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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一百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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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塞缪尔本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公路因为结冰引起了不小的事故,算了算我们到达纽约的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当晚先留下来了。我们刚在酒店归置好,那位狗仔的资料就已经被送达到了我的邮箱里,是文森特的人。
叩叩叩。
“查到了?”塞缪尔看着我手里拿着平板猜到了我的来意,“你等下,我拿个外套,顶楼有私人的露台,我正好有点饿了。”
我点了点头,站在门外等着,直到他重新房里出来,我们才一起上了露台。
“是文森特的人。”塞缪尔点完小食后,待侍者离开,我才将平板放在他面前。
“文森特?”
“他之前来找过我一次,给了我点建议、关于肖恩舆论的事情。”
“嗯?他不是不太待见你吗?”塞缪尔皱了皱眉头。
我耸肩:“肖恩手里的一个项目跟他们算是产生了利益交集,再加上他西部之前一个项目和我有点关系,现在的舆论变动,他也会慌。”
“这样……那现在这样,他不是更不应该找你的花边么?”塞缪尔看样子有些没理清楚眼前的情况,“应该用你和肖恩之间的正向新闻才对啊。”
“证明一个已经有坏名声历史的女人出轨比证明她的家庭幸福稳定容易得多了。”我无奈。
“有道理。”塞缪尔学着我的无奈地笑了。
“照片那边我刚刚跟人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就是觉得得和你说一声。”我看着塞缪尔已经浏览完的样子,将平板收了回来。
“行。不过,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塞缪尔的问题我其实一早就有了答案,我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许久:“会好的,过阵子就知道了。”
“好。”他看我不想说便开始跟我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旭霖的身份已经下来了,之后的事情会如何,他会如何提结束,我想都只是时间和如何更体面的问题了。从前他身边的那些人,我不是不会在意,只是我很明白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和我是没有关系的。只是那天当我看到舒奕的时候,心都凉了。他的确是解释了,可是假装和欺骗……那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了,至于真相是什么,我已经没有这个精力去猜了。
……
因为前一天的重大交通事故,回纽约的路还是磕磕绊绊,所以我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大概是因为快冬天了,推开门后的家里黑暗暗的,而且很是安静。
“回来了?”旭霖的声音突然在昏暗中响起,吓了我一条。
我回过神来打开了客厅的灯:“干什么不开灯?”
旭霖从沙发上起身进厨房倒了杯水,递给我。
“谢谢。”
旭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也说不上是生气,那气压就和他母亲去世后那天晚上一样。他看我将水饮尽后,一把将我搂进了他怀里:“累了?”
他抱……或者说是箍得好紧,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席旭霖,你放开我。疼。”
“三年了,”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从耳畔听见细微的抽泣声,“你还爱我吗?”
那样的旭霖,真的好陌生:“席……”
“艾拉真的不要仙子了……吗?”
安静。
“三年了,是不是我从来都没有走近过你?”旭霖紧紧地抱着我,有意地不让我看见他的脸,“你真的太狠心了。”
“你……没资格说这话。”他语气里的卑微为什么我听了会那么心痛,“放开我吧。”
“放手?”他忽地一声冷笑,“放你去找你的自由是吗?”
我没有吭声,却一下子没有明白他哪里来的结论。
“文语甄,你跟我说过,在这里结婚出轨是可以坐牢的。”他的语气越来越冷,大概是我的沉默最终让他放开了我,将手边的信封摔在我面前,“还是说你已经厌倦到连体面的再见都不需要了。”
因为太突然,我没有接住信封,里面的照片散落了一地,宛如我和他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照片我明明是拦下了,为什么他……罢了,大概是文森特了。那些照片、甚至一些是之前合成的照片我都看过,有些是真的夸张得过分,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既然已经如此,就这样了吧。我低下头,勾了勾嘴角:“啊……被拍到了。所以呢,你要用这些告我?”
“文语甄!”
“你把舒奕带回来的时候你就该想到,这段婚姻里不是只有你可以做到不忠,我也可以。”
“所以你那天看到舒奕才可以内心毫无波澜地离开是吗?因为你终于有了走的理由,一个能够将你的责任抛开的理由。”旭霖抓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些,声音却还是那么冷静,“文语甄,这三年来,你是不是没有爱过我……还是你从来都不爱我?
旭霖的反问“轰”地一下在我脑子里传开……爱你?
“是么?高中时候你对我的喜欢已经是过去完成时了……是吗?”
“你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我咬紧了嘴唇,生怕他说出已经快到嘴边的那句话,“从来都没有输过游戏的挫败感?”
“我爱你,文语甄。”他不知道怎么地声音的颤抖里掺杂了好些遗憾,“我以为这三年、用这三年的时间,你能感受得到。”
我抓紧衣摆,冷笑了一声打断他继续说下去:“感受到、大概吧。席旭霖,你喜欢的感情游戏我真的不想奉陪了。如果你现在是为了心里的挫败感过不去,我想你也不需要。如果不是凯文的案子当天就出了结果,如果那天我还是去了明尼苏达,我大概真的就要陷进去了。”
“舒奕那天被仇家追到了家里,我和迪恩混乱中都和她一起被泼了些脏东西。但晚上下城的会议她是主讲人必须要到,家里离得近、时间上也才赶得上,所以才回来的。”旭霖努力地解释着,“迪恩全程都在,泰勒也是。只是我不敢动你的东西,才让迪恩跟着泰勒去买现成的。”
这个解释好像和旭霖的那条简讯也差不多,我苦笑着,真相是什么回事我们之间的问题的那把钥匙吗?我清楚一定不是:“旭霖,够了。三年了,放我走吧。可以吗?”
“文语甄,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这三年你一直想逃,到底是为什么?”旭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疲惫了,“我……等今年改选完,我可以一直待在东部了。孩子的事情……语甄我……”
“够了。你问我为什么?”我望着他那双陌生了的眸子,“你做不到的,席旭霖。这样申请的戏码,你演不了一辈子。所以我只是希望自己早点醒来,仅此而已。”
我的话让他思考了好一阵子,看着紧皱的眉头,大概是一下子没能理解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那么等着我。
“旭霖,接下来,你也不用再勉强自己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那天晚上,我还是逃了、逃回了自己的公寓。所有家具都还被白布覆盖着,在我进门的那一刹那,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旭霖的那番话已经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可是他口中的谎言和真相我不想再花时间去猜了。他口中的那句爱我,是对之前那个孩子的愧疚还是对我曾经那份感情的施舍,我都不想再去想了。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的。
也或许,我们之间的解法不应该是这样的。
后来的好一阵子里,旭霖没有和我再有过来往。我想,这可能就是他的默认了。在詹妮弗满脸的犹豫中,我还是在代理提交离婚协议的地方签上了字。我承认不论是那天决定顺着旭霖的话头将误解坐实、还是签字,这中间多少都掺杂着不小的冲动。但至少对我们来说,有这样一阵子的清静也会是好事。
正午过后不久,我正打算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欧文和米勒领着几位检察官模样的人闯进了我的办公室。
欧文将合同摔在我的面前道:“妮可,你被开除了。”
在我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间,那几位检察官展开证件后,便开始对我复述了一遍他们应该告知的事宜。其罪名,是我涉嫌巨额的贪污。
检察官的到场我倒是能够预料得到,但欧文的那份解聘合同才是我最不能理解的。案例说,主编的革职是需要董事会的允许的,但是作为股东的我没有收到任何会议的通知,就算是全票通过,我也应该是有到场的权利的,而不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妮基。”经过一番程序上的流程,我最终见到詹妮弗的时候,不仅是她,连我都有些疲惫了。
“我为什么会被开除?”我点头算是问过好了。
“你户头里已经没有那百分之十了。”詹妮弗紧皱着眉头将文件递给了我。
我看着落款处的股份转让签名,疑惑了起来:“这……我没签过啊。”
“这个我可能得花点时间去查。妮基,我来之前,米勒来找过我。”詹妮弗拿出了另一份文件,“对方起诉的是你在没有权限的情况下开了本家的帐。”
“什么?”
“你看,打开保险柜的时间是在股份转移之后。所以账上空缺的这一百五十万就变成了讨伐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