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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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五天不拉屎'送的玫瑰，哈哈哈哈哈，五天不拉屎——”
“‘真的是直播吗？’那是当然，我还可以给你看手机日期呢。”
“‘接受路人吗？’嘿嘿嘿，她们当然接受啦，可开心了呢对吧？哈哈哈哈——”
纤细的少年翘着二郎腿，手里不停上下，黑色头套下红着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狂妄，晕倒的女孩儿脖颈和脚被同一根绳索绑住，带着整蛊模样的眼罩在满是伤痕的脸上格格不入滑稽至极，唇角有咬伤，血迹已经干涸了，微弱的呼吸只能表示女孩儿还活着但情况不容乐观。
另一个女孩儿也好不到哪里去，银色的手铐将一只手拷在铁床边不能动弹，一只手以不正常的角度歪曲着，手臂上面有着玫瑰模样的纹身，但是全部渗着血，像极了融化的玫瑰花，白色的裙子早就被灰尘和冷水弄脏，手臂和大腿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青紫。
“什么时候开始……哈……”
男生舒爽地仰头，嘴里的话却是带着嘲讽，“眼睛瞎了吗？看不到公告？凌晨一点开始——”男生随手将白色的粘液抹在身下黄色的头发上，然后扯起来离他最近的女孩儿，“午夜，十二点四十，我会发定位，就一秒，谁看到了谁就来，——一人两万是我给你们的，而她们——”
男孩儿嘴角一笑，露出来虎牙站了起来，下身毫无遮挡地露在手机前置摄像头之中，“一人给两块都是恩赐——当观看满十万，就直播派对内容，但是不再加人！”
隐匿在重重网站的直播关掉，男人取下黑色的头套，其他三人也取下了头套，露出青涩的模样。
“宝宝，期待吗？要不要猜一猜？有多少个男人来找你？怎么，要不要挑挑？看不起我，难不成看得起他们？嗯？”
“我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喜欢，我这么优秀的人你看不上，到时候我看那些恶心的男人怎么搞你！”
男孩儿狠厉地扬起嘴角，蹲下取下了口球，口球沾满了口水，女孩儿已经无力闭上嘴了，狼狈地流着口水，只能任由男生踹开她的腿，女孩儿浑身战栗，如同前几个月一样，眼罩下的青紫眼睛只能绝望地闭上，痛苦地麻痹自己，让自己忽略疼痛。
“到时候你就一个个选，到底是我对你好，还是谁对你好！老子没给你钱花吗？老子没跟你表白吗？嗯？敢那样对我，谁给你的脸？！妈的！”
“跟老子在一起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儿吗？！”
“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老子喜欢谁不是喜欢，竟然会喜欢你们两个，他妈的……”
男生低吼一声，反手给了身下女孩儿一巴掌，微微移位的眼罩透露出来了一丝天光。
人有了兽性，就是畜生，毫无人性。
被绑在床尾的女生拖着白色的、肮脏的裙子被强制换了一个姿势，昏迷的女孩儿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任由他们殴打发泄。
令人发指的场面直到一小时后才结束，两个人被清洗了换了一身衣服一起扔到了床上。
五花大绑、奄奄一息。
天黑了，太阳落下，月亮未起，没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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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霰……哪个霰啊？”
“上面一个雨，下面一个散步的散——本来外婆想要取一个蓝雪的，但是后面还是改了，因为其实那天下的冰雹……”
蓝霰垂首，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电脑的播放，导出来的音频显示已经听了1w+遍了，已经倒背如流的程度蓝霰依旧不厌其烦地听着。
黑色的磁带被系在手腕上，蓝霰抱着膝盖坐在小茶几和单人沙发之间的空隙，最低亮度的电脑反复播放着被听无数遍的音频。
“……小蓝以后一定会变成很厉害的大人……”
“我有喜欢的人了喔，他跟我表白了……”
繁星布满夜空，那是万家灯火的倒影。
蓝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安眠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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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盛小区下，裴时序将车驶入地下室，林依空有些麻痹地下了车，裴时序一手扶着他，一只手帮他拿过书包，“还好吧，想吐吗？”
刚吃了日料的两个人缓缓回家，按理说品质和用量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林依空紧了紧身上的皮衣，脸色煞白，没什么感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车熟路地进了电梯。
“和你说话呢，这么难受，要不要给你买点药？不过你是不是又严重了，更虚了……”
裴时序还没有喋喋不休完，林依空屈膝撞了他的屁股让裴时序呲牙咧嘴膝盖一弯，“更年期吗，话真多。”
裴时序没脾气地一笑，看着电梯缓缓上升，微微侧身靠近他，“没大没小——先不说这个，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清楚了没。”
“再想想。”
“给你娇贵的——惯得你就是。”
“是啊，有本事你也让局长给你修栋楼。”
裴时序舌尖扫过上颚和臼齿，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未置一言，只是识别了指纹打开了房门然后扔出来一双拖鞋。
繁盛小区都是一层两户，最高六楼，裴时序买了五楼，但也不是很高，胜在小区环境好和清净，加上是离公安局最近的，环境最好的小区。
林依空一碰上沙发就坐了上去，上半身歪斜抱着花生倒下了，头发有些乱地挡在眼前，裴时序洗了手进了厨房泡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然后拿着睡衣进了浴室，“对了，我客房放了东西，沙发和我的床，选一个。”
林依空默默翻了个白眼，起身拿起来茶几上的蜂蜜水抿了两口，随后轻车熟路地拐进客房。
房子三室一厅，一室被改成书房，经常办公看书的地方，一室是卧室，一室是客房，但是客房堆放了很多杂物，多是手办和模型，就像此时床上的未拆快递和散乱的积木一样。
林依空叹口气，苍白的脸在暖光等下恢复了一丝血色，然后关灯去了卧室。
林依空有很强的距离感，表现就在于要不是裴时序看了眼个人信息表，他都不知道林依空租的房子和他离得那么近，但是他们从来没在路上遇到过，也没听林依空提起过。
林依空两年前被调入如今的公安局，因表现良好加上父亲也是有名的法医，两个人合力为江城市一起连环杀人案作出了重大贡献，江城市公安局局长在两年内给江城市法医修了一栋六层高的楼，成为江城市最专业、条件最好的法医工作点，就在公安局旁边，翻新过后的公安局和新修建的楼层也成为了江城市的牌面，起码这两年应聘的法医和调来的法医都很多，毕竟条件摆在这儿。
裴时序的房间是最大的，双人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剩下的是一个抱枕，素色的四件套和灰色的窗帘，房间的装修倒是冷色调和外面不搭，房间干净整洁，东西很少，只是衣柜里面有一层放名表的，全都价值不菲。
两个有距离感的人凑一起，就显得互相理解和多了些心照不宣，林依空没有坐到床上，只是拿了个垫子坐到飘窗上，靠着墙翻看着手机。
“睡衣就穿我的吧，刚洗干净，还有阳光的味道——拖鞋干的那双就是，还是睡里面？”
裴时序擦着头发，林依空点点头，接过睡衣，“我泡一会儿。”
“可以，但是只能泡一会儿，别晕里面了。”
林依空小幅度地点点头，趁林依空洗漱的间隙，裴时序给人放好了水。
“十分钟，过了十分钟我就来敲门。”
林依空点点头，手指滑动着手机，上面赫然是新的法医工具，无一例外，都很贵，也是林依空每月工资一万二的主要去向。
裴时序没有看人手机的习惯，只是站在他的侧面吹头发，房间很安静，热气透过门扑到了林依空脸上，很快皮肤就泛了粉，刷了牙，林依空把头发都抓了上去，露出来额头右上方的白色伤痕。
手臂被水托着，全身心的放松只能在私密且狭小的空间短暂拥有。
果然，裴时序掐着秒，到了十分钟就给他敲门。
“洗洗出来了，十点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知道了……”
林依空叹口气，浑身粉色地踏出浴缸，然后站在了莲蓬头下搓了个澡还洗了个头。
蓝色的毛巾搭在头上，穿着大一号的睡衣的林依空在门口毛毯上原地踏步，裴时序已经被床封印了，看着人影就召了召手，不愿意起身只愿意沉溺在温柔乡。
林依空的脸很红，后脖颈也是红的，裴时序看着塞过来的吹风机一笑，往里面挪了挪就插上了电。
滴血的耳垂很软，有两颗扣子没扣的睡衣往后露出粉色的脖颈和那明显的凸起。
“睡觉吧。”
裴时序捏了一下他的肩膀，手指插入发丝随意抓了两把，林依空的头发多而细软，手感很好，不过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摸的，而且脾气还很大。
林依空斜着睨了一眼他，但是也没说什么，没有戴眼镜的眼睛看着没有焦距，徒添深情和娇嗔，林依空只是把吹风机放进了抽屉，转身就把自己封印进了被子。
“晚安。”
“晚安，我早上喊你。”
林依空在被子里点点头，两个人离得并不近但也不能很远——远了就掉下去了，林依空喜欢把自己全部放进被子，留一点缝隙进新鲜空气，和裴时序一起睡不需要刻意注意缝隙，因此只是把自己埋进被子，靠近热源但是没有挨着，浑身被包裹的行为让他很有安全感。
两个人睡觉都很老实，次日裴时序伸手一捞，把林依空带出了被子，窗帘遮光效果太好，房间黢黑，林依空眯缝着眼睛就闭上了。
“五点半了，我先去洗漱，五分钟赖床时间。”
林依空不耐烦地点点头，伸脚就是一踹，裴时序没设防，一脚踢着大腿还挺疼。
“小兔崽子。”
三分钟后，林依空梦游一样拉开了五厘米的窗帘，现在天白的早些了，但五点半还是太早了，不过睡得还不错，中午得睡个午觉。
裴时序换衣服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整理床铺的林依空，他习惯被子平铺，要么掀开一条线，要么掀开一个角，但是林依空习惯折起来，还很标准，属实是没忘完。
“一会儿楼下买早餐，洗漱完了就走吧。”
正在一边刷牙一边按压翘起来的头发的林依空点点头，裴时序短发多年，看不下去地拿了喷雾帮他整理头发，“找时间剪头发了，你要留长发？”
林依空摇摇头，发丝也跟着骚挠着裴时序的手心，镜子里面只能看到裴时序宽阔的肩背和自己没睡醒的模样，左脸因为按压留了红印。
“懒得。”
“懒死你得了。”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五点五十，吃完饭已经天色大亮，六点多了。
“路程四个小时二十分钟，睡吧。”
裴时序系好安全带，把一瓶温热的牛奶和拿出家的花生塞给了他，然后拉开拉链，一颗花生放他腰后，一颗花生留给他抱着小睡，林依空一口气喝完牛奶，眯着眼睛抱着玩偶假寐。
但是没多久，就来了一个电话。
“万姐。”
“哎哟，小空空啊，我滴宝呐，怎么出差不跟我说捏，不是，我平时也看不出来小颗粒他那么好学呢？”
小颗粒是万姐对阳尘的爱称，像空气中沉浮的颗粒一样，精力无限带来阳光。
万载雪不同于林依空卡点上班，她一般都会提前，阳尘前一天晚上知道师父出差，天色一亮就已经闪现办公室，替万载雪浇了发财树。
“年轻人热情是好事儿，不过你这徒弟可真不是一般热情，还真是让我想到了没长尸斑的时候呐。”
万姐缅怀青春，嘴角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笑容，俗称姨妈笑。
林依空闭着眼睛低低地笑，“麻烦万姐了，他有些怵我，万姐这么温柔，他肯定是不怕的。”
“哈哈哈哈，也就新来的不怕，不过你们去哪儿出差没问题吗，我还以为派我去呢，毕竟条件不好，你身体没关系吧，吃得消吗？”
林依空身体不好，肉眼可见，虽然身手不错，但也被划为重点保护对象，一是身体，二三四五是因为能力很强仅此一个，林依空先是下意识地摇摇头，随后又张嘴说了个“不会”。
“群梅县虽然条件不大好，但是楚法医和我的父亲是旧交，此次去一是技术交流，二来也是为了拜访他，很久没见了。”
“也是，”万载雪收回对发财树蹂躏的恶爪，看了眼埋头苦干的阳尘，“小颗粒就交给我吧，聪明的娃娃还让人安心——老大！”
林依空眉毛一挑，按了免提放到了裴时序耳边，裴时序趁着红灯，皱起的眉头放松，右手抬起捏了捏林依空的左耳—还没免提他都听到了万姐声音了，可想而知耳朵肯定受到了摧残。
“老大啊，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宝贝！”
“知道知道，走不动了我就给他雇个轿子抬着走，”
裴时序含笑看向林依空，林依空不理会他的揶揄，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八抬大轿，委屈不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