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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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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滔滔不绝，波澜壮阔，卷起黄沙滚滚，群马奔腾而过，马鞭声震耳，潇洒红尘，大漠孤烟。
褚裟和傅残民纵马并行，九年同吃同睡同进同出的默契让他们不需要看彼此就能做出相同的动作，何等自信于对彼此的了解。
“冕兄，就到这里了。”
“青弟，必去珍重。”傅残民看着褚裟纵马而去，渐渐消失于大漠尽头，这是他们二人合作的电影中少有的好结局，穆厝总是给他们两个同死的结局。
“卡，杀青了。”
褚裟纵马回来，“长流，我们两个去找骆驼吧。”
“好啊，我想拍照。”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知道了。”
褚裟和傅残民很不耐烦地同回了一句，他们两个找到骆驼，一人骑一只，叫人给拍照。
穆厝导演眼里的武侠是潇洒的，所以整部片子没有女人，只有两个侠士相遇，一起仗剑走天涯，一起对付仇敌，一起喝酒，一起耍剑，最后相忘于江湖。
钟矜的美与帅气、江长流矛盾复杂的气质与秀气，两者一直都是穆厝电影里的看点，他成也他们，败也他们，只有他们两个拍得出他想要的效果，只有他的电影让他们两个充分发挥自己的特点。
“你们两个去给梅梅演啊？”
虽然穆厝对女儿穆梅梅总是很严格，但他的女主角永远给女儿留着，有人嘲讽穆梅梅年纪大了，他很生气地骂对方，还因为打架进了局子。
“嗯。”傅残民知道导演放心不下女儿，于是坦言说穆梅梅拍电影很不容易，没有人帮衬，直到把穆厝说红了眼。
“长流，老父亲都被你说得快哭了。”
“父女既然互相惦念，那就见一见，聊上一聊，别只在心里想，他们又不是远隔天涯海角。”
褚裟不置可否，他非常赞同傅残民的直接与清醒，“我们先去把配角演了。”
前些时候，穆梅梅不知道自己要拍什么样的电影，去找褚裟，但他不在宿舍，遇见傅残民，对方说，你爸是男导演，只会拍男人，你是女导演，那就拍女人，总不会比你爸差的，她觉得有道理，便着手拍女性视角的电影。
因为钟矜和江长流是现今最有名气的演员，他们来做配，一定能让电影有观众，于是穆梅梅请这两个好朋友来帮忙。
“长流，我又演坏男人。”
“为了艺术。”
“那给我留一条裤子。”褚裟死死抓住自己的内裤，他没想到穆梅梅这么大胆，上来就让自己全'裸上阵。
“脱了吧你就。”
“给他留一件，我可以脱。”
“不行。”最后在褚裟的坚持下，留下了条底裤。
傅残民演的算是男主，但是戏份也不多，剧情主要还是讲女主的，他前脚刚和女主互诉衷肠，转头就被人刺死了，他倒地后，眼睛看见镜头后的褚裟，突然笑了一下，微不可见，因此没被人注意到，随后闭上眼死了。
这段眼神戏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教科书，被放进了档案，每届电影学院的学生大一的时候都会学一遍。
“江前辈的眼神戏一向耐人寻味，有很多层意思，你们看，他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为什么？”老师在台上用眼神鼓励同学们积极回答提问。
“因为他把自己的爱慕告诉了心爱之人，所以这是一个幸福满足的笑，男主的爱真的很深沉。”男生说完后看坐在地上同学们，大家都点头赞同。
“没错，男主的爱很深沉，你们去演戏的时候，一定不要木讷，跟个木头板子似的。”
“卡，长流，你看心爱之人能不能别像看木头疙瘩一样？把惊艳和爱慕表现出来啊！”
“知道了。”傅残民在心里决定再也不演这个导演的电影了，他因为欠着人情，就来演个男主，结果全是感情戏。
导演也很生气，他因为江长流是影帝，文戏好，特意把人求过来，结果演的根本不合自己心意，演技跟那个钟矜有一拼了。
傅残民极快地把电影拍完，他不在乎被人说演烂片，今年这是第三部了，二十九岁的他积累了足够的人脉和金钱，等年华老去，他就去经商，“你以后想做什么？”
“种地吧。”
“之前我们拍《俩农民》时的那块地？”
“我喜欢那里。”
傅残民记下了，回头就把那块地买下来送给了褚裟，尽管他们很忙，但空闲时间会去看一看菜地。
冬天刚来，两人就进了剧组，这次是一部文艺片。
“好，好，我早点回家。”穆厝拿着一个半斤重的大哥大，笑得脸上出褶子了。
“老穆，女儿的电话？”
“对，梅梅和咕咕今天回家。”
穆厝一看褚裟和傅残民到了剧组就拉出桌子跟人搓起麻将来，这俩人倒是懂他，开头要轻轻松松。
“导演，要拍了吗？”
穆厝让摄影师准备一下开拍，他戴上眼镜和帽子走了过去。
一个工作人员正在做开头，导演一向要求严格，他必须早做，然后不停地改，在剧组杀青前做好。
电影开头一片黑，随后出现一行由主演之一钟矜手写的序幕——
“闽人酷重男色，无论贵贱妍媸，各以其类相结，长者为契兄，少者为契弟。”
穆厝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没有挑一点儿毛病，“你们两个可真不省心，还没拍就玩起了道具。”
“又玩不坏。”
“剧本看了哈？”
“前世今生嘛。”
“开拍。”
牌与牌相撞非常清脆，傅残民把牌码好，看上去心情不错，跟对面的褚裟挑了一下眉，悠闲地吹口哨，抽烟。
褚裟摸了一张牌，手指划过牌面，桌子上的脚往前伸了伸，傅残民非把脚伸到他跟前，害他只能把脚放他那边。
——Edgar酷爱打麻将，因此结识了同样爱打麻将的Ben，他们是同一家公司的职员，以前不怎么交往，直到一起打麻将才开始交往。
——窗外日头正好，阳光穿透打开的小窗，落在Edgar的脸上，他有些痒，抓挠的时候发现Ben看着自己笑，有些不高兴，但也跟着笑了笑。
——繁盛的梨花开着，Ben却不为外面的满园春色所动，他在看Edgar。
——Edgar不好意思了，他回避着Ben烧人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火，站起来给了Ben一拳。
“你看毛看？”
“这是怎么了？”
——Edgar没有回答，气冲冲地离开了麻将馆，他买了瓶汽水，蹲在路边喝，Ben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
“你刚才为什么看我？”
“想看你。”
——Ben说完这句话后，Edga带他回了家，门刚关上，两人就抱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我也是。”
导演没有喊卡，他本来想就到这里的，题材已经很大胆了，再加上床戏有可能会被大家抵制，但两人的气氛很好，于是他没有喊卡。
没听到导演喊卡，傅残民自然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他脱了衣服转过去，贡献了自己演员生涯里最大尺度的一段床戏。
褚裟很尴尬，他没有做防护措施，因为导演没有说要演床戏，这会儿贴上去傅残民就知道自己的“状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