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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蒙面人 ...
第4章蒙面人
秦氏前去小缪氏处看望,听说是哭天抹泪地回屋了。杨皂言不方便前去打听,只是院子里的下人们议论纷纷,她也没有刻意躲着,便也就都听到了,所以不过早饭用完,情况就知晓大概了。
昨晚三更,小少爷突然不停啼哭,奶娘怎么哄也不行,后来小缪氏发现孩子嘴唇发黑,连忙喊来了大夫。大夫说孩子近两日被下毒了,毒像是南疆一带的特有毒药,他也不曾遇到过,不敢说能否解毒,今夜毒发,只能勉力诊治。最后小夫妻一夜不眠,折腾得满园的仆奴们人仰马翻,小少爷还是不治身亡了。
结合起昨晚临睡前的那场风波,杨皂言觉得,凭借蒙面人那身轻功,无人发觉地偷偷下药,是很可能的。秦氏也说屋内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如果蒙面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带走什么,而是为了留下什么,那么他大胆到孤身勇闯戚府,又空手而归,就能解释得通了。
或许,他跟戚家有仇,专门来报复的,身手虽好,但势单力孤,所以选择能杀一个是一个,先易后难,逐个击破。
先从脱离戚家势力范围,旁落在外的小师弟下手。没成想,得手后又先后遇上了二位师兄。被和小师弟交好的大师兄撞上,他做贼心虚,想要先下手为强,为了逃脱,不惜动手杀人。大师兄不清楚情况,贼人又不知耍了什么阴险手段,才杀害了大师兄。遇上了重伤的二师兄,交了一番手后,就潜逃了。
再来就是,对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就出游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戚公子下手。接着是她这次带队护送秦氏回家,蒙面人本想趁着秦氏还没回到戚府,在林子里埋伏,除掉武艺不高的弱女子秦氏,但没想到她带人守在秦氏身边,没能得手。现在,潜入防守严密的戚家,对一个人事不知的小娃娃投毒,可见贼人是有计划地实施行动。
想到这里,杨皂言动身去探视秦氏,想让她也千万注意入口的东西,以防不测。别白白被牵连,糊涂着丢了性命。
她刚要迈步进入戚公子和秦氏的院子,远远地见到守在秦氏门前的女仆,突然就高声咳嗽了两声。杨皂言感觉是在提醒屋内的秦氏,来人了,也没太在意。正要请女仆代为通禀,但听见了疑似开窗的声音,便陡然警惕,暗自竖起耳朵。接着是有人翻身出窗的声音,飞身远离的声音,杨皂言大为不解。
进屋后,秦氏连忙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低头也不言语。
杨皂言诡异地见到桌上,已然摆着两杯热茶,心想难道秦氏听到通禀,知道自己要过来,连茶都提前为她备好了?
可是,听说她早上回屋就哭了,现在又哭,哭了这许久,妆容竟然还没花,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水粉。看来我平时太女汉子了,秦氏虽然没生育孩子,但是一个结婚多年的妇人,身姿保持多好,即使心情忧郁,都知道努力打扮自己。我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却连女子常用的梳妆用品都接触得少,竟不知世上还有这般好用的胭脂。
“戚夫人,我听说府里小少爷的事情了,节哀。此番前来,是特来提醒您,您日后饮食也要万般小心,戚府怕是被有心人盯上了。”杨皂言拜了一礼,严肃郑重地交待了想说的,便也没再开口,只原地站着等,不打算再说些什么安慰人的话。
“唉,真是没想到啊,才那么小。我那可怜的侄子啊…我那命苦的弟妹啊…”秦氏呜咽地含混不清说道,又用丝绢手帕,抹了一把眼泪,紫薇花般地柔弱的身躯颤了颤,“谢谢您,今后我会注意的。您要是还愿意多住几日,就也注意小心。您若还有事,就先回门派里忙去吧。我今个身子不适,就不送您了。”
杨皂言便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心想:在自己之前来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躲开我,跳窗而逃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难道秦氏背着戚公子,在屋内私会男人?
可杨皂言回到小师弟家院子后,还没等安生地吃完一顿舒坦的午餐,又出事了!秦氏家隔壁的三伯家,被袭击了!
只听到身后护院们纷纷向东北飞驰,迅速往对门的邻院增援,远处有个女子声音大喊:“来人!把他拿下!快来人!”
杨皂言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噌地直奔对门的隔壁院子。只见不远处,当空两人激烈交锋,一位黄衣女子正和一个蒙面人缠斗,已处下风。小师弟家的护院大部队还没到场,外围陆续赶来不少秦氏院子的护院们,重重围着,却不太敢贸然上前。院子里地上倒着不少人,看样子是三伯家的护院们,之前被蒙面人打的零零落落,死伤一地。
杨皂言正欲飞身上前帮忙,恰在此时,黄衣女子被蒙面人一脚踹中腰部,像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杨皂言连忙一跃,半空迎着将黄衣女子抱了个满怀。这边杨皂言及时接住人,一同安稳落地。那边蒙面人已然借着一踹之势,撤至远处的院墙墙头。黄衣女自己站不住,似是昏了过去。杨皂言扫了眼黄衣女的伤势,轻手把黄衣女放下,再转头要追,蒙面人便没了踪影。
后来杨皂言才知道那天被她接住的女人,是三伯家的儿媳妇周氏,看着还算年轻,其实已经是一位儿子都十七岁的母亲了。武艺尚可,江湖百人榜上,至少能进前半。年轻时也是位赫赫威名的女侠,兴许能排到二三十名,和自己的排位也差不多了。
喊来大夫看过,周氏已然醒了,只是一直喊腰疼,躺着静卧也不安生,时不时在床上换边身子侧着,哀声叫唤。
杨皂言从大夫那里了解到,周氏病情严重。
杨皂言皱着眉头问:“不是只伤到腰吗我看她还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应该没大碍啊。”
大夫摇着头,叹了口气:“周氏中了毒,而且是通过鞋底毒针直接扎进身子里的,毒入血脉,发作更快。现在看着没事,是还没有毒发。好在她毕竟是大人,致死所需毒药量,远多于小孩子。只能尽力医治,死生全凭造化。”
杨皂言送走大夫,回身进到里屋,见周氏虚弱的躺在床上,仆人喂水都要先银针验过了,自己喝下半个时辰没事了,才能喂到周氏嘴里。
杨皂言心想,这样也晚了,已经中毒了。
仔细回想了一遍刚刚照面的蒙面人,杨皂言总觉得不对,说不上来。看着比昨晚体态轻盈,好像少穿了两层衣服似的。与其说是个清瘦的男子,倒像是个高挑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虽然骨架子比印象里瘦小很多,但是,轻功的水准却差的多了。今天这个蒙面人的轻功,看着比自己稍逊些许。虽然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两日之后,周氏身子熬过了毒发,只是虚弱得下不了床,每天喝参汤吊命。
周氏的丈夫,三伯的儿子戚原尚早年战斗时断了一双腿,一直是坐在轮椅上,事发那天太匆忙,都没注意到。三伯戚中斌武艺高强,内力深厚,但是刚好带着十七岁的孙子戚日行,外出应酬去了,最近几天不在府上。
所以蒙面人来袭那日,三伯家家里就没有一个能打的男人。但是,所幸三伯家的孙媳妇丁氏和儿媳妇周氏功夫还行,撑到了护院们增援。事后又直接下令将所有吃食都弃了,接下来一天多,再没任何人中毒。
倒是听说对门的秦氏家,也就是小师弟二伯家,也不太平,好像周氏遇袭的当天夜里,也被黑衣人骚扰了一番。但一连发生多次,秦氏又胆小谨慎,护院们发现的及时,将蒙面人驱逐了出去,没有人中毒。
消停了三日,由于痛失爱子,代族长小夫妻俩相继病倒了。本来养病的缪老太太强撑了几天,受此打击,也撒手人寰了。代族长正式上任新族长,因为守孝,加之在老太太葬礼后病情恶化,连就任仪式都没举办。人们纷纷议论,戚家是不是招惹了邪祟……
杨皂言倒不是怀疑邪祟是否存在。只是,喜欢穿夜行衣、出行必定蒙面、没事就爱下毒的邪祟,还是算了吧。于是,潜下心来把蒙面人出没过的地方,又亲自探查了一遍,没新发现什么。
想起守在秦氏门前那个故意咳嗽的女仆,还有那藏身秦氏屋内,一来人就跳窗逃走的神秘人。杨皂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脚步就走到了秦氏家后院。
院子很大,有个人造的小湖和山丘,山上种有不少树,年头久了,形成了茂密的树林。
杨皂言漫步爬到半山坡,突然听到争吵声,紧接着变成了打斗声,来自山后方一侧。
快步爬到山顶,杨皂言拨开树枝,向下一看,竟是秦氏手持一条青竹色的九节鞭,在和一名空手的蒙面人激斗,身手不俗!
原来秦氏的武功这么好!之前的武功平平,都是装的!杨皂言心中一惊,暂时不想现身帮忙,隐了气息,悄声藏进树丛里,慢慢靠近。
只想起夜宿荒林那晚,火光中瑟瑟发抖的秦氏,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如今戚公子失踪,秦氏屋内暗地里藏人。细思极恐,寒毛直竖。
接近半山腰时,杨皂言隐约能听到他们在大声对骂,忍不住又往前凑近了几步,竖起耳朵,认真细听,能依稀分辨出一些对话内容。
一个中年男声狠厉地咒骂着:“你这贱人…小偷…最毒妇人心…背叛……盗走………欺骗感情……”
秦氏娇媚一笑,妖冶诱人的声音响起:“错错错……教主……兵不厌诈……不用我背叛……身首异处了……挑唆左护法……任老头……欲眠蛇……秘籍法宝……他贪我的颜……各凭本事……利用了你……没给你……吗?谈什么……欺骗不……各取所需罢了。”
秦氏话唠的时候,手下没停,竹青色的九节鞭,像是一条活了的青蛇,张口吐着信子,随时将人吞吃入腹。
蒙面人却步法灵活,身上竟没有落下一处鞭痕!
而且,蒙面人一边闪躲,一边腾挪着想往一个方向引。杨皂言顺着那个方向望去,果然,地上落着一把剑。
应该是之前被秦氏打掉,扔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秦氏的鞭子虎虎生风,密如疾雨,蒙面人一时根本无法脱身,更不用提取回失剑。
看来,秦氏真实的水平,和自己不相上下啊。这蒙面人虽狡黠油滑,但很快就会败下阵来。自己出不出手,蒙面人都会被擒,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两人刚刚的对话,杨皂言听得云里雾里。突然,男声一阵大笑,说了一句什么,还没等杨皂言琢磨出听到了什么,就见山底下秦氏脸色忽变,震惊慌乱间,手下突然一顿,蒙面人瞅见空隙,急速后撤。他要逃了!
杨皂言赶忙跳出树林,就要追上去。秦氏听到山上动静,抬头发现了杨皂言,又是一愣,脸色一片苍白,眼见她这愣神的功夫,蒙面人早就飞身遁逃,已是追不上那蒙面人了!
杨皂言早就见识过那蒙面人的轻功,举世无双。之前只相距三四个起落,尚且能被甩掉,如今差了半个山脊,等她到达山脚,蒙面人早就不知去向。
只剩下一个面色难堪,两手空空的的秦氏,矗立在原地,却不知道那条青绿色的九节鞭,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他对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藏了武功?”杨皂言心底对秦氏起了疑心,这个女人不简单。
“……行走江湖,小心为上。藏些功夫有何不可?”秦氏按下心绪,只是微微地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思索着别的什么,还带着适才那惊慌的神色。
杨皂言想秦氏毕竟是戚家的人,眼下虽有些想法,但是没证据,也不好过分追究什么,硬堆砌起笑脸,试探道:“你受惊了吧?听你们刚刚的对话,那人你认识?”
“我……很多年前,见过几次,算不上认识。”秦氏柔弱又黯然地摇了摇头,便不再开口,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缓慢往自己的寝室走了。
杨皂言想不明白,这是…搞什么啊?刚刚那个挥着一手凌厉的九节鞭,身手矫捷,笑得娇纵到邪魅的紫衣女郎……怎么转眼就又变回了,柔声甜美,羸弱妩媚的矜贵妇人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戏曲造就的精灵,简称戏精?
杨皂言遥遥盯着秦氏的背影,行至远处的空地,拾起地上的一把剑。是蒙面人的剑,刚刚他逃得匆忙,没来得及捡走。
仔细端详了半天,实在普通,肯定不是名剑榜上的剑。
但毕竟二师兄跟蒙面人直接交过手,也被这剑刺伤过多处。他肯定能辨认出,这把剑,是不是伤他的蒙面人用的。也就是说,戚府这个蒙面人,到底是不是杀大师兄的蒙面人!
拜别了新族长,给秦氏留了个口信,和小师弟的父母道了别。杨皂言携着蒙面人的剑,一人带着两马,一路换马不换人,火速往古圣山疾驰。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您了。”杨皂言听到杨管事汇报搜遍了后山附近,依旧一无所获,既没有找到小师弟的尸体,也没有觅得蒙面人的踪影。虽说意料之中,但还是心底茫然。
“言儿言儿,你可算回来了。整整半个月没人影,我想死你了。”杨红薄听到声音,兴冲冲进到大堂里。
“二师兄,我回来了!”杨皂言见杨红薄都能下床了,喜不自胜。快步走路之间,又见杨红薄的腿脚,看着恢复得不错,很是欣慰。连忙迎上去,扶住他坐下,嘟着嘴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悠着点。”
“好。我会悠着的。”杨红薄只顾着盯着杨皂言左看右看,笑着连连称是。
“你来的正好。你看下这柄剑,是那日伤你的蒙面人用的剑吗?”杨皂言取下背着的用皮革包裹着的,没有剑鞘的剑,递给杨红薄。
“……”杨红薄左手接过杨皂言手中的剑,瞅了一眼剑楞,见没一个大点的缺口,撇了撇嘴。又用右手抽出自己的炎钰剑,把右手的剑抵在蒙面人的剑身上,调用灵力激出些微火焰去试着割蒙面人的剑,看着剑身创口刺啦冒烟,明显留下了缺口,耸耸肩道,“不是。这把剑,虽然看着和那天的剑长得差不多,因为实在太普通,半点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用的钢材和工艺好像还凑合,那天的剑感觉稍微更劣质一点。最重要的是,剑身上没有任何我造成的缺口,我当时也挡住了至少两剑。被我的剑冲击过,是一定会留下痕迹的。”说完,不住地咳嗽了两声,面色变得潮红。
杨红薄重伤初愈,虽然浑身的剑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内伤还需要调养少说几个月。只是使用了少量灵力,还是激起不适。
杨皂言听到不是要找的蒙面人,十分失落。又看到杨红薄虚弱成这个样子,心里很不好受,轻柔地在杨红薄的后背上拍着,揉了揉,帮他顺气。
杨皂言心想,二师兄说劣质的剑,其实只是普通门派弟子,所能获得的好剑而已。连他说钢材工艺还凑合的剑,其实也只是样式普通,质量算得上佳品了,只是不在名剑榜上而已。若换成小门派的弟子,恐怕一辈子,还未必能得到。
二师兄看不上眼,是因为他从小就在师门里,遇到了属于自己的剑,天下名剑——炎钰剑。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幸运,自家师门传承的剑里,恰好就有那么适合自己的剑,又是名剑的。连大师兄,不也是后来在外闯荡时,才遇上了名剑榜上的枯荣剑吗。而自己和小师弟,到如今也没寻到,那属于自己的剑。
杨红薄看着很享受,面色还有点发红,但是和缓了很多。
“这把剑,是我这几天遇到的,一个多次袭击秦氏和戚府的蒙面人,被打落下的。还以为就是他呢。唉,从长计议吧。”杨皂言想扶杨红薄回屋休息,温和劝着,“你先回去躺下,没事就好好养着吧。伤好之前,别动用灵力和剑气了。”
杨红薄本来只是咳嗽两声,腿脚早就能走道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助。但是见杨皂言双手伸过来,主动要搀扶自己,顺势就病歪歪地往杨皂言身上倒,浮夸地表演什么叫脚步虚浮,一路拖拖拉拉才走到卧室门口。
正当此时,隔了几间房的,走廊尽头的屋门,突然,吱呀一声,由内而外地被打开了。
小师弟戚白石,慢悠悠地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迈出房间。一歪头,就看见附近走廊上,杨皂言和杨红薄,半搂半抱在一处,连忙捂着眼睛,转身想退回屋内,口里调笑着:“哎呀呀,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你猜猜,蒙面人到底是谁?几个人?
小剧场:蒙面人,怎么哪里都有你?蒙面人:撞衫,怪我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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