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VC水一章

25、第 25 章

　　“啊...李牧今年多大了？”张姐跟着接茬。

　　张行远掰着手指头说“过年24了就。”

　　“谁24！？”李牧说“我才21,我多大我也不相亲。”李牧很讨厌这种夸张的年龄涨幅，明明刚过了20，就感觉要奔三了一样。

　　“我干活去了。”他甩下一句话就要走，张行远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你要是走了，那我的脸往哪放啊？”他拖住李牧“我先是和人家要了联系方式，几天之后又贴到人家里，让人加上你，我没有功劳也得有苦劳吧！啊？”

　　李牧被他死死的拽着不肯点头。

　　“行—，就算你不看我跑这两趟，那你也看看我今天迟到扣的全勤吧？”

　　李牧的愧疚心被一点点勾起，他回过头想认真的和张行远说点什么，比如自己还年轻的话，但张行远并没有让他开口的意思。

　　“李牧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死皮赖脸的去给你拉线吗？”

　　“为什么？”李牧真的很好奇，张行远到底为了什么。

　　“前段时间我刚结婚那阵，你和我说，你都攒好老婆本了，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李牧确实说过，但谁能想到自己现在喜欢上了一个男的呢“是，但我没说我现在就要找对象！”

　　“...行，那算我给你找事儿了。”张行远的笑脸唰的一下就掉了，看起来像是真的生气了。

　　李牧卡在门缝里进退两难，一旁张姐一个劲儿的劝和

　　“诶哟，李牧加人家小姑娘一个微信怎么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成不了对象还不能做朋友吗？你远哥也是为你好不是嘛，你就加上呗回去说什么聊什么那不都是你自己说了算嘛。”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李牧想着要是刚才张行远也是这样说的，也许自己也不会那么抗拒。

　　“我....我加。”李牧妥协，他点开手机在张行远的眼皮子底下通过了那个好友申请“通过了，可以了吧。”

　　张行远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看完了李牧的操作也没说什么，只是撂下一句干活去了，就推门走了。

　　李牧一声不吭的目送着他离开，默默的叹了口气。

　　“我说，你也别怪他，我估计这事儿不是他自己想的。”李牧想走，张姐在后面突然又说话。

　　“我真没让他去！”李牧就差举手起誓了，这事儿他从头到尾都是被编排的那个。

　　“不是那个意思。”张姐解释道“你和他说你攒老婆本了，他估计回家一顺口说了，他家里还有父母，这人一岁数大了呢就爱看孩子成家，估计是家里老人提点他了，你俩一起进的酒店，这么好几年了现在他结婚成家了，你还连个对象都没有，大半夜还拉着他说那个话，他啊 也是想帮帮你，就是急了点，但绝对没有坏心，你可不能在心里跟他隔着啊，晚上下了班，就找他好好说两句，远子不是心小的人...行了，干活去吧。”

　　张姐拉着李牧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串，然后在李牧还没反应回来，就推着他出去了，临回去还悄悄的给他说话

　　“358那款红酒又有提成了，一瓶20。”

　　“好。”李牧其实很少拿酒水的提成，一是因为他嘴笨，二是库里的酒他大多都喝过，没几个好喝的，为了给自己积点德他干脆就不推销。这会儿他的心思都在张行远上，酒水的事儿就更不在意了。

　　晚上忙的脚不沾地，李牧还意外的感觉很好，忙起来也就注意不到手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手机有消息提示，就是有一种那边要是真来了消息，他就摊上了什么大事儿一样。

　　所以他晚上彻底忙起飞之前，给乔关棋发了一大堆消息过去，内容无非都是一些自己今天特别忙，可能会注意不到他的消息，其实就是给自己一个不看手机的正当理由。

　　好在乔关棋当场回了他几句之后，一晚上也都没有什么动静儿。

　　九点一过，眼看着账单都差不多结清了，李牧就着往楼下送客人的时候噌了个客梯，溜达到了二楼。

　　张行远今天也不轻松，李牧下来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问了才知道人这会儿正在包厢里，已经半小时没出来了。

　　李牧转了圈脑子，推开了包间门，张行远端着个托盘，在打着圈换骨碟，已经换了大半桌，李牧扫了一眼桌面，拎起了备餐台上的酒，把桌上的分酒器都挨个添满，又回去添了一圈茶水，和张行远一起收了餐面的垃圾，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出来。

　　这屋里的客人不能怠慢，张行远不能走太远，李牧就干脆和他一起站在门口，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我...那个，今天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李牧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磕巴了半天不知道说点什么。

　　“那个是哪个啊”张行远面无表情的接话。

　　“就是...”李牧想说对不起，但两个大男人，又是相处了这么久的兄弟，他有点张不开嘴“今天谢谢你。”

　　“又谢谢我了？不是不喜欢人家姑娘吗？”

　　“我是不喜欢她。”

　　李牧话一出口，张行远连犹豫都没一点，干脆的就要转身回屋里，李牧赶紧拦住他。

　　“不是，我没说完呢，张姐和我说了，说你那个...为我好，说你好。”李牧尴尬的直挠头。

　　“呵呵呵...”张行远笑的也挺尴尬“你也好。”

　　“啊哈哈哈哈...那那我等你下班啊？”李牧看着张行远这样，应该是不生气了“咱俩去烧烤店，我请你。”

　　“那还真得去，李主管请一回客可真是难得，不过我得提前说好，今天你可得好好等着，屋里这几个人你也看见了，没法张嘴催。”张行远和李牧指着门里。

　　“好！那我先上去看看，楼上完事了我就下来。”李牧真是佩服张行远的脑子和嘴，自己磕磕绊绊说了半天，还尴尬的不行，张行远没两句，他就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又和之前一样了。

　　李牧带着一张笑脸上楼，结果发现仅剩的几桌，很有默契的一起喝多了，场面乱的不可理喻，几个实习生被吓的不敢靠近一群喝多的大汉，人群中李牧拎着一个拖布，跟在一个捂着嘴晕头转向的大哥。

　　凭李牧的经验判断，这大哥不出五分钟肯定要吐，他精准定位跟在大哥后面，给他指着厕所，为了以防万一，手里还拎着拖布。

　　好不容易快到厕所了，迎面又来一个喝的不走直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认错地方了，走到大厅门口扶上墙就毫不犹豫的吐了一地。

　　李牧两眼一黑完了

　　果然，自己护送了一路的醉酒大哥根本受不了这种如此直接的邀请，三步并两步的就和那大哥吐到一起去了。

　　李牧手杵在拖布上屏息凝神，调整情绪，希望自己看起来能态度好一点。

　　“不...不好意思啊。”大哥还挺有礼貌，吐了一地还过来道歉，就是没看出来哪里不好意思了，明明吐得那么酣畅！

　　“没事儿没事儿，您回去的，我们收拾就好。”李牧的话说的也挺违心的，明明气的都要冒泡，嘴上还在保持良好的服务态度。

　　李牧只能无奈的喊了两个小伙子，几个人憋得和水里的王八似的，收拾这块倒霉的地面。

　　张行远二楼结束上来的时候，李牧还站在那块地面旁边发愁。

　　“还说收拾完下来找我呢，结果自己在这歇上了都。”

　　“没有。”

　　“没有，那你干什么呢在这？”

　　李牧走到张行远面前，给他指了一下地面“你蹲下。”

　　“我蹲下干什么啊？”张行远不明就里。

　　“你蹲下闻，能闻到这有什么味道吗？”

　　“这能有...”张行远蹲下一瞬又噌的捂着鼻子站起来了“吐这了？那你直说不得了，非得让我闻一下干嘛，诶呦我，本来一会儿还想喝两口的，这还喝什么了。”

　　“我处理好几遍了，自己的鼻子都闻不出来了，想让你闻闻。”李牧愁的不行，洗洁精拖地酒精，什么都撒了一遍，这味道就是盖不住。

　　“行了，就这样散散味，明早起来就没了。”张行远拉着李牧就要走。

　　李牧一步三回头的还是有点担心“那要是明早上，师傅闻出来了，怎么办？”

　　“说实话呗怎么办，又不是你吐的，大不了挨顿骂呗，快点吧，你是不想赖账啊？”

　　只能这样了，李牧也没别的办法，查了一遍电闸，挨个锁了所有包间的门，两个人迎着冷风往烧烤店走。

　　这个小店开的时间不长，也就三五年的样子，店主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听说是小的时候不懂事儿，进去待了几年出来找不到工作，就开了这家店。

　　云城太小，什么事都藏不住，以至于大家知道了他这事儿之后，来的人也不多了，大多只剩李牧和张行远这样的年轻小伙子过来。

　　店主声称自己早上起不来，所以营业的时候也很晚，时间长了就变成周边餐饮人的聚餐首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