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之人》fijure

12、顾眠

　　当时的顾眠其实是个相当别扭的人……早年间，他甚至不知道何为酒何为心，所以看着顾千悬的时候，他出神了。
　　然后顾千悬就突然伸手，似乎是想摸摸他的头，看看他的亲徒如今多高了——但顾眠偏偏躲了一下，说是躲了一下，其实不过是偏了下头而已……
　　顾千悬突然就没了饮酒的兴致，想着是不是最近他又去哪游玩儿忘了同他的“亲徒”报备，但实在想不到，他在心里摇了下头，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斟着酒。
　　顾眠抢过他手里的白玉酒壶酒盏，颇有些怨气的说了句什么，顾千悬确信自己走神了，拉着他坐在了石桌对面，冲他轻仰了下头。然后他就像被迷了心一样给顾千悬斟了满杯的酒，又看着他皱眉喝了下去。
　　顾千悬不爱喝酒，他如是想到……
　　“你今日怎么没佩剑？”他分不清状况的问，手里还握着酒壶：“需要我扶你回去吗？”
　　顾千悬低着头，他哪里需要徒弟帮，只是今日好像有人“闹脾气”，他肯定得想方设法套出来才行啊……他没心没肺的笑了下，继而抬头。
　　“你笑什么？”坐着的某人看着他不明所以。
　　顾千悬：“没。”他看着顾眠说，“你方才问我今日为何没佩剑，怎么？突然关心起为师来了。”他伸出手支着头。
　　月高挂，他就却转过头，不敢答了。他知道这么问确实与平时的自己有些不同，但他还是继续问了。
　　“听说你把佩剑赠给四师弟了。”
　　“你很在意？”顾千悬不可思议，盏中酒水已经见底，浅浅的，倒映着月亮。
　　“嗯。”
　　这时候看来，他似乎又没了平时那股别扭劲儿，顾千悬弯了下眼角，突然将手搭在顾眠肩膀上，像在想什么极有意思的事。
　　顾眠突然有种后背发凉之感。
　　“你与晓林有过节吗？”
　　陡然听到这么一句，顾眠有点懵，他师尊怎么会这么想？
　　他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回了句：“没有”。顾千悬点点头，他完全没有说废话的习惯，通常……也不喜与他人解释……但如果那人是他徒弟的话，似乎破例几回也无所谓。
　　莲池边静谧无声，但没过多久便响起细微鼾声，他宗本宗修士多饮酒过度趴倒在桌前，虽有真元护体，顾千悬却突然觉得风吹得头晕，看来确实是酒劲上头了。
　　“徒弟你低个头，”顾千悬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顾眠就愣愣的低下了头。
　　然后就感觉被揉了下头。
　　这是个蛮怪异的姿势，像是他主动低下头让对方摸了他的头……但顾千悬没想到什么，毕竟早在很久之前，他和徐晓林就已经高出他许多了。
　　“若与他没过节，怎么这种小事还要同他计较。”也不知该说他小家子气还是心智仍不成熟，仔细想来也是，那时候，他其实很少管教三个徒弟，而总是到处走动。
　　真要说起来，也是从那时候起，顾眠开始不怎么受他管束，也不再喊他“师尊”……
　　或许，心智未熟有时也不见得是坏事？

作者有话说

　　我真gaisi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