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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唇枪舌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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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
工作人员布置好了菜,大家准备入座。
“妙奕,过来坐。”
餐桌是六人的长条形,陈英卓直接坐下在一边的尽头,伸手招呼她去中间。
餐桌的窄边也加了两个凳子,制片人和制片助理已经站定,他们是要坐这种主人位的。
“妙奕跟我坐一起就行。”顾子琛还握着程妙奕,闻言,他并不松手,而是微笑着说道。
“顾子琛,吃个饭而已,别闹。”顾锦耀坐到了对面,淡淡说道。
顾子琛直接拉着程妙奕,在她旁边坐下:“吃个饭而已,坐我旁边我方便照顾。”
程妙奕:……
满桌人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旁边还有更多工作人员站着围观。
感觉自己就跟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似的。
她轻轻试着抽手,顾子琛岿然不动。
她只好拍拍他:“顾子琛,我还是坐对面吧。”她指一指顾锦耀身后,“你们同事也得坐呢。”
顾锦耀这次来,还带了助理。
顾子琛看一眼。
助理牛牛立刻低头:“没事程老师,我不用,我待会去旁边吃工作餐。”
程妙奕笑着站起身:“那哪行,我坐过去就是了。”
顾子琛这回倒没再拉着不放,而是松手了。
他转头看牛牛,牛牛头也不抬。
哥,别瞪了,我也不想的。
“牛牛坐吧。”顾锦耀发话了。
牛牛虽然是助理,但跟了他们这么多年,早已是心腹。他有意向转执行经纪,顾锦耀也愿意栽培他,并不是那种可以随意使唤的打杂。
商务和宣传已经在公司忙得脚不沾地了,她这次带牛牛来,除了是想让他照顾顾子琛,也是给了他锻炼的机会,是要担事儿的。
牛牛在顾子琛身侧坐下,小心地叫声:“哥。”
“行了行了,坐这吧。”顾子琛不耐烦。
顾锦耀更头疼了。
平时他也不是这种性子,眼下人家还不定以为他怎么苛待工作人员呢。
果然,就看到陈英卓和明美交换了个眼神。
这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
那边,程妙奕在陈英卓和明美姐中间坐下,没注意自家老板和经纪人的眼神交流。
她的位置正好和顾子琛相对,其实也还是很近的距离。
她小声道:“其实没什么区别啊。”
顾子琛看着她,叹口气,“嗯,是没什么。”
只是现在这样泾渭分明坐在两边,真的让他很不舒服。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谈事的场合。
制作人李正刚刚一直装死,现在大家都入座,他就示意其他工作人员:“好了,你们也别在这杵着了,饭都到了,去吃吧。”
工作人员们哗啦啦走掉了,别墅里一下空荡不少。
如果忽略掉林立的摄像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朋友聚会也说不定。
“今天,算是我们第一次和顾老师程老师一起吃饭,真的是很难得的机会。我相信,我们也可以同舟共济,化危机为契机,共同做出一个好的节目,也让观众看到我们两位老师的魅力!”
李正端着酒杯,慷慨陈词。
虽然身旁的听众们都不是很给面子,一个个面无表情,但他还是激昂地道,“今天是我们大家的缘分,我先敬各位一杯!”
其他人虽然并不感冒,但也还是纷纷举杯。
“这家餐馆是他们当地特色,希望各位老师吃得开心!如果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李正坐下,“各位老师,咱们开吃吧。”
*
一时无话。
程妙奕吃了两口,就看顾子琛虽然夹了些菜,但并没怎么吃。
她轻声问:“没胃口吗?”
顾子琛其实就是没胃口,这种气氛下他什么东西都吃不进。
但不想说出来,他直接找了个借口:“早上吃太多,不饿。”
他夹了个清蒸的生蚝,伸手剥开,放进程妙奕盘里:“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他们早上不仅吃了海鲜面,还喝了奶茶。
对艺人来说,这个量的确挺多的。
程妙奕不疑有他,说了声“谢谢”,就低头安静继续吃。
抬头的时候,发现一桌人都在看她。
她环视四周,觉得很慌:“怎么了吗?”
“啊哈哈哈,没什么。”别人都没说话,李正先笑着打破沉默,“就是没想到顾老师和程老师相处这么愉快。顾老师这觉悟,我老婆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押着我学习。”
程妙奕:……
原来是因为夹菜。
这反应,还让她以为自己又闯什么祸了。
她刚想说话,顾锦耀已经微笑着说道:“毕竟是恋综吗,照顾女生,是应该的。”
她擦了下手,说道:“说起来,我们子琛自从进了节目组,一直是兢兢业业,认真合作,就连助理都遵从节目要求没带过来。结果,节目好像并没把我们顾老师的权益放在心上。”
好家伙,这是要开始了吗!
程妙奕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中动作。
“你吃你的。”陈英卓给她拿了个皮皮虾,十分安然。
程妙奕无言望着他。
老板,这种氛围,谁能吃得下?
陈英卓安抚地看着她,甚至又夹了块炒蟹,大有不喂饱她不罢休的架势。
程妙奕:……算了,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她还是赶紧吃完赶紧溜吧。
于是,她就真的继续吃了。
李正看着程妙奕无忧无虑的吃相,心中十分羡慕。
然而顾锦耀给的压力太大,他思考的时间不能过久。
他连忙赔笑着说道:“锦耀姐,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肯定是优先考虑咱们嘉宾的权益啊。”
“行程泄露,安保不力,这可都是你们的问题。”顾锦耀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威压却丝毫不减。
“安保不力,这确实是我们的问题。”李正痛快认下。
现在顾锦耀明显是要先发制人,找个由头压住他们气势,好谈后面的条件,李正就不想过多纠结这一点。
毕竟节目组的安保做得如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想认也得认。
他说,“我们的确是第一次跟这么大流量的艺人合作,做得不到位,后面我们一定改进。”
“但,”他话锋一转,“行程泄露这种事情,我们可万万承担不起。”
“行了,我又不是没有熟悉的黄牛。”顾锦耀懒洋洋地说道,连个眼色都没给李正。
李正:……
当初就跟导演说过了,没必要弄这种手段,结果他真的是一意孤行。
现在好了,他去拍其他两组CP,留下他李正在这里受折磨。
真是无妄之灾。
虽然心里骂着娘,面上李正却是万万不能认的:“锦耀姐,这哪能呢,咱们都合作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他之前做过和洋娱乐其他艺人的综艺,跟顾锦耀有过沟通,不然这次顾锦耀也不会选择他来合作。
“今天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顾锦耀放下杯子,稍微和缓了一些,“毕竟管一个这么大的节目组不容易,手下人难免各怀小九九。”
李正刚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就听见顾锦耀说,“但如果后面节目组还是这样的素质,我是不可能放心继续把艺人交给你们的。”
李正:……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就算顾子琛继续拍摄的意愿表达如此明显了,但顾锦耀这关不过,节目还是没办法继续。
“不错,”陈英卓竟然也开腔了,“我听说陈想甚至还绕开工作人员单独找我们家妙奕谈话,真的让我很怀疑节目组是否具备专业素养。”
李正:行,这俩成战线同盟了。
看出来了,他现在是孤军奋战、十面埋伏啊。
妈的,节目导演不来,留他一个人在这抗炮火,晚上看他不骂个狗血淋头。
但,关关难过,也得一关关过。
李正挤出个笑容:“陈总,陈想那个事我听同事说了,他们也就是单独说个话,行个方便。我已经狠狠批评教育过了,是我们的问题,以后不会了。”
李正并不知道当时陈想在厨房跟程妙奕的对话。
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之前陈想跟节目组沟通,又愿意搭档顾子琛的事。
真是一本烂账。
陈英卓轻微地皱了下眉头:“明知前面换人的风波,还放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这真的很让我怀疑,当初投资节目,是不是个错误。”
李正:……
苍天啊!大地啊!
批斗没完了!
再这样下去,一点主动权也没了。
本来想留到后面再说,现在看,再不发声都没后面了。
李正索性破罐破摔,一股气说道:“是,我们节目组确实是有失职之处。但是咱们今天坐在这里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各位老师就是把我骂得再凶,咱们问题也于事无补啊。”
他看一眼顾子琛:“我就直说了吧,今天的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顾老师擅自行动,没跟我们沟通过,就酿成了这么大的事件。”
顾子琛浑不在意地喝一口水,程妙奕则停下筷子,看了过来。
“李正,你这话什么意思?”顾锦耀蹙眉,盯着李正,“我们家艺人,还不是在为你们的无能买单!”
“哎呀锦耀姐消消气消消气,”李正说完话又一秒怂了,“我不是在指责顾老师,事实上,刚刚我也私底下跟顾老师说过了,我觉得他今天做得很对,很帅!我是想说,合作是多方的,那合作过程也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但咱们还是要群策群力,达到一个对大家都好的,多赢的局面嘛。”
他呵呵笑着,努力缓和气氛。
一时无人说话。
接到陈英卓的暗示,明美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那你说说,什么是多赢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