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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本座……不用你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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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名弟子聚集在虞渊的出口处,神情紧张且不安。
一个弟子打破了沉默:“浮辞君呢?”
另一个弟子摸着后脑勺,眼神迷茫,回答说:“不知道啊,刚刚还在这里的。”
几名弟子对视一眼,心中纷纷生了想法。
其中一个率先挑明,“浮辞君不在,不若……不若我们先离开吧。”
“瀚海门规,所有弟子不得进入虞渊!虽说我们只是在虞渊出口据守,但……但你们也听到了,刚刚里面有妖物在嘶吼,这要是出来了……”另一个弟子打了个冷颤,脸上血色全失,眼中充满了恐慌和预感,“我们都得死在这!”
“可、可是浮辞君传的是道祖的命令,你们谁敢走?”
这句话一出,空气再次凝固。
他们彼此间的视线交错,最后齐齐保持缄默。
没人敢走。
*
“尊,尊上……” 怀溪鼻子一抽一抽地,泪珠不断地从她红肿的眼眶中滚落,“你来救我了。”
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顾浛雁身体剧烈颤抖,突然,一口鲜血自她嘴角溢出。
双膝一软,她跪倒在地。
方才一时气急,魔气用的太多,心脉的封印被提前冲破了。
怀溪慌了,“尊上,你这是怎么了?你吐了好多血。”
“是心疾犯了吗?”
顾浛雁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挤压着心脏。
月亮的光更盛了,清冷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却无法带来一丝温暖。
心脏就像是在被不断的切割,每一次疼痛都让她几近昏厥。
顾浛雁疼得快要晕过去,偏偏她现在还不能晕。
“我……我带你出去。”怀溪费劲地把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女人背上,才走了一步,就摔在地上。
她腿受了伤,自己走路都费劲,更别提是背着一个比她重的人。
顾浛雁蹙眉,推开怀溪,“不用管本座。”她微微抬头,轻轻呼气,似乎这样会让她舒服一点。
“不要,我要和尊上一起走!”怀溪哭泣着,倔强地再次尝试背起顾浛雁。
她勉强站了起来。
她的腿被割了很多口子,挤压下,鲜血直流。
每走一步,都疼得像是踩在刀刃上。
“尊上是为了我才进来的,我不要一个人出去。”
“我一定……一定会……”这句话都还没说完,怀溪就又倒了下去。
她从小流浪,吃不饱穿不暖,力气比一般女子小。虽说现在日子好过了,但是长久亏空的身子,那是这么短时间就能补回来的,更别说现在还受了重伤。
顾浛雁艰难地将人推开,“沿着这条路,就能……出去。”她已经虚弱到连说话都困难。
"离开这里。”她别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本座……不用你救。”
虞渊危险,而她现在没法动用魔气,再这样耗下去,她们两个都走不了。
今天,她可能真的要死在这。
啧,真不甘心。
顾浛雁闭上眼,呼吸很轻。
怀溪倔得很,“不要,我要和尊上一起!”她流着泪,“死也要一起!”她才不要抛下尊上。
“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顾浛雁简直恨铁不成钢,“赶紧走!”一旦其他妖物过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走?你想走去哪啊?”
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它透过浓雾,伴随着冰冷而粘腻的空气,钻入耳膜。
带着狐狸面具的黑袍人自浓雾中缓缓走出,面具下那双裸露的眼睛如同寒冰中的利刃,刺骨而锋利。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头,让人无法喘息。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透出一丝戏谑与残忍。
“你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