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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四十七 外星人调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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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外星人调解
哈利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调料的匮乏和恐龙肉本身粗粝干柴的口感还是让这顿晚餐一如既往的难吃。众人沮丧地咀嚼着,尽管食不下咽也努力吞咽;赫敏则挣扎地盯着自己那份水煮恐龙蛋:“凯弗瑞,这真是你们从恐龙妈妈巢里偷来的吗?我有种罪恶感……”
罗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就算你不吃这颗蛋,它们也一样会灭绝啊。”
“……”
“格兰芬多加五分。”哈利戳戳赫敏,“快吃掉,我们必须保证营养。”
赫敏默默地开始剥蛋壳,卡塞尔一挥魔杖,被他们吃剩的大半头三角龙连肉带骨被碾得粉碎埋进土里,灰狼轻轻嚎了一声,哭包歪着头想了想:“是呀,真浪费。要不你全吃了?”
“……”
斯内普嘴角微翘,卡塞尔清了清嗓子:“刚才我们说到要开诚布公把所有问题一次性解决,现在吃饱喝足了,应该是个好时机——或者相反,考虑到晚饭的质量。抱歉哈利,无意冒犯。”
“没被冒犯。”哈利无奈地耸肩。
哭包突然站起来,魔杖划了个大圈,哈利感觉到一股魔法从全员身上扫过,赫敏问:“你用了什么咒语?”
“真心话大冒险咒。”
“有这么个东西吗?”德拉科拧着眉,“又是你发明的?干什么用?”
“让人开口就只能说实话,动手就只能做真正想做的事。”哭包笃定地回答,西里斯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卢修斯冷哼了一声,卡塞尔轻笑道:“不信可以试试看。第一个问题:你认为那场飞机失事是意外还是人为?”
“我倾向于人为,但不确定怀疑对象。”卢修斯很快地回答,继而一愣,警惕的神情浮现在脸上,看向哭包,“你……”
哭包满意地点点头:“有效呢。西维我厉害吧!”
斯内普的神情比卢修斯还要警惕,带有谴责意味的目光瞟过卡塞尔,后者摊手:“不是我的主意。”他笑吟吟地环视众人一圈,“不过我会善加利用。”
纳西莎小声地吸了口气,也不知是吃惊还是恼怒;灰狼站起来在原地打了个转又趴下,耳朵抖动着,哈利嫉妒地瞥了一眼,觉得莱姆斯正在激动地庆祝今天是满月。
夜色渐深,大家都绷紧了神经。卢修斯用了几秒钟恢复镇定,迅速发起反击:“你又怎么认为?”
“人为的几率高达90%,并且我有明确对象。”卡塞尔一脸坦然,赫敏皱着眉头试探地说:“……曼施坦因?”
卡塞尔赞同地眨了眨眼。
“但是为什么?伏地魔已经逃脱了,不在我们任何一方的掌控之中,曼施坦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找到他,针对歌铃的事情再次合作不是吗?”赫敏顿了顿,看上去很想趁机问问歌铃到底是什么,但她还是把话吞了回去,似乎认为目前不是正确的时机;而德拉科显然不打算顾忌这个,直接问道:“歌铃是什么?”
“这不是优先事项,等我解释清楚,恐怕就天亮了。”卡塞尔摇头,“我不定什么规矩,但这场谈话应该集中在如何解决队伍矛盾上,你们自己把握。”
斯内普假笑道:“可以选择不回答?看来还是有漏洞。”
众人似乎都松了口气,哭包严肃地晃了晃食指:“真心话大冒险,你们都没玩过?”
斯内普愣住,就见卡塞尔忽然站起来换了个位置,坐得离几个孩子远了些,掏出一支烟点燃;赫敏怔了怔:“要么选择回答问题,要么就会被迫做出一件眼下真正想做的事?”
“对呀。”哭包指了指卡塞尔,“看来他现在最想抽根烟。”
……
罗恩愤愤道:“凯弗瑞,你太狡猾了!”
卡塞尔含笑把烟叼在嘴上:“继续。哈利来想一想,如果是曼施坦因,他为什么要让飞机失事?”
“他害我们还需要理由吗?”哈利迅速回答,“邓布利多,你,亚历克斯,我们都在飞机上,一次性除掉这些人,能给他以后省下多少麻烦啊。”
“就算他之后要和伏地魔算账,也可以在不受我们干扰的情况下去做这件事。而且世界上又将减少两个知道歌铃的敌人,对他的大计有百利而无一害。”德拉科撅着嘴,对卡塞尔跳过了他的问题十分不满。
“如果曼施坦因想让我们死于坠机,那么穿越到一亿年前的原始地球,会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意外吗?”
纳西莎一周以来除了和自己的丈夫、儿子低声交谈,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但现在她也打破了沉默,看来同样是想“善加利用”哭包在今晚制造的机会;卡塞尔深吸了一口烟,思索道:“除非他在飞机上做了足够的手脚,不然想让一群巫师死于空难也没那么简单……我倒不怀疑他有那个本事。但把人送到一亿年前?这就值得商榷了。”
“会是邓布利多做了什么吗?”赫敏问,“我们至今都没找到他,还有尼娜、杰森以及另一个飞行员。”
卢修斯轻蔑地一笑:“你们明显在回避那四个人已经死掉的可能。”
罗恩怒视着他,哈利坚定道:“他们不会!飞机上确实有人做手脚——现在回想,在坠落开始前我就感到眩晕了,那时邓布利多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如果我们在昏迷中平安无事地到了这里,没理由他们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他们仍然有滞留在另一端的可能。”斯内普语调平板地说,“飞机残骸也同样未被搜索到,不能排除只有我们陷在这里。”
队伍的情绪因为这句话而低落了一小会,不过这也把话题带回了核心——他们到底要怎么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
“生存是第一要务,过去一周我们以此作为短期目标而努力。”卡塞尔简洁地说,“现在我们的状况已经逐渐稳定了,要考虑的第二件事就是如何回去。谁有想法?”
队伍陷入了第二阵沉默。每个人都有很多想法,但真正具备实践可能的好像还没出现,毕竟时间才是最深奥的魔法,涉及到了超过在场大部分人学识的高深领域。
西里斯忽然道:“我们从纽约起飞前往伦敦,这是一趟由第穆尼亚安排的保密行程,却在中途发生变故。如果的确是人为,如果真的是曼施坦因在搞鬼,谁把消息泄露给了他?”
第三次集体沉默。这个问题比之前所有的讨论更令人心惊,大家的视线都不由得在别人脸上逡巡。
“我明白了。仍然在怀疑,嗯?”斯内普的语气简直不能更轻蔑,“非要把矛头指向我,心里才舒服,是吗?”
“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疑虑都澄清不是正好?”西里斯针锋相对地说,“所有人都来回答这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向任何第三方透露过这次行程,导致产生了秘密外泄的风险?我没有。”
斯内普漆黑的双眼盯着西里斯,厌恶地冷笑:“很遗憾,我也没有。”
接下来所有人都陆续作了否定回答,包括马尔福夫妇。卢修斯是最后一个说出“我没有”的,他等了片刻,转向卡塞尔:“你为什么不回答?”
大家都是一愣。卢修斯眯起眼:“你是否觉得担任领队一职赋予了你某些特权,让你可以对我们指手画脚,要求我们遵守你制定的规则,以及……回避问题?”
卡塞尔一手拿着烟,另一手兴味十足地摸了摸下巴:“说到泄密,我是没有。不过说到领导地位,似乎有人极大不满自己被剥夺了从前所习惯的一切特权——对不如自己的人颐指气使,强迫他们听从命令,以及巧言善辩自我脱罪?”
卢修斯冷漠地和卡塞尔对视。
“我比你年长四岁,即意味着多出四年的人生经验。我更拥有超出你四倍不止的财富和权势,在衡量大局时,我的眼光和判断丝毫不差。”他说,“我确实不服。其他人支持你,我无所谓,但凭什么要把我的妻子和儿子也交托到你手上?凭什么由你来作出一切有可能左右我们命运的决定?”
卡塞尔挑眉。哭包来回看了看他和卢修斯,开始瞪眼:“大沙包,你搞错了。凯弗瑞跟我约好的,你们一家归我——”
“闭嘴男孩!”卢修斯粗鲁地打断他,“我不否认你在魔法上确实有些天赋,能帮助我们在这个时代存活下来,但除此之外你毫无用处——你那脑子里除了咒语,剩下的不过是一团浆糊!”
哭包吃惊地大喘气,哈利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对卢修斯怒道:“你就学不会教训是不是——”
“不,是你要闭嘴。”卡塞尔抬手制止了哈利的动作,同时对哭包安抚地点点头,视线转回金发男巫身上,“卢修斯·马尔福,你给我听好了。从你出生的那天起,无论你走到哪里,做过什么,你的脚下始终垫着厚厚的加隆,马尔福的财富就是你的安全罩。你从来没有真正‘倒在大街上,摔进尘土里’,你不知道在食人丛林中摸爬滚打的滋味,那就是你反对我的原因——你忌惮我。而我保证你完全有理由这么做:当你跪在伏地魔脚下、花钱雇凶铲除对手时,我与曼施坦因那样的人正面较量;当你忙着购买声望、官位和出路时,我从血与火中活过来。我知道更多的杀戮规则,更多的生存技巧,我相信一个更好的世界,并为之战斗——每一天,我都在为之战斗!现在,这里有一场跨越极限的挑战,我将是带着你们撑到最后的那个人;所以当我说‘退后’,你会退后。清楚了吗?”
漫长的寂静。
在篝火照耀下,卢修斯灰色双眼中的怨毒不甘简直要喷射出来,他动了动嘴唇,纳西莎在他开口前突兀道:“我们理解了。我们会服从你的指挥。但你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和尊严——”女巫一只手按在丈夫肩上,一只手挽着儿子,“——我们不能接受平白无故的羞辱。”
卡塞尔两指夹烟,垂下眼长长呼出一口烟气,喟叹似的笑了笑:“我鄙视你,卢修斯,我鄙视你体内每一根骨头;但你是个幸运的杂种,你有个好妻子和好儿子。”
他抬头,重新看向男巫:“我的规则是顾好每一个人。如果你成为我的队员,我会帮你注意背后,我会照看你,无论我是否喜欢你。问题是,你属于‘我们’吗?你想要这个吗?因为到目前为止,德拉科是我们中的一员,甚至纳西莎也在尝试,而你……只是你。”
卢修斯深呼吸了几次,从他姿态的微妙变化上,哈利察觉出他妥协了。但他也没有耿直地回答问题,而是鄙夷地说:“卡塞尔,我毫不怀疑你将来会成为第二个阿不思·邓布利多。”
“哦,我不这么认为。”卡塞尔勾起嘴角,“我有性生活。”
……
……
……
德拉科憋出一句:“是啊,我们都知道那是跟谁。”
“嘿!”哈利吼了一声。西里斯不自在地揉了下鼻子。
“我不这么认为。”卡塞尔完全没有半点尴尬地又说了一遍,这次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些,直直注视着卢修斯,“因为邓布利多相信人性趋善,而我更倾向本性难移,我不会因为某个人嘴上说要合作就考虑接纳他。所以做点什么吧,卢修斯,说服我信任你。”
卢修斯又深呼吸了几回,扭头对哭包说:“我为刚才的发言而道歉。事实上,我很高兴你把我们一家纳入羽翼之下,我希望我的家庭能得到更周全的关照,而你愿意无偿给予这些……”
“谁说是无偿的?”哭包还没消气,鼓着脸颊反问,“沙包一直很乖,沙包妈妈人也不错,就你一直在找麻烦,我要惩罚你!”
卢修斯噎了一下,哈利肯定自己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想起过去惨痛经验的心有余悸,不由窃笑起来——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魔法石,蛇怪,摄魂怪,火龙,人鱼,甚至伏地魔,这些都令人恐惧,但没有什么比拿着魔杖而且正在发脾气的灭世主更可怕。
“不要变形!”卢修斯服软了,急促地说,“在这种时候,队伍里不应该再增加一只需要照顾的动物。”
这混蛋连求饶的话都说得这么难听,哈利清楚地听到了西里斯的磨牙声,灰狼又站了起来,衔着哭包的袖子呜呜叫了几声,哭包看了看它,在它头上摸了一把。
“好吧,不变形。”他说,“大沙包,从明天起你要干活,不管有没有魔杖。我不准你白赖在基地里。还不听话,我就要再喂你一道强化快乐咒了——哦,老邓波给它改了名,现在叫‘甘心臣服咒’。我敢说这次它能维持一整年。”
“安全起见,没有魔杖的人不用外出。”卡塞尔补充道,“基地里就有足够的任务急需完成,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得像个麻瓜那样劳动。马尔福夫人?”
“同意。”纳西莎平静地说,“我会尽力完成你分派的工作。”
德拉科也点头:“我会和之前一样。”
这样,马尔福一家的问题暂时就算解决了。哈利知道卢修斯没这么容易被搞定,往后肯定还会时不时制造点小矛盾,但有灭世主和卡塞尔联手镇压,他一点也不担心。队伍气氛松快下来了,他开始想象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能不能化成某种狗类——哭包明显对犬科动物抵抗力比较薄弱,证据就是当西里斯是黑狗、莱姆斯是灰狼时,他比平常好说话。这一点必须利用起来。
“好啦,真心话大冒险,第二轮!”灭世主兴高采烈,双手叉腰,“西维喜不喜欢我?”
“……”
赫敏一手按着额头:“不能说我没料到这个发展。”
斯内普的表情扭曲了,显然试图抵抗咒语的作用;在一阵令人心焦的等待后,他突然抽出魔杖指向西里斯,随着手腕一抖,后者猛地倒挂在半空——“鼻涕精!”西里斯大叫一声,反应极快地给自己施了个反咒,落地瞬间跳开一步,抬手还击;恶咒刹那就在两人间往返了好几道,哈利的头发都因为强烈的魔力竖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第一回合的交锋是倒挂金钟咒和金钟落地咒,第二道是龙毒疱疮咒和塔朗泰拉咒,第三道是……
“妈的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卡塞尔高声喊道,然而两个男巫正在怒骂,音量完全盖过了他,污言秽语伴随无声咒倾泻而出,一群人从篝火边弹跳起来,抱头鼠窜,连哭包都被这神展开给惊住了,一时没有动作。
“所以斯内普为了不说真心话,被迫做出的大冒险就是诅咒西里斯?!”罗恩震惊地纵身一跃,躲开一记被反弹出来的咒语,“这就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
“啊哈哈……”哈利干笑,往身前连扔三发盔甲护身,“你觉得在西里斯吼得人尽皆知以后,他还会有更想做的事吗?”
“鼻涕精,你就这么想报复我吗!”西里斯大喊着挥动魔杖,一道定向障碍咒横扫半边空地,“二十一年了,你跟当初又有什么不一样?!”
“起码我不会以四对一!”斯内普嘶嘶咆哮,手腕急转,整个人从障碍咒中犹如无物地穿过,“我不是一条疯狗,只因为想找乐子,就让人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是吗?!你不会吗?!”西里斯双眼燃烧着火焰,“你不会以四对一,是因为你甚至交不到三个朋友!所以你偷袭!你差点把我溺死在黑湖里!你让我在树上吊到休克!”
“然后你被卡塞尔救了!”斯内普吼道,“永远都会有人出现!你何曾靠自己独力解决过问题!”
“他也救过你!不止一次!”西里斯吼得更大声,“一个格兰芬多,忙于拯救你这种斯莱特林!你知道当时别人怎么说他吗?!”
“他是学生会主席,有义务解决纠纷!而不管其他人说了什么,全都有你一份!只要有人对我伸出援手,你们就立即去找对方麻烦,生怕我有机会交上任何比你们那群劫道匪徒强的朋友,不是吗?”斯内普恶毒地说,“你敢说你没有当众取笑过卡塞尔的性向?你敢说你没有因为他帮过我而去围堵他?!”
西里斯顿了一下,斯内普一记驱逐咒将他大力扇到树桩上:“这就是你最擅长的——故作无辜,假装正义,永远有理由挑事,永远有人解围,哪怕你从阿兹卡班越狱,也有人替你洗清罪名!”
“我坐了十三年的冤狱!死去的是詹姆和莉莉!两个同样救过你、替你解过围的人!”西里斯从地上爬起来,呼吸急促,双眼血红,“而你是怎么报答他们的?你辱骂莉莉是泥巴种!六年来你用所有可能的方式欺侮哈利——你从前朋友的遗孤!你又高尚到哪里去?!”
片刻沉默。
“我是没高尚到哪里去。但我至少懂得在该闭嘴的时候管住舌头。”斯内普冰冷地回敬,“真讽刺啊,当年讥笑别人是娘娘腔,如今迷到神魂颠倒还求而不得。你有没有想过卡塞尔为什么一毕业就去了美国?你有没有停下来好好看看自己变成了一出怎样的滑稽剧?”
西里斯脸色有点发白,哈利担心地靠近了些。他听说过一部分他父亲的劫道四人组和斯内普在学生时代的恩怨,但并不知道还有那么多刚刚才被他们吼出来的内情——妈妈和斯内普曾经是朋友,还帮过他?卡塞尔也帮过他?就这样,斯内普还总是一副孤军奋战的样子,他到底是被整过多少回啊……而西里斯从来只跟哈利讲少年时期的光荣战绩,对糗事绝口不提,但听斯内普的口气,似乎劫道者们也被反整过不少次呢……如果不是内容已经牵涉到了自己双亲的死亡和教父的冤狱这样沉重的话题,哈利几乎都快听入迷了。在两个成年男人比拼肺活量的短暂空隙,他猛地一醒神,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不再说话跑动,而是待在原地听着两个男巫彼此怒斥,话题焦点之一的卡塞尔更是找了个位置坐下,架着长腿,手肘搁在膝盖上,托着下巴,一脸津津有味看好戏的模样。
“继续啊。没见我们听得正来劲吗?”卡塞尔怡然自得地说,“你俩吵架的内涵可比我和卢修斯深刻多了,快,再爆点料。”
西里斯——甚至斯内普——都哑口无言,各自避开了卡塞尔的目光。
“不说了?”卡塞尔扫视了一圈,“好吧,队长总结时间。”
他轻轻咳了一声:“第一件要澄清的事,我从没真正在乎过霍格沃茨里的流言蜚语。几乎在我确定性取向的同一时期,我的父母也确定他们已经无法容忍彼此,在我四年级的时候提起申述——是的德拉科,别瞪着我,巫师夫妻也可以效仿麻瓜去离婚的,不信问你妈妈——他们在那年夏天成功了;我非常高兴这个不幸的组合终于解散,我母亲则很高兴有机会去美国工作。她很快就适应了那边的环境,给出很多令人感兴趣的建议,所以在五年级圣诞期间,我已经决定毕业后要去美国闯荡。这发生在你和其他一些人公然传播我的绯闻之前,布莱克,因此我不是被你们吓走的,这点必须得搞清楚;不过当然,你们是一群蠢货。哦,顺带一提,我从没跟任何马尔福睡过。斯内普也没给我提供过‘手工作业’。”
德拉科惊恐地倒吸一口凉气,纳西莎发出一声没忍住的轻笑,西里斯面红耳赤。
“第二件事,关于你们这些永远长不大的男孩的爱恨情仇。唔,我该从哪儿说起呢……”卡塞尔想了想,“到了美国后,进入第穆尼亚实习的头几年,我也读了大学。我大一时,学校里大部分球队拒绝我的入队申请只因为我是同性恋;橄榄球队的队长把裸男海报贴到我的储物柜,在海报上写‘C.C.=sissy’并当着所有人的面叫我娘炮。五年后他成了一个连困在火里的家猫家狗都肯拼命救出来的消防队员,八年后他在同学会上对我道了歉。青少年有时可以很残酷,但几乎没人在二十六岁时还和十六岁一样,我们都会变。詹姆·波特是个狂妄自大、爱欺负人的白痴混球——他曾经是;但他甚至没能活到足够反省自己的年纪。死于对伏地魔的抗争时,他还是个年轻人,而我们再过几年就会有他的两倍大了,所以知足点儿吧。斯内普,你仍然恨他?没问题。务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个儿去恨,别拿它烦哈利,他要操心的事情可比你们当年多得多。布莱克,你仍然爱着老朋友,无论如何都要维护他?同样没问题。想办法活出两个人的分量来吧,这是你能做到的最有价值的纪念方式!”
今夜数不清是第几次的一段漫长沉默。
别说西里斯,连哈利都被训得抬不起头,脸上火辣辣的,内心也因为再次被提起的父母的早逝而刺痛;他猜斯内普在那副欠缺表情的面具之下多少也有点羞愧……应该有吧?
整个队伍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卡塞尔不再开口,无聊地转着魔杖玩儿;过了一会,哭包闷闷不乐地说:“咒语时效到了。”
全员都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卡塞尔打了个响指:“散会。睡觉。”
哭包小声对卡塞尔抱怨(然而所有人都听到了):“西维还没说喜欢我!”
卡塞尔哄道;“乖,下次。”
所有人:“……”
德拉科:“妈的还有下次?”
大家的心情因为卡塞尔最后那句话又变回了忐忑不安,直到一夜沉睡(少数人彻夜难眠)之后,精神才恢复了少许。
呼吸着早晨森林的清新空气,哈利抛开近期还得再玩一次真心话大冒险的担忧,站在木屋前方伸了个懒腰,接着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原本预计的“三角龙群大闹森林”事件并没有发生。难道它们一直昏睡到了现在?
哈利警惕地拿出魔杖,靠近外层魔法防御。外层咒语的施放范围相当大,他绕着边界慢慢移动,吃惊地发现防御圈外被捆在树上的那些三角龙竟然全都死了。
“怎么回事?”哈利轻声自语,打量着离得最近的那头三角龙,它庞大的身躯如果还有呼吸,肌肉起伏会相当明显,但现在它只是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被捆住的状态,姿势僵硬,身上没有明显伤痕。
哈利蹙起眉,有种不妙的预感,正打算回去叫卡塞尔,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他迅速躲到一截被砍断的大树桩后,小心探出脑袋,循声看去。
防御圈外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身影缓步行来,一手拿着魔杖,一手张开在身侧,几乎就要触到咒语屏障;显然,他感觉到了这里有魔法存在,他正在探查。
哈利捂住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伏地魔!
注:“C.C.=sissy”,即“Caffery Castle是娘炮”。Sissy用来形容男性是非常粗俗难听的侮辱,绝对要引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