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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天降红鸟 ...

  •   人在哥谭,刚出超市,被拽进小巷子打劫,脖子上还抵着一把刀,请问该怎么办?挺急的,没法在线等,麻烦帮忙报个警。

      如果此刻能发帖,这大概就是斯瓦娜脸书上的最新动态了。但她肯定,若是这样发出去了,亲友们看到后,这事就不能以报警收场了。

      “你们想要什么?”

      “你说呢?臭女表子。”

      他们能轻易从她包里掏出了钱包,却没那么做,只是把她迫在角落。她手背现在被压在身后、硌在水泥墙生锈的水管螺丝上,耳边是丝毫听不进去的粗言秽语。

      她身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拿小刀对准她的喉咙,一个堵着小巷的出口防止她逃跑。

      她瞥了一眼左上角的摄像头,镜头的玻璃是碎的,看似坏了不只一天。

      不着急抢钱、享受侮辱和威胁女性、先破坏监控仪器才行动,是惯犯,就不知道是否只求财了。

      好吧,看样子也不像。

      面前这男人的下流眼神让她想把那颗眼珠子徒手挖出来,扔进另一个叭叭叭讲个不停的男人嘴里。

      啊,她可能有点生气了?

      也许是她的沉默和淡定惹怒这两人,又或许他们只是想看她惊慌失措的脸,在回神过来的一瞬间,她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他们觉得这还不够,拿刀的人甚至把刀尖抵进去一点,划出一个小口子,血珠迅即渗了出来。

      她看不见伤口有多大,但麻麻痒痒的痛意阵阵传来时她便知道,肯定流血了。

      嗯,她该生气了。

      他们强迫她翻过身,她面向墙壁的瞬间,手就伸进大衣外套里了。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上空掠过了一道红影,悄然无声地落在那两人身后。

      匪徒还没来得及说话,随即便是一声痛苦哀嚎,在巨物倒地声响起的同时,压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消失了。

      她立刻转过身,只见一个带着黑色眼罩的男人站在她身后。他穿着红黑色紧身衣,身后的披风犹如红色羽翼,在这狭窄小巷里仍能自由轻扬。

      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估计是哥谭市的蒙面义警?
      没有尖尖的猫耳朵,嗯,不是蝙蝠侠。

      她默默松了口气。

      “女士,你还好吗?”

      红罗宾轻而易举地把犯人绑起来,随后瞬即把目光转向受害女性身上。

      他首先看到的是她脖子上的伤,接着又观察到她的手正放在大衣里,按刚才的情况来说,似乎正准备掏出防身物品?常见的女性防身武器是防狼喷雾、防身电击器或防身棍,但依他所见,放在那个位置的东西从大小来说,更像某种危险的小玩意。

      只希望是防狼棍,而不是某种火药武器,估计现在哥谭普通女性应该不会人手一把枪。

      当然,这得在她是普通女性的前提下。

      他没放下应有的警惕,但考虑到她脖子上不浅还正在冒血的伤口,便从装备腰带里拿出止血药和纱布。

      又考虑到这种情况的受害女性一般会表现出抗拒心理,他站到一个不具侵入性的范围,放柔声线道:“女士,你脖子上受伤了,介意我为你治疗一下吗?”

      他看向她藏在大衣里的手,又道:“你已经安全了,或者可以考虑先放下……你外套里相对不那么安全的小玩意?”

      从他说话起,斯瓦娜就不受控地怔住,耳边嗡嗡作响,思绪不知飞向了哪个远方。

      真奇怪,她想,但很快她又有了合理的解释:这是因为她最近状态不好、刚刚却又想动用“小能力”的缘故?

      她反应过来后,当即听懂他话中所指,一边当着他面前把东西掏出来,一边失笑道:“确实不太安全。”

      凭着绝佳的视力,即使是在昏暗无光的小巷里,红罗宾也能看清她怀中之物:

      一瓶橄榄油。

      若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上面还写着“特级”、“初榨”和“100%”。

      “感谢你的出现,拯救了我的晚餐。毕竟没有放油的意大利面和蔬菜沙拉真让人有点难受,不是吗?”到时候,玛丽还会惨兮兮地看着她,像极了没吃到小零食的洛蒂。

      红罗宾忍俊不禁,“咳,其实那个听上去也不错。”至少比他做的好多了。

      红罗宾,即韦恩家养子兼现任韦恩集团总裁提姆·德雷克,在家里只算是勉强能做饭的成员。毕竟家里厨艺尚可的只有迪克,之后便是做的能吃的大红跟他,还有个没怎么下过厨的弟弟——至少,他认为野外求生不能定义作“下厨”?

      至于布鲁斯?让他下厨,等同想翻新厨房,这是家里的共识。

      红罗宾替她伤口消毒、止血时动作干脆俐落,即使隔着手套,手也十分谨慎地没触碰到她,并且专注地只盯着她的伤口。

      只是收回目光时,他不经意地注意到她的眼睛。

      是很漂亮的琥珀色。

      眼前的姑娘垂着眼帘,丝绒般的睫毛在他靠近时颤了颤,漆黑中,底下的琥珀瞳仿佛闪过细碎的微光,似璨璨星辉,又似在这座城市伫立于滴水兽上时远望而去的灯火。

      她轻抬起眼,视线跟他对上了一下,倏地又飞快地移向别处。

      “好了。”他迅速收回了手,后退两步。

      斯瓦娜见状也退开了一点,腿却不太使得上力似的,身子忽然一个踉跄就要往旁边倒,幸亏他及时握上她的手腕,扶住了她。

      “小心点。”

      不是每个受害人在遇到事情时都表现得六神无主、情绪失控,很多人最初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获救了才开始发抖。表面上愈是镇定的人,就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在红罗宾看来,这姑娘可能是这类型,看上去颇为淡定,但急速的心跳、绷紧的肌肉、闪躲的目光等等,都表明了她的紧张情绪。

      他放轻了声音,又重覆一遍:“你安全了。”

      -

      待送了犯人和受害人去警局后,红罗宾便离开了。

      分别时,斯瓦娜还道了声谢:“谢谢你,忙碌的英雄先生,祝你有个美好的晚上。”

      红罗宾抿嘴一笑,也摆了摆手跟她说了声“再见”。

      之后,斯瓦娜坐在警局的办公桌前,替她录取完口供的女警看着她,这女孩长得清瘦,清秀的脸容上如今一片苍白,又想到她不幸地遭遇了最近专挑女性下手的流氓,便不禁投以同情的目光,还特地给了她一张保暖毯和一杯甜甜的热巧克力。

      而她对旁人的情绪一无所知,只是放空表情,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是被义警先生抓过的手腕。

      过后,本来她是打算自己回去的,但刚才碰见了玛丽的父亲米勒先生,他说会送她回去。

      他早就从女儿的生活合照和电话中间接认识了这小姑娘,听到受害人的名字后便过来一看。

      是个好姑娘,只是今晚话不多,估计是吓坏了。

      回到公寓楼下,玛丽早就在入口处等着,斯瓦娜刚下了车,她就扑了上来。

      “你吓死我了!”

      斯瓦娜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像刚才遭抢劫和胁迫的不是她而是玛丽那样。

      玛丽紧紧地抱了她一下,随后走到车边敲敲玻璃,跟父亲说了两句后,挥挥手说拜拜,之后便牵着斯瓦娜的手上楼了。

      “那些混蛋没对你做什么吧?噢天啊,你脖子上有刀伤!FXXk!我让老爸去把那两个人废了!”

      玛丽在电梯里骂了好几声F词,像是想借此挥去心中的不安。

      “警察不能滥用私刑。”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自己,斯瓦娜也没纠正她的用语,还能开起玩笑:“但或许我们可以等他们从牢里出来后,套他们麻包袋揍一顿。”

      然而,她的玩笑起不了太大作用,玛丽回头把手按在她肩膀上:“我很抱歉,斯瓦娜,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为此道歉的,玛丽。”

      “不,我有责任。”
      是她介绍斯瓦娜去那边打工的,也是她让她去超市的,哪怕那边平日还算安全,她也不该对哥谭的治安抱有期望。

      “之后的打工要不就别去了?不,或许我来送你上下班?还是明天起你干脆跟我学点防身术算了!还有……”

      斯瓦娜伸出双手,精准地捏起了玛丽的双颊,打断她的话。

      “放轻松。”她琥珀色的双眼微弯,眼中洋溢起温柔的笑意,与她对视的玛丽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别怕,我没事。哥谭的出警速度或许不够快,但红黑色衣服的英雄先生救了我。”

      玛丽吸了吸鼻子,揉揉微红的眼眶,“你是指哥谭的义警?红黑色制服的话……应该是红罗宾?”

      “红罗宾?”

      “对,哥谭最有名的都市传说就是蝙蝠侠嘛,但其实还有他的助手罗宾,红罗宾应该也是他们那一伙的,有人看过他们一起行动。”

      “红……罗宾……?”

      斯瓦娜低声重覆着,微哑的嗓音夹杂着轻柔的笑意。这个名字犹如黑巧克力的苦涩在她舌尖缠绵,却也带来几分甜蜜。

      正用钥匙开门的玛丽闻声回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总感觉不太对劲。斯瓦娜脸上的笑容明明看着跟平常无异,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斯瓦娜?”

      “嗯?”

      “没有,就是你好像……噢,该不会是遭遇一场英雄救美后,你春心萌动了?”

      斯瓦娜摇摇头表示没这回事,“没有,只是觉得……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红色的知更鸟。
      所以披风弄成红色翅膀的模样?

      她不自觉又抚上了自己的手腕,又在心里重覆了一遍:真的,有点可爱。

      “希望你是真的这样想?”玛丽挠了挠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坦诚地说了出口,“我听我老爸说,之前有个□□小弟想嘲讽红罗宾,说他‘可爱’,然后被棍子打折了腿。”

      斯瓦娜有些古怪的笑脸,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玛丽继续说:“不过也总比蝙蝠侠好,之前有一个对蝙蝠侠说‘可爱的小蝙蝠’的重犯,被打得骨头估计都得重新长回来。”

      斯瓦娜已经笑不太出来了。
      你们哥谭人真会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天降红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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