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爷是个标准的intp女》逻辑学家

21、不想被弄死的人

　　土匪们被关进大牢，周往齐带着民兵辅助关押，连夜审问。民兵们没地方睡就把没风的巷子打扫干净睡在里面。

　　顾应山当然对审问犯人没什么兴趣，反而想回家。都说爷爷拿了别人的钱，是真的吗？再说这么久没见，也该回去一趟了。

　　顾应山雇了辆马车回家。马车比牛车舒服，还快。就是贵了点，叫人舍不得，顾应山也只是尝新鲜。坐了一次就决定以后少坐了。

　　到了家，顾应山硬着头皮进去。虽然十来天没见，但家人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好像自己没有离开过那么久似的。

　　刚刚放下心来，就被奶奶叫去了房间。顾应山看到了房里的一个道士，惊讶起来。

　　“这是个算命先生，我请他来给你算命。他就在村子里问了几句，就断定你是个富贵命。

　　你好好听听先生的话，让他告诉你怎么做。”顾七是个无信仰者，但算命包含诈骗和心理学，他也抵挡不住。

　　顾应山黑了脸：“爷爷，我不信这个，我早就说过了。我才不算什么命，我的命由我自己决定。”

　　顾七气得吹胡子瞪眼：“哼，由不得你不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发火都在先生的预料内。”他越说越得意。

　　顾应山噎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那有什么稀奇的，知道我的性格不就能猜到。我也不是想和爷爷你吵，可就是会吵起来，让我提前知道算命这事，我也能猜到我会发火。”

　　孙子怎么都不肯配合，还要把人赶出去。顾七一向拿有主见的孙子没办法，只好让这个算命先生住在感情好的村里人家里。

　　看着算命先生被赶出去，顾应山的心情好了一点：“爷爷，他们说你收了别人的钱，是怎么回事啊。”

　　顾七心虚地发火：“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十里八乡的人看你当了师爷，要来做个人情，送了几十两银子给我。

　　怎么，犯了哪条王法。你到时候随便弄个官给他们做，或者安排个肥差给他们就是。他们一个个都会巴着你。”

　　“爷爷，银子是你收的，我可不会帮忙办事，我就当不知道。凭什么他们给了东西，我就得让他们当官，这两个有关系吗？”

　　顾应山很无奈，也很不解。现在让爷爷把到手的银子拿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以后找机会再充公。

　　“我管他有什么关系，你得让他们当官。你爷爷我不要面子啊。”顾七可不依。

　　多说无益，顾应山不觉得继续谈下去会有什么成果，转头就要回屋。

　　顾七气炸了：“怎么，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顾应山站住，硬邦邦地说：“明天我要去清河，开始忙水利工程，可能十天半个月不回来。还有，收秋税的时候，你下脚轻一点。”

　　门关上，顾应山扑到自己的小床上。

　　夜深了。

　　顾应山反而又醒来了，他起床去上厕所。回来的路上，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接着他感觉自己被勒住脖子，往自己的屋里带。

　　顾应山心里一惊，一边消极怠工，一边伺机反抗。这一反抗，叫他注意到了绑匪另一只手上的刀。

　　这人一只手就能制服自己？拿着刀还不用？明显是有谈判机会的。

　　顾应山的不配合，让男人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拉进自己屋里。

　　到了熟悉的地方，顾应山的大脑运转得更灵敏了。他试探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挟持我？”
　　男人不说话，只是勒得更紧了。

　　“你说老虎寨的二当家是不是？”虽是问句，顾应山的语气却很肯定。这下，男人破了功，手松了很多：“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猜的。”顾应山大声说。

　　“小声点。知道我为什么绑你吗？”男人亮了亮刀子。

　　“不知道。恩将仇报的家伙。”顾应山故意激他。

　　男人急了：“你对我们有什么恩，不过是那老头要杀光我们，你要留几个罢了。有什么恩，兄弟们还不是要死。”

　　“但是你不想死。你想死就不会来找我了。你很不想死，比一般人更不想死。你甚至愿意被招安所以来找我。”顾应山斩钉截铁地说。

　　男人吃了一惊，刀都掉在脚上：“你，你怎么全都知道了。因为你是读书人吗？读书人竟如此厉害。”

　　赌对了。顾应山注意着那把刀，随时准备反抗和逃跑。“当然不是，你的来意本就不是谁都可以猜出来的，更别说你还带了刀。”

　　男人主动把刀送入床底，跪伏在地。“顾师爷，你给我条活路吧，我不想死。”

　　看到男人如此卑微的做派，顾应山也放了心。于是问他：“你是什么时候逃掉的？”

　　“我在秦家庄有认识的人，趁人多的时候跑到他家里躲着，后来就穿山过林找您来了。”男人一五一十地说。

　　顾应山点点头。知道这是一个求生欲旺盛的人，还有些本事和直觉。更别说在这种不利情况下，只能答应他。

　　“我让你活也不是不行，你要是愿意归顺愿意听话，我可以在民兵里给你安排个职位。
　　不过，当官就得干活。你以后就得带着你那群罪不至死的兄弟去剿水匪，你愿意吗？”顾应山摆出条件。

　　男人比顾应山想的更惜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危机解除，但顾应山还要赌，他对男人道：“本来该留你在屋里睡，但我不喜欢和人在一个屋睡。不然今天不是你睡不着就是我睡不着。

　　要不，你就当惩罚你自己的罪过，在柴房凑合睡吧。明天一早你就去城外等着，我说服了陈知县，就让我朋友去接你。”

　　男人想了想，点头：“楚雄听令。”

　　原来他叫楚雄啊。顾应山睡着了。

　　第二天趴着看到床下的大刀时，他才确定这个叫楚雄的人来过又走了。顾应山勾起嘴角，觉得挺有意思。

　　“笑什么呢？吃饭吃饭，你看你都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张小妹给儿子夹菜。

　　她匆忙吃完，又给儿子收拾了各色谷物和水果蔬菜，好让儿子吃得高兴。

　　“应图，应姝，不要缠着哥哥。你们哥哥是要做大事的人。你们两个，一个好好读书，不许私自去见你们大哥，一个好好绣花，不要偷懒。”张小妹看到小儿子小女儿跟着大儿子，寸步不离地，连忙道。

　　顾应山看了一会儿书，算是温故而知新。等娘收拾的东西拿到手，他就走了。身后传来娘的声音：“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太想我们…”

　　看着儿子远去，张小妹对婆婆说：“婆婆，我看下次，不要太想我们得改成千万要记得想我们。”

　　温六忍不住笑了：“哈哈，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儿子这样。随他去吧，他心里是有我们的，只是嘴笨。”

　　张小妹想到儿子一回来就拉着自己说话，告诉自己什么清心教，什么挖河道。又问自己根生的事，要自己找村子里的人拿起刀枪帮忙，就觉得儿子是爱着这个家的。

　　她们得继续支持自己的大儿子/大孙子，他是个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