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桂之时》M冥沐

7、科研

　　谁说意外都是不幸，桂子觉得，孟夏这个“意外”就像曙光，不仅是科技的曙光，更像是人类的曙光。

　　有些人辛苦一辈子仍旧穷困潦倒，但桂子没想到，原本最可能穷途末路的孟夏，短短四个月内，竟然还真的“富”起来了。

　　眼前近十台全息计算机映入眼帘。

　　眼前的实验室建在地下，十分简朴干净，可实验仪器应有尽有，甚至能看出好几件仪器还是经过组装改造的。

　　这样的偌大而安静的地方无疑会成为科学家的最爱。

　　桂子看着这里，就会想起黑树那幢别墅。

　　很多时候，对于科学家来说，实验室就像家一样。

　　他会想起那幢别墅，是全家人一起送给他的。他也记得中心城里，永远都会有他的一间房。也会想起，桂城中学的实验室，那把无限期使用的钥匙。

　　每一个地方，都是那么的有烟火气。这是实验室，是科学家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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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个世界的科技程度和成果不同，但总归有着同样的基础，等你熟悉了仪器，我们可以开始了。”

　　两个人坐在电脑前，桂子说不惊讶是假的，旁边这人接触电子产品最多四个月，可那操作的熟练度却已经可以与用了电脑十年的他一较高下了。

　　至于他好奇的外星人类似于“电脑”的工具会是什么，经过孟夏一番口述，他仍旧无法想象。

　　兴许，这便是一级文明和二级文明的差距？

　　桂子将自己的芯片盘插入，那个屏幕便立刻亮起，他这十年尤其是这四个月的研究便一览无余。

　　一眼望去，那个“Alternative Energy”的标题竟然已经放了五年之久！桂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无疑，理学和工学是他的专业，可是他电脑里的，终究全是理论。

　　实践出来的，寥寥无几。

　　脑海中是每一次参与小组实验的景象。

　　——可是他太小了，又没有经验，贡献度经常倒数。

　　或许距离顶尖，他缺的不是知识，而是时间。

　　那么是不是现在，属于他的时间来了。

　　“Semiconductor”几个字被命名在了一个全新的页面上，他便全身心投入其中。

　　......

　　在地下是没有时间概念的，直到忍无可忍的饥饿感朝桂子袭来，他才停手。

　　看向孟夏，桂子的眼睛无疑是迸发出了强烈的光。

　　那道视线里的情绪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该羡慕还是应该有别的情绪。

　　但是……

　　“Superconductor”的字眼深深镌刻在了桂子的脑海，也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甚至盖住了那颇为难受的饥饿感。

　　看了一眼时间，5月18日建立的页面，爆炸案之后差不多一个月。

　　桂子很期待，从来没有这么期待。他毕竟是在年少时一“战”成名，进了中心城。

　　可直到现在，同伴却没一个，因为在研究中心，最小的人员的年龄都是他的两倍。想当初看到孟夏时，他的心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不就是渴望一个一拍即合的搭档吗？虽然后面出了点变故，但总归，他的愿望算是实现了。即使眼前这人的年龄......

　　桂子知道打扰人家工作不好，但少年心性，一些想法控制不住就说了出来，“你当真是个百岁老人？”孟夏却头也不抬地答道，“骨龄，按你们的仪器测的，‘岁’也只是你们人类的计时方法。”

　　孟夏的手像是变换了一种操作方式。

　　“叮——”是共享。

　　桂子是越看越喜欢自己的这个搭档，不仅“臭味相投”，而且心有灵犀。

　　但是这本来已经够惊讶了，后面这部分，直接成了惊吓。

　　当看到超导理论的那一刻，他的手捂着心口。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如果按人类目前的发展情况，也要至少十年，才能够触碰真正的超导的门槛。

　　科学家对知识抱有无尽的渴望。他又一次忘却饥饿，对着大段大段的文字和流动的画面“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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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时光飞逝，又似过了千秋万代。

　　一声“哐当”，成功让桂子吓了一大跳，可他的视线仍旧黏在了全息大屏上。

　　他知道，这浩浩荡荡几百页的全息大屏，以他浏览同时要消化的速度，不吃不睡一周才能勉强读完。

　　可是，他的狂躁，他的血脉，他的大脑会让他继续疯狂。

　　“吃饭了。”耳边孟夏的声音让桂子的脑袋来了一阵急刹车。

　　“嗡——”的一声，桂子险些就想晕倒过去。

　　“你已经连续工作十九个小时了。”身旁是孟夏冰冷的声音。

　　桂子终于找到了知觉，一听那十九个小时，他竟已经有些麻木。

　　科学家不就是这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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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以前

　　饶是孟夏，在完成了那一大个板块之后，也才草草看了一眼时间。

　　啧，早上七点。又似乎是意识到此刻在身边的已经不是曾经的同伴——而是一个人类小孩了。回想起人类一日三餐，午睡晚睡。孟夏才匆忙起身，去外面买了食物。

　　可放下了食物，孟夏和桂子都同时注意到了，孟夏手心的皮全部破了。

　　刚出炉的早餐烫是烫了点，可那皮真是够脆弱的，里面还立刻“出血”了。

　　桂子凑上去闻了一下，只觉得味道难闻，肯定混杂了很多的材料。

　　他盯着孟夏的手心一阵看，甚至去拿了一台加热仪，就盖在了孟夏手臂上。

　　不一会，一层薄薄的粘液缓缓流出。

　　桂子马上就笑道，“我明白了，看来这副皮囊应当是用植物做的。”

　　不过，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技术？桂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植物，光合作用……叶绿体？”孟夏好似想通了，竟然有一种阴差阳错的恍惚。“人皮”阻碍了他的皮肤吸收太阳能，但是植物的光合作用却可以，所以才能说通......

　　他们的皮肤，就像是植物一样，有一种特殊的媒介，可以转化器太阳能。

　　只是不知道实验研究中心的人有没有成功提取那种物质，是新元素，还是……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桂子不喜头脑发痛的感觉，也不会忘记两年前在黑洞的那一天。

　　只好定闹钟保持生活作息，每次睡前都眼红地看着不知疲倦的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