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路风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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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来疯一直发了好些天才收住。旅行真是个疗伤的好方法。
我们沿着京杭运河一直南下，经过的都是城镇，良沁是个好马夫、好侍卫。他兼职了所有的琐碎之事，买早点，驾车，打水，偶而当门神，本来还要洗衣服的，齐宣王却说不用，脏了就买新的。真是好办法。我也终于知道了，齐宣王很有钱。我曾经悄悄问他是不是用石头变的，他也不理，只是笑。这也就成了一个谜。我一直在晚上偷偷观察他是不是要施法变银子，都被他发现，无果。
由于有了金钱做基础，一路上，我们都是住最好的客栈，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茶，穿最好的衣服，买最好的玩意儿…….
很快，我们到了扬州。我提议暂时小住几天。齐宣王从不反对我，良沁是个闷葫芦，意见忽略不计。
我们进了全城最好的客栈，招牌写得龙飞凤舞，就俩字，可我一个也不认识。进门后，伙计招呼说：“客官，欢迎来到如归客栈！”我才知道，原来是“如归”。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伙计殷勤得把我们引到柜台。
“住店。”良沁的任务就是替主人答话。
“那请问客官要几间房？本店的上房还空着不少呢！”
“两间上房。”一路上都是这样，良沁一个人住，我和齐宣王一起。开始良沁还有些介怀，但迫于身份不敢说，有一次结结巴巴提出来，说是既未婚配还是分开住的好。被齐宣王一句话就噎住了。齐宣王说：“轻轻和我自幼就睡一处。”
“那还请客官先登记，并交五钱定金。”掌柜客气得拿出登记簿，良沁接过来填好。我开始以为他只是一介武夫，后来知道他原来会写字，而且写地不赖，这些登记签名的活干脆也甩给他。我和齐宣王几乎就是只管活着就好。
“客官这边请，南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就紧挨着。”伙计领着我们上楼进各自的房间。良沁放好包袱就在我们门外守着了。
“公子和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吩咐，廊子里有人候着。”那个伙计恭敬有礼地为我们端来茶水，“公子夫人是先用饭还是这就歇着了？”
“先上几个清淡的小菜吧！”齐宣王长身玉立，神情温和地说。他对着所有人都一副和气样，浑身散发着翩翩欲仙的气息。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客官稍后。”那个伙计真不是一般专业，态度，语气，体态，反应都是一流。
齐宣王到一边洗手，我坐着喝茶。
“咱们出去逛逛吧！”扬州啊，自古就有艳名的，不去见识一下多可惜。
“先用饭吧，坐这么久的车你不累？”他坐到我身边，为我们倒茶。
“你说这里的艺妓真的那么美吗？”
“见过才能断定。文人骚客的话多有夸大其词之嫌。”他轻轻抿了口茶水，“这茶倒是不错，南边果然是个富泽之地。这样的霍山黄芽怕是连皇宫里都品不到！”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没品出什么特别来。我手撑着头，趴桌子上看他。齐宣王连喝茶都这么好看，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我不明白，他不是猫嘛！可身上一点猫的影子都没有！
他伸手，揉我的头发。这是他最近常做的小动作。我很享受，可怎么觉得相比之下，我才更像猫多一些呢？
伙计端了饭菜上来，摆好。我出去叫良沁。
“良沁，进来吃饭了！”我叫完就自己坐下吃起来。
他也还算自觉，没让人叫第二遍。开始他怎么也不跟我们同桌，后来每次被逼着，也就习惯了。只是，我以为他这么健硕应该吃很多才是，可他吃饭斯文无比，最多两碗就停手了。
饭后的节目就是夜游瘦西湖。
一行三人，逛着夜市。我被街上小摊的东西吸引住了。卖花的，卖银饰玉器的，还有各种小吃，人声嘈嘈，热闹非凡。远远地，河面上传来袅袅歌声，软软缠绵，让人沉迷。
齐宣王一直拉着我的手，人太多，几次都差点被挤散。良沁在我身后为我挡着旁人的摩擦，很有种众星捧月的味道。我本来想要买些玩意的，无奈人太多，只好作罢。我想去游河，齐宣王让良沁去租条船，我们就在一旁的亭子里等他。
这时，对面一条灯火辉煌的大船慢慢从河面划过，船上断断续续传出琴箫乐声和女子尖细的吟唱声。依稀辨的出来几句“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不倖名存……”
“唱的是什么？”我仰头问齐宣王。
他眼神渺渺，心思似乎飞到很远的地方，“秦观的《满庭芳》……”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我觉得并不是很好听，调子太绵软，唱腔又过于尖细，鸡皮疙瘩都被唱起来。只是，词是好词。离愁别恨，情伤，都是说不得，越唱越入心的东西。
想起，段封。每一次被他骗，以为幸福在望，他却走开。每一次绝望，以为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日，他又回来。往复轮回，不得解脱，痛的却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轻轻，别想他！”齐宣王把我拉进怀里，“你在什么事上都任性妄为，只独独对他舍不掉，忘不了。”
我蹭着他的衣服，“齐宣王，我只是突然记起他。从来了这里，我已经很久没想他了！”
“我不是逼着你忘记他，只是你念着他，如何能过得快活！”他轻叹一声说。
“他说，要我回去，只要我肯回去，他就再也不离开。可我没有，我说我有齐宣王了，不想再被他骗！我是不是很聪明？”我抬头仰望，他眼中有水汽，灯火辉映下，更显得迷蒙醉人。
“是！轻轻是最聪明的！”他嘴角上扬，湖水一样迷醉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的笑脸。齐宣王和我，我们似乎是注定要这样在一起的，相伴相依。可他却不涉情欲，是不想还是不擅长？一路上别人无认为我们是夫妻，他也不反驳，只是纵容着我，却也不再提其他的。睡觉也只是搂着我，连亲吻都没有。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样，难道还是不能相信我？那他怎么还跟我同床，这么跟我耗着？
“齐宣王，你不想吻我吗？”我努力。
他脸微红，无奈看着我。
我踮起脚，快速在他唇上一印，软得近乎棉花糖。完了我故意伸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有点甜。不出意外，齐宣王的脸从白变红，扭头不看我。谪仙一样的人，在这方面还纯情地像个未涉世的少年。
“齐宣王，你几岁了？”我很好奇。
他还是不看我，眼睛瞟向河面的船，“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有五十四岁了！”
我震惊，不会吧！五十四了？看不出来啊，最多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前世今生？他还真是个妖怪？
“你上辈子的事也记得？”
“未曾忘记！”他一笑，“不说这个了，良沁租到船了。”
果然良沁站在一条篷船上向我们这边划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一路风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