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王妃》戴墨染月

154、曦桐

　　雪妮跟着乐知去了京城，没见到林清潭，但是见到了文娥，还有无忧处的各位。乐知和无忧处的妹妹们关系不错，经常送给她们一些保养身体的药物。

　　雪妮只是想跟着林乐知学医术，没想到乐知是真心连怜悯底下人。雪妮提议，也想去看看无忧处的这群妹妹们。

　　雪妮跟着乐知给无忧处送过好几次东西，有一次，两人一起从无忧处回来，一路上都有说有笑地，正好在杏林医馆门口碰上了来探望他们的文婵。文婵不知怎么地，看到雪妮第一眼，就感觉不对劲。虽说她第一眼看到十一，也感觉不舒服，但是十一给她的感觉，更多是威慑。

　　至于这个雪妮，文婵总感觉她有什么歪心思。但是，文婵不知道雪妮到底是哪里让她感觉不舒服。

　　“师兄，那个雪妮，我觉得不对劲。”文婵悄悄和乐知说过。乐知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怀疑雪妮，他对文婵说：“我这好久没回家了，我要回家一趟，到时候，你帮我带着雪妮做活，看看她到底哪里不对。”

　　第二天一早，乐知就告诉了文娥和雪妮，自己要回去看一看父母，让文婵带着两人给病人开药诊脉。

　　乐知回了张宅，里面的书童正在陪着乐知的弟弟习字。乐知在家里的名字叫张曦桐，他弟弟叫张曦桉。见到哥哥回来，男孩子激动地放下笔就迎了出来。

　　“哥哥，你在斛州一个多月，阿爹要担心坏了。对了，阿爹说，他找到恩人的妻子和女儿了。”听到曦桉这么说，乐知说：“我也找到恩人的女儿了，不过，她母亲现在在哪，生活得怎么样？”

　　“恩人的妻子，隐姓埋名在无忧处做绣娘。无忧处的绣娘，就是有她一个人。她每天都特别忙碌，阿爹都看不下去了，说要帮她谋一份轻松的差事，但是被她拒绝了。至于恩人的女儿，恩人的妻子说，要我们不要去打扰她女儿。至于为什么不要去打扰她女儿，我就不知道了。”曦桉说道。乐知想起来了，原来十一的阿娘就是那个去自己医馆看病的妇人，教文娥织绣的那个人。

　　“行了，你好好读书，以后跟着阿爹去边关。”乐知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找了一些小时候看过的药典，重新翻阅起来，打发时间。

　　“对了哥哥，你怎么不带着你师妹回来。”曦桉突然这么问。

　　“我师妹，这一次她们在医馆有帮我做事，要不然你以为你哥我能从医馆脱身？”

　　曦桉不以为意：“这都多少年了，你的那几个孤儿师妹，每次一过节就到咱们家来，还有你师傅。你师傅收养那么多义女，他自己根本照顾不过来，有时候还要麻烦阿娘。不过我看阿娘倒是乐意，毕竟咱们家没有女儿，就咱们两个儿子。”

　　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张夫人从厢房过来了。看到儿子回来了，她很高兴地吩咐下人去准备吃食点心，还拿出了前几日她逛布料店，给儿子做的衣服。

　　“阿娘，我早就不长了，真的不需要这么多衣服。”乐知推辞着。

　　“让你拿你就拿着，你事务繁忙，虽说都住在京城，但是你也不常回来，只有年节才带着你的师妹们回家一趟。哎，你这次没带上你师妹啊。”张夫人这才反应过来。

　　张夫人走进屋里，拿出了一些女孩子穿的衣服。“你看，我也要了些料子，给你的几个师妹一人做了一套衣裙，你看，这是文婵的，她喜欢穿素净的。这是文瑛的，她喜欢穿贴身些的，这是文娥的，她喜欢穿袖子宽大的粉色的。”

　　张夫人把这些衣服分别装在三个包袱里，说：“你别忘了给你的师妹们带回去，你师傅也是个粗心的，收养了这么些小姑娘，也不知道细心养护，就只知道管吃喝管读书，养女孩子怎么能养男孩子一样，这么粗心呢。男孩子缺点少点无所谓，但是女孩子可要好好养。”

　　乐知一边帮张夫人准备小菜，一边听她絮絮叨叨。

　　“哦对了，恩人的女儿，我找到了。”乐知对张夫人说。

　　“巧了，你爹也找到她们了。只不过，萧夫人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打扰到你的生活。我也觉得是这样，你那几个师妹，都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人，人品相貌也都不错，你从她们当中选一个也好，毕竟相知相熟，总比一个不熟悉的女孩子好。”

　　“阿娘，你听我说。我知道为什么萧夫人不愿意让我和他女儿交往过于亲密。不过，阿娘我有我自己的选择，师妹们都很好，可是我就是喜欢萧夫人的女儿。我不管萧夫人怎么想，她女儿我是真心喜欢的。”

　　“什么，你是真心喜欢恩人的女儿啊。”张夫人很诧异，“你难道不知道，她们要搬走了，要离开京城去江州了吗？”

　　“什么，她们要走？”乐知惊住了。本来，他以为十一的阿娘在无忧处还要做活很久，既然阿娘在京城，十一也必然会回京城几趟探望亲人。但是，现在连十一的阿娘都要走了。

　　“是啊，她是主动来找的阿爹。说，自己在江州开织造所还缺一些银钱，问你阿爹借了一些。她说，自己等赚了钱就要立马还。”

　　“她要去江州，我知道，但是萧夫人也要去江州，那我可不是见不到她了！”乐知很着急。

　　“怎么，你想干什么，怎么这么着急。”张夫人不解。

　　“我也想去江州。”乐知郑重地对张夫人说。

　　“不行，你是不是不知道江州发生了什么。不安全。”张夫人言辞拒绝了。

　　“不，阿娘，我不是立刻就要去江州。我想跟着阿爹学武，等我有了自卫能力，我才会去，我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乐知还是很认真。

　　“不行，你弟弟学武可以，你不能学。”张夫人还是拒绝了。乐知觉得不可思议：“为何弟弟能学，我不能学。”

　　“你弟弟出生的时候，我身体健壮，他一出生就胖乎乎的，小手特有劲儿。你是我受惊吓后生出来的，刚出生你瘦的像干瘪的猫崽仔，半天不出气，憋得浑身紫青，要不是后来你跟着你师傅，他对你细心调养，你都活不到现在，也没有现在这么健康。我可不能让你受累。你没有那个资质，不能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阿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乐知很懊恼，但是他不知道应该责怪谁。

　　“所以，阿娘不想让你和恩人的女儿成亲，不是阿娘认为恩人的女儿是个坏姑娘，而是你的身体不允许。你不能过度受累。等你弟弟以后长大了，让他接济恩人可以，但是你，你还是先保养好自己，其他的以后再说。”

　　张夫人的话不容反驳，乐知便也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