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念旧衣

50、四十九 外星人合作

　　四十九

　　外星人合作

　　卢修斯轻轻吸了口气：“黑魔王死了？！”
　　“怎么可能。”卡塞尔鄙视地瞥了金发男巫一眼，“估计是被埋在哪儿还昏着没醒呢，得找找看。”
　　“找他做什么？”德拉科惊惧地问，“我们还不赶紧跑！”
　　“逃跑做什么？”哭包不解地反问，“我们又不是打不过大福弟。”
　　德拉科有那么一会儿工夫找不到强有力的反驳，而卡塞尔招手让所有人聚拢，保持阵型撤离到漏斗状的巨坑外部——连续两次的魔法爆炸夷平了整座山体，这一带的地形已经被彻底改变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哈利很难相信仅仅三个巫师打架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他生平头一次目睹这种级别的魔法战斗，这让他突然意识到——再次意识到——哭包的实力之强，和他们简直如隔天堑，如果说卡塞尔能做到这个地步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哭包就是难以解释的存在了。
　　卢修斯看起来也同样震骇，他惊疑不定地反复打量棕发男孩，满脸欲言又止，斯内普轻飘飘地说了句：“有些人并非不可战胜，只是久而久之，再也没人胆敢挑战。”
　　“孩子们都留在这里。布莱克，卢平，你们负责守卫，谨防伏地魔忽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后，卡塞尔安排道，“斯内普，你和我去探查。”
　　“等等。”西里斯立刻道，“我和你一起。”
　　“我一个人绰绰有余。”卡塞尔不耐烦地皱着眉，“看好其他人，卢修斯和纳西莎没有魔杖，需要你照顾。”不容西里斯再开口，他转身对金发男巫低声道，“你正站在悬崖边上，踏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抓紧时间想清楚，卢修斯，我不会再提醒你第三遍了。”
　　他侧过头，对犹有不甘的西里斯又说了一句：“我也不会再提醒你和斯内普第三次。伏地魔出现得这么突然，我有很多想法；我需要你们所有人服从指挥，安分守己，让我专心对付他。除非……”他扫了一眼马尔福夫妇紧绷的表情，“你现在还想接任队长的职务？我会很高兴让位。”
　　卢修斯用一记清晰的冷哼表明了他对这个烫手山芋的态度。
　　德拉科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要找到他？然后呢？”
　　“哎，你是个斯莱特林，德拉科，我不信你老爸没对你说过这句话——”卡塞尔拍了拍金发男孩的肩膀，“和朋友保持亲近，和敌人更要密切。”

　　一群人远远待在塌陷的巨大漩涡边缘，西里斯焦躁地紧盯着在树干和岩石间时隐时现的卡塞尔的身影，德拉科不安地走来走去，时刻准备好拔腿就跑的模样，哭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晃荡着小腿，脚后跟在哈利胳膊附近咚咚地撞击；哈利扭过头看了看，发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视线无意识地跟随着远处的斯内普打转，但茫然而呆滞的表情说明他正在神游。
　　“我有种糟糕的感觉。”赫敏低声说，“伏地魔并没有死——”
　　“这还用说。”罗恩嘀咕，遭到一记怒视，缩了缩脖子；赫敏把头发别到耳后，补完下半句：“而凯弗瑞也不打算杀了他，起码不是现在。他可能想带上他。”
　　“带上他？”哈利愣了愣，“你是说……和我们一起？”
　　赫敏点头，罗恩打了个寒颤：“为什么？！”
　　“因为我们对怎么回去毫无头绪。”赫敏严肃地说，“先不管伏地魔为什么会出现，但他在这里，显然和我们一样被困住了，我觉得凯弗瑞是想跟他合作。”
　　德拉科也发起抖来：“他们刚把一座山都打崩了！你觉得这还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大部分人肯定做不到，但不代表凯弗瑞不能。”赫敏冷静地回答，而哈利开始感觉怒火中烧：“要我跟伏地魔合作，除非地球毁灭了！”
　　“哈利，凯弗瑞要我们听他的命令。”罗恩忧虑地看着他，“如果他真的这么决定……”
　　斯内普的方向忽然升起一串红色烟火，卡塞尔瞬间就幻影移形过去了，留守的队伍一阵骚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迈出了几步，直到莱姆斯出声：“别动，我们就在这儿等。”
　　众人的心高高悬起。片刻后，三个人影从乱石中出现，一起向他们走来。哈利重重地吸了口气。

　　“唔，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英国魔法界的灾星，会走路的祸害，汤姆·里德尔，自称伏地魔。”卡塞尔风度翩翩地欠了欠身，“如你们所见，经过刚才那一通狂轰滥炸，黑魔王仍然活蹦乱跳，还在喘气儿。鉴于暂时打不死他，我决定跟他合作，从现在起他会和我们一起行动。”
　　一阵寂静。
　　“你是失心疯了吗——？！”
　　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吼叫震得卡塞尔捂着耳朵后跳一步：“哇喔，温柔点。我的队伍最好别在客人面前失礼。”
　　“客人？！”哈利吼得更大声了，“谁家客人会随时准备把我们的心脏掏出来？！”
　　“我保证，当我打算结果你的时候，我会使用更文明的手段，哈利·波特……”伏地魔轻柔地嘶嘶说，目光滑过所有人，最终却停留在哭包脸上，那是一种毒蛇对猎物感兴趣的眼神，仿佛在评估如果自己嘴张得够大，是不是就能一口吞掉对方。
　　“亚历克斯·维维？”他用呢喃般的语调低声道，“上次见面过于匆忙，很遗憾我们没有机会深入接触……看来你比我原先认为的更有价值。”
　　他说话的方式和内容都让人毛骨悚然，但哭包微微歪着头，毫不忌惮地打量回去：“嗯……你是从金杯里钻出来的那个。对的，我们只见过一次，你把我拽进海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家老大和几个小伙伴都已经被我弄坏了？”
　　……
　　伏地魔的表情微微扭曲。马尔福一家噤若寒蝉。哈利感到脑中的怒火熄灭了，有种想笑的冲动从胸口升起。
　　“你是下一个。”哭包一手捏着魔杖，一手隔空指了指伏地魔，威严地说，“大福弟，我要代表哈利消灭你。”
　　“噗！”哈利一个没忍住，真的笑了出来。
　　“我只是觉得这太滑稽了。”见所有人都盯着他猛瞧，哈利摊了摊手，为自己辩解，“困在一亿年前，靠吃恐龙过活，从今天起还要跟个杀人狂魔组队——”
　　“才不跟他组队！”哭包激烈地反驳，“我们只是风筝他！哈嚏不要生气，我挺你！”
　　没人吭声。
　　伏地魔眯起眼，盯住挑衅地直视着他的哭包；哈利觉得他根本没听懂哭包在说什么——事实上大家都不怎么懂，只是哈利、罗恩和赫敏这长期的保姆三人组已经学会了别去追究，而其他人还在试图理解灭世主的道路上苦苦摸索。

　　“我相信在遇到我们之前，里德尔也已经过了好些天茹毛饮血的蛮荒生活，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总之，为了回到我们都熟悉的那个世界，我和他达成了共识，决定暂时休战；接下来我们就——”
　　一阵轻微的震动打断了卡塞尔的话。他朝脚下看了看，又单膝跪下，手掌贴着地面感受了几秒，然后猛地偏过头，众人跟着他一起看向不远处的平原——这些天来被他们当做围猎场的地方。和之前站在山上居高临下的视野不同，现在他们和平原基本在同一高度了，能看到的范围有限，哈利再次给自己补了个临时的近视矫正咒，竭力凝望远处的天地交界线，发现有一团尘烟从那里扬起。
　　“我有种糟糕的感觉……”赫敏半小时内第二次说出同一句话，伏地魔则突然轻盈地离地而起，升到了十来米的半空；西里斯和莱姆斯立即戒备地举起魔杖指向他，斯内普不易察觉地挪动位置，挡在了几个孩子前面；纳西莎把德拉科拉向自己；哭包从大石头上站起来，魔杖对准自己双眼小声念了句咒语，踮起脚，身体微微前倾。
　　“你们看到什么？”卡塞尔没有特别做出额外动作，但魔杖一直握在手里，脸上有种机警的神情；哈利惊讶于他会对伏地魔这么问——暂时和解是一回事，真的像双方合作一般带有信任地提问就是另一回事了——而更让他吃惊的是，伏地魔居然回答了：
　　“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朝我们前进。”
　　罗恩表情厌恶地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我们？”
　　哈利赞同地撇嘴，耳语道：“就是，谁跟他‘我们’？”
　　“好多东西呢。”太阳越升越高了，哭包一手搭在额前挡着强烈的日晒，伸长脖子努力眺望，“有一些会飞的。”
　　赫敏皱起眉：“会飞的？活的？是鸟吗？”
　　他们又等了几秒，伏地魔忽然调转方向加速飞行，冲出去一段后落地调整为幻影移形，每次瞬移都会前进很长的距离，离他们越来越远。哈利怔了怔，意识到两件事：第一，伏地魔的浮空状态并不持久，看来魔法界关于“巫师无法纯粹依靠自身魔力飞行”的说法有真实凭据；第二，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跑了，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跑。”哭包跳下岩石，扯住斯内普和哈利的手臂，“恐龙来了！”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卡塞尔已经毫不犹豫追着伏地魔的方向动了起来：“走！”
　　所有人都迈开了腿，德拉科一边帮马尔福夫妇施加轻身咒和迅疾咒（这段时间队内全员都已经熟练到能把这两个咒语无声瞬发了）一边吃惊地问：“看见伏地魔都不怕，恐龙来了为什么要跑？”
　　队伍在魔咒加持下瞬间提到高速状态，哭包跑在最前面，声音顺着呼呼的凉风灌进众人耳中：“因为伏地魔只有一个，恐龙来了几万头！”
　　“……什么？！”又是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大叫，“在哪？！”
　　“后面！”哭包喊道，“一半都会飞！”
　　“什么？！？！”大家惊恐地回头，天边果然已经出现明显比普通飞鸟大上好几号的影子，随着它们越来越近，哈利逐渐可以辨认出它们壮硕的身躯和大得像远洋巨轮船帆的翅膀……
　　“没人告诉我还有会飞的恐龙！！！”德拉科第一个崩溃了，“维维，你做了什么？！”
　　“自然进化关我屁事？”哭包愤愤地反驳，罗恩比他还要愤怒：“不对！一定是因为你抓了太多恐龙，天天连吃带扔的遭报应了！昨天那群三角龙呢？！”
　　“都死了！我觉得是被伏地魔干掉的！”哈利边跑边大声说，“都怪伏地魔！他肯定比亚历克斯杀生还多！”
　　可是伏地魔已经跑得太远，没法替自己辩解一句“关我屁事”；哭包生气地叫“又不光是我一个人在吃！”；赫敏较真地嚷嚷：“为了生存而猎取食物不能叫杀生——”
　　“哦看在梅林的蛋蛋份上快点跑吧赫敏！”哈利打断她，他们身后恐龙尖厉的啸叫划破天空。

　　很快，洪水般的恐龙撵上了他们，千军万马踩踏着的地面震动得令人几乎站不稳，天空中巨大的振翅声清晰可闻；西里斯恼火地吼道：“合作！这就是你跟那个人渣谈出来的结果！跑之前他哪怕提醒我们一声没有？！”
　　“你真想在这当口跟我讨论这个？”卡塞尔看上去也很火大，“难道你还指望他带着你逃命不成？”
　　一声难以形容的长唳从他们头顶掠过，卡塞尔看也不看地举起魔杖放出一面巨大的光盾，一记长长的、尖锐器物与金属刮擦的刺耳声响穿破众人耳膜，哈利大叫着捂住耳朵，抬头时只看见一枚奇大无比的三趾尖爪从光盾上划过，而另一头会飞的恐龙紧接着像颗炸弹一样俯冲向他们，鹰喙般的巨大嘴壳猛地戳进了光盾，裂纹顷刻间散成蛛网状。
　　“我不相信！这世界不是真的——！”赫敏尖叫着，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为什么连食草恐龙也来围攻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们杀得太多吗？因为我们破坏环境吗？！”德拉科的眼泪是真飚出来了，“我们究竟招惹到谁了？！”
　　“嗷嗷嗷——”罗恩已经说不出话来，一边狂奔一边指着前方，哈利气喘吁吁地喊：“血淋淋的地狱啊——”
　　前方几百英尺，伏地魔正在回头迎向他们，他似乎也到极限了，没再幻影移形而是老老实实用着加速咒语；重点是，他身后同样有一道横向铺开的、城墙般的沙尘在翻涌……
　　斯内普猛地收住脚步，拉住冲在最前面的哭包，仓促地换了个方向开始朝东奔跑；整支队伍跟随他们急急转了个大弯，哈利绝望地嘘声道：“我收回前言。即使地球还没毁灭，我们也得跟伏地魔合作了！”
　　就这样，在漫山遍野望不到边的恐龙巨阵的夹击中，在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的恐龙乌云的压迫下，一群渺小的人类漫无目的地向着这广阔而没有尽头的荒诞世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