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呼唤我》野骨头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姜涞下楼走到垃圾房丢了垃圾，往校门口走。
　　这会儿学校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放学大家总是归心似箭的，跑得很快。
　　基本这会儿还在学校的大多都是打扫班级卫生的。

　　姜涞不紧不慢的走着，没有走大道，是走的垃圾房旁的那个小道，荣誉榜就在校门旁边不远处的思政楼前的思政广场。
　　从垃圾房那条小道出来刚好就到荣誉榜旁边。

　　姜涞还没到的时候就看到荣誉榜前边有一个人，不知在干什么。走近才看到原来是政教处的一个年轻老师在贴照片。
　　本来自己还想着这会儿没人，可以看看荣誉榜照片贴好了没有，没想到刚好碰上老师往上贴。
　　姜涞只好不停步的往校门口走。

　　只是刚走到那个老师旁边，就被叫住了。
　　“同学。”
　　姜涞停下脚步看向那位老师。
　　“有时间吗？来帮我搭把手。”

　　姜涞走到那个老师面前，问道：“怎么了老师？”
　　“你来帮我贴下照片可以吗？我把名字和班级写好，你把对应学生的照片贴到上边。和我一起的老师这会儿有事，这会儿他还没来你帮我先弄一下，很快他就回来，你就可以走了。”

　　请求姜涞帮忙的女老师看着很年轻，应该是刚到学校任教的，姜涞猜。
　　姜涞一时没有答应愿意帮忙还是不帮。
　　女老师又补充着说：“如果你着急回家也没关系的。”
　　“没关系，可以的老师，我有时间。”
　　“好的，那我们就从高二的弄吧，高一的已经弄好了。”
　　姜涞点头，接过老师递来的照片。

　　“我写一个，你贴一个。这里有胶水和双面胶，都可以用。每张照片后边有对应的姓名和排名，你按照顺序对应好往上贴就行。”
　　说完那个女老师就拿着名单表往荣誉榜上开始写字。

　　姜涞在旁边的长凳上借着路灯光按顺序排着照片，并依次贴上双面胶。
　　按照顺序，裴肆行，高二6班，第一名。宋元，高二6班，第二名……
　　姜涞一刻不停，紧跟着老师的速度，一张张的把照片都贴好了。
　　没多久，两人就把高二年段的照片都贴好了。

　　姜涞把撕下来的双面胶背纸一一捡起来，准备扔到垃圾桶。有些被风吹到长凳下边，姜涞只好偏头去抓。
　　光稀稀散散的，照不亮下边，自己只好凭着微微弱的光把下边能看到的纸片拿出来。
　　其中有一张纸片格外大些，挑出来仔细一看，结果是一张照片。
　　背面没写字，翻过来一看。
　　刚好，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姜涞拿着照片，朝一旁收拾，准备往高三的荣誉墙去的老师说道：“老师，我捡到一张多的照片。”
　　说着把照片递给那个老师。

　　那个老师接过照片，看了一下正面，又翻过去看了下背面。“你认识这个同学吗？这个上边也没写名字。”
　　姜涞点头，“认识，他是高二6班的。”

　　“高二的啊，”老师抬头扫过高二的榜面，“这都贴完了的，是多出来的啊。”
　　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来，好像是和她一起弄荣誉榜的老师打来的电话。
　　很快电话挂断，“同学，谢谢你啊，后边就不用你帮忙了，你先回家吧。”
　　“好的。”

　　姜涞捏在手上的纸片还没扔。
　　“这个照片没用了，同学你一起扔了吧。谢谢你帮忙啊。”
　　那个老师说完把照片递给姜涞。
　　“扔掉吗？？”姜涞不确定的问。
　　“是的，不然你明天把照片还给那个同学也行，你不是说你认识嘛。你不嫌麻烦的话。”
　　“好，好的，那老师再见。”

　　姜涞答应着，到垃圾桶旁，在那个老师的注视下，扔掉了手上的东西就回家了。
　　因为在学校耽误了一会儿，姜涞到家的时候比平时晚了二十多分钟。
　　堂叔不在家，赵素娟在客厅关着灯看电视，好像是睡着了。姜涞到家时电视的光把客厅照的足够亮，不至于看不见。怕吵醒堂嫂就没有开灯。

　　姜星星比自己早到家，房间的灯光从门缝漏出来。洗手间空闲没人用，于是便放轻了动静，抓紧时间洗漱完回了房间。
　　关上门，客厅的电视声被挡在门外。

　　姜涞坐在书桌前，从包里掏出那张没有被她扔掉的照片。
　　蓝色背景的一寸照，照片上的男生乌黑的头发看着十分的蓬松柔软，好看的眉，被额间的碎发稍稍遮挡住，但也依旧能透出它的浓色，眼眸清冷，挺直的鼻梁下是紧抿的唇，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严肃端正的赏心悦目。

　　姜涞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机遇下得到一张裴肆行的照片。
　　看着眼前的照片，一时间有些纠结要不要把照片还回去。
　　脑海的恶魔和天使正在做出激烈的斗争。

　　恶魔：谁都不知道自己把这张照片留下来了，自然不用还回去。
　　天使：都知道这个照片是谁的，当然就应该还给他。
　　而且还能借此和他见一面呢。
　　恶魔：就连那个老师都说了照片可以扔掉，那自然就没有还回去的必要性。
　　天使：但是照片并没有被扔掉。得还！
　　恶魔：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帮忙，这张照片最后的宿命依旧是被扔掉的！！！
　　……

　　最后，在有机会当面还照片和留下照片中，选择了后者。姜涞把这张照片夹进了自己书桌上的那个全家照相框的照片和背板中间。
　　除了她自己，谁也看不见，也不知道。

　　次日。
　　姜涞到学校的时候，一进校门就看到思政广场上荣誉榜前有人驻足，想来大家是在看这次都有谁上榜了。
　　姜涞路过时也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尽管自己昨晚已经看过了。

　　好久没有挡板的荣誉榜这会儿已经装上了新的挡板，看来是昨晚弄好的。
　　这下，照片再也没机会消失了。

　　这次的考试实属差强人意，姜涞决定一定要提高名次，且努力攻克偏科，攻克物理。
　　目标，年级排名前三十，荣誉榜！！！
　　想要，离你再近一点。

　　今年的国庆节，姜涞没有回竹水镇，因为这次的假期只有三天。
　　这次假期姜涞和田莹莹，颜妍一起出去逛了街，吃了好吃的火锅和甜品。
　　还到书店买到了想要的资料。

　　剩下的两天假期除了到便利店帮帮忙，空余时候都在家认真学习。
　　之后在学校，姜涞也基本只要有时间就会拿着物理题来做来看。
　　用田莹莹的话来说，姜涞中了物理的魔，移动的物理题写手。
　　但也确实没错，因为之前国庆假期姜涞用零花钱买了好几套物理辅导书和题库，每天花在上边的时间最多。
　　总归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的，第二次月考，姜涞的物理成绩较之前提高了不少。
　　全年级名次整整提升了17名。
　　成就感满满。

　　自然，其他科目也没有就此放下不顾，依旧稳定发挥。
　　慢慢的，姜涞通过不断琢磨，还有向老师和同学请教，在学习物理这方面摸出了门道，比之前学起来轻松不少，成绩更是在不断提高。

　　当一门拉分项开始平衡稳定发展的时候，那么整体水平一定会提升。
　　姜涞的年级排名从最开始的200名开外，一路前进，183名、150名、143名……
　　直到期末，名次直接冲刺到100名。
　　百名次的进步。
　　不言而喻，这个过程注定没那么容易，前进的道路是艰辛的，是努力的汗水堆砌而来的。

　　在这些日子里，姜涞没有一天松懈下来，在学校学累了的时候，总会到荣誉榜前去看看。
　　那些时候，是需要一点精神满足的。
　　你很优秀，我也不差。
　　姜涞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靠近。

　　——
　　这次寒假，姜涞没有提前回老家，打算和姜国忠他们回去看奶奶的时候一起回去过年。
　　在北望市多待了好些天。
　　姜涞不喜欢拖延，从开始放假的第一天起就给自己制定了完成寒假作业的计划。

　　距离除夕还有两个多周，堂叔一家预计除夕前一天去竹水镇，姜涞完成这些作业完全充足。
　　从寒假开始，姜涞和姜星星两人也开始有时间帮着守便利店的班。
　　姜涞就会在守店的时候带着作业一起去店里，空闲时间就会拿出来写，充分利用了时间，也不会犯困。

　　很快，过了两个周的时间，姜涞就把寒假作业全都做完了。
　　距离要回竹水镇还有3天时间。
　　今天，是姜涞最后一次守晚班。

　　因为快过年了，街上各个店铺门前早就挂满了红灯笼，大彩灯。晚上除去昏黄的路灯，剩下的是亮晃晃的一片红色，好不喜庆热闹。
　　街上赶夜宵场聚餐的人也多了起来，夜宵摊更是生意红火。
　　晚上营业的时间都长了不少。
　　以往凌晨2点多就收摊了，这会儿都三点半了，还在。只是就还有最后一桌人。

　　姜涞坐在柜台后边，困倦的不行，但也没睡着。隐隐还能听到外头有大叔们吆喝着干杯的声音。
　　临近四点的时候，街道终于安静下来。
　　姜涞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在店里走动了几圈，活动活动身体，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商品过期，尤其是冷柜上的速食食品类。

　　正当姜涞检查好各个商品日期时，店里的智能欢迎器的声音响起。
　　有顾客来了。
　　姜涞赶紧放好手上的东西，走去柜台。

　　还没完全走近，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莫名的臭气。
　　熏得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捂住口鼻来阻挡。

　　来人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矮胖大叔，满脸横肉，喝过酒面色更是红的不正常，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更不说他在这冷天里居然穿着双凉拖鞋，露出的脚也实在算不上干净，远距离都能看到黑色的脏灰夹在长指甲里，邋里邋遢。
　　估计是刚在夜宵摊喝过酒的人。

　　那大叔神态动作也不知是醉酒的缘故还是如何，有些猥琐。
　　姜涞不知道他要买些什么，等他走进里边的货架后，自己才进到柜台里边等着他来结账。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手里好4瓶啤酒和一小瓶白酒到柜台。
　　“结账。”声音嘶哑。

　　姜涞心想着这人都喝成这样了还买酒，但也无权过问。
　　“一共48元。”
　　姜涞的声音轻柔好听。

　　矮胖大叔像是才看到姜涞似的，听到声音抬起眼睛直直的看向姜涞。
　　姜涞被他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但也没有过激的反应。
　　大叔没有动作，姜涞又重复：“一共48，需要袋子吗？”

　　“呵嘿…原来是个小女娃！就你一个人啊？！”语气轻佻，神色诡秘，笑着说话间露出满口的黄牙，一看就是又抽烟又喝酒，不爱卫生。
　　说完还飘忽着眼神四处打量一番，最后眼神落在姜涞的身上。

　　姜涞怀疑自己这是遇到变态了，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时间街道上早已没有人，连路过的车辆都少的很，便利店就姜涞和大叔两个人，静谧诡异的氛围让人打蹙。

　　“你结不结账，不买的话请出去。”
　　姜涞控制住自己害怕的情绪，企图冷静强硬的应对。
　　“嘿，小美女。着什么急啊，我也没说不买啊。给我用袋子装起来。”说着从他黑色裤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递过来。

　　姜涞小心的避开他的手，快速接过钱。
　　找零两块是硬币，姜涞没有递到他的手上，直接和装好的酒一起放在台面上让他自己拿。

　　大叔好像看透了姜涞，慢悠悠把钱收起来放到兜里。
　　却没把装好的酒提走，反而一下子倾身一只手撑着台面往姜涞面前凑。
　　“小美女，要不要陪我一起喝两杯。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多寂寞。”
　　还试图想用手去抓姜涞。

　　吓得姜涞赶紧往后退，背部紧贴着后边的烟柜。
　　还好有柜台的阻隔，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这是骚扰！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姜涞再也稳不住自己害怕的情绪，厉声道。
　　“你看你，我都没做什么你就要报警。我要真想做什么，你还等的到警察来吗？”

　　他就是看着姜涞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又喝了酒，酒壮熊心胆，格外胆大。
　　姜涞这会儿害怕极了，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他说的没错，就算自己报警了，警察出警也没那么快。

　　在姜涞愣神思考怎么才能摆脱大叔的时候。
　　那个大叔不知在外头看到了什么，突然撤回身子，伸手抓起袋子，脚步慌乱的走了。

　　姜涞没空顾忌缘由，只是看他终于离开，浑身失了力气，后背的冷汗也把衣服都浸湿了，没劲站稳一下跌坐在地上。地板的凉意也传入全身，也不及刚才的冷。

　　缓了口气起身坐在椅子上。
　　还是心有余悸，看看时间，也不过才凌晨五点左右，外边的天还是一片黑，就连原本还觉得暖烘烘的红色灯笼光，这时也只感到彻骨的冷。

　　姜涞实在害怕，思虑一番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堂叔。
　　接到电话的姜国忠起初还是迷迷糊糊的，随着姜涞把刚刚发生的事讲完，姜国忠霎时清醒。
　　挂了电话就赶忙到便利店，把姜涞送回了家，自己在店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