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45、王师救卫黔牟被逐

　　纪侯的弟弟赢季就召诸臣问道：“灭国与宗庙谁为重要？”
　　诸大夫都说宗庙为重。
　　赢季道：“为了宗庙，我就豁出老脸去。”即向齐侯写了降书，愿为齐外臣，守护宗庙安全。
　　齐侯许之。赢季遂将纪国土地人口户数尽纳于齐，叩首称降。
　　齐襄公收了纪国版籍，于宗庙之旁，割出三十户以供赢季守庙祭祀之用。
　　纪国夫人伯姬由于受到惊吓，加上身体本来就有病，没过几天就死了。齐候命以夫人之礼安葬。因为她是鲁国的公主，也算是自己的亲戚吧。
　　还有个叔姬，是伯姬的妹妹，作为陪嫁一块嫁给了纪侯。如今纪侯也不知死活，齐襄公就对她说，可以帮她回娘家鲁国。可叔姬性格刚烈，她说，我既然嫁到了纪国，就要恪守妇人之道。生是纪家人，死是纪家鬼，我就守在这儿了，哪儿都不想去。
　　齐侯从其言并不勉强，数年后而卒。
　　齐襄公班师回国，文姜就到大路上迎接，并在祝邱设宴款待。
　　之后，齐襄公便说要接文姜去禚地，让她去书鲁庄公，同约到禚地来相会。
　　庄公不敢违母命，只好到禚地来相见。
　　文姜让儿子以甥舅之礼见齐侯，以谢伯姬厚葬之事。
　　庄公身为国君，不得已，勉强见了一个礼。齐侯大喜，遂设宴款待。
　　席间，文姜闻听齐侯新添一女，欲为儿子订约为婚。
　　庄公摇头不答应，说是太小不合适。
　　文姜就发怒道：“你想疏远母族吗？”
　　齐襄公亦劝道：“吾女儿太小，此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文姜硬是一根筋：“二十年后再娶，还会小吗？”
　　于是，齐襄公怕不给文姜面子，庄公又难违母命，两下里只得依允。
　　第二天，二君在禚地打猎。庄公矢不虚发，九射九中，令齐襄公赞不绝口。
　　时随从有个兵士手指鲁庄公对另一个人开玩笑说，此乃吾君之假子也！
　　庄公很生气，就在围猎中，一箭把那人给射死了，齐襄公也不怪他。
　　时有齐臣来报，说卫国卫朔前来谒见齐襄公，于是，齐侯别了文姜去了都城。
　　卫朔见了齐襄公，献上礼品请卫侯定下伐卫之期。
　　襄公点头说道：“外甥呀，以前碍于王姫的面子，不好讨伐卫黔牟。今王姬已卒，舅舅就可以为你主持公道了。但最好是联合诸侯一起伐卫，这样才可称为是公义之举呀，另外，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如此，外甥在此谢过舅舅。”
　　过了几天，襄公遣使约会宋、鲁、陈、蔡四国，说上天降祸于卫国，让卫国出了公子泄公子职这两个逆贼，竟然私自篡立，实属大逆不道的叛臣贼子。现在我们要匡扶正义，替天行道，要共同铲除奸佞，为卫国主持公道，请诸君一同岀兵吧！
　　讨贼檄书到达四国，四国都表示同意，共同讨伐卫国。
　　时周庄王八年的冬天。齐侯亲自率领兵车五百乘，直达卫国边境。然后会合四国之兵，浩浩荡荡地杀向卫国都城。
　　卫国一边紧急商议御敌之策，一面遣使求救于周王。
　　周庄王召集群臣商议。周公忌父和西虢公伯都说，自王室伐郑失利之后，诸侯都不听号令了。今齐侯不念王室宗脉之亲，纠合四国之兵，打着诛叛贼复君位的旗号，名顺势大，不可为敌！
　　左班中最底下一人挺身而出道：“二公之言差矣！说四国强大却是事实，但说名正言顺，恕在下不敢苟同。”
　　“诸侯被人推翻，诸侯帮助复立，何为不顺呢？”
　　“卫国新立之君既然已禀过大周，这就是王命所在，正义所归。难道诸侯之命能大过王命吗？抛开这个不说，那个前卫君卫朔，弑兄逆父不该下台吗？”
　　虢公摇头道：“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只可惜敌强我弱，如何救卫？昔日先王伐郑，至今两世未能问罪。今日敌兵胜郑十倍，如若孤军申援，形同以卵击石，自损王威，于事又有何益呢？”
　　“天下之事都如君所说，那么天理何在，公论何在？臣闻一时强弱之为力，千古胜负皆为理。如若视强不敢为，担理不敢胜，从此是非曲直，千古不复有公也！”
　　“汝言甚善，如若兴救卫之师，汝可担当此任否？”
　　“下臣虽位卑职微，如若王命，当万死不辞。此次岀师，臣当秉承天理，再托文王武王之灵，犹为不可胜也！”
　　大夫富辰道：“子突之言甚壮，可令一往。”
　　周王便答应了，遣使去卫报信。
　　也不知是周虢二公，是否忌妃突能够成功，或是真的考虑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只给了突二百乘兵车。突也不推诿，即刻率军赴卫。
　　此时，卫国都城里公子泄公子职日夜盼着大周救兵的到来。
　　没想到，王师一到都城脚下便被齐国联军包围了。
　　子突左冲右突，连杀数十人，眼看体力不支，只好大叹道：“吾奉王命而战死，不失为忠义之士，可惜天不助我哦！”说罢，自刎而亡。
　　城内卫国之兵见王师已败，各自逃窜。瞬间齐兵率先登上城墙，然后砍开城门，放城外联军汹涌而入。
　　公子泄公子职收拾残军，拥卫黔牟逃走，正好遇上鲁兵，双方混杀一场。宁跪夺路先奔，后面的公子泄公子职和卫黔牟均被擒。
　　宁跪知难以相救，只好夺路奔秦国去了。
　　这里鲁侯将俘获的三人献于卫侯卫朔，卫朔不敢自处，遂转押至齐。
　　齐襄公喝令刀爷手将二公子砍了。由于，卫黔牟是周王女婿，又与齐侯有连襟之情，所以齐侯就将他放归于周。
　　卫朔鸣钟击鼓，重登君位。将府库宝物，厚献齐襄公。
　　齐襄公将所得又分岀一半赠给鲁侯，说鲁国有捉拿三公子之功。
　　又使卫侯另寻宝物分献给宋、陈、蔡三国，以答谢出兵助卫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