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警察叔叔的嫌疑人》静墨染离

33、瘙痒

　　33.

　　“故队，喝水。”苏简把水杯递到白司故嘴边。
　　白司故抬手拖住杯底，喝了两口，对面坐着的程文禹正翻着文件，见白司故突然没了声，抬头，“……”

　　白司故将水杯放下，清了清嗓子，“我们继续。”

　　程文禹：“……好的。”

　　白司故将血瞳诡姿引发的四起连环多人惨死案详细讲述给程文禹听，程文禹边听边做了个笔记，像模像样的。

　　程文禹：“你是说，你身边这个宝贝，是四起惨死案中的幸存者？”
　　白司故并没有反对他说的宝贝这个词，只是点了点头。

　　程文禹哦了声，抬手揉了揉眼，待眼皮都被揉红了才停下，继续道：“他是第三起惨死案发生时被你们带回来的？”
　　程文禹边说边指了指苏简。
　　这个问法有股说不上来的奇怪，白司故顿了顿才点头。

　　程文禹眯起眼睛看了白司故一阵，笑了声，“故队，你知道我的意思。”
　　白司故抬眼看向他。
　　“算了算了，你既然不这么说，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也就不多问了，”程文禹摆了摆手，“不过故队，我得提醒你一句，别被感情忙了眼。”

　　程文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得意，本来以为可以如愿以偿地看到白司故脸上产生些平时不会显露的表情，没成想他判断失误，眨了半天眼也依旧看到白司故一张严肃的脸。
　　中间还不带切换的。
　　也是，白司故这种人又怎会假公济私。

　　白司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程文禹失望的摇了摇头，“那咱继续。”

　　白司故喝了口水，道：“除了那四起多人惨死案，之后在查找凶/手时又遇到几个单独的血瞳诡姿，现在看来，这些血瞳诡姿的出现打破了之前的连环多人惨死案形式。”
　　程文禹停下手中的笔，问：“遇到几只？”
　　白司故：“四只。”
　　程文禹挑挑眉。
　　白司故道：“两只粒瞳，一只白瞳，一只血瞳。粒瞳是一个女人和一个老人，白瞳是一名中年男子，血瞳是现场感染的，一名二十一岁的男性。”

　　白司故继续道：“两只粒瞳都对苏简很感兴趣，老人平静的时候跟苏简正常对话，后来又因我提了下苏简的名字而暴起；女人更是追了苏简将近两个小时。”
　　程文禹眨了眨眼，“追了两个小时？”
　　白司故：“嗯。”
　　程文禹：“为什么？”
　　白司故：“我要是知道，问你干什么？”
　　程文禹：“哦，也是，不过要这么看来，苏简应该是个核心人物啊。”

　　苏简在一旁也插不上嘴，于是便仔细听着两人对话，待听到自己是个核心人物的时候，他在心中暗暗反驳——
　　他才不是什么核心人物，“苏简”才是。

　　这时，白司故与程文禹的对话内容已经转了个弯。
　　程文禹：“你们去枫火小区找线索的时候，遇到苏简的房东，结果对方不认识苏简？”
　　白司故点头。
　　“嗯……而且对方虽然没见过苏简几次，但和苏简打过架？”程文禹问，“这印象是应该很深才对。”
　　白司故听罢顿了顿，道：“也不是打架，听说那房东是被苏简咬了。”
　　程文禹：“啊？咬了？……后来这房东就变成血瞳诡姿了？”
　　没等白司故说话，程文禹皱了皱眉头继续道：“……我都忘了问你，苏简的血液被感染没？”
　　白司故：“感染了。”
　　程文禹：“什么时候被感染的？”

　　白司故：“七月十二日前后。”

　　“比第一起多人惨死案早了……六天？”程文禹睁大了眼睛。
　　白司故：“嗯。”
　　“你知道？”程文禹问。
　　白司故看了他一眼。
　　程文禹：“那你还……”不怀疑他？

　　空气安静了几秒，苏简在一旁清了清嗓子，道：“故队，我这次回家得到一个可能有用的信息。”
　　白司故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苏简组织了下语言，将在原主家中得到的和猜测的信息都告诉了白司故，其实也就是原主的后妈秦惠淑对灵物气息敏感，所以察觉出原主半月前身上有灵物的气息，并且原主的母亲万荣当年也被灵物所害。

　　说到“苏简”母亲被害，白司故伸手摸了摸苏简的毛发，试图安慰他，苏简轻轻推开白司故的手，“没事，我都失忆了，现在没太大感觉，不过，我想知道我母亲万荣是被什么灵物所害。”
　　白司故道：“嗯，这也可能是个线索，我帮你查一查。”
　　苏简：“谢谢故队。”

　　程文禹抬了抬眼皮问苏简：“你失忆了？”
　　苏简点头。
　　程文禹：“什么时候失忆的？”
　　苏简：“就……七月十七日。”

　　程文禹笑了笑，咧着嘴道：“你这失忆的很是时候啊……第一起惨死案发生前日。”
　　苏简：“……”
　　没办法，就是这么巧，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时光交易这个时间将他送至此世界，绝对是故意的。
　　而且苏简也察觉出这程文禹是什么意思了，他在怀疑自己。

　　不过出乎意料的，程文禹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白司故，“故队，你难道就没想过，这多人惨死案发生的第一起案件……究竟是否是七月十八日上午那一起？”
　　苏简听罢，心中一个咯噔。

　　白司故淡淡道：“我觉得不是。”
　　“这么干脆？”程文禹往后靠了靠，“解释解释？”
　　白司故：“很明显，苏简血液感染时间很早了，绝对不是第三起多人惨死案发生时被感染的，而且现在看来，苏简是这起血瞳诡姿案的核心人物，两只粒瞳都一副认识苏简的样子，还有勉强能说出话的血瞳也认识苏简。”
　　“我猜测，苏简遇害那天发生的，才是第一起多人惨死案，而另外两只粒瞳若也是受害者，那有可能就是和苏简同一批被害的，待都进化为粒瞳时，苏简却没有变成血瞳诡姿，所以两只粒瞳产生一种‘为何你没变成我们同类’的莫名愤怒，开始追杀苏简。”

　　程文禹：“……故队，您这……可以啊，都开始琢磨怪物们的心理了。”

　　白司故继续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更让我纳闷的是，为什么后来被感染成为血瞳诡姿的一些怪物也对苏简很感兴趣，甚至能叫出苏简的名字。”
　　程文禹想了想，“可能是……被注入了一个特定的神识？”

　　苏简看向程文禹，“什么……注入神识？”
　　白司故蹙眉，“你是说，沙平子？”

　　“对啊，沙产平子，隔千里，同终伴。你们警察用沙平子可以用作紧急通讯，但要是用在灵物身上呢？”程文禹道，“还是没有自主意识的灵物。”
　　“沙平子那头的人会反复跟灵物说，苏简、苏简、苏简……以及任何有关于苏简的话。”程文禹道。

　　白司故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我派人查过每只血瞳诡姿，没有查到沙平子的存在，兴许是用了些法子把沙平子气息掩盖住了。”
　　程文禹道：“一会我去查，我有办法。”
　　白司故：“嗯。”

　　“血瞳诡姿这案子我还在查，等有了新线索，我再来告诉你。”白司故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开。
　　“欸欸欸，等等，我刚才听你说着，我列出来些感染成为血瞳诡姿的特点，”程文禹将手中本子递给白司故，“你看看。”
　　一旁的苏简闻声将头探了过来，白司故把本子放在两人中间。

　　血液感染征兆：
　　1、情绪异常激动；
　　2、对于一件事情的判断和反应异常（不符合该人的身份、性格。）
　　3、可能会出现失忆症状。

　　苏简看到这三条简洁的字样，瞬间想到之前闻超来照顾自己时，时常忘记他双手不能动，还有对方做出的带着激动情绪的一些反应；房东先生忘记了杨子铭的模样；以及白司故……
　　苏简扭头看了眼白司故。
　　他记得白司故当初和房东先生对峙，很失礼数的斥责房东先生为何见杨子铭这名租户许久不回家，而不报警告诉警察。

　　现在想想，似乎也能解释得清了。

　　告别程文禹，苏简跟着白司故回到自己一直住着的房间。
　　苏简道：“故队，方星他估计也不是现场被感染的。”
　　白司故笑着点点头，“你真是……每次都能跟我想到一块去。”

　　苏简：“……”

　　“中午了，想吃点什么？”白司故问。
　　苏简抬头看了眼挂钟，“都可以，我不挑食。”
　　白司故轻笑道：“这么好养？”
　　苏简瞪了他一眼，心道：不愧是已经被血液感染的人，总是出现异常举动和异常表情！
　　白司故站起身，走近苏简。
　　察觉到头上方的黑影逐渐靠近，苏简突然觉得现在这气氛，很适合白警官常对他使用的“摸头杀”，于是脑袋一蒙，就下意识闭上了眼，几秒钟过去，想象中的宽厚手掌并没有落下，苏简有些奇怪的睁开眼睛。

　　没成想，白司故一张英俊的脸霎时占据了苏简整个视线，直接把他吓得喉咙口一噎，盯着白司故的双眼皮，好半天才喃喃出声，“……靠，你他妈有病啊……吓死我……”

　　白司故被他这可爱的反应逗乐了，他伸手揉了揉小家伙发顶，轻声开口，“我看你这一脸期待，还挺……新鲜。”

　　两人面部靠的极近，白司故一出口说话，呼吸就会变得有些急促，同时喷洒而出的热气，就像一个个柔软的小爪子，轻轻挠着苏简的脸颊，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瘙/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