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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和安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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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尚书阁内,裴景临从外蹦着进来,满目笑意如沐春风。
祝嘉晟很少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诧异,“裴君这是得了什么好处?”
裴景临快步走到一旁的案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才说道:“我今日,与玉儿说我的心意,他说心中有我一处”
没有说过这话的阮玉:???
“哦?那你们这是.....?”
祝嘉晟眉毛上挑,也来了兴趣。
裴景临就像春日里乍开的桃花,止不住的明艳。
“现在没有,但快了,我约他来和安宴,陛下你不会拒绝的吧,多张桌案的事”
祝嘉晟听完爽朗笑了两声,“好你个裴君,连朕的主意都不用先过问了”
“陛下日理万机,这些小事如何操劳,我现在不是也来回禀陛下的吗”
祝嘉晟虽那样说,却无半点恼意,手一挥,“朕允了,到时候朕也看看你的心上人是哪般,让你这样魂牵梦萦”
“一定”
……
允王府内。
“砰——”
书阁内,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杂乱的倒在地上,案前的少年垂着头喘着粗气,俊眉狠起,眸孔里充斥着愤怒和狠厉,好似能把这间屋子烧了一样,明明只是个舞象的少年,却如此阴鸷。
“殿下”
空旷的阁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女子的声音如黄莺般声音美妙,甜如浸蜜,使人陶醉。
女子人如其音般美妙,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女子走到祝嘉安的身后,一双玉手悄然攀上祝嘉安的双肩,绵言细语道:“殿下何故动这么大的火气”
祝嘉安余眸一瞥,佛开肩上的手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殿下对归槐好冷漠...”
美人一双美目微潋,红唇委屈的向下,着实我见犹怜。
只是祝嘉安不为所动,只是冷哼一声,“对我下这种把戏干什么,把你的本事放到陛下身上”
祝嘉安回过身,身上的气场和眸里的情绪,俨然成熟的像个大人,经历了那些,又如何能当不谙世事的孩童。
“和安宴,别让我失望”
归槐收起那副轻浮样,对着祝嘉安行了个礼,“归槐明白”
祝嘉安挥手示意退下,归槐得令退下,祝嘉安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想到什么般,用力的在破败的书卷上踩了几脚,眼底的狠厉似要冲破牢笼。
“皇兄,你最好真的能坐稳这皇位”
……
京兆荣繁昌盛,在祝嘉晟的处临下,往朝的难题如今也迎刃而解,百姓们都对昭景帝感恩戴德,连路京也总是和阮玉说,皇帝很赏识他,前途一片光明,他为此很感恩。
“那.....和安宴,路兄会去吗?”
“自然”
阮玉努了努嘴,双手托着脸,一身的懒散劲。
“好玩吗”
路京被这话逗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好玩的,就是平常用膳,只不过多了规矩”
“你会见到皇帝吗”
“会的,陛下就在正殿中”
阮玉“哦”了一声,随后又说道:“我能去吗?”
路京诧异,“只有朝廷命官才可以的玉儿”
“可涟涒说他可以带我去”
“涟涒?那个怡春馆的戏店主?”
路京不以为然,以为阮玉在和他开玩笑,可他再看去,阮玉的脸上无比认真,不得作假。
“是啊,他前些日子邀我来着”
路京放下手里的书卷望着阮玉认真的问道:“他如何带你进去?”
阮玉笑了笑,明眸皓齿的少年郎,说出的话却让路京惊上又惊,“他说他和皇帝说一声”
路京脸上的表情从诧异,再到不敢置信,“他?”
“他说他是,大理...大理寺少卿...对”阮玉蹙眉细细想着。
大理寺少卿,那不是裴氏吗,难道那戏店主是....想到此,路京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阮玉发现了,问道:“路兄你怎么了”
路京梦醒般,摇了摇头,轻声问着阮玉:“涟涒怎么是大理寺少卿?玉儿是不是搞错了,大理寺少卿可是开国公裴氏之子”
“是啊,我知晓的,前些日子他也告知于我了”
此话一出,路京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哑然,裴氏之子竟然就是那戏店主,还一直对玉儿....
路京缓了缓,稳住语气问道:“那你...会来吗?”
路京说话的时候,小动作很多,眼神不自然,不自觉的舔舐着嘴唇。
阮玉显然注意到了,有些疑惑的问道:“路兄你很紧张吗?”
被发现的路京突然缓过神,声调都变了:“啊?啊.....我没有”
阮玉扁了扁嘴,也不再纠结,转过头无聊的望着外面的落叶,在枯干的树枝上摇摇欲坠。
“那戏...裴少卿和你说了些什么?”
路京淡淡的声音传到耳中,阮玉看到一片枯叶落下,缓缓飘下。
“他就邀我去和安宴”
路京眼角一挑,表情看不透,“没其他的了?”
“是啊”
阮玉回的干脆,路京细细的看着阮玉的表情,却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你来吗”
“我不,我又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地位,什么都敢凑上去的”
“也是,皇宫那种地方反而不去为好”
路京淡淡说道,眼眸不经意看向阮玉。
少年的面容姣好,随着年岁的增长,稚嫩的脸庞也长开了,变得越发美如冠玉。
这样的阮玉,在明争暗斗,纸醉金迷的皇宫里,又会引起怎样的视线,他不敢想。
“罢了,我只要好好待在府便可”
阮玉轻叹一声,身影微微往后靠下,薄唇微抿,琥珀色的眼睛逐渐失去焦点,明显失了神。
路京虽放下悬着的心,可注意到阮玉的失神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玉儿你怎么了”
“我在想,我以后能成为何人呢”
路京愣了愣,他的心底发涩,这样的玉儿他从未见到过,“是.....何意思?”
这么一问,倒显的路京有些笨了。
“我对我感到一片迷茫”
阮玉的脸上露出哀伤,好像越年长,他越是迷茫无助。
路京伸出手在阮玉的脑袋上揉了揉,“你还未到忧心这些的年岁”
红衣将阮玉衬的那般锦瑟华年,可又好像不是那般。
“我知晓了,先回了,路兄你好生忙着”
说完便匆忙的告别路京离开了,留得路京贪恋着手里的余温久久不平息。
……
珩之手里拿着族中所来的家书,无非就是何时回来,过的如何,可有难处,唯一让珩之高兴的,便是小妹科举高中,因是女子,且成绩优越,皇上下令赐了翰林院编撰一职,下月去京兆赴任,希望两人可以互相照应。
看此,珩之柔和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他这小妹终于是苦尽甘来。
“看甚呢,这般入迷”
阮玉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珩之的思绪,珩之回过头看到了身后的阮玉,晃了晃手中的家书解释道:“家书,小妹高中了”
“哇,那真是恭喜了,是何职位?”
阮玉贺着喜,却忍不住八卦道。
“翰林院编撰”
“竟和路兄一样?!她也要来京兆吗”
珩之点了点头,“下月便来”
阮玉又说了几句恭喜话,便准备离开,谁知珩之心情好,拉着他去书阁读书去了,惹的阮玉发出阵阵哀叹。
一晃便到了葭月,和安之宴预办已有半月之久,别国使臣也陆续到了鸿胪寺驿馆,而最忙的便是身为鸿胪寺卿的路京,期间,裴景临又来邀约几次,阮玉受不住还是应了。
转眼就到了和安宴当天,阮玉坐在裴景临派来的马车内,眉宇间些许忧愁,阮玉没有带小鱼儿,只身前往皇宫。
恍惚间,颠簸的马车停了下来,帷裳外,男子的声音传来。
“车内何人”
此人的声音,凉薄而低柔,些许慵懒磁性,让人止不住的猜想他面容。
一旁的奴仆恭敬的解释道:“回禀柳将军,这是裴少卿请进宫参宴的上客”
“哦?裴少卿的上客?”
柳生怀眉毛微挑,语调上扬,慢悠悠的走到阮玉的帐裳边,轻声说道:“内里,不知是哪位官人?”
奴仆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对着柳生怀解释道:“不是官人,只是我们少卿的宫外素友罢了,还请柳将军放行”
柳生怀听罢眼底的兴趣更浓了,那裴景临仗着和皇帝关系不浅,整日用鼻孔看人,能让他专门请进宫的人,一定也不是凡人。
“你们有所不知,和安宴重大,陛下特令我来查卫,各国使臣络绎不绝,为防有刺客乱入,每辆过内的车辆都要掀帘查看”
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再不配合倒显的他们奇怪了。
一旁的小奴还想说什么,门帘却突然被掀开了,阮玉探出头来,将马车内的一切都显了出来。
柳生怀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此人身着浅紫色长袍,肩披淡粉色薄纱,内衬白色薄衣。
长发如墨散落,只稍微用一条红绳遂在脑后,插着一根玉簪,美人美目盼兮的望着柳生怀,他自然是呆了。
“将军?”
柳生怀回了神,耳尖微微发烫,别扭的别过头不再看他,背过身不耐烦道:“走吧走吧”
小奴也不再多待,对柳生怀行了礼便驾着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