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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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脉动颤抖着、搏动着。
“你每次谈到莎士比亚总是这样忘我，丽莎。”亨利在侍应生送来的喷火银龙上点燃了一支香烟，淡淡点评道。“不过我得承认你这个时候总是迷人极了。”
罗克斯顿小姐回过神来，激情的红晕褪去，她那含羞的温婉和带着难为情的美目宛如幼鹿。
“抱歉，我……”
“我十分赞同你的观点，伊丽莎白小姐。”琼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一直等到听到亨利勋爵的说话声，琼斯才完全摆脱了那股玫瑰色的心情。她的喉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干哑。这句话说的难免显得生硬、坚决。
菲利普也赞同地点头，“你说的很对，伊丽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亨利勋爵倒是有点诧异，他看了琼斯一眼，吸了一口烟吐出淡淡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第二天。
琼斯睁开眼睛，从柔软的大床上直起身，用银丝绣着大片白色百合花的绸缎被子从身上滑下。她打了个哈欠，拉了拉铃。
使女轻手轻脚地用一个瓷盘端来了一杯茶，盘子里还放着一叠手稿。她拉开了薄荷绿帘子就轻轻退出了房间。
琼斯坐起来，喝了几口茶，随意翻了翻那叠手稿。这正是昨天伊丽莎白·罗克斯顿赞口不绝的《笼中雀》。她翻了几页，眼神不复刚才的漫不经心。她放下手稿，去浴室清洗了一下，穿好衣服拿着它们走下了楼。
小桌上摆好了清淡的法式早餐，硫黄一样的玫瑰花插在莹白透亮的日本细瓷瓶里，空气里充满淡淡的馨香。画面美好极了，让琼斯感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坐在桌边正在吃早餐的男人。她在离他最远的位上坐下，直接无视了他难看的脸色。
“琼斯·霍伊尔，你难道没有看到你的父亲吗？”阿德里安·霍伊尔爵士放下咖啡，语气不太好。
“我想你的威风可以留着去你的银行里去耍，霍伊尔先生。”琼斯颇有些冷淡地说。
阿德里安脸色更加不好看，他用丝绸手帕胡乱擦了擦嘴，接过仆人手上递来的帽子和外套，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他走到门前，突然停住。
“小姐，你可别忘了，你姓霍伊尔，而我是你的父亲。”
霍伊尔爵士硬邦邦地扔下这句话，将帽子往头上一扣就快步离开了。
琼斯的胃口瞬间消失了？她低垂着眼睛盯了那黄的好像染着阳光的玫瑰花一会儿，缓慢优雅地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牛奶。
吃完早饭，她来到音乐房。房间里摆满了竖琴、钢琴、小提琴等各式各样的乐器。使女知道琼斯的习惯，早已打开了窗户。微风吹拂动野蚕丝窗帘，像大海泛起的雪白的波浪。这样宁静而渺远的景象让她想起书房里挂着的那副浮世绘。
她走到窗边，玉兰树绽开象牙般细腻洁白的球形花苞，正向空中散发着浓郁的甜香。
琼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心情平静下来。她坐到钢琴前，细长的手指按在黑白双色的琴键上，流出一串串美妙的旋律。
这旋律美丽之中掺杂了一些古怪，也还有令人不安之处。
舒曼的《林中景色》。
她弹完一段最喜欢的旋律，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拿过一旁放着的手稿坐在钢琴凳上直接看了起来。
她看得很认真。这是一篇童话，琼斯感觉到这部作品里有一种奇特的浑然天成的美，一种讽刺的美。它写的是鸟儿，写的是一座名叫雾城的城市，可她知道不仅仅是写的这。
“它知道它将要飞向哪里，但羽毛散落了，从雾中跌落。”
琼斯反反复复默默读着这个结尾。突然，她站起来走去书房，提笔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印上火漆印章，琼斯拉了拉铃，等待着使女过来。
即使真的会跌落——
她看着墙上那副浮世绘。那些面白如玉的东京画家总是孜孜以求地追求以静态描绘出动态的画面。画上的鸟儿转瞬即逝，在地面投下几点倏忽一过的影子。
琼斯推开窗，风猛地掀起了橄榄色的窗帘，她梳的整齐的头发被吹得有些散乱。她张开双臂，姿态高傲而挺拔，宛如一株白杨，要拥抱那自由的风。
即使真的会跌落，她还是想张开双翼，奔向自由的远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