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警察叔叔的嫌疑人》静墨染离

38、共性

　　38.

　　白司故连忙起身倒了杯水，仰头就往喉咙里灌，强行将咳嗽给压了下去。
　　床上的苏简根本顾不得白司故那边如此大的动静，他将自己蜷缩起来，双手都紧抓着物件，咬紧牙关，试图缓解心口那难以忍受的剧痛。

　　白司故见状欺身上前，伸手想要帮上一把，却看着对方难受抓狂的模样，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白司故探了探苏简的体温，几小时前还是冰凉的，现在倒变得滚烫起来，他蹙起眉头，心中焦躁。
　　“宝宝，疼的特别厉害么？我帮你揉揉吧？”白司故轻声道。
　　苏简紧闭着的眼睛艰难得睁开一条缝，喃喃道：“……冷…”
　　白司故听罢连忙又去取了几床被子，通通裹到苏简身上，可效果似乎并不佳，白司故仍依稀在苏简口中听到他说冷。

　　已经裹了三床被子了，再裹几层岂不是要把人给压死？
　　白司故顿时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脱掉鞋钻进了苏简被窝，伸手把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苏简身上滚烫的温度倏然传到他身上，白司故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将苏简搂在怀里，白司故本应是有些平时不该有的想法的，可眼下这个情形实在是不允许。
　　苏简此时也像是觉出了白司故怀抱的温暖，他没有睁开眼睛，盲着一通瞎钻，直到找到一个舒服暖和的位置，他才渐渐停止了挣动。
　　白司故见他表情似乎缓和不少，轻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苏简现在已经平静下来，缓缓吐出口气，语气简直疲惫不堪，“……不冷了，就是心口那还有点疼……”
　　白司故伸手拢了拢苏简身后的被子，还轻轻拍了拍他后脑勺，安慰道：“要不，我给你揉揉？”
　　苏简紧攥着胸前衣服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他堪堪呼出几口气，含糊着嗯了声。
　　白司故得到允许，一手搂着苏简没松开，另只手伸到苏简身前，轻轻扯开他一直攥在胸口处的手，并将其平放在苏简身前，然后才把大手放在对方心口处轻轻揉了起来。

　　白司故揉了两下便问苏简有没有不舒服，见苏简迷迷糊糊摇着头，他就持续揉了下去。
　　再然后，白司故见苏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便揉的更卖力了些，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苏简就这样在他怀里睡着了。
　　看样子睡得还很香。
　　白司故松了口气。

　　**

　　待苏简身上温度慢慢恢复正常后，白司故才悄悄钻出被窝，用手机联系程文禹，让对方来苏简这个房间跟他汇报一下血瞳诡姿的研究状况。
　　程文禹很快就带着一沓文件出现在白司故面前。

　　程文禹还透过这屋子卧室的门缝朝里看了看，依稀看到在床上熟睡的人，他扭头朝白司故啧了两声，“故队，您这是昨晚做了什么，让人家大白天的还缩在被窝睡觉？”
　　白司故瞟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茶几沙发，“我们去那边说。”
　　“好嘞！”程文禹愉快的跟上白司故的脚步。

　　坐进软乎乎的沙发里，程文禹现在精神似乎不错，他两眼发光，与其带着莫名的兴奋，“故队，您请说。”
　　白司故随手给他倒了杯水，忽略掉对方激动的表情，淡淡道：“血瞳诡姿……研究的进展怎样了？”

　　程文禹的兴奋突地凝在了脸上，整个人恹恹地朝后一倒，失望道：“哎，进展还不错。”
　　白司故：“还需要什么线索，尽管派人去查。”
　　程文禹脑袋大幅度上下晃动着，似乎是在点头，这动作持续了几秒钟，他突然腾得一下子坐起身，“对了故队，我最近刚看了你整理的一个资料文件。”
　　白司故挑挑眉。
　　“就是那个把血瞳诡姿的血，用鲁米诺发光检测后的现象。”程文禹道，“我觉得那结果挺有意思，你还有那视频么，让我看看完整视频。”
　　白司故掏出手机解了锁，递给他。

　　视频中，透明瓶子中的液体缓慢散出蓝白色光晕，然后咕噜噜冒起气泡、散起热气，水莫名沸腾，接着，光芒消失，又过几秒，蓝白光晕骤然再次亮起，再次沸腾……
　　如此反复。
　　程文禹边看边啧啧道：“这检测过程真是有趣。”

　　白司故也跟着程文禹一起把这视频重温两三遍，想起刚刚席深给自己说的那番有关血液感染者体内血液的含量成分。
　　就是正常血液和被感染血液。
　　白司故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程文禹语气中带着些愉悦，“故队，我们先分析一下，这个检测结果如此的原因吧。”
　　白司故点头，示意他继续。
　　程文禹把视频进度条拉回去，“鲁米诺发光，一开始这光晕缓慢现出，这时检测出的应该就是人类的正常血液，接着这个沸腾先不管，然后便是闪现出来的这蓝白光晕，我觉得这应该是被感染的血液，最后它又沸腾了一次。”

　　“那么，这其中最重要的东西，故队你肯定也早看出来了，”程文禹抬头看向白司故，“就是这个能让周遭水跟着沸腾的东西。”
　　白司故：“嗯，所以，它是什么？”
　　程文禹把手机递还给白司故，往后仰了仰，“我怎么会知道啊，我今天刚看了你这个视频。”
　　白司故：“……我之前想过这个沸腾的东西可能跟多人连环惨死案有很大的关系，而且毕竟是连环案，这东西没准跟每起案件的共性有关。”

　　程文禹挑挑眉，歪头看着白司故，“所以呢？”
　　白司故：“我派人去详细调查了所有关于死者死前的动向，人际关系，以及每起案件案发现场的所有物件。”
　　程文禹：“所有物件？故队，您这花费的人力精力还蛮大的啊。”
　　白司故看了他一眼，“没有真的调查全部，只是尽可能多找出几件几起案件现场的都存在的东西。”
　　程文禹点头，“这做法没毛病，之后呢？没调查出来特殊的东西？”
　　白司故顿了顿，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啊。”程文禹皱起眉长叹一声，“那这群死者有没有做过同一件事？”
　　白司故想了想，“同一件事只有吃饭喝水睡觉。”
　　程文禹：“……故队，我没有质疑您能力的意思哈，不过您真的没查出别的？”
　　白司故沉思片刻，依旧摇摇头。
　　程文禹无奈道：“好吧，也是，您要是直接能找出其中原因，也就没有联系我的必要了。”
　　白司故淡淡道：“就算找出原因，也还得联系你，我这没人能研究的了世上未谋面的灵物，那些被灵物伤害的人们，还需要你研究出能救他们的方法。”
　　程文禹听罢弯起眼睛，摆摆手作谦虚状，“故队，我哪有那么厉害啊……您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司故没让他继续“谦虚”下去，出声打断：“文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连环惨死案每起案件有关死者的共性问题，就应该从吃饭喝水睡觉里面找？”
　　程文禹愣怔几秒道：“吃饭喝水睡觉，的确是每个人都会干的事情，这么想似乎也有些道理，毕竟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一定要做的事情，比较容易被忽略不查。”
　　白司故点头，“但他们身份各异，吃饭地点有饭店、自己家、别人家、甚至路边小摊铺，只靠各路监控和身边人的口供，完全无法查明他们究竟详细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甚至睡觉时遇到什么。”
　　程文禹若有所思地点头，“嗯，还有上厕所时上出什么……”
　　白司故：“……”
　　程文禹伸手挠了挠下巴，“故队，你是怀疑他们共同吃过或喝过一些东西，才导致血液感染？甚至那鲁米诺发光检测中多次体现出沸腾？”
　　白司故：“嗯，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程文禹想了想，“他们不会是吃了什么生石灰……以类的吧？”
　　“……”白司故看了眼程文禹，“他们的身体器官并没有遭受腐蚀的痕迹。”
　　“而且，就算是吃生石灰，这东西也绝不可能出现在血液中。”白司故继续道。

　　程文禹：“也是，那要是往血管里注射生石灰呢？再加点稀盐酸。那是不是这两样东西就直接在血液里反应，放出二氧化碳和水，还有氯化钙？啊，好像不放出二氧化碳吧……不记得了……”
　　说罢程文禹自己都嘿嘿笑了起来，“随便说说，我化学学的简直就是小学生级别的，故队，我就开个玩笑，咱们继续说正经的。”

　　白司故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生物和化学有很多相通之处。”
　　程文禹是专门研究灵物的，所以生物这门学科不仅要全部学会，还需十分精通，应有能力将知识变为自己所有，以变研究那些还未谋面新型灵物。

　　程文禹伸手掏了掏耳朵，闷声道：“我可没感觉生物和化学有哪里像。”

　　白司故没再接话，而是看着对方，话头一转道：“那你想到了什么灵物？”
　　程文禹勾唇笑了笑，看向白司故，“昙花一现，沸气回旋。”
　　白司故没听说过这个，蹙眉问：“什么？”
　　“山林野兽，故队没听过？”程文禹道，“不过这昙兽现在也的确很难见到了，古书上大概还有它的踪迹。”
　　白司故挑挑眉，“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小时候喜欢看书，”程文禹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准备点上，“我师父也跟我详细讲过它。”

　　白司故伸手抽走他的烟，“一会再抽，说正事。”
　　程文禹啧了声，“我没见过昙兽，只是听书上说昙兽是一种大型灵兽，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脾气特别暴躁，尤其不能吃热食，所以它们一般‘隐居’在较寒冷些的深山，每天把山上任意冰冷的灵植和山间冰冷的小溪作为吃食，若是哪天不小心吃了有一点点温度的东西，就会暴/毙/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