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今士心

8、搜山

　　阿那和罗伽正在聊天，思陀闯了进来，神情焦急：“快、快走，阿修罗军来搜山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阿那望向思陀，思陀道：“小船我做好了，停在信度河边，阿那，你快带大人离开吧！”
　　阿那点点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思陀，转身对罗伽道：“大人，请跟我来！”
　　罗伽看看阿那，又看看思陀，关切道：“思陀，你怎么办？”
　　思陀拉罗伽到一边，在罗伽耳边低声道：“照顾好阿那。”随后拍了拍罗伽的后背，高声道：“快走！”
　　罗伽跟阿那从屋后的小路离开，阿修罗军冲入小院，把思陀抓住，一脚踢在思陀的小腿上，思陀跪地，阿修罗军气焰嚣张：“罗伽跑哪儿了？见过没有？说出来饶你一命！”
　　另一边，信度河畔，一艘小木船静静地拴在岸边，阿那和罗伽跑过去上船，阿那解开缆绳，小船顺流而下。很快变成了一个点，在转弯处不见了。
　　在河上漂了两个多时辰，空中飞来一支队伍。罗伽大喜，队伍中一只金翅鸟俯冲而下，罗伽拉着阿那一跃而上金翅鸟后背。
　　“哥，如今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队伍的领头人正是罗摩，“这是我从乌孙国借来的救兵，趁阿修罗军大规模搜查伽耶山，城中守备不足，我们夺回伽耶城吧！”
　　“正有此意。”罗伽部署道，“你带一队3000人佯攻东门，吸引他们的注意，我率7000人攻击西门，里面有我诈降的队伍，里应外合，一举捣毁他们在伽耶城的老巢，剩下3000人各分一半埋伏在南门和北门外，等敌人外逃，就地伏击。”
　　“是，兄长！”罗摩很快将部署传达下去。
　　攻城开始了，罗伽分外英勇。很快城中的阿修罗军溃败，逃跑，一如罗伽所料，几乎被全歼。城中的百姓列队欢呼，罗伽和罗摩在簇拥中重新入主伽耶城。
　　阿那跟着罗伽搬入了城主的宫殿。宫殿里下人匆忙地收拾。阿那被安排在离罗伽住处很近的云光殿。
　　女仆道：“阿那姑娘，城主安排您住在这里，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命令我们。这是城主为您准备的珠宝和衣服，请您先去甘泉池沐浴换上。”
　　阿那点点头，随女仆到了甘泉池。温泉氤氲的水汽缭绕，阿那脱去身上的麻布衣衫，走入池中洗涤。夜色到了，阿那身着华服锦绣、头戴步摇钗环，回到了云光殿。殿中的桌案上摆满了珍馐玉馔，醍醐甘露。精致的象牙筷，金杯玉液，盛宴美食，阿那好像回到了在毗伽摩神殿做侍女被供奉的时候。餐后的点心酥软爽滑，好像善见城最大的点心铺子福顺斋做的，阿那一点开心不起来。这种点心夹了频婆果，频婆果，思陀……
　　阿那问：“城主今晚过来吗？”
　　女仆道：“初入城中，诸事繁忙，城主刚才捎信过来，请姑娘早些休息，不用等他了。”
　　阿那点点头，任由女仆扶着到梳妆台前，卸去了脸上的妆容，摘下了头上的步摇钗环。
　　接下来几日，未曾见罗伽的身影，每日却都差人送来珍玩。这天，来人送来了一个首饰盒，雕工精美，镶嵌宝石，打开里面满是簪花，都极尽巧妙。罗伽没有来，罗摩进来了，对阿那道：“阿那姑娘，我哥哥爱上你了。”
　　阿那道：“何以见得？”
　　“今日我哥哥送来的是母亲留下的簪花，母亲去世得早，对母亲留下的东西，哥哥总是特别珍重。他送给你，还不是爱上你了吗？”罗摩说道。
　　阿那捧起首饰盒，很郑重地跪在罗摩面前，道：“罗摩将军，这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还请告知您的兄长罗伽大人，这几日送来的珍玩，请他一并收回去吧！”
　　罗摩震惊：“女人，我哥哥送给你的，你竟然拒绝？”说完，不可置信地离开了。
　　星光漫天，这晚，罗伽终于现身了。
　　罗伽问：“阿那，为什么我送你的珍玩和簪花，你都不接受？”
　　阿那道：“我是思陀的妻，思陀生死不明，我怎能嫁给你呢？”
　　阿那一脸肃然，罗伽大笑：“伽耶城的城主怎么会夺走别人的妻子？这些是对救命之恩的感谢。”
　　阿那沉默。罗伽续道：“我要迎娶乌孙国主的女儿悉多，联合乌孙国一起对付阿修罗军。”
　　阿那眸光动了动，道：“恭喜大人了。小女子不要珍宝，只请求大人打败阿修罗军后一定要帮助小女子找到丈夫思陀。”
　　“好。”罗伽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