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说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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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齐宣王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胤禛门前，辞行！我死命拽住齐宣王的手，怕自己会任性，又一次走不掉。
胤禛打开门，正好看到我们牵手并排堵在他门前。他呆看我们片刻，面无表情砰地一声关了门，震得我心肝具颤。
我们没动，一直等着。过了好久，他才再次打开门，还是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我。我动都不能动，心里委屈得不行，可还是硬憋着。胤禛，我都要走了，你还摆脸子给我看！
齐宣王挣开我的手，给情敌制造机会，“我在外面等你！”
“还是要跟他走？”他走过来，半垂着眼。
“嗯！”我吸吸鼻子，忍着不哭。
“早前干嘛还回这里？”
“不知道，就想回来。”我老实说，我任性，给他希望，又亲手掐灭。但他不是也没跟我承诺什么嘛，现在还来怪我。我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的。
“要留也留不住……何必自苦…….”他自言自语。
“带着良沁，路上安全些。”他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仿佛在谈论的只是今天太阳很好。
“嗯。”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相识一场，天时地利一样没占，短短几个月，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要说再见。他是不是后悔不早点跟我表白？
他把一个长盒子挂在我身上，是那幅画？
“带走吧。”
“好。”我几乎没有勇气抬头看他了。
突然，他一把抱住我，紧得我不能呼吸，他淡淡茶香的味道在鼻尖萦绕。这是他的味道，胤禛的。
“胤禛……”我还是忍不住哭出来。
“别说!”他打断我，更用力抱着我，“我只当是梦一场，日后再没有这样的蠢事了……”然后，他用力推开我，进屋去，狠狠关上门，连正脸都不给我看，连再见都不让我说！
我再也撑不住，蹲在他门前放声哭起来。可屋里一点响动也没有。他当真这么无情？只当是梦了一场吗？我就说，他以前全是骗我，对我好，宠我，哄着我，虽然不热切，可我喜欢那时候。现在，他一点也不在乎，完全弃之脑后了！
齐宣王进来抱我，上了马车。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齐宣王拍着我的背。
“实在难受就回去吧？”齐宣王幽幽地说。
我哭着狠狠瞪看了他一眼。这么可恶，他竟然说这些话。
他来抱我，“轻轻，既然决定就要坚强些！”他拿手绢给我擦脸，“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心里明白他身世有多复杂，你若跟他，势必要吃许多苦头。要断就趁早断得干净些。日子久了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他说胤禛身世复杂，他自己呢，难道很简单？一会是猫，一会是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变妖怪，居然说别人！
他说我跟着胤禛会吃亏，胤禛也说过同样的话。我不跟胤禛就跟他，单选题，很简单。我就像一个依附品，总要选一个男人来靠着。在感情上，我只主动喜欢过段封。为了他，我几乎付出所有。除他之外，我只是被动得接受，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手里，被转移着。我只想做感情的受与者，懒得自己用力去追谁。齐宣王，胤禛都知道我的脾性，所以，他们也在观望，等待我挑选，自己却不主动争取。他们也是一样，残忍而做作，从来不伸手帮我一把，任我自己做着痛苦的挣扎和抉择。
可我自己就是那么无辜吗？我决定跟齐宣王却又一边舍不下胤禛，现在还拿齐宣王撒气，我只是太习惯他的好和宽容了。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可我连最后的悲伤都不能了吗？
好容易收住了眼泪，眼睛都睁不开，肿的厉害。齐宣王拿冷水打湿了手绢给我敷眼，我有一搭没一搭得抽噎。
“累了就睡会了吧！”齐宣王轻声在我耳边说。
我确实哭累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在一间客栈里。齐宣王不在，良沁在门外守着，门神一样，晚上也不睡觉？
“我们到哪里了？”
“河北境内。”良沁其实是个蛮俊的人，就是每天冷着一张脸，学他主子一个调调。
“良沁，你自己愿意跟着我吗？”
“奴才既然跟了主子，就是主子的人。”他低头。
“你要是还想回胤禛那，就走吧，跟着我没肉吃的。”我不知所云，神神叨叨。
“…….四爷已经把奴才赐给主子了，断没有回去的可能了。”不卑不亢，不愧是胤禛的好奴才。
我蹲在他旁边，玩地上的蚂蚁，“良沁，要是以后你要走，一定给我说一声。免得连个再见都没说就要各奔天涯了……”
“……”
“良沁啊，往后跟着我好好干，也不会比跟你四爷差…….”我悲悲戚戚说着。
“……”他沉默，真是个好听众。
“你也别老这么像门神一样站着了，回去睡吧，又不是铁打的！”我站起来，看到他呆滞的脸，眼神很放空。
“奴才要保护主子，这是四爷的吩咐。”
“你不是我的人了嘛，还听他的？”想起胤禛，我就难受，可他还老提四爷四爷的。又不老，干嘛总叫四爷呀！
“奴才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奴才不能擅离职守。”
我伸手拔了他的剑，他一惊，不知作何反应。我费力地双手握着，拿剑尖指着他喉咙。
“说！胤禛派你跟着我干嘛？”我乱说一气。
他一脸惊异，说话都结巴了，“奴……奴才，四爷让奴才保护主子。”
“然后呢？”我举得很费力，手冒青筋。
“然后？”他不知所以，“奴才，不知道主子问什么。”
“他没叫你跟着我们，然后好向他汇报我们的行踪？”
“四爷，四爷他，只说要护好主子，保您一路无虞。”
“送完我，你就回去？”
“不，四爷让奴才一直跟着您。”
我手麻了，剑哐啷一声掉地上。我居然无聊地要耍善良的良沁了！这是离开他的不良反应吗？
良沁毛手毛脚把剑插回鞘里，来扶我。我索性蹲地上不起来，走廊里有其他客人路过都纷纷侧目。良沁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嘴又笨，一时间讷讷得也蹲下来。
“轻轻！”齐宣王上楼梯了。
我不理他自己起身进屋，坐到床上，把头埋进膝盖。
我感觉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拿我撒气也要吃东西才行！”
他把我的头扳起来，让我对着他的脸。他的眼睛跟胤禛不同，水汽朦朦，涟漪无限，像是含着泪水，像是在对情人最痴情的倾诉，也像是对天下苍生的悲悯。我猜不透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总是在他脸上看到悲悯的神情。我有什么值得他可怜的？他把自己扮成不入俗世的神仙，我是他要度化的可怜人，他凭什么以这样的姿态对我？
“你在可怜我吗？”
他略微诧异，含情一笑，“轻轻，你太敏感，也太自以为是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想弄清楚，虽然我们朝夕相处，我却并不了解他，至少不了解文道。
“我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你只要记着，我是你的齐宣王就足够了！”
“我们要去哪？”
“杭州！”他笑着回答我的问题，轻松化解我的质问。
我真是神经了，好好的跟齐宣王生什么气！他守着我那么多年，无怨无悔，包容我的任性，现在还要承受我因为另一个男人的悲伤和神经质吗？
“我只有你了！”我反身抱他。他顺势揉了揉我散乱的头发。齐宣王，我只有你，信任你，跟着你，你是可以陪我相守白头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不说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