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44、齐诛子亹纪国被灭

　　齐国国君齐诸儿娶了大周公主之后，国人的视线并没有如他的预期的那样，从鲁桓公的身上挪开，而是针对他的议论有增无减。怎么办呢？最好得干两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才好。
　　所以，他扒拉了一下，一个是郑国弑君，一个是卫国内变，都值得他义举一番，以服国人之心。不过，作为同是周王的女婿，他暂时不想惊动卫国，还是拿郑来开刀吧。
　　要说这齐诸儿还真有两把刷子。他心想明里讨伐未必能胜，况且劳民伤财。不如遣使去郑，就说要约新君于首止，订立新的同盟，到时就有得戏唱啦。
　　公子亹接到邀请非常高兴：“齐侯与盟，吾国安如泰山也！”
　　逐请祭足高渠弥同往，祭足称病不能陪同。
　　原繁私底下问祭足：“新君欲交好齐侯，上卿理应辅之，为何不往呢？”
　　“齐侯剽悍残忍，依仗大国，常怀觊觎之心。何况先君昭公有功于齐，常怀感念。如今以大国来结交小国，绝非什么好事，其中必有图谋，弄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真如君所言，那我们郑国该由谁来接班呢？”
　　“当然是由公子仪来接替啦。先君庄公曾说四子郑仪有君侯之相。”
　　“人都说君足智多谋，料事如神，此行到底结局如何，咱们拭目以待吧？”
　　再说公子亹君臣到了齐国，齐侯遣人说，明日到登盟坛相见。
　　齐襄公暗地里令王子成父和管至父二将各率死士百余人，埋伏在登盟坛周围。
　　第二天，公子亹和高渠弥乘了马车如约去了北郊的登盟坛。
　　途经一处荒野之地，高渠弥与心腹随从互换了衣服，趁机说方便一下开溜了。
　　这里齐侯领着众人早已在登盟坛等候。
　　双方见面后，叙礼毕，齐侯执着公子亹的手问：“先君昭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染病而亡。”
　　“不对吧？寡人曾闻高将军称遇盗贼被刺身亡的。”
　　“是的，哦不是的……，是被刺之后又染重病，人才没的。”
　　“高将军呢？听听高将军怎么说。”
　　公子亹见齐侯神色不对，早已吓得腿如筛糖，面如土色。
　　大力士石之纷如像捉小鸡似的将“高渠弥”提到齐侯跟前。
　　“尔是高渠弥？”齐侯觉得不对头。
　　“是，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齐侯拔剑在手。
　　公子亹诧异地望着“高渠弥”，原来这是个冒牌货。只见他两腿一抖索扑通跪下说：“高将军，他和小的换了衣服跑了。”
　　“跑了？”齐侯立即瞪圆了眼睛骂道：“这个兔崽子！弑父弑君，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速速派人把这个乱臣贼子给寡人擒来！”
　　“是！”左右答应一声。
　　“他跑了你也别想活！”齐侯一剑将那个随从刺死。
　　公子亹一见齐侯这阵势，连忙也吓的跪下叩头说：“此事与寡人无关，都是高渠弥一人所为。万望齐侯饶恕寡人一命。”
　　“既知高渠弥谋逆为何不讨，你还是自个儿到地下去分辩吧！”喝声：“武士何在？”
　　王子成父和管至父答应一声，领着一百多死士乱刀杀向前来。
　　公子亹身边随从，人少不能敌，都四散而逃。公子亹被乱刀砍死。
　　齐侯遣使告知郑国：叛臣逆子，王法难容！寡君为郑痛失先君而举义，已为郑诛篡立之君。惟弑君贼首高渠弥落网，万望齐郑两国联手捕之，切切！
　　原繁得知消息后，无不叹服说：“祭足之智，吾何及也！”
　　于是，诸大夫聚集朝堂议立新君。
　　叔詹提议说：“故君在栎，何不迎之？”
　　祭足不同意说：“岀亡之君，不可再辱宗庙。四公子仪先君几赞其口，现可立之。”
　　原繁立即表示赞同。于是，郑立公子仪为君。
　　再说齐襄公自从夫人王姬死了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经常借打猎为名，溜到禚地与在祝丘的妹妹私会。不过时间长了，他也怕被鲁国人抓到，那样的话，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尽了。不行，还得给鲁国人找点麻烦，让他们忘记文姜的存在。
　　那么搞什么事情好呢？直接找鲁国人开仗，那可不行，因为文姜的儿子做着国君呢。
　　那就拿鲁国的亲戚纪国来当替死鬼吧。反正先君有遗言，不灭了纪国就是不孝，就不能进祖庙。对，开仗！
　　齐襄公说到做到，而且是自己亲自挂帅。
　　纪国也真经不住打，齐襄公很快就打下了三城，大军直逼都城。
　　齐襄公使人传话给纪侯：速速投降，免遭灭绝。
　　纪侯叹道：“齐乃世仇，我不能为了苟活，而跪在仇人面前。”
　　纪侯的夫人是鲁国国君的姑姑，纪侯就让夫人写信求救于鲁国。
　　鲁国的国君鲁同接到姑姑伯姬求救的信，虽然听说齐襄公已经放岀狠话，谁去救就伐谁。但姑姑的话是不能不听的，纪国一定要去救，不但要去救，还要像上次那样，邀请郑国一起去救。
　　可是去郑国的使臣回来报告说，郑国有内忧未除，就是那个郑厉公正在栎地虎视眈眈呢，因此，对不起了。
　　这时鲁国的军队已经走到滑地，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郑军。怎么办呢？孤掌难鸣啊，光靠鲁国的力量怎么是齐的对手呢？就这样，鲁侯在滑地犹豫纠结了三天，又加上收到齐发往各国的通告，说谁救就灭了谁。
　　到底是鲁侯年少，被齐一通吓唬，就打道回国了。
　　纪侯一看搬不来救兵，只好将内眷和城池托付给了弟弟赢季，自己换了便服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