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仁虞啸卿]归字谣》蚂蚱_Amon

3、第 3 章

　　第三章

　　虞啸卿走时杨立仁并没有去送行，别人走的轰轰烈烈唯有他只带了张立宪一行人率先进驻西南边陲的一下小镇——禅达。

　　有将无兵，于是征兵变成了第一要事。先头的入缅部队伤亡惨重，等虞啸卿带着不多的武器装备来到那里时，瞧见的，便只剩下残破散漫的除了身上那身皮就再也看不出一丝军人样子的游勇。

　　把辆军用吉普装备成了个小型的武器库去各个所谓的军事重地里鼓动征兵，大大小小的武器展示和一番慷慨激昂，他想敲醒他们的魂，他说有枪有药有医生有饭吃，他说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有鬼子可以杀。

　　再往后的事情，便是按部就班的训练和整编，照着上峰的指示把新组建的川军团带去缅甸作战，然则没有想到的却是刚到达缅甸不久，便接到了撤退的通知。

　　他们说是战略撤退，虞啸卿也便不再争辩，太多的事情去处理，带着自己的团回去昆明的总指挥部做述职报告，繁琐的厌倦，却还是细细整理报告了，却在即将离开时被叫住。

　　他的上峰说，“驻守缅甸机场的英盟友问川军团的团长是谁，怎么，你在那边跟他们有打交道么？”

　　“没有。”虞啸卿不是个爱深究的人，或者是个不爱多问的人，于是简短的如实回答。

　　他的上峰不再说什么，摆摆手说先回去休息吧，你的团，不错。

　　啪的一个利落军礼算是致谢，而后转身出门。

　　后来在杨立仁电话里知道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问一出川军团的团长，电话那头笑着说要不是知道你人在昆明，我真的以为那个缅甸机场的疯子就是你。

　　虞啸卿便有些愤愤，他说我到宁愿那是我，记得那个带头的人名字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些，半响才出声，他说啸卿，你到对他很感兴趣可我真的是不记得了，或者是，那边根本就没说那人的名字。

　　问不出所以然就也不再多问，一句一切安好勿念便挂了电话。

　　杨立仁听着那头的忙音，颇有些无奈的摇头，起身回家，心里隐隐觉得那个冒充了虞啸卿的人总是会要纠葛在一起。

　　几日后虞啸卿突然接了命令去禅达驻防，等他赶到时时才晓得，所谓驻防到不如直接说是救火，原想着能远征缅甸一举把日军赶出去，结果反而被人打得一路从缅甸追到了中国的国境线，江防松的一塌糊涂为了防止日军过江连唯一的桥梁也被炸毁。

　　隔江相望那拨不知道来头的中国士兵，望远镜里还是黑漆漆的看不真切，血肉之躯把日军阻在西岸，不知道打下了第几次冲击，除了惨烈，便只剩下敬佩。

　　他说不管你何许人也，你们先行一步，虞某随后就到。

　　望远镜里的那人朝他下跪，太悲怆，他要炮火支援，没有思考太久，虞啸卿是个敬重英雄的人，于是他说，这是拿兄弟们的血，去偿你临终之愿。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人都觉得刚刚那出悲壮的对话与许诺全都成了一出闹剧，没有阻击，炮火声中他们的英雄瞬间成了逃兵，一路溃散丢盔弃甲。

　　死了的，活着的，剩下的一部分人狼狈的踏上东岸的土地。遥遥的见了，兵不像兵匪不像匪。

　　分开蜂拥而上的禅达父老，颇有些探究的去看那个黑漆漆的已经瞧不出本来面目的中校，献枪致谢抓人，虞啸卿自己都分不清为什么没有一枪毙了这个临阵脱逃的家伙。

　　之后，这事便被挂了起来，没多久，嘉奖令下发，虞啸卿驻防有功升任师长，授少将衔继续驻守禅达。

　　随着嘉奖令一道来的，还有父亲的老友，一个看起来像民多过像兵的老人，亲近和蔼的笑着，偏偏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要虞啸卿拒了那个少将衔。

　　他说给你的上峰说不破西岸不戴将星，虞啸卿原本不在乎这些，拒了便是拒了，慷慨陈词的事情说说便是，唯有那句收回西岸，却是敲进了心里，他不在乎将星闪耀，但是在乎西岸的土地上飘得是哪国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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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立仁走进楚材办公室的时候，正巧接到了云南那边的战报，虞啸卿那句不破西岸不授将星的话被大加赞赏，楚材随口夸了几句，杨立仁也不接话只是笑，临了才说了一句，我想去云南看看。

　　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即释然，手指叩着桌面道：“你去看看也好，不过唐基在那里，你担心什么？”

　　“我去看看怎么就成了担心了？”杨立仁笑着看楚材，一贯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此刻到漫了些温暖颜色。

　　话已至此楚材也不再说什么，而且本来也不打算拦他，稍稍交代下算是应允。

　　不日杨立仁从重庆出发赶到昆明，然后便碰上了来昆明的虞啸卿，见面没有寒暄，倒像是见着了稻草样的回身给唐基说，这不正好的庭审人选么？

　　“庭审什么？”没站稳脚便给拉住，一脸的无耐。

　　“庭审龙文章，”虞啸卿脸上的无耐比杨立仁更甚，顿了顿又道，“一个补袜子的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