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VC水一章

24、第 24 章

　　这么一张纸条，李牧揣在兜里一连两天都没动过，他一直刻意的忽略它的存在，去乔关棋店里的时候，更是直接换了衣服再过去，像个烫手山芋一样接也不是，仍也不是，可偏偏的张行远又总是时不时就冒出来提醒他。

　　李牧走在前面引领客人往包间走，张行远半路跟在他耳边悄悄的问“你加人家小姑娘了没有啊？”

　　李牧不回话，他就一直跟在耳边说，烦的李牧想把引领的那只手直接煽他脸上，，但也只是想想“没时间。”

　　说完他跟在客人身后进了包间，然后把张行远关在了外面，等到他给客人点完菜再出来的时候，张行远果然不在门口了。

　　但餐饮部整体也就这么几层，他就算再躲着张行远，也难免会被他堵住，李牧前脚抱着新桌布从布草库出来，迎头就又撞上了张行远，李牧装作没看见似的，扭头就要溜。

　　身后张行远连东西都不拿，直接抄过来追他“欸！看见我怎么还走了？你这会儿不忙了吧，赶紧的，加上。”

　　李牧知道躲不过了，只能先应付一下“嗯...等会儿，我把东西放下。”

　　“行，你这抱的哪屋的桌布，一个烟窟窿都没有啊？”张行远琢磨起了李牧怀里的桌布。

　　李牧侧身把他的手躲开“东区的，你那么用不了，全都是大桌布。”说完他就抬脚走了，怕晚一点张行远再说点什么自己不爱听的，自己又不能生气，一个劲儿生闷气，还不如赶紧遛了算了。

　　“我问你，你到底加上没有？”

　　晚上李牧刚刚摆完台从东区里出来，下班时间都没来得及填呢，就又让张行远堵在预定台了。

　　“没有...”李牧顿了一下看了手机，低下头继续写。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张行远一脸愁苦的样子，半趴在桌子上“我之前和你说的你一点没听是吧？”

　　李牧抬起头来看着他，几分钟后才开口“纸条...丢了。”

　　“你扔了？”

　　“没有，我昨天把那套工服那去洗了。”

　　“行...”张行远叹了好大一口气。

　　张行远半响没再说话，李牧打算走了，从预定台里出来，把笔递给他，自己直接绕到了后面的楼梯，径直往楼下走。

　　路过一楼大厅的时候，他伸手从工装兜里把那张团的皱皱巴巴的纸团，塞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李牧中午去找乔关棋的时候，心情都明朗了，抱着乔关棋一个劲儿的嗅，和前两天愁眉苦脸的状态千差万别。

　　乔关棋被他痒的脚趾都蜷累了也推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开始掉眼泪。

　　“别别别哭啊，怎么了？”李牧抱着怀里的人，不明就里也不敢瞎哄，原本紧紧依靠着的身体，也漏开了一些缝隙。

　　给了乔关棋一些喘息的时间。

　　【我刚刚推你，你为什么还靠过来】

　　哭够了，乔关棋才来兴师问罪。

　　“我，我想和你挨的近一点，你很难受吗？”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问。

　　乔关棋看着他过分单纯的脸，不知道怎么下笔，他总不能直说自己受不了这个，但要是李牧一直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在店里崩不住喊出来。

　　【婷婷还在后面呢，我们这样亲密的动作，你要让她也看见吗？】

　　虽然孙婷婷的注意力一直在电视剧上，但不妨碍乔关棋拿她做挡箭牌。

　　‘哦...好，那我，那我以后不这样了。“李牧反应了过来，保证不在外面太亲密之外，还松开了环抱着乔关棋的双臂，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分开的更大了。

　　乔关棋盯着李牧放开自己的手臂，和两个人之间突然出现的一道空隙，半响后才又拿起自己的手机。

　　【不过，可以在我的卧室里做这些。】

　　这话但是看着就很暧昧，更何况在李牧的脑子里还自动给他加上了声音，刚才那点凝固的气氛，瞬间就全部解冻，填补了刚刚两人面前的那条缝隙。

　　“我后天就可以休息了。”李牧又凑近乔关棋，只是这次克制了一些，没有抬手再抱上去，只是凑到他面前，声音很小，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乔关棋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垂下睫毛笑的腼腆。

　　“这次一定可以出去玩，不让你那么难受了。”李牧语气里带着歉意和隐隐的兴奋，食髓知味，他心都飘去后天了。

　　乔关棋还是点头，没再说话。

　　李牧算着时间觉得自己该走了，但看着乔关棋这么乖乖的坐着，一双眼睛怯怯的看着自己，刚站起来就又坐回来了。

　　孙婷婷还在看电视剧，李牧余光里瞄着她的动静，大手护在乔关棋的脑后，接了一个短暂又重重的吻。

　　分开的时候小心翼翼，一点声音都没敢发出。

　　“嘿嘿，我走啦，拜拜。”李牧得了甜头，整个人都轻快起来，站起身来往外走的时候步子都是蹦着的。

　　乔关棋想送他到门口都没跟上他的速度。

　　“小棋哥，你对象开心啥呢？”

　　乔关棋慵懒的靠在玻璃看着李牧欢脱的背影，转过头对孙婷婷温柔的摇头，叮嘱她看好店面，自己上了二楼，倒进了卧室的大床上，闷着被子好久才又起身。

　　李牧今天回来的早，排完晚班的时候顺手就开了会，张行远中午下了班也就没看见人影，这会儿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快到年底了，餐厅里越来越忙，又赶上周末，今晚上几个包间全都满了不说，大厅也有预定的桌位，四楼今天的客人听说是挺大来头，经理早早的带着秦凤梅上去了，这会儿二楼三楼只剩李牧一个在这，他忙不过来，得找张行远。

　　左等右等也没见他人，半个小时快过去了，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客人到了，李牧看着大厅门口忙的脚不沾地的几个人，拿出手机进了酒水库。

　　铃声响了没几秒，那头就接通了，一声破音的招呼伴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传进李牧的耳朵。

　　“你干嘛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有好几个包间都要开餐了。”

　　“我马上了，马上三分钟就上楼了。”张行远的声音越来越喘，李牧听着他脚底下的声响，应该是在楼下那片碎了的瓷砖地上，也许不用三分钟他就能到。

　　“行，那我把笔记本放预定台左手下面第二个抽屉里了，你来了之后看一下，今天二楼有好几个宴请，要注意服务，大厅有两个常客，提前点了餐要...”

　　“停—”李牧的话被打断，张行远拦住了他“我上去找你还有事呢，你先别走。”或许是怕李牧觉得时间紧还又填上一句“就两句话的事儿，不耽误干活。”

　　“两句话那就在手机里...嘟嘟嘟—”李牧看着挂断的手机和面前刚走进的两位客人，扯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两位用餐吗？有预定吗？包间还是大厅？”李牧一一问清，然后带着两个人送到了大厅门口，递了一个菜单之后，自己就退出来了。

　　出来就看见张行远捂着自己的肺往酒水库里钻，李牧赶紧跟上去，两个人和酒水库的姐姐挤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说吧，你有啥事儿，赶紧，你楼下都开始上人了。”李牧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一两句的事儿，张行远就一定要当面说。

　　“你打开手机。”张行远气还喘匀。

　　李牧浑身打了个冷战“你要我手机干什么？”手机里他和乔关棋的聊天记录，一条都没删过，这要是被张行远看见...

　　“你打开！”张行远直接上手，摸向李牧的裤兜。

　　李牧慌乱的躲，紧紧护着自己的手机，狭小的货架之间难免会撞到一些东西，吓的酒水库的姐姐连忙上手扶。

　　“你俩要打架，出去打吧，这屋里的酒加起来比咱三一个月工资都高了快。”

　　“我俩没打架姐姐，我就想拿一下他手机。”张行远堆着笑解释，转过头又和李牧解释“我不干什么，要不你自己打开，你就看看那申请列表里有人加你吗。”

　　李牧一个手臂拦在张行远面前，另一个只手将信将疑的把手机贴到脸上，打开看了一眼，头像名字全都没看见，只看见手机上闪着一个大红点。

　　“有，怎么了？”

　　“加上。”

　　李牧把手机放回兜里“谁啊？”

　　“菜店那小姑娘。”张行远解释“我这一中午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给你磨来这么一次机会，我和人家说你把纸条洗了，人家都不信，我解释多久啊。”他抱怨着。“赶紧的啊。”

　　李牧的眉头越听越紧，就知道张行远不干好事儿，但他没想到他竟然跑到人家家里去了，现在把自己架在中间，李牧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谁家闺女啊？”酒水库的姐姐，保全了自己的饭碗，转头过来八卦。

　　张行远笑嘻嘻的凑过去“厚街路上那个前段时间新开的菜店，他家有个挺好的小姑娘，大学毕业，看着也挺讨喜的，说话也好听，李牧老去买菜，看上人家又不好意思说，我就帮帮他。”

　　“我没有！”李牧解释的累了，他从始至终就没承认过，但就是没人信。

　　“行，你没有，我就是看俩人挺配的，我撮合撮合。李牧这不也快到年纪了。”张行远看着“你说是不，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