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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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倒是满不在乎地数钱，数完了问：“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火起来的。”
本以为江莫严会竖起拇指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厉害，没想到他却抓心挠肝辩解：“俺也不知道！我明明是拍的小众电影怎么就火了呢！”
“……”林清平板地回答，“你问我我问谁？”
江莫严说：“身为一个把文艺放在第一位的小众导演，当我受到大众认可的时候，我从内心里生出的是无限的凄凉而非喜悦。”
“这就是得了便宜卖乖。”林清剔指甲。
江莫严忧伤地垂头叹气。
这事说来也巧。江莫严的朋友里有个著名评论家，也看了这部电影。评论家没啥感想，他老婆看哭了，抽泣着说好感人好感人好伤怀好伤怀。评论家一向是老婆是天老婆是地老婆是生命中的一颗明星，老婆说东他不敢往西，现在老婆说好看他能无动于衷吗？第二天就写了一篇评论发出去了。这个评论家影响力还是很大的，所以好多附庸风雅的人竞相去电影院观看。
至于后来的发展，江莫严更加无奈。
广大妻子指着电影对丈夫说：“你看这个丈夫多忠心啊，年轻小妹妹追着也不动心。”
丈夫对妻子说：“你看这个妻子多好啊，多温柔体贴懂得给丈夫留面子！”
小男生小女生们边看边用小手绢擦眼泪：“好痴情，好感人，亲爱的你也会这样爱我吧。”
得，好好的文艺片搞得跟家庭教育片似的。但票房确实惊人的高，江莫严索性破罐子破摔：“教育片就教育片吧，恭祝各位夫妻百年好合！”
电影火了，导演的曝光量也随之增加。帅气而带点雅痞气质的帅哥江导演于是成为了好多美眉的梦中情人，关于这一点，江莫严乐见其成。
林清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收收心吧，被你甩的女孩子加起来有一个加强团了。”
江莫严不以为然：“享受生活嘛~”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自己的女主演——刚刚还被他搂在怀里的美女，频频向林清送秋波，注意，不是暗送。
“我操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勾引了。”江莫严喃喃道，“林清你真是红颜祸水。”
林清捂嘴一阵狂笑：“你吃醋啊。你暗恋我？”
“不敢不敢。”江莫严没好气地说，“我打不过沈季桀。”被林清一招拍飞。
“沈队，是不是有人暗恋你啊？”坐在窗边的队员捧着咖啡望窗外。
沈季桀无语地看着他：“你吃错药了？”
队员指指楼下：“不是啊，底下有个人一直在往我们这层看。”
沈队长——现在正化身沈清洁工打理刑侦队乱七八糟的办公室——从一堆稍微一碰就漫天飞灰的材料里抬起头来：“为什么非得是暗恋我？就不能是暗恋别人？”
队员双眼泪光地瞄了沈季桀好久，忽然扔下杯子义愤填膺：“沈队，您说话可得凭良心！我们刑侦队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没一个有您好看，不暗恋你还是暗恋我不成？”
你都没有发现你是自己在损自己吗？
沈季桀格外正直地安抚他：“同志，积极的自我批评是好的，请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说完背着手蹭到窗口向下看：“嗯？没有人啊。”
队员同探头：“唔，大概走了吧。”他侧头看自己队长的装束，蓦然悲从中来，“可恶，为什么有人穿着围裙戴着纸帽子都能比我们穿着阿玛尼帅气。”
沈季桀凉凉地瞥他：“我倒是愿意穿好一点，可惜穿得再好到了这里也变得像抹布。”他愤怒地拍桌子，“都给老子滚起来动一动！我操这办公室跟废品收购站似的。不许装死！小心老子把你们卖去活体解剖！”
队员软趴趴地瘫在桌子上：“沈队……您又不是新官上任了烧什么三把火。”
沈季桀捶胸顿足，他现在的三把火是怒火！怒火！怒火！
人家科室的办公室不说是窗明几净，最少也是整整齐齐吧。沈季桀今早上班时不小心撞到一叠废纸，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当场被活埋，吃了一嘴灰。
他跳起来要发怒，却发现他的队员们也全部被埋，并且被埋得处变不惊不动如山依然我行我故一派大侠风范。（沈季桀：呸，一个个懒得抽筋。）
恰逢局长来找沈季桀，端着茶杯在刑侦队门口观望良久。
望着海洋一般的纸堆中露出的半个脑袋或几条胳膊腿儿，局长深吸一口气，感叹：“……积尸地。”
又感叹：“肢解现场。”
沈季桀灰头土脸地爬到门外：“局长，您有什么事？”
局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们要器官捐献吗？”
“？”沈季桀不解。
“我看你们这儿胳膊腿儿挺多的，可以卖不少钱。”局长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走了。
沈季桀打了个寒噤，莫名其妙：“他到底来干嘛的？”然后转身怒吼，“都给老子爬出来收拾东西！”
沈季桀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林清还趴在电脑前不知在干啥。
由于前几天惹怒了林清，这两天沈队长一直在变着法讨好他。
他以为林清在备课，于是颠颠地凑过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接着就听到音响里迸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一个穿迷彩服的人影向后倒下，接着屏幕下方开始倒计时3,2,1。
林清捶着桌子大骂某以S开头和F开头的不良词语：“又被爆头了！”
沈季桀傻在旁边一语不发：“……”
林清横他一眼：“帮忙？能组队打CF吗？”
“……我不会。”沈队长一张骁勇善战的皮下是一颗爱好和平的心，他从不玩战争游戏。
见沈季桀没什么用，林清很快把注意力移回已经复活的角色身上，随手扔出一份英文原版论文：“那你把这个翻译了吧。”
沈季桀听话地抱着论文去看。林清热血沸腾地杀完一局退出游戏，扭头问沈季桀：“会翻译吗？”
“……”沈季桀沉默半晌，掩面泪奔说好难！十个单词里有九个看不懂，唯一一个看懂的还是is。
林清快速把论文抽回来，很不留情地批判道：“没出息！”
沈季桀垂头丧气。
“不学无术！你是怎么考过大学的？”林清刚刚那一局输掉憋了一肚子火，现在说话像吃了枪药一样，“江莫严那个成天翘课出去泡美眉的家伙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你怎么不行！”
“……他学英语就是为了泡美眉啊。”一口洋文，诶，多有面子。
林清痛心疾首：“警察队伍里怎么会有你这样文学素质不高的人。难道你跟外国犯人谈判的时候还要带翻译吗？”
沈季桀被训得跟儿子似的，只能嗯嗯地答应，还不敢辩解当警察又不是当外交官，在内地抓犯人一辈子能碰上几个老外啊。最后林清出完气一指客厅：“出去睡觉！”
沈季桀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蔫巴巴地出去铺毯子睡觉。
骂过瘾的林清神清气爽，去洗澡的时候路过客厅，看到沈季桀蜷在地上用一种委委屈屈的姿势熟睡，心里也不太过意得去。
沈季桀这两天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敢接受而已。上次分别给他的打击太大了，林清怕一旦习惯了这份温存，沈季桀便会再次离开。
“我受不起啊……”林清用中指关节按按太阳穴，拐去厨房倒了杯牛奶出来踢踢沈季桀，“喂，睡着没？”
沈季桀咕噜一下坐起来：“还没。”
没就对了，谁躺下两分钟就能睡得跟死猪似的，装睡还能骗得过我？
“给你的。”林清别别扭扭地把牛奶杯摔到茶几上，“给我喝完，不然我直接往你肠子里灌。”
沈季桀讶异地睁大眼睛：“怎么灌？！”
“从、下、面！”林清恶狠狠地威胁，转身进了浴室。
沈季桀久久无法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好半天才在漫天席卷的凉风中僵硬地眨了一下眼睛：“我靠，这威胁太不矜持了。”
过会儿他摩挲着还微热的牛奶自顾自笑了：“小样儿，不就是心疼了。还装的那么凶神恶煞。”沈季桀得瑟地哼小调：“胜利在向我招手~曙光就在前头~~~”
“鬼吼鬼叫什么！”浴室里飞出一个沐浴乳瓶子，直接砸到沈季桀脑门上。
这个世界清静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