:“叔叔,可能是我费力不讨好吧……”

      游行做梦都没想到……
      这个心神也只是晃了一瞬,他也觉得,其实是时候了。

      游行手指在手肘上敲打,他直接把目光钉向容瑾审判的游溯,似乎不能像从前一般继续装些什么了。游行打算继续装傻,他把话题转向了其他处,反正是不甚自在地说:“叔叔,联合署不能光我一个卸任的大监察官做事啊……”

      “叔叔日理万机,”游行笑,“我听说恶魔跟驱魔人有时也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呢,叔叔您猴急猴急冲我来,这是听了谁的唆使啊?”

      “舒寒云在急诊科干得好好的,那个我母亲肚子里的婴儿怪物不是该销毁了么,”游行话问得尤其刁钻,他扫向游溯,开始事后算账,“莫非是叔叔您开了什么特权,用这个东西,专找我的麻烦?”

      游溯做梦都没想到,游行如此跋扈,他顿了会儿,委婉笑道:“我是你叔叔,亲叔叔,你怎么这么说呢……大主教先生,倒是我听说,陈大将军的小儿子跟游行关系不错,怎么就被他父亲关进了监狱呢?”

      游行语气平缓,“叔叔真闲,就爱插手人家的家务事……你这个口气,怎么好像显得您跟陈将军很熟的样子,我都不知道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游溯霎时吃瘪,容瑾目光阴沉下来。

      容瑾跟游溯说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游溯脑子转了转,又说:“我无话可说。没有谁规定,联合署官员间不能私联?审判院与联合署,也并非对立。”

      游行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直接警告游溯道:“您僭越了。”

      “审判院联合署之间是互不干涉的关系,”游行直接道:“只有我想让审判院的人帮我,没有联合署的人敢骑在我脑袋上。”

      “叔叔,这么说,”游行还当真有这份资本,“你懂了吗?”

      游溯不知道游行攻击性为什么这么强,但容瑾是巴不得游行再度出手,他笑了,“消消气,阿行,你别跟你叔叔计较。”

      游行颇为无奈道:“叔叔,不是我计较。是联合署署长针对我,我好歹替湛海市出过气,卖过力,也不知道我这可怜的叔叔是听了谁的唆使,怎么把枪口对我脑袋上了呢?”

      容瑾看向游溯,游溯为了保命跟维持尊严,他忙道:“我听说,迟院长的妻子舒心雨,她会占卜预言,要不大主教先生您请?”

      游行挑眉,容瑾是个迷信的,他点头应允。

      他眼看着容倾送走容瑾游溯后……

      游溯下楼时狠狠踢了墙角。

      游行松了肩膀,忽而又看到谢折销出现在他面前,对方最近这阵子没出现,好像是在养伤。

      客厅内,气氛变得沉默。

      谢折销指尖夹着一根香烟。
      腾腾的白雾罩住他的脸颊,谢折销说:“白鸦组,我要退了。”

      游行:“还钱。”
      谢折销指尖掸了掸烟,他眯起眼,“我不可能帮你。”

      “难道不是你实力不足,”游行不想遮掩什么,他倚在落地窗前,往上面呼了一口气。
      游行昳丽的眉眼被白雾盖去,他直说了:“我不养闲人。”

      “我只给你两条路。”
      “一条路是滚,一条路还是滚。”游行把话说得清楚明白,“我不是容倾,没那么好的性子,你要么现在把钱结清,要么把命留在这里。”

      谢折销垂眸,“你知道容倾为什么会留你在身边吗?”

      容倾在楼下跟游行目光对上,游行食指在白雾上划了一颗心……
      他听到谢折销这么跟自己说,游行心中感慨,应该说谢折销太自信容倾把他当朋友,还是如何呢?

      “谢折销,你应该知道。”游行声音冷漠,“上一个敢这么跟我明目张胆讨论实力问题的人,他是什么下场,你忘记了?”

      谢折销回忆起梵天被惊雨刀一刀废掉……大半实力的过去,他后背冷汗冒出。
      游行从窗户的倒影上看到谢折销面色寡白的脸,他轻声笑,“往事风云变迁,人太自信笃定了,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谢折销,我提醒你一句,”游行是真心实意,“不要以为,有些事情是约定俗成的。”
      他话说得隐晦。

      或许是谢折销心安理得太久,他久久没有回答游行的这句话。

      尔后谢折销走时,他无声地看了一眼游行,却道:“让容倾治疗谢知节,是一件很难的事?对不对?”

      游行没说话,他低头垂眸,抬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笔盖,没回答谢折销的问题。

      “你觉得,他应该感谢谢知节送来他舅舅的尸体吗?”游行冰冷的语气直指对方,“不要,这么没有良心。”

      “柳重光,可是容倾最亲的舅舅。”游行声音越来越低。

      谢折销抿唇。
      他真的,好像,心安理得太久。

      过了会儿,容倾进来了,他身着黑色的制服,右耳还有一颗黑色的耳钉。
      这几日是柳重光的葬礼,柳夏哭到泣不成声,容倾亲自送自己的舅舅火化了尸体。一连数日,游行陪在容倾身边,对方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恍若没事人一样。

      容倾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他走过来时,已经是习惯性地松掉领带。游行看向他,还没反应过来,游行又落到了他怀里,他哎的一声,没回神,容倾摁住游行抱了会儿,又让他跟自己坐一条凳子,许还是不对劲,容倾照旧把人摁到自己腿上坐着……

      他像抱洋娃娃一样,对游行抱了又放,放了又抱。

      如此重复数次,容倾选择了让游行坐到桌面上看着自己,他一把踢开凳子,自己站起来,游行双手撑在桌面,他双腿叠在一起,无意在空中晃了几下。

      容倾左手盖在游行的手背上,他下巴倚在游行的锁骨处,右手压近游行靠近自己后,过了好久,他才说:“想我没有?”

      以往游行嘴硬,从他嘴里套不出几句温言软语的话。
      游行多多少少也是知道柳重光跟容倾的关系,他嗯了声,说:“想。”

      “一直都很想。”
      “我一直都很想你。”

      游行说完了这句话,就没有再说别的。
      容倾抱着他好久。

      两个人这样子的亲密无间让他晃神。
      有些梦幻。
      不真实。

      容倾也难能,看见游行如此温驯的模样。
      从前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不论是谁靠近,总要被扎得遍体鳞伤。
      可他心甘情愿被捆绑。

      容倾不愿多思多想过去,他迅速从悲伤的情绪中脱身,随即容倾手碾住游行的耳垂,声音沙沙的,“难受不?”

      游行腿翘了下,他仍然保有少年时代的某些习惯。
      容倾觉得游行认真思考问题反而不是很轻佻,有些小刻板。

      “不许随便乱亲我。”游行坦言,“你让我新鲜感不够了。”

      “……”容倾为这无厘头的话感到一丝懊恼。
      对方似乎,总把他当成向往的那一个。
      殊不知,在他容倾心中,游行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明月与矜贵之人。

      游行很喜欢容倾出其不意的小心思,他好笑道:“你在期盼我做什么?”

      “嗯哼?”游行但笑不语。

      容倾耳尖子很红,他提了一嘴跟柳重光关系就那样,没什么值得好伤心的。
      游行嗯了声,很平淡地回答,“是哪样啊?”

      容倾挨着游行颈口,游行的手很酸了,他抱住容倾劲瘦的腰身……

      对方身形高挑瘦削,仿佛还是比他高,比他结实。

      游行心中懊恼一闪而过,他听容倾耳边声音沙哑低沉,又说:“不怎么样。”

      两个人这样静静地抱了会儿,容倾就把游行松开了。

      临离开前,容倾冷不丁张开双手卡到游行腰上。游行眨了眨眼睛,愣了会神,他刚要从椅子上跳下来,容倾深呼吸一口气,当他抬头看游行好奇的目光时,他马上从绮思中脱身。

      游行皱眉,“你刚在做什么?”

      容倾觉得自己干坏事,他耳尖子通红,语气平淡,“掐腰。”

      游行没觉得这两个字有什么问题。
      在他意识中,容倾这种坏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游行语气低沉,“我知道你在掐我腰。”

      “……”容倾面对游行一本正经,坦坦荡荡地回问,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只好紧抿嘴唇,却又不想这样别扭,他说:“我很喜欢。”

      但似乎有越抹越黑的架势。
      游行眉心微皱,比起之前猝不及防地乱亲,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让他烦躁了。

      容倾捕捉到他的心绪变化,他猝然掐住对方手腕,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腕间。
      要说谁强势,这个不好说。

      可游行的弱势就是他的强势。
      容倾反问,“我看你并不喜欢僭越。”

      “我都听到了。”容倾嘴角噙笑看他,眼神意味深长。
      上挑的眼角流露似有若无的一丝风情,游行从来没觉得容倾长得这么惑人,可对方强势,他的强势就会土崩瓦解。

      游行眼角余光瞥他一眼,勉强道:“那我不僭越了。”
      “我们,不越雷池。”
      “一步都不可以。”

      容倾哼笑,游行耳边的调笑声更加清脆。
      他觉得容倾的笑声蛮低沉的。

      容倾放开他手腕,刚想琢磨要说什么。
      游行就在他眼皮底下跳开他好远,他看到游行变成了窗边一层模糊的光雾,眼神惺忪间,游行朝他嘴里塞了一颗糖,容倾听游行说:“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容倾尝到甜味,恍然回神,他才发现游行抬手探了下他的脑袋,表情奇奇怪怪。

      他神色羞恼,“不许提我哭的事。”

      游行挑眉,“你哭过啊?”

      “哦,你记得你也哭过啊。”游行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容倾回神,他别开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游行冷哼了声,“我看你是饿昏了头,胡说八道。”

      容倾就说了,可他也不想表现得太明白,这个人其实不信他的话。
      那就猜去吧。

      “我看你挺高兴看见我,”容倾很有自知之明地点名自己的资本,“你确实很高兴看见我。”

      “我不喜欢看见你!”游行更加烦躁。

      舒遇给游行说了,你是不是,就光图阿倾长得好?
      游行烦闷地抱起胳膊,冷冷瞥他一眼:“你自个欣赏自己去吧。”

      容倾无奈摇头:“你真的很难养。”

      游行拍开他来抱自己的手,“那你多担待。”

      容倾手背被拍红,从没人敢这么对他。

      “我是名副其实的大恶魔,”游行好笑,“没有谁说,大恶魔是脾气好的。”

      容倾给他的强盗逻辑再次别扭到,可他也没说什么,他走过去,游行有所警觉,一度后退。

      容倾手贴他的脸,沉声道:“可你脸红了。”

      苍白修长的手,落在游行的脖颈旁,细细摩挲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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