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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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会的排场很大，不，是大得惊人。
秦远光西装笔挺地站在宴会厅门口迟迟不敢踏进去。
那五米高的宴会厅顶上垂下直径一点五米的水晶大吊灯，层层叠叠光华夺目，沿房顶一溜西洋雕花，繁乱复杂气势恢宏。再看看一眼望不到边的铺着红地毯的大厅，身着旗袍身材火辣的迎宾小妹妹踩着高跷一样的黑色高跟鞋迈开猫步穿梭在各个桌位之间，细长的鞋跟在地上几乎一踩一个洞。
“……国宴标准啊。”秦远光倚着红木大门目瞪口呆，“果然出了名就是有钱啊。”
宋唯商偏偏头，笑着问：“不进去吗？”
秦远光探头看看那一堆一堆扛着摄像机东跑西颠的各报刊记者，心有戚戚焉地摇头：“不行不行，我紧张。”
宋唯商觉得好笑：“紧张什么，又没人吃了你。”
秦远光摆手：“这是气场问题，气场！”他声情并茂地说，“看看那边那著名演员，看那个导演，诶哟，这个歌手……都是名人！他们的气场太强大了，我现在觉得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好生丢人。”
“……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丢什么人啊？”宋唯商拍拍他的头安慰，“我们都是幕后工作者，很光荣。”
秦远光还在门口犹犹豫豫要进不进，宋唯商则当机立断，露出柔和的笑容，强硬地把他拖进宴会厅。门口迎宾台的服务生见来人了，立刻抬头绽放职业化笑容：“先生您好，请出示请帖。”
“还出示请帖？”秦远光在身上摸索半天甩出两张大红色的请帖，他早说这像婚宴请帖了。
服务生仔细检查之后退还请帖，摊开一本登记簿：“请签字。”
秦远光一边签名一边碎碎念：“真是麻烦，搞得这么隆重。”说着发现林清的名字赫然在目。他扔下笔惊讶道：“诶？林清已经到了？”
服务生笑容满面地伸出一只手做出please的动作：“欢迎二位，请进。”
两人在宴会厅里行走良久，终于发现在人群包裹中的江小少爷，小少爷正领着他电影中的男女主角四下游走敬酒，时不时面对镜头笑笑引来一片闪光灯。
宋唯商摸摸下巴：“正面突破有点难。”
秦远光忙不迭掏手机：“我们要学会利用人间武器。”他拨电话给林清，在一片嘈杂中冒着被当成盲流的危险扬高了声调：“啊喂喂，林清吗？你在宴会厅哪里啊？！”
林清在那边笑着吼：“老子正在贯彻低调二字！请往角落看！角落！”
秦宋二人到处打量，终于在宴会厅东南角发现了林清的身影。九千岁规规矩矩地穿着件死板又黑乎乎的西装，极其嗨皮地挥手：“这里这里。”
秦远光绕他转了三圈，感叹：“九千岁，这件衣服真是败笔，完全掩盖了您老的美貌啊。”
林清是何等精致漂亮的人，一件黑色西装生生压住了他的傲气，也没突出个人特点。林清哭笑不得：“就这样我还被人烦呢。”他一抖衣服，哗啦啦掉一地名片，宋唯商帮着捡起来。
——XX影视娱乐公司负责人，著名制片人XX，著名导演XX……
秦远光不由自主地仰天长啸：“他奶奶的人生~~~~这年头都靠脸看人了吗，真是生生摧折了我一颗热情向上的小心肝。”
林清端着香槟笑得极其妖孽，伸手去捏秦远光的脸：“你想靠脸出名吗？你长得不错，没问题的，来，这些名片都送你了。”
“……”秦远光捂着心脏道，“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江莫严叫你低调了。”你笑起来太他妈勾人了，直接把他和他的演员们比下去了。
宋唯商拿着厚厚一叠名片非常自然地揣进自己怀里。秦远光变得脸色不善，上下扫视他说：“你干嘛，想出名靠脸混饭吃吗？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当大众情人？”
“积极开展业务。”宋唯商一点儿不生气，耐心解释，“什么特技啊动画啊3D，娱乐圈的人也是需要高科技的呀~”
林清故意掩了半边脸装作没看见秦远光吃醋，秦远光反应过来之后脸又红了，冒着蒸汽跑到别处去吃蛋糕。
林清大笑：“诶呀，这人怎么到现在还那么容易脸红，纯洁真是太纯洁了呀……”
宋唯商叫来waiter拿了杯马丁尼，牵牵嘴角：“嗯，是很纯洁。”
他转动着酒杯盯着杯里摇晃的颜色迷人的液体，声音沉静：“所以我要保护他。”
林清三秒内酸倒一排牙：“快，快去护着吧，小心一会儿让人拐跑了。”
话音刚落，秦远光自己跑回来了：“刚才插科打诨，我忘了正事，你进来之后跟江莫严碰了面没？”
“碰面？哪里碰得到？我要低调啊，再说他跟被苍蝇盯上的鸡蛋一样，到哪里周围都一圈蝗虫，我怎么靠得过去。”林清轻描淡写地说，正说着又来人给他递名片问他是不是哪里的明星，连带着旁边的秦远光和宋唯商都列入了被挖掘对象的名单。
林清客气地接过名片，然后摇头：“我们是导演的朋友。不是什么明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叽里呱啦一通说你们要不要走明星的道路啊很赚钱的什么什么，林清几句话挡回去：“我们都有工作了。谢谢，再考虑吧。”
然后转手就把名片给了宋唯商。
秦远光把话题转回正轨：“……其实我想说的是，官网的钱，他还没有给我。”
“嗯？”林清一听是来讨债的，立刻双眼放光，“来来来，我帮你们要。”
“……”秦远光忽然一哆嗦，“还是不要了，看到你亢奋我害怕。我给你五十块你把眼睛里的光收回去好吗？”
林清歪着脑袋认真想想：“五十块？……本王还是比较喜欢讨债。”他直接拨通江莫严的电话，几秒钟之后被掐断，再拨，再掐。
“臭小子。谁准他掐我电话了。”林清怒气冲冲地叉着腰，“请我来不见我就算了，电话都不接，要造反啊……”
宋唯商摸摸鼻子，不知该同仇敌忾还是该提醒他要斯文。
秦远光问““那你打算？”
“正面突围。”
“有何妙招？”秦远光瞅瞅江莫严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虚心请教，“敢问九千岁是否有□□、M16开道？”
林清帅气地脱下西服外套，解开领口的几颗扣子，把扎在裤腰里的衬衫拉出来。衣服略微凌乱，但是整个人立刻艳丽起来，明亮得如钻石一样夺目，带着放荡不羁的气势。
周围有几个人的目光当下就被吸引过来了。
秦远光抱着他的外套退开一米，拍着心口心有余悸：“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用这一招了……阿弥陀佛，色字头上一把刀，原来林清打算用美色开道。小少爷，但愿您能留个全尸。”
林清一手插兜，另一手拍拍最外层的记者，那记者正卯足了劲往里冲，被人一拍顿时泄劲被人流挤出来，没好气地回头道：“干什么……”
林清淡淡挑勾起一边嘴角：“嗯？”
记者傻在原地。
江小少爷左手一位美女右手一杯名酒，花蝴蝶一样翩翩周旋于各界名流当中。
某个方向的人群如潮水般退开，江莫严用眼角余光瞅到站在旁边的林清，心脏差点吓得停跳。所幸这人脑子活，很快恢复正常向林清打招呼：“林清你来了。我刚刚还想找你来着。”他放开美女三两步凑上去向各位举着相机莫名其妙的媒体介绍：“我朋友，朋友。我们去叙叙旧，各位，不好意思，请便吧。”
接着干笑着迅速把林清拖离人群，躲到角落里问：“干什么啊，不是说了要低调吗？你这一出现大家都看你了，让我的主角们多没面子，男的没你好看，女的也没你好看。”说着偷偷一看，果然有零零碎碎的闪光灯亮起。
“谁叫你不接我电话。”林清很有道理。
江莫严几乎三拜九叩：“我错了我错了，早知道就接电话了。在那么多人面前我不好接电话嘛……”
林清说我不管，做网站的钱该付了啊，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赖账。江莫严一边掏钱包一边说哪里敢赖账就是一时忘记了。
刚付完钱，就有一秃顶老头过来了。
江莫严笑：“啊，刘总。”
刘总先表扬了一通江导演年纪轻轻就有此才华必然前途无量，然后对林清表现了极大的兴趣。
“这位先生是哪里人，有没有兴趣入行啊……”
林清对这个一口广东话舌头都捋不直的秃头一点兴趣都没有：“本地人，不好意思，我有工作了。”
刘总的笑容让林清直接联想到某种半夜偷鸡的动物——黄鼠狼。刘总说：“诶哟，做别的工作没有当明星赚钱的啦~乃真的木有兴趣的嘛？”
林清斩钉截铁：“没有。”
江莫严打圆场：“刘总刘总，这位是我朋友，大学讲师。”
娱乐圈的人比常人更崇敬知识分子，再说刘总看出林清对他不冷不热，就借坡下驴：“大学讲师真是了不起的啦~先生还这么年轻就拿到好高的学位……”
“不好意思，我奔四了。”林清面不改色地打断他。
刘总差点咬了舌头：“奔四？”奔腾四处理器吗？还是奔向四十岁？他左右看了半天也不觉得林清有这把岁数。
江莫严赶紧点头接话：“他就是看上去年轻。”
刘总笑得很艰苦：“嗯嗯，男人四十一枝花啦~也很好，也很好啊……哈哈哈，那我去别处转转啦。”
江莫严求之不得：“诶~好~”
“这人到底谁啊？”等秃顶老头一走，林清就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问。
江莫严无力：“电影投资人。林清你得罪他可就是不给我活路咯……”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