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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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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秦七七睁开眼之后还有一阵恍惚，她下意识抬手想揉揉额角，却是先触到一手毛茸茸。她略微诧异地低头，对上黑猫碧绿的眸子。回过神来，秦七七笑了，顺了顺蹲坐她膝盖上的黑猫的背：“谢谢，小过。”
她看向眼前电脑的桌面。本来开启着的《陈小乙》游戏页面已经消失不见。
身后有人敲门，她转头看去，是裴望远。
“小秦，辛苦了，感觉怎么样？”
“谢谢，还好。”秦七七一边回，一边站起身，跟着裴望远走出独立机房。
外面的会议室里，其他工作人员都忙着将刚刚的摄影录像整理向上报告，特别是方如出现的那一段。
裴望远笑着说：“跟我去另一个会议室吧，另外几人都在，交流总结一下这次的委托。你的意见很重要，因为你是唯一一个通关的人。”
秦七七点头，进入隔壁的会议室，里面三人抬起头，方君一脸兴奋地招手示意秦七七坐他旁边，秦七七扫了一眼，最后选择了莫嫣旁边的位置。
莫嫣对她笑了笑，顺手给她倒了杯水。
秦七七回了一个笑，在余环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神下喝了口水。
等到秦七七喝完水，余环玉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正确的通关方法的？”
秦七七对上她的眼睛，里面是坦率的求知和纠结过后些微的认可，不再是之前用鼻孔看人的模样。秦七七眨了下眼，觉得余环玉还挺输得起，只这一点还称得上直率。
她没有卖关子，回答道：“一开始我也不清楚，只是猜测你们会用玄术直接破解的方法，那我就试试从普通人的视角进行游戏的样子，看看能不能得到不同的信息而已。我成为玄术者的时间不长，还可以克制自己使用玄术的条件反射。”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秦七七成为玄术者是比他们要晚，但是两个月足够养成习惯了，况且面对生命危急的时刻，真的能忍住不使用就在手边的最为有效的驱邪术法吗？
“接着就是像玩游戏那样走流程了，根据游戏思维，我先假设了游戏中的物品都是能够用上的，信息也都没有干扰项……由此大概推出那个游戏中的怪物分别代表五感，后来看到SIM卡上的数字也可以印证怪物数量。
“能找到冰箱最下面一层里的SIM卡，是那个代表视觉的时钟眼球怪物，时钟时间显示十二点，同样是假设游戏没有多余信息，那冰箱这么多层就比较可疑……
“整个游戏流程从易到难，但是到最后一只怪物的搜索的时候完全没找到，按照这个游戏的风格来说不太合理。我是说，这个游戏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定要致人于死地的恶意感，所以我认为不应该这么难。重新梳理线索，因为我是背着背包进入镜面世界……总之根据最后对背包、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回形针等物品、没找到镜子等线索的猜测，结合代表‘五感’的怪物，能够推测出那副身体就是‘触觉’，所以才能模仿出自己的脸和其他物品……”
“最后那怪物是谁也很好猜，毕竟游戏名已经明确告诉大家了。”
秦七七说完，在场半晌没人说话。最后还是方君先开口：“原来……主人公才是入侵者啊，所以我们杀了怪物反而会BE。”
莫嫣叹道：“七七，好厉害。”
秦七七谦虚道：“也多亏了大家协助，我才能确认这条思路是正确的，不然我也早就忍不住使用符篆或是游戏里的而驱邪符文了。”
裴望远沉吟片刻，问道：“小秦，你刚刚说‘这个游戏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定要致人于死地的恶意感’，是指？”
秦七七抿了抿嘴，说：“字面意思，从那个驱邪符文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这个游戏就像是一场教学，从易到难，循序渐进地教会普通人如何应对鬼怪的教学。而且从杀掉怪物会BE的游戏主旨来看，它又并不是完全教人铲除异己，而是……教人和鬼怪共存。”
余环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几人都想到最后出现的方如，以及他说过的话。
他说这个游戏是教程，秦七七是最完美的学生。
秦七七看向裴望远，她知道对方在记录：“抱歉，裴领队，没能引方如说出更多。”
裴望远不假思索：“不，你做得很好。方如那种人，我愿称他为传销之神，惯会将别人拖进他的逻辑洗脑。他提出的假设实现的方式是建立在无数的牺牲上，而我们是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的。大家一定要清楚这一点。”
“应该说，如果不是小秦你根本就引不出方如，还说出这些有用的情报，所以你本来就是超额完成委托了。我谨代表观衡局全体对你表示感谢。”
“也谢谢莫先生、方先生和余先生的协助，要不是大家的合作也不会这么顺利。”
一番你来我往的客气之后，裴望远将几人送出去。
大家在进行委托之前都签过保密条约，所以也不会到处说，除非观衡局发了相关通告。
走到门口，余环玉先一步走到秦七七面前，看了她几眼后说：“这种方法也不是一直有用，不过你……挺厉害的。”说完踌躇了一会，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抬头瞪了她一眼，才转头对裴望远说：“带我去教习所，她在那边吧？”
裴望远向其他三人道了别才带着余环玉离开，向观衡局隔壁的教习所走去。
方君看着那边，跟秦七七和莫嫣说：“那余大小姐这次接受这个委托，好像是她有个普通人朋友因为这款游戏变成觉醒者了。也不知道破坏了游戏之后能不能恢复。”
秦七七和莫嫣对视一眼。莫嫣低声道：“但愿吧。”
“唉，那家伙搞得，这算什么事嘛。”方君叹道，含糊地没有说到底是谁。不过他很快调节好情绪，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反正不会是他先头痛，于是他扭头问另外两人，自来熟道，“中午了，要一起去吃个饭吗？”
“可以啊，”莫嫣也是个大方的社牛，“七七也去？”
秦七七和莫嫣自从上次墨林学院交换微信之后时不时会聊几句，方君也一样经常给她发点消息，她和两人的关系都不错，自然是应下。
“说起来，那家伙好像说了什么恩人你要高考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啊。”
“确实很奇怪呢。”
“？我确实是要高考没错，下个月。”
“？”
“？”
“呃，我没说过吗？”
“……”
“……”
*
十几岁的青少年们聚餐，快餐是首选。三人就近找了家汉堡店坐下点了餐。
“其实我在江市那边念高二来着……唉，不想学习。”方君抱怨道。
“我在新市大学念书，刚大一。”莫嫣说。
秦七七听着，脑海里模模糊糊浮现小说女主角设定，好像确实是十九岁。她问：“那你们平时要去工作，学校那边怎么办？”
方君耸耸肩：“没怎么办，请假呗。不过我家通常不会让我这么做就是了，就算有特殊情况非要请假，那我也要保证成绩不下滑……”
莫嫣就回得更简单了：“薄家是新市大学的股东，你们懂的。我和师父都是民俗研究项目的人，所以日常到处跑‘研究民俗’也没关系。其实不少玄术师都会这样操作。七七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咱们大学呀。”
面对这种半开玩笑的招揽，秦七七回道：“嗯，我决定上华京大学，金融专业。”
两人都愣了。这个大学只要是华国人都会听说过，全国top1，谁不知道呢？华京大学难考，更不用说其中的大热专业。
不过两人之后的反应倒是一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也是，恩人看起来就是学霸的样子。”方君说。
秦七七看到认同点头的莫嫣，有些哭笑不得。她说：“那听你们说的，玄术者上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啊，怎么听我是高三生反应这么奇怪？”
方君表情讪讪，掩饰尴尬地吸了口可乐：“啊，就是嘛……事先声明我没有说觉得你长得老，不对，不是那个意思……”
莫嫣接话:“其实我一直以为你是比我大的前辈呢。跟你的长相无关，就是你的气质真的很成熟稳重，遇事也冷静，非常靠谱。”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夸得秦七七有些不好意思，还没谦虚，莫嫣又接着说：“再说，高三这个时期真的很重要啊，还剩二十多天，天呢……不是，七七不用紧张，还有二十多天，平常心就肯定可以顺利。这段时间就专注学业吧，玄术界还有这么多人呢，工作的事先放放……”
方君倒是对高三没这么有感触，不过因为本身也快到高三，不免心有戚戚：“听你说，怎么这么夸张。”
“不夸张！高考可是人生的分水岭！更别说七七要考华京……”莫嫣本来激动，可是又很快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应该为秦七七增加压力，懊恼补救，“呃，不是，七七，你成绩肯定不错，稳定发挥就肯定很好了，不要有压力。”
“你别这样！搞得我都紧张了！”方君嚷嚷道。
“你闭嘴！”莫嫣和他对嚷。
秦七七不禁笑了起来。
“谢谢你们啦，我会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