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人生中的第一次拷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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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首领办公室我就跟随着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来到了所谓的拷问部。
说是拷问部，实际上就是地牢。地牢位于港口最底层，相当于一个无人问津的地窖。通往地道的入口是漆黑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源，行走在入口处，还能够吹到丝丝凉风。
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中，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刚刚带领我来这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消失在黑暗中。我明白，接下来的路就要我自己走了。
前往地牢的楼梯很长，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心里数着台阶的数量，走到第105个台阶的时候四周突然有了灯光，有灯光就说明，目的地快到了。
灯光忽明忽暗，并没有给人带来丝毫的暖意，反而更加增添了几丝恐怖和阴森的气息。
越往底下走，血腥味越来越浓，不过我早已习惯了。
终于大概走了10分钟，地面变得平整了，所谓港口黑手党的地牢就这样到了。
连接我的是两个身穿着黑色西装的守卫，我把我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他们之后，他们就放我进去了。他们看上去年纪都不大，顶多刚刚成年。
再往前走，前面就是真正的地牢了。两旁都是像监狱一样隔绝出来的小空间，一个个黑色的铁门后，不知道都关押着怎样的怪物。
铁门上不仅残留着铁锈，还混合着并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根本擦不掉了吧。
前行了一会儿，终于到达了港口黑手党专门拷问犯人的地方。
我的面前是一副血腥的画面：一位年轻的男子被锁链锁住的双手倒挂在墙上，身上的白衬衣已经染红，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刀伤以及枪伤在他的身上已经显得习以为常。他的眼睛已经被戳瞎，只留下了两个空荡荡的黑洞。地面上都是鲜血，到现在为止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如果再这样流10分钟的话，按照这个出血量就可以致死了。
被拷问很久了吧，已经到这种程度还不说出情报，也算是一个硬汉了。
拷问这位硬汉的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反而是一名穿着着暗红色和服的漂亮女子。
听到我的脚步声，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仿佛冷血动物一般，比她身上佩戴的长刀还要冰冷。
她冷笑着说：“你来啦，希望待会儿你自己拷问的时候不要害怕的手抖。港口黑手党不需要废物。”
她的语气里带着刺，我应该没有得罪她吧？如果是我没有得罪她的话，那得罪她的只能是叫我来的人了。
【红叶干部，我是新来的港口黑手党成员绫小路清隆，请多多指教。】
红叶有些意外。
眼前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应该是刚刚才上初中的年纪。然而面对眼前残酷的画面眼里竟然毫无波动，这样的人非常恐怖。第一次见到这个眼神，还是遇见那个少年的时候…………
“他是港口黑手党的叛徒。他的身份其实是敌对组织派来的卧底，不过前段时间给敌对组织传递情报的时候被发现了。呵呵呵，真是一个乐天派，竟然认为能够躲过港口黑手党的报复。抓到他之后已经在这里拷问了三天三夜了，他没有吐出一丝一毫的情报………还真是意志坚定啊。”
红叶冷笑着看着眼前被倒吊着的男人，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敌对组织的卧底吗，看来被如此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了。不过拷问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交代情报，这人的意志力也真是令人敬佩。
待会难道要让我去拷问他吗，感觉会有点棘手。
如果杀了他的话就得不到情报了吧，他现在状态可不太好，如果再这样下去，10分钟之后他必死无疑。
【要让我去拷问他吗？】
红叶摇了摇头，用如同恶魔低吟一般的声音说：“首领说为了要对其他想要往港口黑手党输送卧底的敌对组织一点小小的惩戒，要用最残忍的方法表示港口黑手党是最痛恨叛徒的。”
【最残忍的方法？】
红叶没有回答，而是招呼旁边的手下将倒挂着的男人放下来，然后将他的双手捆起来使他跪在旁边的台阶上，然后掰开他的嘴，让他的下巴咬住台阶。
接着，再让手下用力踹他的下颚使他的下颚粉碎，最后将他翻过来对着他的胸口连开三枪。
红叶冷冷的旁观者这一切，低声说道：“这就是港口黑手党处理叛徒的方式。”
原来是这样啊。又学到了。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吧。
这样确实可以给叛徒带来极大的痛苦，但是情报呢，不要了吗？
【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红叶心里一沉，说实话她刚刚的行为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来的成员而已，但是对方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是因为面瘫，还是因为内心毫无波动？如果是前者还好，但是如果是后者………
一般的普通人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一般都会发抖，或者是感到害怕。但是她很敏锐的感觉到眼前的少年没有一丝的波动，他没有为死去的人感到悲伤，也没有为港口黑手党的残忍而感到害怕。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什么样的地方能够培养出这样的人？除非他从小就见过这种场景，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
想到这里，红叶不禁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一丝同情。不过她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感情，在港口黑手党这种地方，同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这个叛徒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女朋友还活着。他的女朋友也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她身为他的女朋友肯定在于他的相处过程中知道一些什么。我的手下竟把她抓起来了，现在正在另一边的拷问室里面也同样拷问了三天三夜，依旧没有任何的结果。你的任务就是让她招出情报，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就算你合格了。”
从他女朋友的口中得到情报吗，已经拷问了三天三夜说明他们的感情相当深，让我去拷问的话难度相当高。果然是一个不容易完成的任务。
【他们两个的感情真好。她一定知道对方是卧底吧。】我对红叶说。
红叶的眼中流露出回忆的情感，嘴里喃喃自语：“是啊………即使对方是叛徒也愿意向着对方，这就是爱情。”
爱情吗，我不理解这种东西，也没有学过这种东西。既然没有学过，就说明这种东西是不需要的吧。
【可以请您让您和您的手下离开一段时间吗？不需要很久，10分钟就行了。】
红叶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10分钟？你确定你能够在10分钟之内问出情报？”
我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有情感的人就有弱点，有弱点的人是最容易被击溃的。
红叶带着不太相信的眼神吩咐她的手下和她自己离开了拷问室，把整个空间留给了我一个人。
来到那位无辜的女朋友面前，说实话，从客观上来说她长得非常漂亮，是非常容易让男生激起保护欲的那种类型。再加上她现在被锁在墙上，浑身都是血，脸色苍白，更加带了一种脆弱的美感。
她见到我之后，双眼死死的瞪了我一下，然后用虽然虚弱，但坚定的语气对我说：“你……你放弃吧！我、我是不可能出卖他的！”
【是因为你爱他吗？】
她睁大眼睛看上去不可置信，她估计非常疑惑，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吧。
“我当然爱他！”
我知道你爱他。但是他爱你吗？
【他抛弃你了。他已经把所有的情报都告诉我们了。】
“不可能！”她如同泼妇一样大声喊叫，“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爱我！他说过他不可能抛弃我！他要带着我一起离开这里！”
她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就差一点点………
【不。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并且他还说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你，其实你是港口黑手党的卧底，他只是被迫协助你而已。】
“怎么可能？我是港口黑手党的卧底？你在说什么可笑的话啊！明明，明明他才是！”她已经有些崩溃了。
果然，嘴上说的爱他。实际上在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他呀。她的心理防线已经有些松动了，就差最后一点点………
【他说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他只是为了利用你而已。他现在已经抛弃你了，因为他说出的情报，而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所以我们也只能相信他的话。你懂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双眼失神，眼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坚定，她内心的世界已经开始慢慢崩塌，支撑她的一切已经灰飞烟灭。
就只差最后一击了………
【你要面对事实。他已经抛弃你了，你如果再什么都不说的话就会被当成叛徒处理了。你知道港口黑手党处理叛徒的方法吧。】
说到“港口黑手党处理叛徒的方法”她马上脸色一变，眼泪情不自禁地从她的眼眶滑落，她已经坚信自己被抛弃了。
此刻的她是最脆弱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不要担心。只要你把一切都说出来，我会保护你的，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这样只是为了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而已。
科学证明在这种情况下，她会不受控制的依赖对她散发善意的人，甚至不会在意到底是谁，反正在现在这个时刻，我就是她最信任的人。
“真、真的吗？”她看着我，眼里仿佛看见了光。
确实是这样的。你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用的棋子，还是有一些可以利用的价值。
【这都是真的。虽然他抛弃了你，但是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直到你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刻。
我拥抱了她，拥抱是最能够带给人类温暖的方式，它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拉近与对方的关系。
这是我第一次拥抱别人，看来效果还不错。
她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我能够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真是怀念。
但是，就算有一位漂亮的女子在我的怀里哭泣，把我当成最亲密的人，此刻我心里名为情感的东西依旧没有出现。我多么希望此刻的我能够像她一样微笑，但是我做不到。
所以………情感真的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我接受的教育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胜利便是一切，无关乎过程，要付出多少牺牲都无所谓，只要最后胜出的人是我，就足够了。
最后我把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然后离开了这里，把从她口中得出的情报告诉了守在外面的红叶。那个敌对组织估计会全军覆没吧。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红叶大姐吧，毕竟你已经正式加入港口黑手党了。”红叶大姐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就像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就是很陌生的情感，这就是所谓的母爱吗？
真可惜，我一出生就失去了这种东西。
【红叶大姐。】我乖巧的喊道，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对这位年长的女性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觉得他们两个真的互相爱着对方吗？】
红叶大姐看着我，眼里掺杂着对我的………同情？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他们两个当然互相爱着对方啊。”
然后就把一张染着鲜血的纸条递给了我。
打开纸条一看，应该是已经被处理掉的那个叛徒写下的最后遗言。
「红叶大姐，希望你能够让我最后再这样叫你。我知道我犯下的罪过注定会使我走向死亡，在卧底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心如刀割，我知道我是在欺骗你们，但是我却不得不怎么做。我爱惠子，请你代我告诉她，我真的爱她。我把所有有关于我组织的情报都放在了我的办公室的抽屉里面，钥匙在惠子那里，她会交给你们的。请允许我对我所欺骗的你们说一声对不起。还有求求你，把惠子留下来不要杀了她，她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们，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求求你，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原来如此。其实刚刚叫我去拷问惠子只是对我的一个考验啊，原来这个男人其实早就已经把情况告诉红叶大姐了。
他真的很爱惠子啊，在即将死去的最后一刻还想着对方的生命安全。
原来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生命，这就是爱吗？
我应该永远不会爱别人吧。毕竟我觉得我永远不会做出这种行为，为了某个人而奉献自己的生命………
【红叶大姐………】
“怎么了？”
【把惠子留下来吧。】
“嗯………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从此，我就正式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一员。但是，我仍不知何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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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下来我已经精疲力尽。回到了港口黑手党专门给员工安排的房间之后，我如释重负的躺在了床上。
恢复了一下体力，我到浴室里面洗了一个澡。
洗澡的时候，我回顾着白天发生的一切。感觉在港口黑手党的生活，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情不自禁开始期待起了明天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这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这就是一般人的生活吗？每天都会发生不同的事情，而不是像在白房子里一样周而复始。如此的生活，如此的自由。
洗完澡裹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的到来冲散了我内心的愉悦。
是那个男人发来的。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我迅速抬起头看向床边的夜灯，果然………里面放置着像针孔一样大小的监视器。
将监视器拆解的粉碎之后，我开始思考起了怎样才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
获得自由的前提是必须得让那个男人从世界上消失才行。光靠我现在的力量是不够的，必须得需要别人的力量才可以。
必须得是非常强大的力量，非常非常强大的力量。
所以………必须得找到拥有着强大力量的棋子，我的自由才有可能实现。
到哪里去寻找那么强大的棋子呢？但我并不担心，仿佛冥冥之间早已注定，我感觉那个棋子已经离我很近了。
为了自由，我可以放弃一切，我也可以付出一切，我只是向往平静的生活而已。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就在我快要睡觉的时候，手机里又发了一条短信，是红叶大姐发来的「明天早上8:00，到3号仓库集合」。
3号仓库吗，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话说回来，我好像连枪都没有。
果然，黑手党之路还非常遥远。我还需要努力啊。
情不自禁的，思绪又飘远了。
好想拥有一个朋友，朋友真的等于棋子吗？呵，我明明早就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我没有情感，当然不会拥有朋友。
我到底在奢望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人生中的第一次拷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