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呼唤我》野骨头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

　　自开学以来，两人就这样一直做着同桌。
　　渐渐相处，也成为了朋友。

　　到高二第一次月考。
　　成绩出来，第二天一早，早自习时班主任就在班进行换座变动，姜涞从最后一排换到了同组的中间的位置，新同桌叫徐瑞。
　　江爽是姜涞斜后桌，巧合的是，张霖宇是她的同桌。
　　也就是说，现在姜涞的后座是张霖宇。

　　换完座位以后，早自习时间也快结束了，大家索性都没有看书自习，聊起天。
　　徐瑞最先开头，“姜涞同学，以后请多多指教啊。”说着还抬手朝姜涞做了个抱拳的动作。
　　姜涞和班上的同学之前大多没什么交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应和着，“…嗯，好的，我们互相帮助。”
　　“没问题。”

　　徐瑞这样说是因为这次换座，班主任的意思是同学与同学之间平时可以相补偏项。姜涞的语文很好，但物理太差，他的同桌徐瑞，刚好理宗科都很好，语文英语是弱项。
　　大家平时可以相互学习交流。
　　班上的座位编排都是按照这样的逻辑来的。

　　这次月考，姜涞总分排名在班级第7名，年段刚好排第200名。
　　这个成绩在姜涞自己看来是不好的。
　　所有科目里，依旧还是语文拔得头筹，数学英语正常发挥，物化生三科里，尤其物理一塌糊涂，拉了太多分。
　　毫无意外。

　　下午的物理课，物理老师批评了各个物理考的特别差的学生，当然包括姜涞。
　　老师一进教室，啪的一下把考试答题卷拍在讲桌上。
　　“课代表上来把答题卷发下去。”
　　这是大家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王老师这样生气。

　　张霖宇赶忙上讲台拿过，徐瑞帮着两人很快把答题卷发到大家手上。
　　继续怒气冲冲的开口：“你们看看。你们考试的时候在干嘛，睡觉吗！”
　　“明明是刚讲过的题型，也还能错。一个班这么的多人，一半的人不及格，你们上课是根本没听啊！”

　　九班的物理老师姓王，性别男，全名王强。是年级物理教师组的组长，为人雷厉风行，严格强势。
　　同时他还是六班的班主任，教六班、九班和十一班的物理。

　　班上没人敢吱声，教室静默。只能听到其他班的朗诵声。
　　姜涞也埋着头，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些。

　　王强看着下边当土豆的大家，没好气的又编排着说：“我本来也没指望你们班能考过人家6班，结果倒好，你们还没人家十一班考得好。同样都是我教，你们在干嘛？”
　　“我也不说多了，这节课先评讲试卷，那些没及格的人，你们全都重新把整套试卷的题都给我在作业本上重新做一遍，及格了的就把错题重做在作业本上，课代表明天给我收上来。所有人所有题都要带上解题步骤，包括选择题、填空题。”
　　“啊~”有学生听到有些不情愿的出声。

　　姜涞也泄气的耷拉着脑袋。
　　“啊什么啊，谁不愿意做给我站起来。”王强怒声开口。
　　这下再没人敢出声。

　　下课后，等王老师一走，教室里大家都哀声一片。
　　张霖宇看姜涞也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戳了戳她。
　　姜涞回头，有气无力的开口：“怎么了？”
　　“你还好吧？”张霖宇关心的问。
　　“不怎么好…”

　　月考成绩单上每个人的单科成绩都标的很清楚，张霖宇自然是知道姜涞这次考得不太好。
　　安慰的又说：“别难过，这次没考好，下次加把劲。”
　　姜涞叹气，“刚才后边两道大题我还是有点没太听懂，你给我讲一下吧？”又朝张霖宇道。
　　“哪里？”
　　张霖宇虽说之前想要当物理课代表不是真正出于热爱学习，但他很聪明，成绩也是不错的。
　　姜涞指了指他桌面的试卷，“这儿，最后两题。”
　　“可以，我给你讲。但是最后一题我也不太懂。我先给你讲前一题。”
　　“嗯，好。”

　　张霖宇黑姜涞讲完，还剩一题两人都不知道。
　　恰时，徐瑞回到座位。
　　“徐瑞，你最后一题写出来没有？”张霖宇喊道。
　　徐瑞和张霖宇两人是班里物理考得最好的。
　　徐瑞回：“没，我写了一半，不对。”
　　这时江爽也停下笔，抬头看着几人开口道：“王老师不是说最后一题难，他这堂课时间不够只是简单讲了一下，可以暂时留着吗？下堂课他再详细给我们讲。”
　　“这倒是，姜涞等下次老王给我们讲呗。”徐瑞附和说着。

　　姜涞其实很想今天就知道这道题的解法，但大家都这样说自己也没办法。
　　张霖宇好像看懂了姜涞，在姜涞回身时，又喊住她：“姜涞，老王不是说裴肆行物理满分嘛，他肯定知道啊？你要实在今天就想知道，要不去问问他？”

　　姜涞有些挣扎。
　　自认为自己跟裴肆行实在算不上熟，乍一下，就去找他问题算什么，而且还不是同班同学。
　　其实姜涞是没那个胆子。
　　“那个，我不太好意思。”姜涞凑近张霖宇小声说，“我和他本来不太熟。”

　　张霖宇听完，还没等他说什么。
　　姜涞又说道：“要不麻烦你帮忙借一下他的试卷吧，我先看看他的解题答案。自己先琢磨一下。”
　　张霖宇其实不太懂，明明他们两人也算见过不少面，还一起吃过饭，怎么还不熟。
　　不应该也算朋友吗？
　　估计是害羞吧，裴肆行这个祸害呀！

　　姜涞自然不知道张霖宇心里活动。
　　既然拜托了，他自然答应下来帮忙去找裴肆行借。
　　“行吧，这会儿快上课了。下堂课大课间休息，我帮你去拿。”
　　“嗯，谢谢你。”

　　一下课，张霖宇就到六班去了。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裴肆行懒懒散散的揉着脑袋从教室出来，还打了个哈欠，看着就是一副困倦的样子。

　　学校要求在校都得穿校服，不管你穿夏季的还是秋季的，夏季的不用说，整套穿刚刚好，如果穿自己的上衣，就必须穿校服外套。
　　裴肆行就好好穿着校裤，没穿夏季校衣，只是穿了件白色无袖T恤，纯色没有花里胡哨的涂鸦，只是左胸处有一个不起眼的黑色logo。这会儿估计是嫌热，没穿校服外套。

　　张霖宇走上前，挡在裴肆行面前。
　　裴肆行抬手拨开面前的人，“边儿去。”
　　继续抬步往前走。
　　“你去哪儿？”张霖宇跟上。
　　裴肆行走到卫生间门口，顿足瞥了眼身后的张霖宇。见他还要继续跟着他，不耐烦的开口：“你也？”
　　张霖宇知道裴肆行不喜欢有人跟着一起去卫生间，识趣的退开，“嘿嘿，没有没有，我在外头等你。”

　　张霖宇刚好遇到认识的人，拉着聊起天。
　　等裴肆行出来，张霖宇和人道别，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往6班教室走。

　　回到座位坐下，也不见张霖宇说事儿。
　　裴肆行没好气的喊他：“张霖宇，你到底干嘛？有事儿说事儿。”
　　张霖宇拉过他旁边的座椅坐下，“把你的物理月考试卷借给我呗。”
　　“怎么？”
　　裴肆行以为是张霖宇要，说着从包里拿出纸擦干手上的水，找出试卷给他。
　　“在这儿看。”
　　张霖宇接过试卷，伸手从从桌屉里掏出个糖含在嘴里，囫囵应答：“哦，我帮别人借的，最后一道题我没写出来，人问我，你不是做出来了嘛，给人借鉴借鉴。”

　　张霖宇说完，想起裴肆行不喜欢不认识的人动他的东西，也不喜欢外借自己的东西。
　　忙补充道：“就姜涞，是她要。”
　　“给借吗？”
　　“姜涞…”裴肆行漫不经心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似是在脑海搜索一番，“拿去吧。”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把张霖宇手里把卷子拿回来，从桌框里拿出一只笔在试卷上写了些什么，重新扔给张霖宇。

　　“哼哼，我就知道你肯定给，姜涞还说你们不熟，自己不好意思来找你。”
　　裴肆行看向张霖宇：“不熟？”
　　张霖宇：“？”
　　“怎么？”

　　裴肆行把笔随意的扔到桌面，“也是。”
　　又朝张霖宇懒懒开口：“行了，拿了就回去，没空跟你聊，我要睡觉。”
　　张霖宇：“？？”
　　裴肆行说完直接带上戴上耳机不理他。

　　拜托，大课间时间这么多，怎么没空。
　　还直接带上耳机。
　　张霖宇凑到裴肆行耳旁，大声“哼”了一声。
　　但又看见他眼下越见明显的深色，关切的说：“你还是多休息，别老是通宵打游戏。你都快成国宝了，那个，阿肆，要不然，其实我可以找我爸，帮你…”
　　“张霖宇！”
　　张霖宇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回去吧。”裴肆行定睛看着他沉声道。
　　张霖宇叹气，只好抓起试卷，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裴肆行仰靠着座椅，余光看着他走出教室，复而摆弄了下手机。
　　单手放在桌板上，侧头趴在臂弯，闭上眼睛。

　　耳机里轻缓的歌声响起：
　　“你近来又再有空，
　　我在防备别发功，
　　……
　　求你别要如从前纯熟地碰我，
　　而我问我为何还能够碰伤我，
　　不要让我，
　　一败涂地，
　　输得更多…”

　　古巨基的《必杀技》和周遭的氛围不合宜，但也依旧好听。
　　教室里闹哄哄的，裴肆行戴着耳机隔绝噪声，安静的闭上眼睡觉。
　　窗外的阳光从窗帘之间的缝隙挤进来，懂事的避开眼睛，直愣愣的横在他放在桌面的手心，好像是男生握住了那束光，不舍得放他走。
　　又好像是光，舍不得。

　　姜涞猜到张霖宇一下课就是去找裴肆行的。
　　他回九班的时候，自己刚把其他题都誊写到了作业本上，就剩下最后那题的位置还空着。

　　张霖宇走到座位，把手上的试卷递过，“来，你要的。”
　　“谢谢。”
　　姜涞小心的接过。
　　“客气。”张霖宇挥挥手，随即又想到什么，“啊，但是你不能把它给其他人，用完给我就行。”
　　“嗯，好的。”姜涞赶紧点头。

　　姜涞展开面前的试卷，题卷和答卷订在一起，卷面很整洁，没有任何的涂改，字迹清晰。
　　只是最后一题的位置上，答题步骤间有些像是刚添写上去的笔墨印记。
　　裴肆行三个字端端的站在姓名栏，男生的字很好看，强劲有力的笔锋，利落的横竖撇捺，很有他的风格。

　　解题的步骤很精简，省略了很多繁琐的过程。
　　干净，洒脱。
　　最后一题难，解题步骤较其他来说，会更详细些，一步步看下来能明白其带进的解题公式和解题思路。虽不至于一下子就完全搞明白，但也醍醐灌顶般理顺不少。
　　再对应上老师讲的部分，也更清晰明了了。

　　姜涞不禁感叹，他真的很厉害，不愧是物理老师点名夸奖的人。
　　不禁暗暗打气，加油，自己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晚些时候利用最后一堂自习课的时间，把答案写到了作业本上，工整的叠好试卷还到了张霖宇手上。

　　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下课，这会儿姜涞早已完成了所有课堂作业。
　　不再多做些什么，收拾好东西准备等下课。
　　据姜涞所知。
　　这次考试，裴肆行排名又是全年级第一，总分比第二名高了12分。
　　这12分，要放在高考，甩下去的人马可得成千上万。
　　看来这次，荣誉榜上一位又会是他。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看到他的照片，每次等到自己悄悄去看的时候，照片早就不见了，自己一次都没看到过他的照片。只有名字和班级孤零零的。
　　校园荣誉榜，每考一次试，就会更新一次年段排名前30同学们的照片。

　　因为排名、人员时常会产生变动，照片都是同学们自己的寸照贴起来的。
　　开始荣誉榜的前边是有一块透明挡板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早上，有人发现那块板坏掉了，报告给了学校，学校就先把坏掉的挡板拆掉了，一直没有重新安装上新的。
　　这也使得，荣誉榜上时常会有同学的照片不翼而飞，独留姓名班级栏上的签名，告诉大家这里之前是谁。
　　学校老师看到也是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办法。

　　在这之中，裴肆行的照片总是丢的最快的。
　　这次考试刚没多久，荣誉榜上的照片还没更新的一轮，9班有同学是这次的年级前30名，老师今天就已经要走了他们的照片，估计明天就会重新更新上边的照片了。

　　下课了，今天轮到姜涞和徐瑞做值日卫生。
　　九班每次在晚自习结束后会再清理一次班级卫生，耗时不多，几分钟就能做完。
　　姜涞负责扫地，徐瑞负责拖地。

　　在姜涞扫地的时候，徐瑞先把黑板用湿毛巾擦干净了，地扫的很快，姜涞把垃圾也都打包好了，打算和徐瑞一起拖地。
　　刚拿起拖布准备去厕所洗，徐瑞正好拿着拖布回来。

　　“姜涞，地我来拖就行，你先回去吧。”
　　姜涞自然是不好意思的，“还是我们一起吧。”
　　徐瑞拿过姜涞手上的拖布放好。
　　“你不是扫了地，地我来拖，顺道你把垃圾带下去丢掉，直接就回去吧。”
　　说完推着姜涞回座位。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姜涞拿上自己的东西，垃圾不多，拎着系好的小包垃圾，出了教室。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