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朵金花》在路上的老九

5、第五章：战火纷飞的激情岁月

　　第五章：战火纷飞的激情岁月
　　时光回到1952年11月。
　　这里是CX国的长津湖，到处白雪皑皑，西北风肆虐，雪花漫天飞舞，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一支部队正沿着一个山间的小路缓慢前行，因为积雪太厚，人走在雪地里只能露出上半身，虽然如此，一眼望去，这支队伍的队员们个个身材高大，只见他们头戴钢盔，浑身穿着厚重的、没膝的防寒军服，脚下穿着黑色的防寒皮靴。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举着一面蓝色的旗子，旗上印着一只硕大威武的北极熊，不错，这支队伍就是著名的M军第7师，号称M军陆军中的“北极熊之师”。这支美军是出了名的“王牌军”，在二战的太平洋战场中以凶狠、残忍闻名，因为无一败仗记录，所以被称为“魔鬼一样的幽灵”。
　　“长官，我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一位侦察兵不安地说。
　　军官停下了脚步，抬起手中的望远镜，四周望了望。“可能吗？今天的温度是零下40度，你看看这四周，荒山野岭，四处白雪皑皑，换做你，你能在积雪里藏身吗？”
　　士兵用手遮住了风雪，也四处张望了一下，附和着点了点头。
　　其实士兵的话没有说错。
　　他们确实是被隐没在崇山峻岭中的一群“雪人”牢牢地盯紧了。
　　四海和战友们严格执行“迂回切断、包围歼击”的作战方案，为了给敌人突然一击，四海和战友们穿着单薄的衣服，昼伏夜行，严密伪装，忍受着酷寒、饥饿和疲劳，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脉和书林中连续行军，以惊人的毅力克服千难万险，悄无声息地抵达了预设战场，潜伏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
　　“冲啊，杀——”山谷中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军号声和呐喊声，战士们从积雪下面突然冒了出来，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四海和战友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M军。很多战士冲锋时才发现，腿已冻得坏死了，但他们顾不了这么多，剩一条腿的就跳着往前冲，没腿的就往前爬。
　　所有的M军战士都惊呆了——冲下来的是人还是鬼？他们什么时候躲藏在积雪里的？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密集的子弹像雨点般射了过来，巨大的石头和冰块也向山谷里呼啸而来……
　　M军连冻带吓，只能仓惶迎战，一时间，机枪的哒哒声，炮弹的轰鸣声，M军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得M军措手不及、狼狈逃窜。“北极熊之师”伤亡惨重，溃不成军，他们的阵型，被我军活活截成了两段，一部分朝前疯狂突击，继续前进；另一部分只能往后撤退，挣扎逃跑……
　　四海所在的部队既没有向前追击，也没有向后追敌，而是被迫原地休整。因为出发时非常匆忙，四海他们穿得很单薄，食物也所剩不多了。战士们在雪地里潜伏了一天一夜，很多人其实都冻伤了，在战斗过程中，很多人手脚冻僵了，手指根本不听使唤，膝盖也无法弯曲，步枪和机枪在极度的低温之下，偶尔还哑火，所以，我军伤亡也非常严重……
　　大家原地待命，抓紧时间补充能量。
　　一个高大的战士向四海走了过来：“四海哥，刚才团长给我们分配新任务了，部队要分成两支队伍，我们一连要返回去炸水门桥，阻断M军逃跑的路线，争取把他们的物资，特别是粮食都留在水门桥。你们二连继续追击前行的M军，争取把他们全部消灭光。”说话的战士叫黄思乡，操着一口东北话。
　　“这个决定太棒了，我们的粮食昨天就所剩无几了，没有吃的，躲在雪地里，大家都冻得受不了啊，我的上牙和下牙直打架！”四海一边啃着一块又黑又硬的土豆，一边往嘴里塞雪。
　　“你还别说，长津湖还真是冷啊，昨晚我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一直不敢合眼。我旁边的哥们儿一不小心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就再也叫不醒了。还有一个兄弟，耳朵被冻得硬邦邦的，一碰整个耳朵就掉了！”黄思乡在四海身边蹲了下来:“四海哥，求你一个事儿呗。”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照片四海见过，每次思乡一想家，就把照片拿出来看了又看，有时还拿出口琴，一边吹着悠扬的曲子，一边偷偷地抹泪……
　　“四海，如果我牺牲了，你能否回家看看我的老婆和孩子，如果你愿意，盼儿就认你为干爹，你看中不？”
　　“瞎说啥呢！”四海望着思乡，这是和思乡一起战斗的第2个年头了，他早就已经把这个骁勇善战的山东汉子，当作了自己的亲兄弟。“思乡，我们一定会胜利的，等我们回国了，我们两兄弟一起回山东，这个干亲家，就这么说定了。”
　　两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两个汉子，彼此之间从心间传递出一股热流。
　　……
　　这是一场持续了17天的殊死搏斗，其惨烈程度胜过人类战争史上任何一场战役。
　　12月1日，在外援无望即将面临被歼危险的情况下，M军残余部队，以10辆坦克为先导，40余架飞机作掩护，于13时开始沿公路向南边突围。四海和战友们立即展开拦阻追击，他们猛烈扫射突围之敌，并炸毁公路上的桥梁，将敌人拦截于1221高地前。其它几支小分队则依托公路东侧的有利地形，从M军队形的侧面、正面和后尾实施冲击。决胜时刻到来了，四海和战友们冲下山岭，与美军展开混战，双方士兵漫山遍野地战斗和对射，前来支援的美军飞机根本分不清敌我，不敢扫射，只能像一只只焦急的老鹰在空中盘旋……
　　四海的连队取得了胜利。
　　四海左右望了望，整个连队，只剩下一半的战友了。四海和战友们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往回走……
　　“什么，M军突围成功了，粮食呢？物资呢？”
　　“妈的！这个黄思乡，这点任务都完成不了，真是废物！老子今天非要把他毙了不可。”只听“砰”的一声，团长已经把电话直接砸了出去。
　　作为一名优秀的侦察兵，四海刚刚回到团部，正要向团长报告前方的情况，却没想到团长正在发脾气。
　　“走，四海，马上出发，我们去找找这个黄排长，老子今天非收拾他不可。”
　　“黄排长怎么了？”四海一脸的疑惑和焦急。
　　“真是气死我了！我让他负责去炸水门桥，一定不能让M军运送粮食和物资的车队从桥上逃走。前几天我还表扬了他，他们炸了两次，M军又修好了两次，前天打电话给我说，水门桥又被他们炸毁了，我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去，结果，结果今天接到电话，说今天凌晨，不知道M军什么时候又修好了一座桥，车队已经全部通过了水门桥。哎，兄弟们有8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啊，眼看到手的肥肉就这么没了……”团长气得脖子都红了，嘴唇颤抖着，已经说不下去了。
　　“团长，走，我们看看去”。
　　冒着风雪，一辆吉普车停在了水门桥。
　　四海和团长几步就跑到了战壕面前，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
　　只见漫长的战壕里，密密麻麻地排布着积雪覆盖的战士，他们紧密地趴在阵地上，所有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端着枪准备战斗，所有的枪口都指向下面水门桥的方向。战士们很多人都是穿着单衣和草鞋，他们脸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这些冰雪凝结成冰霜，每个人的眉毛胡子上都挂着密集的冰凌。为了战斗的胜利，这些可爱的志愿军战士宁愿被活活冻死，他们也绝不脱离战壕一步。
　　“哇！——”团长瞬间崩溃了，他一下子跪倒在战壕上，捶打着胸口仰天悲嚎：“我的兄弟们啊！我的好兄弟……”
　　四海、车夫和警卫员也紧紧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哭了好一阵子，团长和四海开始检查战友们的遗物。
　　团长想把一位战士手里的枪取下来，却怎么也拿不下来，他稍微一使劲，居然掰断了三根手指头。
　　团长捡起这三根手指头，眼睛再一次模糊了。
　　四海终于找到了排长黄思乡。只见他保持着匍匐的状态，左手举着望远镜，右手握着手枪，一脸严肃地望着水门桥。四海看着眼前冻成冰雕的好兄弟，他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他大声呼喊着思乡的名字，令人可惜的是，昔日的战友永远听不到他的呼喊，他们也永远留在了长津湖，留在了水门桥。
　　四海从他的胸口里掏出了那张泛黄的照片——这是三口之家，思乡和老婆依偎在一起，他们用双手，托住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四海的鼻子一酸，一行热泪洒落在这泛黄的照片上。
　　四海正要把照片放进自己的衣兜，忽然，他发现照片背面还写着一首诗。
　　我爱亲人和祖国
　　更爱我的荣誉
　　我是一名光荣的志愿军战士
　　冰雪啊
　　我决不屈服于你
　　哪怕是冻死
　　我也要高傲地耸立在我的阵地上。
　　——黄思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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