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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锦和宫
      太监洪泽在锦和宫殿前向皇后娘娘跪拜道:“皇后娘娘千岁!”
      “平身!”
      洪泽正准备用那强大的穿透力的声音传报,皇后娘娘道:“不必了。”便带着李姑姑及众侍女自行进入锦和宫殿内。嬷嬷正在教授暮儿的宫中礼仪。

      皇后踏入正殿,身边的李姑姑轻咳了一声。
      暮儿回头,与嬷嬷一同跪拜道:“皇后娘娘千岁!”
      李姑姑搀扶着皇后坐在殿堂中的椅子上,皇后道:“起来吧!”

      “锦和郡主的礼仪学得怎么样了?”
      嬷嬷俯首行礼道:“回皇后娘娘,郡主天资聪慧,一学就通。”
      皇后笑道:“那今日就学到这里,嬷嬷且先下去歇息!”
      嬷嬷行礼告退。

      暮儿行礼道:“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暮儿有失远迎,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坐吧!”皇后示意让暮儿坐到左侧的椅子上。
      皇后浅笑道:“郡主在这锦和宫里可还住得习惯?”
      “回皇后娘娘,这里很好,暮儿甚是感激皇上与皇后的恩赐。”暮儿回道。

      “本宫今日前来,是来传皇上口谕。皇上仁德,郡主在南粤长大,未曾回过西郡,皇上便特许锦和郡主回西郡祭拜先祖,三日后出发。”皇后微笑道。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暮儿俯首作揖道。
      皇后起身,又道:“轻音、轻铃你们两个两个丫头就留在这里,好好侍奉锦和郡主,本宫也该回去准备准备郡主回西郡的物品了。”
      轻音、轻铃俯首作揖道:“是!”
      暮儿行礼道:“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走后,暮儿走到轻音和轻铃的身边,她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坐到殿堂中的椅子上道:“你们两个不是在别院吗?怎么会来宫里。”

      轻音俯首作揖道:“回郡主,我们家主子把我们送去皇后娘娘那里的,奴婢也不清楚。”
      暮儿又道:“彩儿,你带他们下去吧!”
      彩儿行礼道:“是。”

      暮儿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回想着那些记忆中的碎片,软禁她的别院主人,还与皇后有交情。那么......太子。暮儿突然有些伤感:“原来他就是太子啊!难怪能在皇宫里随意出入。苍天还真是有眼呐,冥都的第一个朋友竟然是太子啊!仇人之子竟与我这般有缘。”

      当初她愿意来冥都是为了寻找报仇的机会,而今对她有恩的朋友竟是仇人之子,矛盾涌上心头。是亲近还是疏远,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夜晚
      趁着夜色,暮儿又爬上了房顶。她望着偌大的北冥皇宫,这高墙瓦筑的皇城啊,关不住的总是悲伤的风,每到夜里都会发出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平日的小心翼翼,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发泄那些愤怒吧!和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又在想我了吗?”瑾年坐到暮儿的身边道。
      “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大半夜的不睡觉,又跑过来干嘛呀?”暮儿道。
      “给你送陶笛的。”瑾年拿出陶笛道。
      “我谢谢您呐!我就放在这房顶上的,谁叫你给我拿走的。”暮儿翻了个白眼道。

      “今天皇后来找过你吗?”瑾年问道。
      “嗯!”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瑾年又道。
      暮儿双手作揖道:“见过太子殿下,谢殿下赏赐。”
      “轻音和轻铃一个懂医术,一个会武功。他们两个在你身边,你一定不会吃亏的。”瑾年道

      瑾年从衣袋中拿出了一个木盒子道:“皇宫里比较忌讳头上戴白色的丝带,一般只有国丧才会佩戴白色的发带。此前在宫外常见你佩戴白色的丝带,以后在宫里就不要戴了,以免引入祸事。今日路过集市,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所以选了很多种,作为郡主的贺礼。”

      暮儿道:“我不要!”
      “那好吧!明日我便让母后将你宫里的彩儿遣回墨王府。”瑾年又道。
      “你这是威胁!”暮儿拿走瑾年手中的木盒道。
      “我是好意送东西,怎么能说是威胁呢?”瑾年笑道。
      “谢太子殿下赏赐,夜深了,还请太子殿下早些回去歇息。暮儿告退!”说罢,暮儿转身轻飞落地。

      “郡主,你去了哪里?”彩儿焦急的问道。
      “把这个盒子放到梳妆台上吧。”暮儿顺手将太子送的发带递给彩儿道。

      “是,郡主。”

      翌日
      彩儿正为暮儿梳妆
      暮儿看着彩儿手中的白色发带想起了瑾年的话:“一般只有国丧才会佩戴白色的发带,以后在宫里就不要戴了,以免引入祸事。”
      暮儿顿住,握住彩儿的手道:“换一条吧!”
      “郡主的发带不都是白色的吗?”彩儿道。

      “用这个吧!”暮儿将梳妆台上的木盒递给彩儿道。

      彩儿打开木盒,将木盒中的发带取出来,惊讶道:“纤绣坊!哇!这是冥都最好的丝绸制作的发带,也是最好的绣坊绣的,还用了白玉磨成月牙制作了发带的吊坠。大红色、深蓝色、浅黄色。郡主!这全都是宫廷定制耶。”

      暮儿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以前逛街的时候,路过纤绣坊,承安对我说那里是专门为宫廷制作服饰和发饰的地方,我都没敢进去看一眼呐,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呐。”彩儿回道。

      “郡主,用那一条好呢?”彩儿问道。
      “不用了,那就用前几日舒妃娘娘送的红色发饰吧!”暮儿道。
      “郡主!你不是不喜欢红色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

      两日后

      去西郡的马车已在宫外等候,彩儿、轻音、轻铃已在马车旁边等候多时。舒妃一路护送暮儿到宫外,她重复又重复地叮嘱她祭祀事宜,二十年都没回过故土,西郡一直是她心里的痛,是一个渴望而不可及,永远触碰不到的故乡。

      “姑母的嘱托,暮儿已牢记于心,暮儿就此拜别,望姑母保重身体,暮儿定会平安归来,告诉姑母在西盛的所见所闻。”暮儿对舒妃微笑道。
      舒妃泪眼含笑,点头示意,目送她上了马车。

      皇后送太子,上了另一辆马车。

      江州
      悦城静坐在自己的闺房中,回想起墨王抱着她的样子,四目以对。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红晕。此后,她便每天盼望着能再见到他。唯希端来了莲子羹,放置在木桌上。

      “小姐!小姐!小姐......!”唯希叫了好几声。
      悦城这才回过神来:“什,什么,什么事?”

      “这是我在厨房里给您端来的莲子羹。”唯希又道。
      “唯希,你打听到墨王的消息了吗?”悦城问道。

      “我今日去老爷的书房准备向下人打听墨王的事,我在书房外,听到墨王殿下的侍卫传报。说......说皇上派人要将渊王殿下押回冥都,可是前两日渊王就逃走了。由于分散了兵力去找渊王殿下,城中守卫疏忽了官盐的保护,昨日刚运到江州的官盐又被山贼给劫了。现在墨王与老爷都在为此事烦心呐。”唯希又道。

      “这可是军机!要是被墨王知道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太守府也会被连累的。此事事关重大,不得外传。不得再偷听他人说话,下不为例!今日罚你在这房中跪两个时辰吧!”说完,悦城走出了闺房。

      悦城走向她父亲的书房,房间里只有两个打扫的婢女。婢女们恭敬行礼,她又去了母亲的院子,她母亲也不在房中。她这才觉得,唯希说的都是真的。

      夜里,悦城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之前听她母亲提起过,官盐是要运往弗洛列国的,两国邦交的协定贸易。倘若官盐无法找回来,小到他父亲有保护不利之罪,全家入狱。那墨王更是难辞其咎了。大到会影响两国的邦交或是会引起战事。越想,她越睡不着,心中的忐忑像锣鼓声,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山贼冒着生命危险去劫官盐,无非就是要赎金。如果她去做人质,山贼会交出官盐吗?虽然这种可能性太低,万事皆有可能,一番纠结后,悦城还是决定独自去往城外一百多里的鸾苍山与山贼谈判。

      天刚蒙蒙亮,悦城留下家书,带着简单的衣物,出发了。她走过树林,越过荒野,淌过小溪,正看见一位在洗衣回家的农妇。便上前问道:“这位大婶,请问去鸾苍山怎么走啊?”

      “鸾苍山?那可是山贼的地盘儿,你一个姑娘家就别往那儿走了!多危险呐!”大婶劝阻道。

      “大婶儿!谢谢您的好意!我知道那儿很危险,可若我不去的话,我家里的人同样会有危险,所以我才要去的。”悦城道。

      “哎!鸾苍山离这里还有好几十里,要翻过前面好几座山,这天都块黑了,晚上赶路太危险了,姑娘还是歇息一晚上明天再走吧!”大婶又道。

      “可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在大婶家借宿一晚吗?”悦城请求道。
      “我家没有多余的房屋,实在没有办法让姑娘留宿啊!”大婶表情很为难。

      “没关系的大婶,您不用为难,谢谢您!”悦城浅笑作揖道。

      大婶拿着洗衣服的篮子,往村子里走。悦城不识得路,也跟着大婶往村子里走。大婶回头望了一眼道:“我不是说过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让姑娘留宿吗?姑娘为何还一直跟着我?”

      悦城行礼道:“大婶您误会了,我不认识路,只好跟着您走进村子。并不是要跟着去您家。”

      走到村口,悦城巴巴地望着大婶进入草屋,悦城顿住,她不知道该往何处走,便站在了原地。大婶没有听到脚步声,便回头道:“姑娘,你还是进来吧!”
      “谢谢大婶!”悦城笑着行礼道。

      悦城走进茅屋,一间是厨房和吃饭的地方,一间是喂牲口的,有几只鸡,和几只鸭。还有一间就是卧房,卧房里有两张床。大婶道:“我家能住的就这一间,所以......”

      “没事儿的大婶儿,我就在厨房坐着就行,这趴在桌上也能睡。”悦城笑道。
      “委屈姑娘了。”大婶儿道。

      傍晚,大婶儿砍柴的儿子回来了,约莫十六七岁。过一会儿,又回来一个放羊的孩子,背上还背了一大筐草,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大婶儿指着两个男孩儿笑道:“这是我家大牛和二牛。”
      两个男孩儿不好意思的进了里屋。

      晚上,大婶儿煮了只有几粒米的菜粥,悦城也帮着烧火,从来没有干过活儿的她,烧着烧着就把火给烧灭了。大婶儿道:“我来吧!”

      悦城呆在一旁道:“真对不起,本来是想帮忙的,结果却越帮越忙。”
      “你应该是那户人家的小姐吧,生得这般俊俏。”大婶儿笑道。
      “咕咕咕咕!”悦城捂着肚子浅笑未作回答。

      大婶儿在粥里加了些菜,又加了些面粉,放了些盐。粥才变得浓稠,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半夜有些凉,大婶儿拿了一件衣服给悦城披上,门外熊熊的火把照亮了半边的天,如同清晨。外面的人一边喊着开门,一边用力的敲打木门。
      大婶儿道:“山贼来了,姑娘快躲起来!”说着说着,大婶儿叫着儿子们带着牲畜躲进了地窖。她见悦城没跟过来,便回到厨房找她。哪知山贼已经撞破了木门冲了进来。拿着大刀的山贼喊道:“快把好吃好喝的给我交出来。”
      大婶儿弱弱道:“你看这锅里,米都没有,里面煮的都是些野菜,如果大哥不嫌弃,那框里还有些野菜,我全都给你。”

      大刀山贼,挥刀一砍将菜筐砍成了两半,大婶儿吓得直哆嗦。“去你娘的!还敢拿野草来唬骗我。再不交出来,我就砍死你!”大刀山贼挥刀欲砍。大婶“啊——!”的一声吓得两腿一软,蜷缩到了地上。

      悦城站出来喊道:“慢着!”她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了些银子道:“这些都给你,不许伤害她。”

      “哟!还有这么标志的姑娘!小的们,把这姑娘给我抬走,给咱大当家的当夫人。”大刀山贼吼道。

      一群山贼就这样将悦城抬走了。“你们放开我!”悦城针扎道。大婶儿含泪想用手去拽山贼的衣角,可她颤抖的手怎么拽也拽不到,她望着山贼们的背影,眼睁睁地看着却又不敢吭声。

      翌日
      悦城醒来的时候,自己被捆绑在一张床上,嘴里被塞上了棉布。

      “吱嘎”一声从门里照射进来一股强烈的光,悦城下意识地低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看见站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昨夜拿大刀的山贼,一个清瘦的男子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一身玄衣,手持长剑,清澈明亮的双眸却带着一股刀剑般的杀气。悦城蠕动着身体,含泪的眼神望着青面当家。青面男子望着她,脑海中却浮出当年他母亲让他躲在柜子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发出声音,不能出来。他从柜门的缝隙中看到,大军闯入他母亲的寝殿,她母亲也是这样含泪的眼神,闯入的士兵□□了她,最后被士兵挥刀砍死。那溅出的血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恐惧。他闭了闭眼便对大刀山贼吼道:“出去!”

      突然的一声厉色,让大刀山贼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点头示意转身离去。走两步后顿住,又转身将门关上。他心里乐呵着:“大哥好好享用。”

      青面当家扯掉了悦城嘴里的棉布,他还未开口。悦城道:“你要是敢碰我,我马上咬舌自禁。”
      青面当家邪笑道:“自禁又如何?你的命又能威胁到谁呢?”

      “是!人命在你们这帮山贼的眼里不值钱,因为都是和你不相干的人。可如果被绑在这里的是你家人,是你妹妹。你还会觉得人命还如此轻贱吗当你们拿着大刀砍向农妇,那鲜血溅到脸上,你的心就不会痛吗难道你就没有母亲,就不怕遭报应吗?”悦城含泪骂道。

      “够了!”青面当家吼道。
      “你若真想死,我倒是可以给你个痛快。”青面当家拔出手中的长剑道。
      “西城将军的女儿怎么会怕死呢”悦城挺直了腰板,闭上了眼睛道。
      青面当家将长剑装回了剑鞘,拂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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