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念旧衣

49、四十八 外星人空袭

　　四十八

　　外星人空袭

　　哈利没有傻到呆站在原地等着跟伏地魔打照面。他第一时间掏出联络石呼叫援助——赫敏找到一些大小形状质地都相近的白色鹅卵石，标记了不同编号并注入多种魔法响应原理，让大家可以用更丰富的手段传递信息，亚历克斯受此启发，又加了一条他发明的“语音留言咒”；哈利刚把联络石激发为深红色（“全员一级警戒”信号）并匆忙说了句“发现伏地魔，木屋东南面，外层防御圈”，下一秒离他不远的魔法屏障就剧烈震荡起来，报死女妖的尖叫警报响彻密林——伏地魔开始进攻了！
　　哈利拔腿就跑。他一边弓身在树丛间穿梭，尽可能使自己有所掩蔽，一边注意斜向移动，以保证伏地魔始终处于视野侧面，同时快速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幻身咒和迅疾咒——这些都是卡塞尔传授的技巧——接着他反手扔出来得及想到的一切防御咒，它们加固了屏障、延长了伏地魔破防所需的时间，但似乎也起了反面效果——帮助伏地魔锁定了屏障另一侧巫师所在的大致方位，他的力量立刻从面状发散收拢成了点状攻击，方向直直对准哈利前几步所在的位置，直到这一下，哈利才惊觉自己最后一个动作是弄巧成拙：伏地魔能够察觉到新咒语的加入和源头方向！
　　不敢再有更多逗留，哈利朝着木屋拔腿狂奔，爬上坡的一瞬间，身后传来魔法防御层崩裂的巨响，同时头顶刮过一股气流，哈利抬眼，只见一道人影惊鸿而起，明显是在轻身咒与迅疾咒的加持下冲着伏地魔的方向掠去；再下一秒，两道瞬发咒语在空中碰撞，强大的魔法炸开，犹如辐射般的力量横扫林间，哈利被推得一个趔趄跪倒在斜坡上。
　　“哈利，这边——”赫敏的喊声从坡顶传来，“身轻如燕！”
　　轻身咒落在肩上，哈利一跃而起，同样在双重咒语的辅助下飞速往山顶冲刺，他的背后传来伏地魔冰冷的怒吼：“凯弗瑞·卡塞尔！你在谋划什么？！”
　　卡塞尔没有回答，魔咒交火声更密集了，哈利感到从山顶又落下两道铁甲咒护在他身上，此时队伍已在视线可及范围内，莱姆斯恢复了人形，其中一道铁甲咒由他发出，另一道来自正朝哈利的反方向跑的西里斯。
　　“科拉多回来！”哭包叫着，一个范围极大的盾反咒眨眼间圈住了众人，并在持续输出的魔力作用下扎入土里、伸向天空，最终变成一个半球形、接近三英寸厚的透明“大碗”。
　　西里斯捶了一下这堵魔法防御墙，发现它如有实质般禁锢着大家，扭过头道：“亚历克斯！”
　　“待在这儿，你插不上手。”哭包严肃地说，“凯弗瑞没问题的。”

　　所有人都跑到防御边沿，扒着透明的“碗壁”焦急往外看：率先下山迎战的卡塞尔这会儿已经和伏地魔打成一团，攻击咒语漫天飞舞，防御魔法遍地开花，哈利吃惊地发现就在片刻前还全力猛攻的伏地魔现在已经转入了攻守参半模式，而卡塞尔正以令人惊异的高频节奏不断发起攻击；这是哈利第一次看到卡塞尔亮出真正的实力，不仅比他原本想象的更强，而且更快——进入魔法世界六年，他从没有见识过能将咒语临时拆解组合的战斗！双方基本都使用无声咒，但哈利能够辨认其中一些魔法效果，明显是某个咒语施放到一半再加入新的咒语而来，据他所知——据他曾经的摸索经验，这样做的后果一般不是施咒失败就是魔杖回火，从而引发千奇百怪的副作用，但眼下卡塞尔就在这么做，用飓风般令人目不暇接又变幻莫测的进攻来对伏地魔施加压力；在这一刻，哈利才突然意识到伏地魔实际上比在场所有人都年长几十岁，在时间的帮助下，不仅是他的头脑储备了远超常人的深奥魔法知识，他未曾衰老的肉身更是积累了数倍于普通巫师的庞大魔力，这是极其强大的优势，所以卡塞尔才要用那样的战斗方式来弥补自己的短处。

　　“凯弗瑞——”伏地魔带着魔力的嘶嘶气音即使在战斗的喧声中依然清晰可闻，“作为一个后辈，竟敢独自挺身而出，多么英勇而高尚的举动啊……你的伙伴呢，他们抛弃你了吗？懦夫般龟缩在你背后，让你一个人抵抗我？”
　　卡塞尔依旧一言不发，保持着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频快攻；西里斯一一尝试过幻影移形和破解咒语，发现罩着众人的“大碗”根本不为所动，挫败地吼了一声，哭包撇撇嘴：“这都出不去，就算到了外面又能帮上什么忙？”
　　“这不是普通的盾反咒！”西里斯似乎忘了他对哭包一贯的迁就，“亚历克斯，别在这时候搞怪，让我出去！”
　　“不行。”哭包坚决地拒绝了，“现在还不到围攻的时机，得先磨一磨boss。”
　　“你在乱说什么？快出去帮忙！”德拉科惊慌失措地捏着拳头，“他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伏地——”
　　“德拉科！”卢修斯烦躁地呵斥道，“别叫那位大人的名字！”
　　“哦快歇了吧！”哈利愤怒地反击，“这种时候你还有空操这闲心？！你已经没机会选边站了！”
　　“站我这边。”哭包绷着脸，瞪眼看着卢修斯，“大沙包，我再说一次，站我这边。”
　　他的语调里有某种不同于平时的意味，比认真更认真，引得卢修斯不由自主看了他一眼；斯内普用耳语般的音量一字一句说：“听他的，不然你会后悔。”
　　卢修斯还来不及说什么，赫敏失声惊叫起来：“天啊！”
　　所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集体诧异地睁大了眼——卡塞尔不知何时已经接近到伏地魔身边了！在他们双方肢体相触的刹那，不知是谁抢先发动了幻影移形（根据过往伏地魔在肉搏战上的弱势表现来看，哈利估计是他先躲的），而另一个紧随其后，两人在下方已经被咒语摧毁成一片平地的战场上迅速闪现、消失、闪现、消失，转眼工夫就瞬移了十几次；赫敏惊恐地喊道：“凯弗瑞停下！你会分体的！”

　　六年级时哈利他们开始学习幻影移形，准备满十七岁就去考试，但他的练习自从被绑架后就暂停了；即便如此，已经上完理论课的他也知道，下面那两人正在迅速逼近安全上限——幻影移形这种魔法受到诸多因素影响，在各方面都有限制，移动距离过长、瞬移次数过多、对目标地点的脑内描摹不够精确、身体状态不好，这些都有可能导致失败，无法顺利离开是最轻微的后果，更严重的是身体一部分滞留原地、一部分发生位移，导致分体死亡——赫敏借阅过的资料上甚至有记录巫师在幻影显形后走了好一段路，才发现自己的内脏莫名其妙消失在瞬移过程中，遍寻不着——而现在，凯弗瑞和伏地魔的移形次数已经超过理论上的安全阈值：连续二十次。根据老师的说法，再往上，哪怕只在一个小房间的范围内挪移，也要分体了；而在实际生活中，大多数巫师连续瞬移接近十次时就会由于消耗过大而不敢继续。

　　“凯弗瑞——！”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吼道，“停止！”
　　西里斯回身扣住哭包的脖子，沉声道：“让我出去。”
　　站在哭包身后的斯内普保护性地踏前一步，两个男巫短暂地对视一瞬。西里斯的喉结动了动：“拜托。”
　　斯内普脸上冰封般的表情微微一动。他顿了顿，正要开口，哭包从两人中间穿出去，一只手举高魔杖，一只手按住碗状的防护罩：“来了。”
　　两个正在战斗的强大巫师在不断的幻影移形中已经离开了原本的林地，逐渐往山顶木屋方向逼近；哈利确定他们已经瞬移超过四十次了，并且即将越过五十、向六十次进发，在这过程中他们还不断发出各种咒语试图制住对方，沿途摧毁着一切障碍，连莱姆斯也无法再克制脸上的惊惧：“超过极限太多了，他有危险！亚历克斯！”
　　“看清楚。”斯内普厉声道，“是卡塞尔在紧追伏地魔，他还有余力——”
　　“去你妈的余力！”西里斯用杖尖抵着透明的壁障，第一次对哭包这样声色俱厉，“亚历克斯，解开防护，不然我就炸了它！”
　　哭包咬着嘴唇，按在盾墙上的五指一握，“大碗”忽然急速缩小，将队伍强行拢到了一起，众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乱七八糟跌成一团，等爬起来时，原本倒扣着的透明大碗已经掉了个个，碗底在下，碗口朝上，正飞向天空；德拉科被罗恩挤得站不起来，仍然双膝着地，俯身看向地面上迅速拉远的两个人影：“维维，你在干什么？！”
　　“到我了。”哭包爬到盾墙边沿坐着，两腿悬在外面，十秒内高度已经攀升到了他的头发被大风吹得抽打脸颊的程度，大碗开始减速，超重感变为失重感，哈利在轻微的眩晕中伸出手，却没能抓住从碗口一跃而下的哭包：“亚历克斯！！！”
　　他扑到碗沿，发现高度齐胸，转头对斯内普怒吼：“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看住他？！”
　　斯内普没有解释，他似乎接管了这个不同寻常的盾反咒，用魔杖操纵着大碗继续向更高的地方爬升，在西里斯快要跳出去的前一瞬，碗口合拢了，他们全被封在了已经变成圆球体的防护罩内，西里斯的咆哮几乎变调：“斯内普！”
　　“冷静！”斯内普终于也怒吼起来，“好好看着，你这辈子也不一定再有第二次机会！”

　　防护罩外，哭包从几百米的高空像一颗巡|航|导|弹那样飞速旋转着投向地面，在大家担心他要坠毁的惊恐中，他发出了虎鲸般的高亢啸叫（哈利从当初海底逃亡起就一直对这声音难以忘怀）；下方仍在幻影移形的两个人影微微一顿，迅速作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深蓝色人影瞬间移形到几十英尺外，并用了什么魔咒使自己犹如子弹般射向天空；灰色人影停在原地，一面发光的盾牌在头顶张开，准备抵御即将出现的冲击——
　　砰！！！
　　惊天动地的巨响和震荡；连环爆炸；尘土漫天；大火蔓延。在半空滞留了片刻的卡塞尔一个翻转，流星般再次坠向地面，随着他魔杖的一个动作，新一轮的魔法力量爆发，连身在高空的众人都感觉到球形防护罩被某种吸力拉得猛然下坠了十几米，发出一阵短促惊叫；然后，当斯内普用力挥动魔杖，带着球体横飞偏离时，地面上突兀地拱起一圈环形，就像有什么巨型的生物在地底活动一般，泥土翻涌着，一浪高过一浪地迅速朝中间堆拢；斯内普尖锐地吸了口气，魔杖一竖，用力指向天空；一个眨眼的静止——
　　轰！！！
　　魔法内爆！整座山体中心仿佛出现了一个黑洞，数以万吨的土石林木被巨大的漩涡席卷，仿佛陷入了巨型磨盘的谷粒般旋转着，翻搅着，被碾得粉碎；漩涡边缘的山体在不断塌陷，四面八方的空气以地面上的巨坑为中心，形成了强烈的龙卷风，裹着空中的透明球体，打着旋往漩涡落去。
　　“啊啊啊啊——”众人像洗衣机里的袜子般搅成一团，惊恐万状地尖叫，斯内普单膝跪地，一手支撑平衡，一手维持着魔杖上举的姿势，咬紧牙关要挣脱这股巨大的离心气旋，奋力引着球体向上飞；“卢平！”他吼道，声音几乎淹没在山崩地裂的动静里，狼人倒在地上，竭力侧翻过来，杖尖戳着身下的防护罩：“Wingardium Leviosa！”
　　球体短暂地悬停了一瞬，再度被牵扯向下，但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几把魔杖一起对准屏障，异口同声喊出了漂浮咒；斯内普左手握住右手腕，用力一划，球体猛地一震，终于冲破了气旋，横飞出去，翻着滚撞向地面；在一片混乱的叫喊中，哈利屈膝团身，双臂护头，准备迎接剧烈的撞击，却在几秒后感觉咚的一震，仿佛陷进果冻里又弹了起来，整个身体蹦着跳着滚出去好长一段才终于停下……

　　哈利呛咳着勉强爬起来，满嘴都是泥沙，四肢打颤，脑袋发晕，脚步虚浮地飘了几步，才意识到刚刚“撞车”的一瞬间，球形防护罩自动解体了，化作布丁一样的胶状物裹住了每个人，保证他们着陆时除了像乒乓球一样四处弹跳了好一会儿外，毫发无伤。
　　德拉科呻|吟着，晕头转向地靠到罗恩身上；赫敏揉着眼睛，四处摸索魔杖；莱姆斯撑起身，用力甩了甩脑袋：“大家都没事吧？”
　　“凯弗瑞！”西里斯大声喊，“亚历克斯！你们在哪儿！”
　　“亚历克斯·维维！卡塞尔——”斯内普也警惕地举着魔杖，目光四下搜索着，“回答我！”
　　“那里！”纳西莎忽然抬高嗓门叫起来，大家朝着她示意的地方跑过去，七手八脚将倒栽葱般扎在土里的灭世主挖了出来；后者眼神呆滞地发了会懵，直到哈利一掌拍上他后心才猛地抽了口气：“呀——炸过头了！”
　　“妈的……”卡塞尔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从他们斜后方传来，众人猛然回头，看见男巫挣扎着推开压在身上的一块大石头，“下次搞空袭，你先打个招呼行不行……”
　　“凯弗瑞！”西里斯喜悦地跑过去扶他，哭包已经完全醒过神来了，气愤道，“第二次明明是你弄的！”
　　卡塞尔摇摇晃晃站起来：“别就赖我一个……伏地魔在哪儿？”
　　哈利怔了怔，总觉得他们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了——自打认识卡塞尔以来，这男人似乎一直热衷于追捕黑魔王，哪怕被炸得七荤八素的此刻，也没忘了要定位敌人。
　　“呃——”罗恩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目力所及范围内没有其他人影，西里斯、莱姆斯和斯内普重新进入警戒状态，三角状站到众人外围；卡塞尔走过来，头痛欲裂般敲了敲太阳穴，一手点着哭包脑门，责备地问：“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嗯……”哭包无辜地眨了眨眼，“反派死于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