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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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里的环境很杂乱，各种仪器设施，还有医护人员在过道上穿行走动，监护室和观察室都塞满了病患，门口的走廊能摆下床位的地方都摆满了病床，有许多慢性病缠身的耄耋老人，还有发着高烧昏迷不醒的人，还有大量插着管子的病人，环境和住院部的病房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谢嘉煜急匆匆地赶到这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他淡淡拧起眉梢，立马在走廊的病床里搜寻起曲晨的身影，没多久，他就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找到她了。
曲晨坐在病床上，她背靠着墙壁蜷缩起身子，枕头放在膝盖上，她将脸庞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似乎这样才能帮她减轻身上的难受和痛楚，她保持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某个时刻，忽然感觉到有个温暖的掌心轻轻的温柔地搭在她的头顶。
曲晨浑身一怔，她从枕头里慢慢抬起头来。
谢嘉煜站在她的病床前，他微微喘着气，往日里温柔风流的眉眼失去了一贯的散漫从容，神情是少见的正色和担忧，不知道是否走廊光线影响的缘故，他的眸色看上去格外的幽深沉寂。
曲晨一看到他，心底的情绪便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她的鼻子忽而感到一酸。
曲晨在电话里不肯多说，谢嘉煜事先只是料想到她可能是突发疾病才会入院，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别的原因，他看到病床上的女孩一张小脸颜色惨白，额角和唇边都贴着纱布，下颌的地方隐约可见有部分淤青，往日里乌黑圆润的眼睛通红泛肿，显然是哭过一段时间了。
谢嘉煜看到她这些伤处明显就是被人殴打所致的，他感觉喉咙有阵阵发紧，心脏仿佛也被人紧紧掐住了，他微微俯下身子，伸手抚上她一侧没有贴着纱布的脸颊，他低头注视着她通红的眼睛，情绪如浓雾般在幽沉的眼睛里翻涌，他开口，嗓音有些低沉沙哑：“有人欺负你了？”
他的掌心很温暖，贴着冰冷的脸颊让人感到安心，曲晨不由自主地抬手握住他的手掌，眨了下眼，眼泪莫名其妙就掉下来了，她压低了眉眼没吭声，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谢嘉煜注意到她的右手掌心也缠着绷带，他喉咙一动，看着她，温柔问：“身上还有别的伤口么？”
曲晨一句话也没说，还是摇头，自从见到他出现后，她的情绪一直徘徊在失控边缘，直到这会儿听见他温柔的嗓音，她终于绷不住了，抬手搂着他，将脸颊埋进他颈窝里。
谢嘉煜很快就感觉脖子传来一阵湿润，他神情微顿，伸手搂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背脊。
他在她耳边温言道：“别怕，我在这儿呢，没人敢欺负你了。”
曲晨紧抿着唇没让自己发出声音，身躯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谢嘉煜安抚好她的情绪后，他就去找了医生，向医生了解情况的时候他才知道曲晨的后脑受到了外力冲击引起了轻微的脑震荡，身上还有几处外伤，医生还跟他说曲晨的情况不严重，可以不用住院，回去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了。
急诊室的环境不太好，谢嘉煜回去后跟曲晨商量了一番，征得了她的同意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他带她回了自己的住处，下车后就一路背着她，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这会儿傍晚已过，外面的天色逐渐沉了下来。
谢嘉煜坐在床边，他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看着靠在床头的人，温声道：“晚上想吃什么，煮点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曲晨没什么胃口，她摇了摇头。
谢嘉煜帮她把被子盖好，随后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他温柔笑：“不吃东西怎么行，我们小朋友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呢。”
曲晨听到他开玩笑的语气，神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将他的手从脸庞拿下来握在手里，谢嘉煜捏了捏她的手指：“煮碗粥给你吃行么？”
曲晨没再推拒，她点了点头：“嗯。”
谢嘉煜让她先休息会儿，他去了趟厨房，煮完粥以后，他将粥装在碗里端进了卧室。
曲晨躺在床上没睡着，见到他进来后，她撑着床铺起身，谢嘉煜坐在床边，曲晨刚想把碗从他手里接过来，就被他拦住了：“有点烫，我喂你。”
谢嘉煜舀了勺粥散了散热气，才递到她唇边，曲晨乖顺地张开唇将粥吃下去了，她唇边的伤势不轻，张唇的时候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动了下眉，但她没吭声。
谢嘉煜也尽量不去碰到她的伤处，把这碗粥喂她吃完了，他拿起一旁的纸巾帮她擦了擦嘴唇：“还想吃么？”
曲晨摇头。
谢嘉煜把碗放到外面去，然后就去浴室打了盆热水，他拿了条毛巾想要帮她擦擦身子。
曲晨见他端着水和毛巾进来了，立马就明白他准备做什么，想到自己身上骇人的淤青和伤痕，她将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有些害怕被他看见似的，谢嘉煜想要帮她把被子揭开的时候，被她拦住了：“可以不擦吗？”
谢嘉煜这次没听她的，他温柔地摸了摸她脑袋的发丝：“医生说你身上有几处伤痕，我帮你擦擦身子，然后上药。”
曲晨不想被他看见：“不严重，可以不用上药。”
谢嘉煜见她有些畏缩的模样，他俯低脑袋温柔轻缓地吻了下她的眉眼，低声哄她：“嗯，给我看看好么。”
曲晨对上他幽沉的双眼，他的瞳色在光线底下显得暗沉，像潜藏着深浓的夜色，又带着无尽的温柔，让人难以抗拒，她沉默了几秒，松开了阻挡他的手。
谢嘉煜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他先是把她手臂上的袖子卷起来，她的手臂纤细白净，上面两道长长的泛着淤青的伤痕便格外显眼，曲晨看到他将目光停在自己的伤处，她忙道：“没事，不疼的，你别担心。”
谢嘉煜轻‘嗯’了一声，没说什么，他将目光移开，用毛巾沾湿了热水，帮她擦拭着手臂，他的动作很轻，放下毛巾后就帮她在伤痕的地方涂上了药，随后继续帮她擦拭别的地方。
她身上也有好几处伤痕，像是曾被人用棍棒用力击打过，她腰部的伤口最重，淤痕遍布了右侧的腰，伤口已经由青泛紫了，谢嘉煜一言不发地帮她处理着伤处，他用纱布敷上药，贴在她的腰间，曲晨也没有说话，谢嘉煜从始至终都没问她这些伤痕的经历，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曲晨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谢嘉煜关了灯离开了卧室，他把清理伤口的棉布和绷带扔进垃圾桶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谢行成给他打了电话。
谢嘉煜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起电话，谢行成的语气有些着急和担忧：“嘉煜，小晨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她在你那吗？”
谢嘉煜靠着电视柜旁的墙面站着，他低垂着眼眸，过了会儿才开口：“她在我这儿。”
谢行成似乎听出他的语气跟往常不太一样，他沉默了几秒，问：“你知道今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和你大嫂回家的时候发现客厅的地上有血迹还有碎玻璃……”
谢嘉煜的面容陷在阴影里，眉眼也蒙上了冷淡疏离的神色，他无声地扯了扯唇，口吻显得寡淡又冷漠：“大哥，我明天去趟老宅，你要和我去么。”
……
曲晨躺在谢嘉煜的卧室里休息，某个时刻，她耳边传来低微的啜泣声，声音的主人像是怕惊扰了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曲晨听到这阵动静，勉强着让自己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
她睁了睁眼，意识回笼后就看到床边有道人影，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晦涩地照耀着床边，让曲晨辨别出了这道身影，她感觉自己仿佛深陷在睡梦中似的，张了张唇，哑声道：“妈……”
床边的人听到声音，身形明显顿了一下，温清容立马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转头看过来，她看到曲晨睁着双眼睛看着自己，她压下难过的情绪，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孩子，妈吵醒你了？”
曲晨摇了摇头，她看到母亲有些泛红的双眼，轻声道：“你别哭。”
听言，温清容的眼底又漫上了湿润，她温柔地朝女儿笑：“妈没哭。”
母亲这副牵强的笑容让曲晨回想起了从前，温清容的性子有些懦弱，常常受了委屈和欺负都不敢对外说，她经常都将情绪掩藏在温柔的神情之下，让曲晨心疼不已。
回忆起了以往的年月，她像从前一样，倾身过去搂住了母亲，靠在她身前，安抚她：“我没事，你别担心。”
听言，温清容眼眶里充盈的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她看到曲晨这副模样心疼极了，她俯身抱住女儿，动作轻柔地帮她顺着发丝：“乖宝，别怕啊，有妈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曲晨感觉自己在做梦，可母亲的触感是那么真实，她心里感到安心，闭了闭眼睛，仿佛呓语般回应了句：“嗯，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曲晨睡着了，温清容把她重新扶到床上，帮她把被子盖好，在床边安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就关掉台灯出去了。
这会儿外面天快亮了，谢行成和谢嘉煜已经启程前往老宅了，温清容原本也想跟着一起去的，但丈夫让她留了下来，年幼的谢琮还待在家里，曲晨的情况也需要有人照看，温清容考虑到这两点才同意留下来。
她看到曲晨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时，心底的怒火瞬间就压制不住了，当下立马就想冲去老宅找谢老太太对峙，她自问嫁到谢家那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的，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谢家的事，她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孝顺贤淑的儿媳妇，希望能让老人家对她的印象改观，可到头来，她发现所有一切都是徒劳的，无论她做什么，老太太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甚至还给别人留下了软弱可欺的印象。
就是因为这点，才会让谢老太太有恃无恐地冲进他们家里，毫不留情地殴打她的女儿，温清容想到这点，心脏就抽疼得厉害，她当下甚至产生了个念头，既然谢老太太从未把她当成儿媳看待，她也没必要再让自己委曲求全一味地迎合对方，她女儿遭受了那么大的不公和委屈，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帮她讨回公道才行！
谢行成了解她，所以在临行前，才会向她再三保证一定会给曲晨讨个公道回来。他得知此事后，同样也很气愤，这么多年他也是把曲晨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的，现在女儿不明不白受了欺负，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能坐视不理！天还没亮，他就和谢嘉煜驱车赶往了老宅。
谢家老宅。
谢昀如早起为母亲和儿女做早餐，听到外面有动静，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就看到谢行成和谢嘉煜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谢昀如心头一顿，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立马就明白他们这么早过来所为何事了。
谢昀如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迎上去：“大哥，嘉煜，你们今天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
谢嘉煜看了她一眼，眉眼间的神情寡淡疏离，谢昀如对上弟弟的视线，没来由得背脊发凉，还没说话，就听他道：“麻烦你上楼把老太太喊下来。”
谢昀如不明所以道：“怎么了这是？”
“没听到吗！让你上去把老太太喊下来！”谢行成没有弟弟那么客气，他这路上憋着一肚子怒火，朝她吼了一声。
谢昀如被兄长吓得脸色发白，她哆嗦着嗓音道：“我……我这就去……”她正要往楼上走，就听到楼梯上方传来老太太板正严肃的声音：“什么事情一大早的在这儿吵吵嚷嚷的。”
谢昀如上楼去把老太太接下来：“妈，大哥和嘉煜来了。”
谢老太太：“我眼睛没瞎，看到了。”老人家不疾不徐地走下楼，看了眼自己这两个儿子，冷嘲热讽道：“平时没事怎么不见你们两来得那么早。”
谢行成没理会母亲言语中的嘲讽，他板着脸，开门见山道：“小晨身上的伤，是不是您动手打的？”
谢老太太下楼前就猜到他们跑来这里的原因了，闻声，她没有半点做错事的愧疚，反而沉下脸，斥责道：“你这是做什么？一大早跑来跟自己母亲兴师问罪吗？”
听言，谢嘉煜莫名笑了，他点了点头，笑容不达眼底：“看样子，您不打算否认。”
曲晨没有跟他们任何人说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谢嘉煜根据她身上的伤痕推测的，他很不愿意将这件事和母亲扯上关系，可前两天在老宅发生的不愉快和曲晨的避而不谈，都在向他昭示着这件事情和他的母亲，谢老太太脱不了关系。
谢老太太也没给他们好脸色看，他冷哼了一声：“哼，我就猜到那小贱人会找你们告状。”
谢嘉煜怒极反笑，他语速缓慢道：“她们在你眼里不是好人，那您作为施暴加害的一方，又是什么人呢？”
听了这话，老太太脸色瞬间一变，还没开口，谢嘉煜不咸不淡地勾起唇：“妈，看来您没明白情况啊，如果您不是我和大哥的母亲，那我们现在就不在这儿了，而是在派出所了。”
老太太的神色猛地一沉，谢昀如在旁边听到这话也感到出离愤怒，她替母亲发声：“嘉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咱妈啊！”
“让他说！”谢行成剜了她一眼，谢昀如立马噤声了，然后就听到兄长质问她：“昨天你也在场是吧？妈一个人跑不了那么远，是你带她去的吧？”
谢昀如听他质问自己，她小声的为自己和母亲辩解了句：“我们其实也没做什么……”
她这话刚脱口，就看到大哥脸色沉了下来，愤怒地朝自己吼了声：“老太太年纪大糊涂了，你也跟着一起糊涂了吗！”
“够了！”谢老太太同样吼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跟我这个当妈的这么说话！”
闻言，谢嘉煜莫名地笑了声：“您还知道自己是当母亲的呢，那您在动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大嫂的感受？”
谢老太太到现在为止还丝毫不觉得自己动手的行为有任何不正当，她理直气壮道：“那是她活该！那狐狸精不会教女儿，我就替她管教管教！”
“闭嘴！”谢行成听到母亲辱骂妻子，他立即沉声道。
谢老太太生的三个小孩里，谢行成是最像丈夫的，随着年纪渐渐增长，她也有些畏惧自己这个大儿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很快就噤声了。
谢嘉煜听到母亲至今还在为自己的错误找这种荒诞无耻的借口，他觉得既荒唐又可笑，也对母亲感到失望：“您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在他的印象中，虽然母亲的性子大多数时候是固执和偏激的，但从来不会有这么蛮横和不讲理的时候。
谢老太太神色沉肃，不管他们怎么指责自己，她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这会儿听到谢嘉煜的言语里对她感到失望，她心里忽而一凉，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充分恰当的说辞：“嘉煜，妈做的这些都是为你好啊，你不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她会把你毁了的你知不知道？”
谢嘉煜见母亲这种时候还要打出这种名号，他好笑道：“为我好，所以您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去伤害我喜欢的女孩儿了？”
闻言，谢老太太突然哑然无声，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话。
谢嘉煜：“我今天来不是想听您说这些的，您是不是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谢老太太年纪大了好面子，坚决不肯承认自己犯的错，她冷着脸道：“我什么都没做错！要不是当初你大哥让那狐狸精进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谢行成眉眼冷沉下来，他正要上前说话，就被谢嘉煜拦住了。
“行。”谢嘉煜点了点头，他无所谓地笑了：“您年纪比我们大，是我们的母亲，这些在您这儿都成了占理的部分，我说不过您，您要是想再这么蛮不讲理的话也随意，不愿意接受小晨也没关系，那您从今往后，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谢嘉煜昨晚一整晚都没睡着，他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曲晨浑身是伤的模样，还有她独自待在医院急诊室里彷徨无助的神态，她在面对这种迫害的时候，甚至没想过要告诉他，如果不是他追问，那她一个人带着这些伤和痛楚就打算这么瞒着他，为了不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为了不让他夹在她们两人之间为难。
这次幸好只是头部造成了轻微的损伤，如果再有下一次，谢嘉煜完全就不敢去想后果。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个人都惊怔住了！
谢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不可思议地看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你就为了这么个小贱人，要跟妈断绝关系？”
谢嘉煜没理会母亲的话，他漫不经心道：“我年后马上就要去北京参赛了，大部分时间也不在川城，您在这儿吃饱穿暖，二姐也陪着您，还有两个外孙，有我没我都一样。”
说完，谢嘉煜突然觉得疲倦极了，他伸手抵着眉心，不等谢老太太有何反应，他就对谢行成说：“大哥，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先去外面等你。”
“嘉煜……”谢老太太忽然感到一阵惶然。
谢行成对母亲的忍耐程度也到尽头了，他严肃道：“嘉煜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您要是再继续这么偏执，那就好自为之吧。”说着，他将视线扫向谢昀如：“还有你！”
谢昀如背脊一僵，听见兄长不容置喙地对她道：“当初让你住在这是为了方便照顾母亲，但你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好，再跟妈一样糊涂的话，那你们全家就给我搬出去！”
谢昀如听完这番话后脸色一白：“大哥……”
谢行成说的话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这里你也不用待了，老太太我会重新找护工来看管，听明白了吗？”
谢昀如脸色惨白一片，她自己家的经济情况很不好，丈夫是个不成器的，所以她才会和孩子住在娘家，如果谢行成赶她们出去，她不知道自己之后带着孩子能去哪儿。
谢昀如连忙应下来：“听明白了……”
教训完这个妹妹，临走前，谢行成看向年迈的母亲，他叹了一声：“都到这个岁数了，有些事情能看开就看开一点吧，您要是再这么固执和偏激，最终受苦受害的只会是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7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