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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昙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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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暴/毙/身亡?”白司故道,“它是典型的寒兽?”
程文禹点点头,“灵物中有灵植、灵兽和灵虫,它们都有寒温燥之分,八年前的‘血光之灾’罪魁祸首吸血虫就是温物,生活地带冷暖皆可,吃食冷暖也都可,而昙兽是寒物,只能在偏寒冷的地带生活,吃食也只能是寒温寒性物质。”
白司故嗯了声,“不过,‘昙花一现,沸气回旋’,这昙兽既然属于寒兽这类,一接触到稍有温度的食物就暴/毙/身亡很正常,为什么还要说它昙花一现呢?”
“这就是昙兽的特殊点之一了,”程文禹坐直身子,拿起一旁的本子开始涂涂画画,边画边道,“这些都是古书中记载过的,我没有见到过真实情况下的验证。书上说,昙兽常常因为脾气暴躁,而丢掉性命。”
“……”白司故道,“寒兽之所以不能吃热食,是因为它们体寒,身上无论皮毛、内脏还是等等各类器官,都没有一丝温度,如果站在一处不动,浑身冰冷的犹如雕像,如果吞入有温度的食物,就会造成体内温度改变,生理功能失调紊乱,最后死亡。”
“难道昙兽发脾气时可以使体内温度莫名上升?”白司故猜测道。
“差不多的道理,”程文禹画画的手微微停顿,放下笔,将手中的图画展现给白司故,“听说昙兽心口处有个六面小盒子模样的……嗯……算是器官吧,它会跟随昙兽心核(灵物类心脏都叫心核)的跳动频率而改变转动方向,这小盒子占据着几根重要血液流通管道,盒身共六面,每个面和它所对应的那个面之间贯穿着一个小通道,三个对面,共三个小通道,每个通道的横切直径都不相同。”
“如果昙兽控制不住情绪,心核的运动频率就会加快,导致小盒子相应着变换方向,运动频率越快,小盒子就会用三个通道中,横切直径最大的那个通道对应起大量数目的重要血管,使得血流加快,摩擦生热。而昙兽心情镇静时,小盒子则会让横切最小直径的那个通道对应小数目的重要血管,血流速度减慢,凉血缓慢循环。”
白司故正欲问话,程文禹打断他,“那个昙花一现说的就是,昙兽一旦脾气暴躁起来,血液温度就会升高,而血液温度只要升高到一个极限值,当然对于我们来说,这极限值也并没有多少度,但对于昙兽来说,它体内某处血液一旦达到这个温度,这温度就会顺着血液的快速流动,传遍昙兽全身血液,像点着一条鞭炮的导火线一般,劈里啪啦就烧起来了,也算是自焚暴/毙吧。”
“这就是所谓的‘昙花一现,沸气回旋’。”
白司故:“所以,你怀疑血瞳诡姿的血液中除去正常血液和被感染血液,还含有昙兽的血液?”
程文禹点头,“我查了好多资料,暂时除了昙兽的血液,我一时想不出还有哪类灵物血液有这样动不动就沸腾的能力了。”
白司故问:“有方法验证一下吗?”
“有,最简单的方法,我明天出去一趟,去找个货真价实的昙兽,对比一下二者的含量成分,”程文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哈~我现在要回去收拾准备一下,明早就动身出发。”
白司故:“你一个人去没问题么?需要的话就带几个人去。”
“不用,我一个人习惯了,再说了,寒冷点的深山老林我还没去过呢,正好转转去,”程文禹摆摆手,“不过,寻找昙兽需要费点时间,毕竟我知识听说过有这么一种灵兽,还没真正见识过,所以,能不能找到它也是个问题。”
白司故也站起身,“那就多带点人手,到时候帮你找着点,这个多人惨死案已经拖很久了,我怕再出现新的受害者。”
程文禹想了想,“行吧。”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边走边又掏出根烟,还摸出打火机直接把烟点着了,他回头打算给白司故道个别,结果转脸就对上白司故不悦的神情,他连忙把烟从嘴里拿出夹在两指间,快步走到房间门外。
“哎,服了你了故队,我出来抽行不行?你看你这德性,不就是怕烟味儿呛着你屋里那个熟睡中的小可爱么,切,真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能呛得到……”程文禹朝白司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白司故没理他,伸手拉住一旁的房门就准备关上,程文禹连忙拿掉嘴里的烟背在身后,半个身子前倾抵住门,说道:“故队,还有个正事儿忘了说。”
白司故用力向前压了压房门,催促程文禹赶紧说。
程文禹啧了声,半个身子用力抵住白司故的力气,压下不稳的气息缓声开口,“我听说了,你那屋里宝贝的妈妈万荣,死于八年前的‘血光之灾’,我怎么总觉得这次多人连环惨死案,是一种形式上利用他人感情作为导火索和主题的变态谋杀案呢。”
白司故抬起眼皮看了看他,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程文禹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原来你也想到啦?行吧,那我走了。”
说罢便双手撑了下房门,缓解白司故那头力道的同时,直起上半身,把指间的烟重新叼回嘴里,朝白司故摆摆手,转身走了。
而此时此刻已经转醒的苏简,保持着熟睡时的姿势窝在被子里,在脑内与小破纸阮阮交流着。
苏简:阮阮,我心口快疼死了,你们时光交易都不管交易者死活吗?
【咕噜咕噜,啊这……宝宝主人,不是阮阮不想管啊……】
苏简心口实在难受的不得了,他咬紧牙关狠攥了把自己心口前的皮/肉,试图答道将疼痛稍微转移的目的。
【咕噜咕噜,宝宝主人,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心口疼痛,是因为体内两种血液达到了一个得以互相竞争的平衡状态,那你直接去找些正常血液注入血管,打破平衡就好啦。】
苏简想了想。
没毛病啊!
苏简正想坐起身,将这个可以缓解自己疼痛的信息告诉白司故,卧室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紧接着一阵暖风吹来,其中夹杂着令苏简熟悉的味道。
是白司故。
苏简动了动身子,还没来及有什么大动作,就察觉白司故的气息已经飘至面前,连呼吸的温度似乎近在咫尺,他突然就不敢动了,心底没由来的一片紧张。
下一秒,苏简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而是有只大手摸了两下他的额头,同时他没有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手凉,说明自己额头已经没有昨天那样烫了。
他听到白司故松了口气,而自己心里似乎也同时松出口气。
结果,这口气才吐出一半,白司故的气息再次靠近了,对方伸手摸了摸自己后颈,手往前滑又捏了捏他的耳垂。
苏简:“……”
操了,称老子睡觉占老子便宜。
白司故手机震动两下,苏简察觉到滑在身上的那只手离开了。
手机屏幕上:
— 两分钟前 —
白:【席深,现在就过来吧。】
席深:【好的故队。】
白:【直接进来,不用敲门。】
刚刚席深给白司故打了电话,正是提到了有关苏简心口痛的解决方法,然而处理方式与苏简脑内阮阮的大同小异。
其实这方法席深昨天便想到了,可他并不敢冒险,将血适量抽出,再输进适量正常血液,这个很难把控,首先,他不能准确抽出苏简体内被感染的血液,其次,苏简体质特殊,他没法通过给他人做实验来验证这方法的可能性。
万一他抽出的血液正常的偏多,短时间内万一苏简遭到被感染血液反噬,突然变做血瞳诡姿……
这就不妙了。
怪就怪在苏简体制太过神秘。
至于为什么白司故又让席深现在来冒这个险……
因为苏简每次心口疼起来根本无法缓解,看起来就难受的要命,然而血瞳诡姿的“解药”估计还要等一段时日,他怕苏简受不了。
片刻后,席深提着医用工具轻轻推门进来,“故队。”
白司故点头,示意他过来,“需要我帮忙吗?”
“我先帮他抽血,故队你在一旁注意着点他的状态就可以了,”席深将医用工具摆在桌子上,“如果状态不对,就立马给他打麻醉.剂或者抑制剂。”
白司故点点头。
抽血过程中倒是顺利,抽完后,苏简瞬间就感觉到心口处产生一种强烈的抽离感,他按住心脏不由得呻/吟出声。
脑袋还有些发晕。
白司故看到他这动静,连忙上前想要帮忙,席深在一旁阻止了白司故的动作,“故队,尽量不要靠近他,万一……”
白司故表情动了动,席深叹出口气,改口道:“算了,我马上给他准备好开始输血,故队放心,很快的。”
白司故倒也没再向前,只是看了看苏简皱成一团的小脸,对席深道:“辛苦你了席深。”
席深将输液架子摆到床边,挂上血包,“不辛苦故队。”
白司故看着血包中的血缓缓流下,在血包与苏简白皙的手腕间拉开一条“血线”,而苏简还正窝作一团,难受的挣扎着,左手被席深放在一旁固定好,防止乱动。
白司故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里很是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