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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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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使眼中闪过一丝冷冽,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掐住顾浛雁的脖子。
令修仙界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啼哭的魔尊,此刻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一张脸被掐的泛紫。
黑袍人似乎并不急着杀她,有意折辱,看她痛苦挣扎的惨样。
手指掐的紧,却并不致死,仿佛是在享受掌握往日高高在上魔尊生死的快感。
“难受吗?痛苦吗?”尊使歪歪头,带着恶意的戏弄,嘲讽且轻蔑,“肮脏下贱的魔,也敢跟我争?”
说完,她重重将顾浛雁摔到地上。
然后,慢慢走过去,脚踩在人脸上,鞋子轻轻摩挲,进一步羞辱。
“这就是跟我争的下场。”
“不要!”怀溪挣扎着起来,拖着一双鲜血淋漓的腿爬过来,“不要伤害尊上!”
头被脚踩着,脸贴在地上,眼睛直对着泪流满面爬过来的人。
顾浛雁的嘴唇动了几下,怀溪看出那个字,她说,“走”。
见怀溪哭着爬过来,狐狸面具之下,那双黛眉轻轻皱了起来,一双润了水的眼睛直直盯着。
好像在说:你就这么在意她?
脚下更加用力,重重地摩擦那张精致的脸,像是要把人踩进土里!
那她就更该死了!
五指抓紧了地面,脸被按在泥上,一些进了鼻子、嘴巴,顾浛雁心里燃起了滔天怒火。
如果这一次没死,她一定会把这该死的小人抽筋拔骨,割了脑袋做花盆!
怀溪哭喊着,终于爬过来,扑到尊使腿边,用力去推踩在顾浛雁脸上的脚。
“坏人,坏人!”
这句坏人似乎是戳中了黑袍人的点,她提起脚边做无用功的少女。
“你说我是坏人?”
怀溪顺着抱住她的手,狠狠咬下去,尊使眉毛一皱,连忙撤去护体,否则会将少女的牙齿都给震碎。
幸好带着面具,可以不用控制表情,她轻轻嘶了一声,将死死咬住她的少女“掰”开。
怀溪将一块血肉咬了下来,脚下扑腾,还试图去咬她的虎口。
“坏人,不准欺负尊上!”
“坏人,你说我是坏人?!”
为你做了那么多,却还比不过一个利用你的魔?
“你真是……”尊使气的简直要发疯,声音都在颤抖,“太不听话了!”
怀溪被重重地摔到地上,没了动静。
狐狸面具下,面部肌肉牵动眼角,那只摔了小狐妖的手,还在抖。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好好听话就不会被打了。
顾浛雁艰难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倒在地上的少女。
尊使转过身,冷笑,一脚踩在那只伸出来的手。
“你太碍眼了。”
所以必须死。
她高高扬起手,直冲顾浛雁的心脏而来。
与此同时,怀溪的身体正在极速发生变化。
乌黑的头发从头顶到发尾快速变白,连带着赤色的狐耳也变成了白色,一双澄澈的黑眸变成了金色。
她倏地抬起头,化成一道残影。
鲜血喷溅。
那只手穿透了黑袍人的胸膛。
“不准欺负尊上。”她说。
慢了一步,尊使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手。
那只手抽出来,带出很多血。
血色浸泡了黑袍,大片大片流下。
尊使颤了一下,她回头,盯着那双冰冷的金色瞳孔。
这是她,渴求了无数次的爱人。
黑袍人眼里情绪复杂,既有喜悦又有被背叛的生气。
“阿……泞……”她颤抖着伸出手。
是你回来了吗?
你真的……回来了。神,没有骗我。
“哎呀,来晚了!”树梢上,带着无脸面具的青衣女子轻轻摇动圆扇。
那把小女儿家的扇子配上她潇洒不羁的站姿,破有一种不太搭调的感觉。
“下面那位,你还好吗?”
下面有三位,也不知道她问的是谁。
反正,都不太好。
被这声音打断,尊使转过身,挡在怀溪面前,抬头看向树梢。
青衣女子不避不让,笑眯眯道:“之前的你我打不过,不过现在你受伤了,该你打不过我了哦。”
“你说呢,神阁尊使。或者,要我说出你的真名吗?”
尊使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人知道她是谁,不能留。
“你是谁?”她问,暗暗记下这人的穿着,可惜带着无脸面具,不知道模样。
“不嘛不嘛,我害怕。”青衣女子笑眯眯:“我要是敢告诉你我是谁,还带着面具来干嘛?”
尊使:“……”
青衣女子笑意一敛,“今天这两个人,你动不了!”
手中的圆扇快如风,朝着下方而来。
黑袍人勉强避开,衣袍被割出一道口子。
那一下没有杀机,只是警告,但如果她不走,很有可能,青衣女子会下死手。
这个人实力很强。
尊使心里有了决断,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怀溪,听青衣女子的话,应该不会对怀溪下手。
至于那个魔……
目光扫过地上半死不活的人,这魔伤的太重,活不下来。
于是她快速掐诀。
浓雾从地底快速涌出,将人包裹。
黑袍人消失不见。
青衣女子松了一口气,要真的对上,黑袍人对她可不会像对怀溪一样舍不得下死手。
跟疯子打,还真没把握赢。人家不要命,她还要呢。
青衣女子飞身而下,那把圆扇子自动飞回她手里,她接住,轻轻扇了两下,走到怀溪面前。
怀溪表情凶狠,狐狸尾巴扬了起来,伸出手似乎要再来一次穿透。
那把看似薄如纸的圆扇挡住她的手。
“我可不是她,被你掏了一次,我真的会死。”
盯着怀溪那张脸,青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怀念,她伸手,隔空拂过怀溪的脸,青色的灵气从她手里飘出。
金色瞳孔缓缓变成黑色,白发也逐渐恢复成原本的颜色。
怀溪闭上眼,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现在还不是你醒来的时候,先睡过去吧。”青衣女子轻声说道。
场面瞬息变化,突然出现的青衣女子,面上看是救了她们,但现在看,不知是敌是友。
顾浛雁有气无力道:“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么在意她,小情侣啊?”青衣女子蹲下身,调笑道。
顾浛雁闭上眼睛,没有回应。
青衣女子:“月圆之夜孤身进虞渊,内封心脉,还被人踩在脚下侮辱,这还不在意?”
“人呐,嘴巴还是不要那么硬。有句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她挥出一道青色的灵气,拂过顾浛雁的脸。
“你也睡吧,把刚刚的事都忘了。”
一股柔和的灵气扑面而来,眼皮忽然变得沉重,“你……”还没问出来,困意便席卷而来,顾浛雁睡了过去。
青衣女子站起身,摇摇扇子。
“是不是想问我是谁?”
她自说自话,“我只是一个被选中的倒霉蛋。”
“第十六次了。”
她抬起头,仰望天空,似乎是在盯着某个存在。
“天机,还不到揭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